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灾确实在持续,这两天沈浪一直在为ch的事情焦头烂额,不仅是ch的事情,在美的助理突然离职,为了公事,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国内分公司重新找了一个,意料之外,是个小姑娘,她在微白的早晨到来,气喘吁吁的,伸出手:“您好,我叫夏庭墨。”
沈浪打开房门放她进入,没有多做介绍,两个人在书房内一言不发的各自处理工作,暂且不谈默契,这个助理还算聪明,不需要沈浪多费心。
至微醺午后,沈浪终于抬眼,一个上午的相处,这个夏庭墨通过了他的审核。
“今后多指教。”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
沈浪当然也听到了近日的大新闻,程景绑架许知非,警察介入,最后的结局是她得救,程景从高楼坠下。
深夜里,沈浪看着硕大的新闻标题,对着亮着电脑屏幕愣了很久,那些已经是她和别人的故事了。手边的酒杯盛满褐色的酒,一饮而尽,敬过去。
平安就好。
“ch的股价虽然虚高了,但经过这两天的震荡下滑,已经回归实际水平,沈浪已经放弃了。他现在既然是美籍,最后国内法律应该拿他没有办法,再说贸易等各个方面,ch做的都很厉害,未来的日子只要不继续做那些事,不会有大的浮动。”
天气晴好,阳光漫不经心的洒进病房里,照在程北尧眉目柔和的脸上,他坐在轮椅上,许知非与他对坐,放下手中的电脑。
“匿名庄家在背后给ch持仓,这个人是你吗?”
问得直白,程北尧嘴角微翘:“你觉得呢?”
她没回答,伸手在空中顿了顿,阳光洒在她白的透明的长指上。“我们出去走一走吧。”
这栋楼是专门设立的vip,背后的花园很安静,人也不多,许知非推着轮椅往前走,看到不远处的草坪上有狗在陪着人玩耍,忽而问:“洛洛呢?”
“在我母亲的住处。”
她点点头,又想到他背对自己看不到,应了一声。提到唐展秋,不由自主的想到在s市的时候与她的见面,眉眼微垂:“她……她知道你受伤了吗?”
媒体报道掩去了程北尧的存在,只说许知非被绑架,为了不让唐展秋担心,唐家和程北尧都有意隐瞒,她现在是不知道的。
程北尧这样回答。
她推着他慢慢走,又绕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你持重苍进入股市托住了ch的股盘,为什么这么做?”
程北尧笑了一下,“多少也算是我的情敌,几个回合打出交情来了,如果下场太惨,我的面子也过不去。”
许知非笑着不置可否。
他继续说:“况且这些天国内股盘也不稳,zero方面我已投入大量资金进去,你怎么不说我为国护盘。”
这件事许知非也是知道的,他投入的资金量高到令人咋舌,引起了圈子里的小型地震,接着更多的人加入到为国护盘的行动中。你看程北尧作为几年来的首富确实当之无愧,他的战略眼光和长远部署,都是正确的。
他知道国内一旦崩盘,危害到的是他们这些资本家自身。
许知非打趣:“你投入了30亿?”
程北尧一噎,“……60亿。”
女人有感而发似的倾身,与他对视,“我现在觉得离婚协议书上提得条件真是太少了,你到底有多少钱?”
发丝落在他的脖颈处,似有似无的撩拨,男人牵住她的手,并不避讳:“那许小姐介不介意再和我结一次婚,继续探底?”
他并不恨她拿走的,因为那是她该得的。
许知非翻了个白眼:“不结,我现在反应过来,觉得是你把我算计了。”
程北尧也没生气,捏了捏她的掌心,顺应她:“好,不结。”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与他面对面,非常认真得再次提出:“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
“我想让溪溪去读书。”
程北尧表情一收。“我担心她的安全。”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慢慢长大,身边人不可能只有我们,你想让她没有朋友?她上次就和我说,想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她说的缓慢而认真,是真正的商量口吻。“过于严格的保护,是变相拘禁。”
“现在已经五月末,很快开始放暑假,到九月吧,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程北尧轻轻抿唇,许知非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不舍。
懂了,她忽而捧脸,“你舍不得小丫头。”
被她猜中,程北尧揉揉她的发,有些轻叹:“不是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吗,我真的舍不得。”
故意逗他:“女儿以后迟早也是会嫁人的,到时候怎么办。”
他真的开始思考,目光微眯,“把户口本藏好,不给嫁。”
许知非笑得往后仰。
王泽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自家先生坐在轮椅上,万分宠溺的看着许知非,有一枝不知名的花探出来落在她耳侧,没有任何不和谐,岁月静好,人间值得。
程北尧伸手去拉她,怕她摔倒,许知非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我没事,你别乱动就ok了。”
日子缓慢的流淌,溪溪暂时在唐展秋那里,许知非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
去慕北上班,忙完便来一趟医院,再自行回到住处。周倾识默默注视她这些天的生活轨迹,由衷叹息:“你最近笑容变多了。”
她在厉繁这里,许知非刚从隔壁妇产科做完检查出来,她默了一下然后笑:“是吗?医生说让我保持心情愉悦。”
周倾识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多,都快无聊死了,一边低头玩厉繁的手机,一边看一眼许知非,嗤笑:“可你又不是真正的开心。”
“……”可你又不是真正的开心。这句话准确无误的戳中许知非的心里,她笑容尽收,周倾识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机,“你别…别想太多,我就是觉得你真的不是开心啊,给我的感受还是压抑。”
许知非微微皱眉,“没事,你说得对。”
就是这天,许知非久久没有去程北尧的病房。
每天都会去一趟的记录被打断,已经夜深,男人在病房焦躁不已,几次想要打电话给她,她曾说的话响彻在脑海,他必须要给她绝对的自由。
为什么今天不来呢?
程北尧心里酸水直泛。
已经夜深,许知非站在病房外,靠在一边站了很久才推门进入,里面还亮着灯,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未料一进去,就被一股大力推在墙上,许知非吓了一跳,震惊的看着站立的男人。
他直直望着自己,眼里百种情绪揉杂着,里面有怨恨。
力气太大了,撑着她的肩膀。
许知非被吓得皱眉:“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轻,单手撑着他的手臂,怕他吃痛而摔下去。
他的问话极其别扭:“你今天去干什么了?”
许知非极其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一一道出,总结陈词是,今天很忙。
看出来了,他这是生气了。
许知非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觉得好笑,“不然你以为呢?”
话落,感觉到她的侧脸被狠狠捏了一把,她拍掉他的手,“我做错了吗?”
“你没做错。”程北尧咬牙切齿的,忽而凑的更近,气息相闻,“你是我祖宗。”
许知非笑得更控制不住了,“哦,那我理解为你太想我了。”
程北尧不说话了,他面无表情,许知非被他看得也慢慢收敛表情,片刻意识到气氛不对劲,别过脸轻咳一声:“……你这样站着辛苦吗?”
程北尧依然没说话。
大亮的灯光下,照的许知非脸上的细小绒毛清晰可见,她的脸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长得又好看,落在程北尧眼里,就是不做什么,也美得动人。
她听见微哑的男声:“我可以亲你吗?”
“……”炸了。
许知非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她不可思议的看向程北尧,眼里水光潋滟,唇形微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想说从前也没见你这么有礼貌,怎么现在……
思路被打断,他践行了她想说的话——不讲礼貌。
离得近,一个吻轻轻落下来,薄唇对薄唇,在灯光下显得温柔至极。事实上也是这样的,吻得极其克制,微凉到燥热,许知非浑身僵直。
他维持这个姿势不知道多了过久,她闭上眼睛,有了回应。
隔了多久了,三月到现在。
久违。
于是辗转之下,呼吸也加急,喘息听在耳里,就是脸红耳赤的勾引。
因为枪伤,这些天程北尧的气色非常难看,此刻却因为一个吻,唇色有了变化。移开时,他明显心情好转,如同得到补偿的孩子。
许知非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回病床。”
真是奇怪,明明两人之间什么都做过,怎么在经历这么多以后,反而变得近乡情怯。
程北尧依然不松开,一只手撑在床上借力让自己站稳,他眉眼带笑,不留情的指出:“你害羞?”
有那么一瞬间,许知非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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