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错爱

天意

叶蕴仪靠在床头,闭了闭眼,刚刚有些温热的手脚再次冰凉!
化验单的真相,令她震惊不已!她万万想不到,一个梅果,竟能掀起如此的风浪!那个梅果,心思如此缜密,一个小小的谎言,竟将霍夫曼与她二人玩得团团转!
惊怒、懊悔,还有丝丝的锐痛,在心底翻滚。半晌,她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来,看向坐在床边的潘启文:“想来,那份电报也是梅果私自扣下了?”
潘启文的眼中是深深的戾气,他鼻子里重重一哼:“电报室那边还在查,八/九不离十就是她!”
他眼见着叶蕴仪脸上神色已是变了几变,不由抓住了她的手,急道:“蕴仪,你信我,我不知道梅果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跟她,从来没有任何关系,就连一丝的言语上的暧昧都没有过!农”
叶蕴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叹口气:“启文,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命,不由你不信!”
潘启文一呆:“蕴仪,你想说什么?遏”
叶蕴仪轻声道:“说起来,当初梅果来应征你的秘书时,黛儿就反对过,因为她那时就已看出来,梅果已对你有了情愫!”
潘启文瞪大了眼:“那你还让她做我的秘书!”
叶蕴仪自嘲地摇摇头:“启文,或许是我太过自信了,我从来就没将梅果当成一个情敌来看,就连你,又何尝怀疑过一个小小的梅果,竟能在我们之间掀起风浪?”
潘启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不安:“蕴仪,这跟你说的命运,又有什么关系?”
叶蕴仪眼中泛起一丝凄楚,一脸惊惧地看向他:“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梅果对霍夫曼撒下这个弥天的谎言,我就不会去找陆念迅,若陆念迅没有来,那么,我们的孩子,很可能,已经被文管家一碗药给落掉了!”
潘启文浑身一颤,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双儿女的小脸,一想到那种可能,一想到,那一双可爱的孩子,很有可能他连面也见不上就从此消失在这天地间,他的心便被揪了起来,手心里,已是冷汗涔涔。
叶蕴仪紧抿着唇,拉起了潘启文的手,她拿出床头的手帕,细细地为他擦去手中的汗水,潘启文怔怔地看着这样柔情似水的她,心中一阵悸动,大掌一握,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喃喃地唤了声:“蕴仪?”
叶蕴仪两手捧住了他的手,低了眉眼,轻声道:“启文,这几年,我总想着当初我们那一纸签文,或许命中注定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知道了当初文管家和化验单真相的重重误会,更让我觉得,你和我,即便用劲了全身的力气,赔尽了一切,最终,只怕都只是水中月,一场空!所以,我怕了,我真的怕了!在我们这一场感情中,我最亲的亲人,我的父母、蕴杰,都出了事!若是没有小宇、小风,或许我还敢尝试,可是,有了他们,我真的不敢了!”
潘启文摇摇头,喉中哽塞:“蕴仪,我懂!我明白的!”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他吸了口气,凄凉地笑了笑:“蕴仪,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再逼你,只要你跟孩子好好的,我怎么样都好!”
他夸张地咧了咧嘴:“你放心,我一个大男人,国事为重,哪有那么多心思儿女情长!我还要打日本人呢!我还要振我国威,打出我西南军的军威呢!”
两滴温热跌落进他的掌中,潘启文被灼得心里一哆嗦,他手忙脚乱地去抹她脸上的泪,却见叶蕴仪拉了他的手,紧紧地贴上了她的脸颊,有什么在心底滑过,潘启文却不敢确定地看向她,只能讷讷地唤:“蕴仪?”
叶蕴仪吸了吸鼻子,眼中含着泪,嘴角却挂起一个微微的笑来:“启文,你听我说完!梅果这件事,却让我觉得,或许只是命中注定我们之间得有这些劫难,或许老天,并不是要给我们一个凄惨的结局,否则,又怎么会有梅果这样一个小人,明明是来使坏的,实际却是为我们渡了劫,让我们的一双儿女,活了下来,这才让我们之间唯一的牵绊,没有断!你不觉得,这很奇妙么?”
潘启文努力睁大了眼,却仍是有什么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由自主地颤了声:“蕴仪,你,你想说什么?”
叶蕴仪看向他:“启文,那份声明,我现在真的没法释怀和原谅!可是,我想,既然老天让我们之间的牵系不断,小宇小风又那么地渴望一家团圆,或许,我真的应该再给你,给我们之间一次机会!”
她的眼中泛着真实的笑意,她强调着:“这一次,是真的,我愿意再次尝试,或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再次承诺永远!”
潘启文一把将她揉进怀中,眼中的温热再止不住滴落在她的头顶,他伸手悄悄揩去那一把湿气,嘴唇虔诚地吻上了她的发端,叶蕴仪缓缓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潘启文才轻声问道:“蕴仪,你是不是想让我放过梅果?”
叶蕴仪默然良久,方道:“启文,梅果罪不致死,何况,她也已付出了代价!你
要怎么处置她,我不想管,但是,你放过她的家人可好?”
潘启文点点头,没有吭声。
一把急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您要的绷带、纱布和药棉,都买来了!”
潘启文有些恼怒地瞪向门外,却听叶蕴仪轻唤了一声:“进来!”
文四抱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潘启文急慌慌地向文四挥挥手:“东西放下,你先出去!”
叶蕴仪抬起头来,一脸迷惑地看向潘启文:“你买这么多这些东西做什么?”
潘启文脸上浮起可疑的红云,半晌,才扭扭捏捏地道:“那个,我今天在看到霍夫曼医院里看到别人用纱布包了药棉按在伤口上,那血就浸不出来。”
叶蕴仪皱了眉,眼中更是迷茫:“然后?”
潘启文挠了挠头,四周望望,伸手到床头拿起一条月事带,快速地说道:“我就想着,你这个,下面若是也用纱布将药棉缝在里头,垫在下面,就会舒服很多,也不会浸得那么快,晚上就不用换那么多次,你会睡得好些!”
叶蕴仪又惊又喜地道:“真亏你想得出来!我这就让妈子们缝去!若真的好用,我就可以不用整天躺在床上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震惊地看着潘启文,一丝暖意就那样漾在心间,令她整个人都熨帖起来,她重重地靠进他怀中,搂住了他的腰,轻声道:“昨天晚上,是我这五年来,这样的日子里,最舒服的一晚!”
上海,华国歌舞厅内,音乐缓缓响起,冯啸天笑眯眯地对梅果伸出手:“梅小姐,请!”
梅果无奈地站起身来,被冯啸天揽住腰,下到舞池中,轻步慢摇中,刚硬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梅果心里一慌,她偏了头,尽可能地离冯啸天远一些,冯啸天唇角一勾,揽住梅果腰的手猛然一紧,梅果被这大力一带,差点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慌乱中,她的手一把撑住了冯啸天的胸口,咬牙道:“冯老大,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失陪了!”
冯啸天脸一沉,死死地箍住她的腰,往自己身前一揽,黑着脸道:“梅小姐,每次请你出来,你都是这样推三阻四的,我冯啸天,能吃了你不成?”
梅果脸色一白,轻声道:“我真的不舒服!”
冯啸天轻哼一声,揽着她就向外走:“好,我送你回去!”
梅果忙推开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冯啸天顿住脚,冷笑着看向她:“或许,你还想陪我再喝两杯?”
梅果不敢再拒绝,任由他揽着她上了车。
车上,冯啸天看着梅果远远地坐了开去,他也不再强迫她,将窗户微微摇下,点了一支烟,一只手搭在梅果身后的椅背上,半晌,他吐出一个烟圈,直接了当地说了一句:“嫁给我!”
梅果一惊,不由冷冷地道:“冯老大,我梅果再沦落,也不致于到给别人做姨太太的地步!”
冯啸天一把将她揽进怀中,轻笑一声:“嗯,我他妈的就是犯贱!就喜欢你这个冷冰冰的样!”
梅果挣扎半天,却怎么样也挣不开,却听冯啸天在她头顶笑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做姨太太,要不然,你也不会从西南潘天一那里跑出来了!”
梅果身体微微一僵,当初,她告诉冯啸天,潘天一要强娶她做姨太太,她不肯,才全家逃了出来,冯啸天竟深信不疑!
只听冯啸天朗声笑道:“只要你答应,我娶你做正室!虽说是填房,但也是正房太太!”
梅果脱口而出:“不行!”
冯啸天猛然沉了脸,冷笑一声道:“怎么着?仗着自己是大学生,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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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的阅读,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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