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陆

第五一五章 、集 中军权

“军师!”
一个声音象勾子般突然勾住了往另一个帐蓬之中走去的龙飞脚步,却是进入帐蓬之中没多久的武尚齐,他不知何时又钻出来了。
“哦,是齐将军啊!”龙飞转过身来,看着武尚齐道:“不知齐将军有何吩咐?”
武尚齐急忙道:“不敢当,二哥让我来请军师及各位进去,他有事要与各位商量。”
武尚齐叫了龙飞之后,他竟是问武尚齐有何话要说,而不是问武尚勇是否出了问题,龙飞竟对自己的疗伤能力竟相信到如此地步,只要他认为可治,并出手救治的人,好象都是不必再问结果的。
众人进入帐蓬,武尚勇已从昏迷中醒来,虽然还是脸色苍白,但精神已略见好转,眼光也明亮了很多,余躺在一张行军的木榻之上,看到龙飞等人进来,急忙欠起身,对众人道:“请军师与各位见谅,我身体行动不便,不能站起迎接,不敬之处,多多包涵。”
武尚齐急忙跑过去,扶着武沿勇,焦急道:“二哥,你伤势未愈,还是不要起来!”
龙飞也急忙上前几步,按住武尚勇的肩膀道:“大将军疗伤之中,不可妄动,还是躺着静养为宜,以免再次引发伤势,那就麻烦了。”
武尚勇道:“我知道,有劳各位挂心了。”
直鹏飞也上前一步,看着武尚勇因失血苍白的脸道:“大将军还是躺着说话吧,我们都是军人,没人讲这劳什子的什么礼节。”
蒙鸿志也上前道:“是啊,战争还未结束,大将军还需快点养好伤势,打骨刺人呢!”
众人都同声附和,让武尚勇就这样躺着也不妨。
武尚勇让武尚齐在自己身体这下垫下个枕头,余靠在木榻之上,长吁了一口气,才看着众人严肃道:“我让各位进来,是想告诉各位一个关于骨刺人的消息,以免各位贸然的冲到六神城,神骨刺人算计。”
龙飞试探道:“是否骨刺军突然多了起来?”
武尚勇一震道:“军师如何知道?”
从人都是一震,都奇怪地看着龙飞,特别是蒙鸿志,更是惊骇异常,如果不是看到龙飞一直与他们在一起,未曾离开,他们都忍不住猜想龙飞可能到六神城下看过了。在没有人向他报告骨刺的消息之下,他竟能未卜先知,无怪乎众人奇怪了。
龙飞笑笑道:“这不难猜,骨不人列军六神城之前,已有一段日子了,久久不发动进攻,如果说他们没有目的,谁都不会相信的。只是各位之前没有想到而已。”
叶国明首先一震道:“难道他们是军队还未到齐,因此未发动攻击,不过,他们不是有六万人了吗,难道还攻不下三万武姓军据守的门神城?”
龙飞摇头道:“如果只是打一场局部的战争,骨刺人可能早就攻入六神城了,但他们目的显然不在于此,他们要的是整个与鱼人战争的胜利。”
直鹏飞身体一震,捋着胡子的手一抖,差点就将一把胡子扯下来,惊骇道:“整个战争?”
龙飞点点头,道:“就是与鱼人军队来一次大决战,他们胜了,从此鱼人将陷进暗无天日的境地之中,鱼人胜了,骨刺人就退回去,鱼人将会有一段很长时间的和平日子。”
众人震惊非常,帐中静了一会,直成功才低声道:“骨刺人还有什么军队未出现过?”
铜头大声道:“肯定是水军,她奶奶的,你们提起骨刺人的水军,便象个孙子样,这有什么可怕。”
蒙鸿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至此才悟会过来,剧震道:“怪不得自交战开始,便没有见过骨刺人的水军,原来是要藏到最后才上战场。”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对于骨刺的陆军,鱼人虽然惊惧,却还是敢与之一战,并且现在将他们赶到海上之后,更是不怕了。但对于骨刺人的水军,却是谈虎色变。
骨不人与鱼人一样,世代居住于四面环海的孤岛之上,航海技术的高超,导到水军的强大,比之陆军还要更甚,只是鱼人水兵对着骨刺族的水军,却是输多赢少,因此,对骨刺人水军的惧惮,还在陆军之上。
龙飞点点头,长吁一口气,逐个为众人分解道:“其实,骨刺人的想法,是趁着鱼人内部分裂之时,分三路向着武姓军,直姓军,蒙姓军进攻,逐个击破,只是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三路虽然都进展迅速,都挺进了月岛的深处,但左右两路却败得也快,在中路军还未开始进攻六神城,水军还未准备好之时,便已是一败涂地,被赶得狼狈地逃到了海上,因此,中路的骨刺军便改变了主意,按兵不动,就在城外与武姓军对峙,在等着鱼人的军队为了救援被困的武姓军而向着六神城集中的同时,他们也命令水军及其他军队的快速向他们集合,直至昨天晚上,军队集齐之后,才一举攻破六神城。”
直鹏飞点点头道:“现在,他们据有坚固的六神城,外面又有强大的水军支援,看来我们想击败他们,也不容易啊!”
武尚勇佩服道:“军师虽然不是亲眼所见,竟料得丝毫不差,昨天晚上,骨刺军突然多了一倍以上,同时也多了不少武功高手,在拼命进攻之下,城门便马上告破,幸好我们逃出得早,如果晚上一点半点,可能就走不掉了。”
龙飞转头向钱程利看去,上次他奉龙飞之命去骚扰骨刺水军的动粮部队,虽略有收获,但也被骨刺人追得狼狈异常,如不是刚好海面上刮起大风,趁机逃脱,钱程利那次就可能回不来了,不过,因大风大浪,鱼人水军也损失不小。
看到龙飞眼光转过来,钱程利老面微赤,心有余悸,抬头看着众人道:“骨刺人的水军确实可怕,海面那么广阔,我们却完全不知道他们会从那里出来,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你面前,让你措手不及,很多次都是因为如此才打败的。”
蒙鸿志、直成功兄弟、武尚勇兄弟都是新一辈,在海战之上,只不过打过一些海盗,其他就是一些纸上谈兵的操练而已,而直鹏飞是老一辈的将军,显然也吃过骨刺水军的亏,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道:“是啊,我一直不明白,海面如此广阔,骨刺人怎么可能出现的那么突然,就好象事先已算计好一样。”
龙飞道:“海战我不是很熟,可能要靠各位了,宋春是海边城池,水军应该彼有规模,大哥在这方面应该有一点建议。”
叶国明也不谦虚,大大方方道:“海战与陆战不同,但无外乎也是万般计谋千般手段都必须用上惑敌,如果这些计谋手段都被敌人识破,那也唯有挨打一途了。所以各位所忌骨刺人神出鬼没的一事,其实也有办法对付的,如果是我们的船快,这些都不用怕,如果是骨刺人的船快,我们便在这近海与他们较量便是,依靠陆地的支援,出击或许不行,但自保总是无虞的。现在月岛全境只差这个六神城陷于骨刺军手中之外,其他地方都已我们的掌控之中,我就不信他们还敢跟着扑上来。”
龙飞点点头道:“还有一点,上了陆的水军,便成了离开山林的猛兽,我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有点低沉的士气被龙飞与叶激发了起来,不再象刚才那样战战兢兢,反而眼光发亮,跃跃欲试,虽然对战胜骨不军还没有必定的把握,起码已不是提到骨刺人水军便脸上失色了。
龙飞看着武尚勇道:“多谢大将军告诉我等这个消息,如被骨刺人奸计得逞,我们就再无翻身之地了。”
确实如此,此地几乎集中了鱼人的全部兵力,如果懵懵然的毫无所觉地撞上去,而被骨刺算计个正着,那鱼人就再也无翻身的余地了。
直鹏飞,蒙鸿志,直成功等人都深有同感。
武尚勇勉强笑道:“此等关乎全族大事,岂敢隐瞒,如此武某将成鱼人的千古罪人了。其实,我将各位叫进来,最主要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是有一件想拜托军师,万望军师应承。”
龙飞一怔,他不明白武尚勇一军之首领,有什么事不能办妥的,要交到自己手上,不过他还是毫不犹豫道:“大将军请说,只要我力所能及,必不推辞。”龙飞连问都没问武尚勇是什么事,便一口应承下来。
武尚勇心中感动,却也暗赞龙飞的豪爽,对别人所托之事毫不犹豫,竟是如此信任一个只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的人(第一次是在九洲城争夺联合军首领之时远远见过一面,两人却是敌对的阵营,没交谈过),丝毫不怀疑武尚勇会害他。
“我身受重伤,必须休息一阵子。”武尚勇从身上拿出一个令牌,看着龙飞,凝重道:“还请军师带领武姓儿郎,将骨刺人赶出月岛去。”
直鹏飞、蒙鸿志大为惊讶,都不明白武尚勇为何如此做,与龙飞只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便将武家的唯一的依靠交了出去,就算武尚勇不栈恋权力,也应该交给武尚齐啊,怎么可能将武姓依为屏障的军队交给别人呢!
龙飞面色平静,没什么波动,好象听到的只是一件无关紧的事,而不是一个有着几万人军团的权力转移,道:“请将军明说!”
武尚勇看着龙飞,诚恳道:“我现在身受重伤,无力再参与军中事务,而尚齐年纪尚轻(其实龙飞年纪更轻),也没有单独领导一个军团的经验,与其在他手上被骨刺刺人击败,不如让军师来领导。军师对骨刺人赫赫的战功,我虽没有亲见,但据探子的回报,如此功劳,在我鱼人的历史之中是绝无仅有的,如让军师来带领他们,肯定会立下不世功劳的,如此,也可为鱼人做出一份贡献。”
龙飞向武尚齐看去。只见武尚齐急忙站起来,深深的向着龙飞拜了下去,恭声道:“此事二哥已与我相量过,尚齐绝无异见,如能在军师麾下效力,于愿已足。”
龙飞沉吟片刻,看着武尚勇道:“大将军错受,龙飞愚钝,愧不敢当,不如让齐将军当武姓军团的首领,我必顶力攘助。”
武尚勇轻轻地摇摇头,道:“不瞒军师,我开始也想过此法,但觉得不妥,抗击骨刺人,事关重大,军权还是集中在一人手中为好,如此便可灵活调动,从容应敌。其实军师不必担忧,我保证尚齐一定尽力辅佐军师。”
武尚齐急忙跑下,向龙飞道:“请军师领导我们击败骨刺人,报仇雪恨,尚齐愿为前部,万死不辞!”
龙飞急忙将武尚齐扶了起来,道:“齐将军起来,只是我性一向懒惰,恐怕有负大将军厚望!”
直鹏飞倚老卖老,突然道:“既然武大将军如此说,军师不妨应承下来,等胜利之后再交出军权也不迟,成功,你这个首领也不必当了,交给军师吧,与强大的骨刺人作战,必须是灵活应变才行,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军队调动也会比骨刺人慢上半拍,如此不用交战也知道输赢了。蒙将军,你认为如何?”年老成精的直鹏飞知道如要是直成功当首领,蒙鸿志原来是军团的大将军,比直成功这个副团长还要高上半级,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将军权交出来的,如果换了龙飞来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因此,他们赶紧让直成功也将军权让出来。
“求之不得!”直成功想也不想,便高兴道:“我早就说让军师来当首领了,只是军师硬赖给我的。”
众人大笑,别人视如生命般重要的权力,龙飞竟是硬赖给了直成功,而直成功却也巴不得赖给别人。
蒙鸿志瞧得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令人惊讶的事情一样,这世道好象倒转了过来,世人都成了谦谦君子了,不但武尚勇毫不担心的将家族的军队交给了一个来月岛不到一年的年青人;就是直鹏飞叔侄也将正当得有滋有味的首领毫不留恋的交了出去,仿佛是将一件烫手的山薯交出去一样,直成功还为此高兴得跳了起来。任蒙鸿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们为何会如此。
抬起眼来,看到众人的十几道眼光都在看着自己,眼中充满着期待。
然后,蒙鸿志又转头去看龙飞,这个让鱼人无限信任,将自己的命运也交到他手中的人,却发现他竟是满脸无奈的苦笑,好象他接手的是一件让他无比头痛的事情,而不是如香饽饽般的权力。眼光之中却是一种淡定,既无高兴,也无沮丧,甚至也没有凝重庄穆,好象琥尚勇与直鹏飞交到龙飞手中的只是一件不足一提的东西,而不是关乎鱼人全族命运的军权。
倏忽间,蒙鸿志知道龙飞对于权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狂热,他向往的是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而不是军队中的铁规戒律,接过鱼人族的军权,只是形势的逼迫。
“这是蒙姓军团的令牌!”蒙鸿志突然从身上拿出一块似铁非铁的黝黑色令牌,恭敬地捧给龙飞道:“请军师收下,以后鱼人的命运就系军师一人之身了,还望军师不离不弃,带领我们将骨刺人赶出月岛,我等都愿听军师命令,万死不辞。”
交令牌交出之后,蒙鸿志松了一口气,好象将一个压在心中负担交了出去一样,浑身都觉得轻松起来,抬头看着众人,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狂喜之色,眼神之中充满着对蒙鸿志的赞许,以及对将来命运的自信。蒙鸿志想转头去看王风,想了一下,又忍住了。
武尚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知道自己这次决定不错,鱼人族的光明日子,就要将来不远了,身上伤势好得好象也快了很多。
直成功脸上是开心的笑,他几次想将这个首领交给龙飞,却被龙飞百般推辞,这次终于如愿,直成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起来,其实,一个这么在的联合军团握在直成功手中,他战战兢兢,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唯恐那一点出错,而将鱼人的这一点本钱全部送尽。
直鹏飞好象一只狡猾的狐狸,偷偷地笑了笑,他知道龙飞并不是鱼族人,因此,迟早都是会离开的,这会将军权交给龙飞,只不过是为了抗战的胜利,当龙飞离开之后,直姓的军权还是会回到他们手中的。
其实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想法。
直承功却是单纯的高兴,年轻的他还未象别人想到那么多,他只想鱼人军队在龙飞的领导之下,将骨刺人早点赶出月岛,还鱼人一个太平。
蒙博却是由衷的高兴,龙飞的才智,他是深有体会,从河边的诱敌,到一首城之战,都是龙飞的智慧在发光,蒙博觉得自己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叶国明、铜头、张横、李直等从宋春来的人,都是一体的高兴,龙飞如此高绝的才智,让他们都觉得无上光荣,暗暗下定决心,要辅佐龙飞,助鱼人将骨刺人赶出月岛。
这满帐蓬的人中,或许只的一个人有点失落,气愤,那就是王风,他之前因怂恿蒙鸿志夺取四海的军权,结果因失败之后被蒙鸿志处于刑罚,因此一直是仇恨龙飞他们的,这次见到龙飞如此的受众人推崇,他如何不气,却也无可奈何。
包括龙飞在内,谁都想不到,费尽了千般挫折,万般辛苦之后,四分五裂的鱼人军队,竟是这样的在武尚勇病榻之前联合了起来,结成了一个紧密的团体。
龙飞看着手中的几块令牌,心中百般感叹,深感肩上担子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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