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脸,这个形容词我特别喜欢,而打斗中所谓的劈头盖脸,其实就跟乱七八糟差不多,也暗含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意思,是我酷爱使用的招式,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这招估计都是我进攻时的第一选择。
哪怕我如今武艺已经不俗,却也依然离不开这招……
虽然说出来不太好听,但自从我武功大进之后,我就不太敢使用武功了,我从不担心自己武功太高会打死人,只担心会不会在施展之后把自己拖累死,或者干脆拉肚子拉死,因此在攻击林太太的时候,我使出的依然是以前那种街头打群架的方法。遥记想当年,我曾经用这招举起一辆俗称二八大管儿驴的男式自行车,将两个对手砸翻在地,今天故技重施,一种物是人非,青春不再的感叹再次浮现心头,若不是林太太表情太过狰狞,我几乎想要暂停两分钟怀个旧。
只不过林太太要比当我被我砸中那两名对手强悍的多,厚实的红木椅子砸上去,居然没有半分疼痛感,只是看着我怪叫了一声,反倒是一直都在躲闪着的马三爷,看到红木椅子破损,满脸的痛苦悲戚。
“你个败家子儿!”马三爷骂了一声,也不再只是躲闪,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根短杖,乒乒乓乓和林太太斗了起来,老头儿武艺相当凑合,至少比我是强了不少,身法施展起来,那林太太虽说不至于招架不住,但多少有些手忙脚乱。
看他占据上风,我自然犯不上再冲上去拼命,可还没等我高兴多久,林太太却突然再次变身,或者说是升级,不单眼珠子通红一片,连原本乌黑亮丽有光泽的头发,也开始慢慢变成红色,动作也开始越来越快,转眼间马三爷就顶不住了,被林太太连续击中几下,嘴角上渗出血来,我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冲他喊道:“快用神通啊!”
“狗屁神通,这里是凡间,根本不能用什么大神通,那几下三脚猫的玩意制不住这货!”马三爷一边骂着,一边很没义气的朝我这边走来,快到我跟前的时候,冲我急吼道:“你有什么法子,赶紧使出来,那狗没给你个保命的东西吗?”
保命的东西倒是有,我的翻天印就是,可这东西似乎不太好用,马三爷一声大吼,我也下意识的摸出翻天印,冲着林太太大吼道:“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林太太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疯狗一样追着马三爷咬,我终于发现这翻天印的缺陷了,这东西对付正常人没问题,因为正常人惯性思维中总是有那种不服气的劲头,越是猛人越混不吝,保证答应的脆脆的,挨打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对付这种精神不正常的家伙,翻天印一点作用都没有,人家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这东西失去自动化之后,用起来的效果只是个板儿砖而已,最多更加结实些,但归根到底也就是个板儿砖,还不如那把红木椅子使着方便。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很想上去帮帮三爷,可我真的是有心无力,只得拎着红木椅子站在一旁,看三爷被林太太追的满屋子乱窜,而且他还不能跑,这模样跑出去让人看到,林太太的老公还是小事,关键林太太本人的状态不对,加上三爷一贯神神叨叨的,八成就要被认为是用了什么邪术,被请去喝茶的可能性极大,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可还没等我想到万全之策,林太太已经朝我冲过来了,倒不是她突然改变目标,而是马三青这老丫挺的犯坏,先朝我这边跑来,脸上满是兴奋,摆明就是要将我拉下水的节奏。
“老东西,你他娘……”我只来得及骂半句,然后就看马三爷好像一只兔子似的从我头顶飞跃而去,而林太太则很有丧尸范儿的朝我跑过来,我连抡红木椅子的时间都没有了,只能把椅子朝前一腿,跟着一个懒驴打滚,手忙脚乱的往边上逃去,也顾不得自己的武艺不能经常施展,使出白猫爪附带的身法,仓皇逃向屋子的另外一边。
林太太一击不中,将红木椅子撞成了碎木,却没有再去追马三爷,而是将目标转向了我,转过头来狞笑着继续进攻,我看了看地上那一摊破碎的木料,又计算一下自己的战斗力,瞬间得出绝对打不过的答案,根本不敢迎敌,只得学着马三爷的样子满屋子乱窜,脑子里继续琢磨着根本不存在的破敌之策,同时冲满脸坏笑的马三爷破口大骂。
“老丫挺的,清明上坟时候别忘了给你家祖坟打个铁箍,省的让小爷给骂裂了!”
“你家三爷祖坟在天上呢,有能耐当正式工再去骂吧!”老头儿很哈皮的满屋子乱窜,一点儿都没有嫁祸于人的愧疚感,反倒是很为自己的机智勇敢而自豪。
我怒气冲冲的骂了一阵,发现根本没什么效果,这老头儿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东西,这么骂只能增长对方嚣张气焰,突然间心思一动,顺手抄起橱柜中一件看起来很值钱的花瓶,再看马三爷脸上笑容已然不见,全是那种遭受重大财产损失之后的痛苦,我绽放出爽朗的笑脸,抡起花瓶砸向林太太,霎那间花瓶破碎,林太太毫发无伤。
不过林太太有没有伤我已经不关心了,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意瞬间充斥我的心头,我开始满屋子寻找可以砸的值钱东西,甭管今天是死是活,好歹把老头儿这屋子祸害了再说。
一边砸着值钱东西,一边欣赏马三爷痛苦万分的表情,这不得不说是一种享受,以至于我享受的有些过了头,当我再次将手伸向一个茶壶的时候,突然间林太太使出个人力所不能及的大转身,从另外一个角度很诡异的转了过来……
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林太太的速度能够在一瞬间封住所有角度,我无论怎么逃都逃不出去,马三爷也是目瞪口呆,他虽说跟我闹来闹去,但估计也不希望我死掉,至少不希望我死在他的地方上,不然天庭和灌江口的官司怕是还有的打,眼下见我真的被封堵住了,立刻想要冲过来救人,却又怕那林太太突然发难,一时间陷入两难。
千钧一发之际,我身后的玻璃窗突然爆开,破碎的玻璃碴子洒了我一身,一个带着摩托车头盔,穿着一身红色皮衣,手里拿了把剑的家伙从窗口飞了进来,朝着那位林太太就是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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