要往哪逃?
「对了,怎么没听妳提起妳跟他很熟?」孙耀尹小声问着。
「呃,我觉得没什么好提的,所以就没说了。」呵呵,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多做不必要的联想。
呜呜,别再说了,说愈多,她就觉得头愈痛。
「怎么会没什么好提的?」孙耀尹微挑起眉。
不对劲,他横看竖看都觉得严正欢和她之间透着不寻常的气息。虽说他和严正欢的交情不深,但也知道他这个人洁癖得很,向来不爱女人近他的身,但此时此刻却意有所指地点明晓希,这意味着什么?
对他下战帖?还是要他不战而弃?
「就是没什么好提的啊。」她苦笑着。
「晓希,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妳会不知道咱们之间交情匪浅?」严正欢笑容可掬。
「请严先生别胡说,会造成别人误会。」她瞇起眼,偷偷地瞪他。
什么匪浅,他一定要说这种耐人寻味的话吗?
这桌子并不是很宽,她若真想要小动作丢东西,绝对丢得中他,别惹火她,她也是会生气的。
「哪里让人误会了?」严正欢笑瞇黑眸,就连桌下的长腿也跟着不安分起来,略微伸长脚,朝她的方向探去。
顾晓希瞪大眼,瞬间恍若化石。
不会吧,这人竟在桌底下搔扰她?!
「认识妳那年,妳才十岁,瞧,妳认识我的时间远比不认识我的时间还要长呢。」严正欢脱下鞋子,穿着绢袜的脚自她的脚板缓缓攀升到小腿。「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们也算是相当有缘了,不是吗?」
顾晓希迟缓地抬起傻愣的眼,不敢相信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骚扰她。
就算长桌上铺了几乎落地的桌巾,但是他也不能保证没有人会发现啊?
他现在是怎样?还没搞清楚她这一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便打算先发制人,先整她再说?
「这么长的时间?」孙耀尹微愕。
「那是因为她是我老家的管家之女,尽管她并没住在我老家,但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很长,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严正欢笑得很柔很柔。「记得那时候我还教她功课,就连餐桌礼仪也是我教她的呢。」
「那么品尝美食也是你的兴趣喽?」孙耀尹突道。
「可不是?享受美食、品尝美食,那是人生一大乐趣,相信这一点肯定影响她很深。」严正欢看顾晓希目光定在桌面上,不禁又笑瞇眼。
可不是吗?她向来爱吃,美食当前,她是不可能不动手的,只是,如今他就在眼前,她还吃得下吗?当然是食不知味。
她现下的表现,意味着她对他依旧有着绝对的服从。
孙耀尹不语,心底五味杂陈。
如他所说,晓希确实相当懂得享受美食。记得初见面时,总觉得她的谈吐尚可,但对美食的鉴赏相当令人惊讶,动作优雅,品味极高,哪怕是品酒,也能分析得头头是道。
原来,全都是拜他所赐啊。
孙耀尹敛眼不语,耳边又响起严正欢的声音。
「但是一年前,妳不告而别,我很伤心呢,以为妳不要我这个老朋友了。」他径自说着,不忘露出些许悲伤。
顾晓希咬了咬牙,瞪着唱作俱佳的他,有股冲动想要跑上前去,抓花他漂亮的脸,再臭骂他几句。呜呜,这些举动,她也只能在脑袋里头重复演练,却没一次敢正式上场。
他伤心?那才有鬼哩!他是少了个服侍他、供他要玩的奴隶,觉得人生太无趣了才对!
可恶,她这一辈子真要被他吃定了吗?
「这一年来,妳好吗?」尽管她不回答,严正欢也不以为意,放任着脚缓缓地爬上她的膝盖。
「我、很、好。」她咬牙低声道,不敢让人发觉她的异状,然而面对他的入侵,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制止。
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放肆地调戏她?
天,谁来阻止他?
「真的?」严正欢睇着她垂下的脸,浓密如扇的长睫微微颤动,唇角勾得更为生动。「那我就放心了。」
话落,长脚勾向膝盖内侧,瞬间--
「晓希,妳怎么了?」孙耀尹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滑坐在地,起身忙要将她扶起。
「没事。」她始终垂着脸,几绺刘海滑落,掩去些许颊上的红晕。「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醉,想要先离开了。」
「是吗?」
「嗯。」非走不可,这时再不走,情况会陷入她无法处理的状态。
「这么早就要走了?」严正欢迅速穿好鞋子站起身,来到她身边紧扣住她的手,突地凑近她耳畔,以只有她听得见的森冷低沉声音道:「晓希,今天先让妳走,但改天,我一定会登门造访。」
闻言,她瞪大水眸,只能无奈地扁了扁嘴。
糟,她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魔掌了!
呜呜,若只是当奴隶也就算了,但是他变本加厉,不但要她当奴隶,还要她当暖床女伴,要她怎么能不逃?
救命啊!
第三章
「谢谢你送我回来。」站在镂花铁门之前,顾晓希二十一岁的青涩脸庞满是诱人的神采。
「不客气,只是……」男同学站在门前,眺望里头的金碧辉煌,不禁有些咋舌。「妳住在这里?」
「不是,我妈妈在这里工作,我来等她下班。」她笑着,心里有点小难过,回答他的这句话,有一半是真,有一半是假,但是她绝对没有蓄意撒谎的意思,只是很多事情一言难尽。
总不能要她实话实说,她被这儿的混蛋少爷胁迫,所以打从小学时,便要每天放学后到这里报到?
别当她是来这里玩的,实际上,她的主业是奴隶。
「这样子啊,那……明天见。」他顿了顿,在她颊上落了个吻,转身就跑。
顾晓希呆若木鸡地瞪着他的身影,有些难以置信他做出这样的举动。
毫无预警地亲她?难道他喜欢她?
抚了抚发烫的颊,她不禁摇头苦笑。榴进镂花铁门里,压根没发觉前头建筑物的二楼阳台上有着一抹挺拔的身影,正目光灼灼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少爷,我来了。」她背着背包快步上二楼,如识途老马般地走到某间房间门前。
「进来。」
里头传来凉凉的声调,让人猜不到是喜是怒。
轻轻地推开门顺手带上,顾晓希踏进房内,里头是十年如一日未变的摆设,正前方是落地窗,窗正开着,而他就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样子像是在眺望底下的风景。
正常啦,这里风景这么漂亮,看个数十年都不会腻,只是,只要有他在,哪怕只有一天,她都没兴致看。
「少爷,今天要做什么?」她守本分地站在门边,不敢踏近一步。
严正欢背对着她,悠闲地支手托腮,彷佛是在思忖。
「少爷?」她轻喊着。
哎呀,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怪了,她得罪他什么了吗?
严正欢倏然起身,走进房里,很随意地审视着摆设,突地走到右手边的书架前,大手连挥几下,扫下四五层厚重的原文书籍。
「把书按照顺序排好。」他淡淡道,随即走到一旁的沙发椅坐下,示意她赶紧动手。
「嗄?」她微愣。
那是原文书耶,她哪里看得懂?况且,她哪知道何谓顺序?
「还不动手?妳是打算要排到天黑不成?」他慵懒地窝在沙发里,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排啊?」这不是在整她吗?
也不是头一天认识他了,很清楚他每天都会丢一个烂差事给她,但是像今天这么蓄意又这么恶劣的,应该是第五次吧,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管他有什么关联,反正他都不该这样整她!
昨天叫她整理房间,前天叫她整理没人住过的客房,大前天要她去打扫庭院,明明就有不少仆佣可以做这些事,为什么还硬要她去做?
但,那些事还算合理,眼前这一桩就太挑衅了。
「妳在我房里待了那么久,妳会不知道书是怎么排的?」严正欢一派慵懒。「我告诉妳,今天要是没排完,妳就不用回去了。」
「不会吧?」想着,她旋即恢复镇静。「不可能的,我妈要下班的时候,会带我一道回去。」
「我多得是方法留下妳,妳信不信?」他微抬眼,薄唇掀了掀,眸底是不容置喙的强硬。
顾晓希闻言,微恼地扁了扁嘴。
信,她怎么可能不信?这奴隶的工作,他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差使她十一年而不让任何人发现,她岂会不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只是,能不能别愈来愈无理取闹了?
即使他这个大少爷,长年一人独居在这里,个性难免孤僻和任性,容易有点少爷架子,但也该适可而止吧!
心里虽恼,她还是认命地捡起掉了一地的书,可却不懂这些书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而所谓的顺序又是以何为基准,她到底该先从哪里开始排?
「妳要是不想捡,或者没把握在天黑之前把书排好,我倒是可以给妳一个机会。」睇着她蹲在地上捡书,却又愁眉不展地思忖该如何解决的笨神情,他不禁有个念头。
「什么机会?」哦哦,他的个性什么时候好到有转圜的余地了?
「亲我一下。」
「嗄?」顾晓希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难道他连她的rou体都不放过?不会吧,他这个人虽说脾气不好,但应该还没有卑劣到这种地步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个男人,谁能保证他真的不会动邪念?
好歹她也长得不差,会引诱他心动,一点也不奇怪,况且她甚少见他外出,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家里,要不就是在公司。
「妳要是不肯,那就继续捡吧。」严正欢倒也不怎么在意,状似漫不经心,将视线抛往外头。
「哪有人这样的?」顾晓希捡著书,小小声地抗议着。「怎么说也当了你十一年的奴隶,难道我这些年来做的事还不够偿还当年打破的那只瓶子吗?」
而且,她会打破,还不是他害的?
「就凭这些琐碎小事?」他冷哂,眸底满是嘲讽。「基本上,妳必须扣掉我不在国内的四年,换句话说,妳也不过是做了七年的工而已,就算妳赚一辈子的钱也赔不起那只瓶子,难道妳不知道那只瓶子是国宝级文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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