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况且花解语这么大的家业,连如镜逮着机会就见缝插针,一直费尽心思从花解语身上吸血,恨不得将他榨干,都不知道连如镜从小读了那些书,像被洗脑一样一心为国,他的终极目标是国富民强,最终功载千秋。只要是能提供富民计策的幕僚,在他府上都被奉为座上宾。
大楚经济发达,但连如镜认为,商人将国民的财富大量囤积在手中,真正辛勤劳作的农民和工人却依然贫穷,日子并没有好转,如果将商人手上将钱财转移到国库,再分配给平民,那么只要公平公正,就能达到真正的国富民强。
所以他非常有毅力的花费了十年时间四处探访调查,编纂了《大楚赋役令》,其中对商人课以重税,这使得以花解语为首的商人十分不满,大家走南闯北,东奔西走,将脑袋栓在裤腰上,只为混一口饱饭吃,等好不容挣钱了,朝廷说拿三成就拿三成,大家的纳税意识都不强,自然非常排斥了。
屈服于皇权只能另谋他法,尽量减少交税。不同于农民,农民的田地就摆在那,拿也拿不走,商人的手里的钱容易流通,货物容易隐藏和转移。一般来说,他们是从账本上着手,降低字面上的盈利,或者私建银库,囤积金银。又或者在低税区建商铺,物品远销海外等。总之便是智计百出。
大楚的税收征收严格遵从律令,但是律法本身便有缺陷。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连如镜不断完善律法,花解语他们也一直能找到新的漏洞并且努力少交税钱。两方一直斗智斗勇,导致如今花解语只是听到连如镜的名字,都气得咬牙切齿,马上部署着以防连如镜突袭。
等命令下达之后,花解语觉得心里有些疲惫,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烦人的规则呢?从前以为有钱就能任性,如今财冠天下,依然觉得束手束脚。
他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一直四海为家,连一座像样的住房都没有,虽然各地都有他的住所,却都没有固定的。这种奔波劳累他一直习以为常,恍然间生出一种无力之感,以及浓浓的孤独。
果然是过了几天舒缓平淡的日子,就像被磨了心性一样动不起来了。他出了醉春楼,这时天色不早,街道上都是匆忙回家的路人。花解语心里一直挺别扭的,明明说开了就好的一点小事,却纠结好久。其实是他心里不知道怎么直面卢小刀罢了,于是在城里瞎逛着。
无意识的又走到了小吃街,见卢小刀正忙着给客人找零钱,他笑容温和,礼貌又热情地说着欢迎再来。
周围万家灯火,喧嚣夜市都成了背景,渐渐变得模糊,眼前一片虚无,仿佛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这一个人。
显然他的生意挺好,即使没有自己,卢小刀也能活得很好。花解语感到小小的失落,转而又想,锅是自己买的。如果能一直偷偷满足他的一切愿望,未尝不错。
最好让他慢慢的依附自己,直到有一天无法离开。
卢小刀不知道花解语就在附近,他第一次摆摊忙得团团转,现在额头上浸满了汗水。一个馒头可以切成8片,趁着馒头刚蒸出来比较软,好切,容易穿串,可以一根竹签串四片,直接刷上鸡蛋糊,扔锅里一炸,捞出来就可以卖了。
摸索了一会,卢小刀找到最简洁的做法,操刀切片也越发熟练。林嫂看了赞不绝口,直夸他能干,没多会就八卦起来,知道卢小刀没了媳妇便寻思着要替说媒。卢小刀吓得立刻缴械投降,直言自己对亡妻感情深厚,不想再续弦。林嫂狐疑地看了他几眼,见卢小刀神色真诚不似作伪,又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便信了他。她长叹了口气,说着鳏夫不容易,接着便又大发悲悯之心,对卢小刀越发同情,打心底里想帮他了。
和林嫂说话的间隙,卢小刀无意转头间看了一个熟悉得身影,他丢下手里的锅铲和漏勺,急道,“林姐,帮忙看下孩子!”
说完就追了出去,人来人往的他推搡着路人,被人低骂了几句却混不在意,仰头着急切地找着刚才瞥见的人影,一定是花解语!他肯定自己不会认错。
追到街头便是窄巷,行人不多,但视野清晰,周围一览无余,见不到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卢小刀拍了脑袋一下,心里暗骂自己蠢货。他无力地垂下肩膀,背抵着墙壁,瞪着眼睛感到一阵迷茫。
忽然从墙上跃下一道黑影,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拖到背光的黑巷子了,卢小刀反应不及,已经被人单手钳制住双手反按在墙上,眼睛也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盖住,还没等骂出声,嘴唇就被堵住了。
花解语急切而狂野地舔着卢小刀的嘴唇,连啃带咬,牙齿重重地磨着柔软饱满的上唇,卢小刀紧闭着嘴,正要屈膝攻向对方胯+下,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别动。”
他像被打了迟钝剂一样呆住了,花解语奖励似地安抚了一下他被蹂+躏得惨兮兮的上唇,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才又探入口中扫荡。
舌头有力地在齿间滑动,捉住卢小刀僵硬的舌头不断的游戏,看到他呆愣的表情,花解语就知道了,卢小刀喜欢他,是真的喜欢。他受到鼓舞一样,温柔地亲吻着卢小刀,察觉到身下的人由全身紧绷到不自觉放松,心里偷偷一喜。
突然被用力咬了一下,花解语吃痛地退出,松开他的手臂,轻轻抱住了他。
“亲够了?”卢小刀推开他,冷冷地说,“亲够了就走。”
“没有。”花解语厚脸皮地把他抱紧,低笑道,“没有亲够,味道很好。还想再来一遍。”
卢小刀缓慢地拿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直到把花解语看得心虚,东瞟西瞟地不敢看他。
卢小刀没有感到开心,反而更加生气,生气他的不辞而别,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想亲就亲吗?!当他什么人!委屈!太委屈了!即使是这么喜欢一个人,被人家这样耍,还是很不好受。
卢小刀扭头,低声道,“放手!”
“不放。”花解语深知卢小刀性格,他十分固执,还死要面子,现在要是放手了,以后就没戏了。一定要厚脸皮,压住他狠狠地亲他,事后再好好认个错。等卢小刀过了心里那关,这事就算完了。
“不放是吧。”卢小刀忽然低头狠狠地咬住花解语肩膀。
花解语忍着疼痛,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卢小刀撑着要挣的一口气突然泄了,像漏气的皮球一样憋了。
察觉手背上有些湿润,花解语心里一阵柔软,又凑上前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说,“我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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