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听彭叔说,这汉唐传媒虽然成立不久,但是发展势头很猛,而且听说他们的老板很有背景。”
“哦,你见过他们老板?”苏望不动声色地说道。
“是的,我见过他们于总一面,你绝对想不到,他们于总是女的,而且还很年轻,那气质,简直就是我的偶像!”说到这里,童乐瑶压低声音说道:“我听彭叔说,这于总是上面某位的私生女,但是她是白手起家,创立了一番家业后才被那家给承认,才愿意开始全力支持她。我真的好崇拜她啊。”
看到童乐瑶眼睛快要冒星星了,苏望觉得心里跑过一群神兽。想不到江湖上已经把于卿儿传成这个样子了。可能因为传说中于卿儿同样家庭和父爱的不完整,所以童乐瑶觉得格外亲切,再加上传说中于卿儿自强不息,终究获得成功和尊重,对于从小独立好强的童乐瑶简直就是虔诚信徒面前出现了神迹。
这个傻丫头,苏望看着童乐瑶,心里不由感叹一句。对了,于卿儿那个傻丫头现在在哪里?这半年她一直忙个不停,国内国外不停地飞,这段时间好像在武里南落实联合开采石油的项目。她通过sdj公司间接注册了两家离岸公司,通过七转八转的关系落到武里南,成了英联邦国家的资本公司。加上早就沟通好的陈家配合,很快就击败了好几家对手,与武里南国家投资管理公司达成协议,联合开发三块海上油田。如果该项目能够顺利投产,每年至少能有十亿美金以上的获利。而且由于地理位置的优越以及油质的优良,肯定会成为南新罗和扶桑国优先的选择,从长远看可以间接控制这两国能源命脉。不过正因为这种情况,国外的“恶狼”是不会轻易放弃这块肥肉。苏望现在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怂恿于卿儿出国拼搏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待在国内。随便炒几块地,建几个小区,来钱照样又快又多。
其实这都是自己太过顾虑自家的前途了。虽然房地产容易出政绩,又容易挣钱。但是出来混的,早晚都得还。在上一世,因为房地产落马的官员比比皆是,因为你要是在这方面下力气,肯定会留下一堆的把柄在别人手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很容易被人翻出来算账。想必关于这点,于卿儿应该是清楚的,但她还是同意放弃进军房地产,这傻妮子啊。
“苏先生。苏先生!”童乐瑶的呼唤声把苏望惊醒过来了。
“不好意思,想到一些事情去了。对了老彭现在还是那么胖吗?”
“嘿嘿,他年初时跟我妈结婚时瘦了一点,现在又恢复了,比以前还胖了一点。”
“啊。老彭成了你继父了?”苏望一下子听出来了。从以前的交流中他知道,童乐瑶的母亲是彭振豪心目中的女神,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无怨无悔地帮童乐瑶,想不到几年辛苦熬下来,终于修得正果了。
“嗯,是的,他们俩今年春节的时候结的婚。”童乐瑶低着头说道。
“这个老彭。这么大的喜事也不给我一个消息,真正地不把我当朋友啊!”苏望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刷刷地记了下来。
这时,一个染发的头从两人的背后冒了出来,义愤填膺地嚷嚷道:“原来你们会说中文。还在这里装!”,接着另外一个女人也站了起来,看着苏望两人,眼睛里满是戏谑。
原来这两位都是“富二代”组的,原本就坐在后面一排。苏望和童乐瑶聊的兴起。不知不觉中切换到母语-普通话状态,也没有察觉到后面还有两双耳朵在听着。
听到他们俩这么一嚷嚷,周围坐着的四人也都站起来了,尤其是那位刚在候机厅搭讪的小子,脸上的表情羞愧、愤恨,种种不一,如同是被人给硬生生地戴了顶绿帽子一般。
看到几人气势汹汹的样子,苏望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道:“诸位,有什么恩怨我们下飞机再见分明,这里是飞机,要是闹出什么事来,我们都担待不了!”
“富二代”组的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到了潭州让你们好看!”
苏望微笑着朝童乐瑶摇了摇手指头,示意她不要惊慌。到了潭州,那是我要你们好看,知不知道那是谁的地头?
看到苏望很镇静的样子,童乐瑶刚才还有点慌乱的心又慢慢平复下来了。
“阿瑶,《非诚勿扰》的导演和男主是谁?”
“是封孝钢和葛友。”
还是他们俩,那就好,要是换了导演和男主,那岂不是变了味道。
“他们俩不是那个什么天宜公司的吗?怎么肯跑来给汉唐拍戏?”
“我听彭叔说,是周总亲自去跟汪总他们谈的,还让天宜公司参了一股,不过这片子的大股份还是汉唐,红叶第二。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不是很清楚了。”
“哦,那你对角色有信心吗?”
说实话,上一世看那部电影时,苏望就对女主有些非议。舒启气质不错,但是长相真的一般,勉强算个美女,你要夸她长得跟天仙一般,就真的有点亏心了,旁边这位才对得起这称呼。不过舒启当时演得还不错,就不知道童乐瑶会演得如何?
“有!”童乐瑶毫不犹豫地说道,但是很快有有些迟疑地解释道:“不过我没有受过什么正规和系统的戏剧训练和教育,在很多方面还是有缺陷。而且我也看过剧本,女主的剧情很有戏剧性,也有张力,我怕我表现地不是很好。幸好彭叔请周总帮忙,帮我在首都电影学院寻到了一个旁听生的资格。到潭州市录完荆南电视台的节目,我还得赶紧飞到首都去上课,趁着电影开拍前好好补一个月的课。”
不得不说,虽然两地的圈子一样黑,但香江的艺人的确要比内地的要有拼劲,也更敬业。
“对了,老彭怎么没跟你一起?”苏望突然想起一件事。自从见到童乐瑶,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只是一直没想明白,现在才发觉,原来少了那个很有喜感的胖子。
“他有急事回香江了。”
“啊,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苏望皱了皱眉头道。依照彭振豪对童乐瑶的关切,不是非常紧急的事情是不会轻易离开她身边的。
童乐瑶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妈妈又生了个弟弟。”
“哦,这是好事啊。”苏望不由心里一乐,童乐瑶的母亲算下来也得四十出头了,想不到又生了一个,看来这彭振豪雄风不减年轻时啊。“老彭这些年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顾你们家,这是他应该得到的,好人总有好报,阿瑶。你说是不是?”
“苏先生,你说的很对,彭叔他为了我们家,为了我妈,他是好人。应该有好报。”
“是的。”苏望还想问一句你怎么不回香江看望你妈妈和弟弟,但是随即又咽了回去。以前就知道,童乐瑶家境并不好,这些年出道挣得钱估计都给家里改善环境,供弟弟妹妹读书去了,现在还得继续拼命挣钱,因为一大家子都还得靠她来支撑。
到了潭州机场。顺着人流到了到达厅,苏望发现那“富二代”组一晃眼就不见了,为了保险,苏望先帮童乐瑶去取了行李,又陪着她一直到了出口处。
犹豫了一下,童乐瑶谢绝了苏望送她去酒店的好意。因为电视台待会有车来接送她,而且估计她不想让外人看到苏望从而产生不好的影响。
苏望也不强求,拉着行李准备去打的士,先找个地方吃饭休息下,再去潭州市火车站等车。
刚走两步。苏望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音,他回头一看,发现一辆奥德赛停在童乐瑶跟前,然后车门被打开,跳下来两个男子,拉着措不及防的童乐瑶就往车里塞。
苏望看清楚了,原来这两个男子就是在飞机上放狠话的“富二代”,而童乐瑶也反应过来,抓住车门沿,在拼命地挣扎。
苏望丢下行李,快步跑了几步,迅速跑到扭打的三人跟前,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把左边的男子直接踢进了车里去,再抓起右边男子的头,往前车窗上一撞,直接把他撞得七荤八素。
“拿行李走,找辆的士走!”苏望对童乐瑶说道。
童乐瑶看清楚是谁,又听到了声音,连忙拉着她的滑轮大行李箱往的士车上客区跑去。而这时第三个男子则从车里窜了出来,气势汹汹向苏望扑来,想借着他的虎背熊腰把苏望制服。苏望却顺势一拉一送,男子咣的一声撞在了旁边的垃圾桶上。幸好是铁皮垃圾桶,被撞得有点变形,人却没什么事,要是水泥或铸铁垃圾桶,那这男子就不是这么幸运。
此时的苏望头也不回,左手一扬,左肘往后一戳,正中右边男子的脸上,正从七荤八素中挣扎着清醒过来的男子嗷一声,捂着脸蹲在那里,怎么也起不来了。
苏望转身就走了,几步追上了童乐瑶,在拉起自己刚丢下的行李箱时,顺手也拉起了童乐瑶手里的行李箱。两人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快步走到上客区一辆停着的的士跟前,苏望对准备上车却愣在那里的男胖子说道:“先生,你急不急?”
男胖子猛地一哆嗦,有点结巴道:“不急,不急,你先请。”
苏望毫不客气地把行李箱放到行李舱,然后把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的童乐瑶塞进后座,然后对还愣着的胖子挥挥手道:“谢谢了朋友,你是活雷锋!”
的士飞驰在路上,苏望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林啊,我苏望,没在荣州,回潭州市了。不急,不急,晚饭你请就好了。我有事要向你举报,什么话,你不是潭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吗?有困难找警察。是这样的,有辆车,车牌是xxxx,我怀疑车上的三男三女有嫖娼卖淫的嫌疑,对,海西口音。行,等你消息。”
林大岳是原潭州市政法委书记,后来当了六年荆南省公安厅厅长,02年被调任岭南省公安厅厅长的孟国柱的秘书。因为覃长山、杨明和的关系,苏望跟孟国柱很熟悉,所以跟林大岳也很熟。
到了荆南省电视台安排的酒店,童乐瑶终于从惊魂未定中恢复过来,她对苏望道:“苏先生,这是真是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没事的,我们不是朋友吗。对了,你几点录节目。”
“按照通告,明天早上九点半录制,这个节目很重要,所以我要早来一晚,好好休息一下才好全力以赴。”
“哦,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说不定有场好戏可以看,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因为担心航班晚点,所以苏望订的回朗州的火车是晚上十一点,所以还有时间跟林大岳聚一聚,一起吃个晚饭。吃到八点多钟时,林大岳接了个电话,然后转头对苏望说道:“苏书记,你举报的差不离,那三男三女卖淫嫖娼还没查实,不过搜到了大-麻,证据确凿,先拘留,再根据审讯情况进行处理。”
“那就好。”
九点左右,苏望带着童乐瑶坐上一辆的士,来到华丰区公安分局,然后嘱咐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童乐瑶看了看空旷的分局大院,不解地对苏望问道:“苏先生,怎么回事?”
“阿瑶,不急,有戏看。”
不一会,看到一辆中巴车改造的警车开了进来,然后从分局大楼里押出一行人,其中正有那三男三女,戴着手铐,神情萎靡地搭着前面人的肩膀,慢慢地走进那辆警车里。
“藏毒、吸毒,现在转到拘留所去。”苏望不在意地说道,“他们自己找死,到医院里上了点药就急着回酒店吸大-麻,刚好被逮了正着。”
苏望下手很有分寸,看上打得很厉害,其实那三个只不过是青紫了几块而已,连内伤和出血都没有。
童乐瑶看着远处那六人,转过头又看着苏望,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司机敬畏地问道:“先生,太太,我们现在去哪里?”
“走吧。”的士悄无声息地行驶在马路上,很快就消失在重重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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