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特战队

第一0二章 爱情风波(7-8)

7
转眼到了晚上。金叶从营部打电话。约燕妮到她的宿舍來。
一步踏进门槛。却见金叶端坐在床沿上满脸阴郁。
燕妮问:“怎么了金叶。就跟吃了耗子药似的。脸色恁难看。”
金叶骂:“野猫子。你还幸灾乐祸。人家遇上流氓了。”
燕妮大吃一惊:“金叶。你不是做恶梦吧。独立团咋能跑进流氓來。”
金叶又骂:“你放屁。这种事哪好瞎咧咧。是中午闯进宿舍的。我正躺在床上打盹。他就推门进來了。”
燕妮彻底相信了金叶。目光如同燃烧的火苗:“他妈个巴子的。这流氓胆恁大。大白天都敢闯进宿舍作孽。那你认识他不。”
金叶说:“扒了皮也能认出骨头來。”
燕妮急煎煎接着问:“他是谁。哪村的。”
金叶烦躁地摇摇头:“不是哪村的。是三营的李小虎。李大吹。”
一听李小虎。燕妮木呆呆喃喃自语:“李营长。李小虎。怎么会是他的呢。”
一看燕妮犹疑。金叶加重语气:“怎么不会是他呢。就是他。李大吹。”
燕妮瞠目怔愣。许久方才收回三魂七魄:“金叶。当时你沒喊人吗。”
金叶狠瞪燕妮一眼:“你傻呀。那种事咋好意思喊。一旦闹出去。双方都沒面子。多不值。”
燕妮又吃一惊:“你不喊人。就甘心被他流氓了。”
金叶脸色微红。叹口气回答:“其实也不能说流氓。说流氓是骂人。”
燕妮骂:“小刺猬。事到如今。沒想到你还偏向着他。可你就不想想看。女人最贵重的东西是什么。这个都被毁掉了。不是流氓是什么。”
金叶忽然纳闷。忽闪着明亮的眸子问:“燕妮。你这话啥意思。”
燕妮说:“你的身子被毁了。这比流氓更严重。是强奸。强奸是死罪。如果再往后说。万一怀上孽种。你怎么有脸见人。羞不死才怪。”
金叶一听这话。禁不住火冒三丈:“野猫子。听你越说越离谱。姑奶奶不少胳膊不少腿。不缺鼻子不缺眼。什么身子被毁了。又跟谁怀孽种。”
燕妮挨骂。心里更憋屈:“小刺猬。你别吃了黄连还说甜。毁什么身子你自己最清楚。怕坏名声别找我诉苦。”
话音刚落。金叶捧腹弯腰。笑得浑身抽搐打颤。
燕妮正发懵。金叶好不容易止住笑。从衣兜掏出情书递过去。
磕磕绊绊看完后。燕妮冷不丁惊叫一声:“哎呦妈呀。这小子恁流氓。满口都是花花词。还要和你亲个够。真不知臊羞。”
金叶二话沒说。一把抢过情书。刷刷撕得粉碎。
谁知望着满地飘落的纸片。燕妮陡转语气:“金叶。人家小虎看上你。按理说这叫爱情。仔细想想看。这小子除了吹。其他都可人。嫁给他也不枉。”
金叶不买账。气咻咻反辩:“你是捉头毛驴当马骑。不识货。别的不说。就看那些花花词。一看就不是好家伙。”
燕妮意意思思。沉吟半天方才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总得给个说法吧。”
金叶说:“对待这种臭男人。你不下狠心调理他一把。以后他还死皮赖脸纠缠你。咱女人跟男人不一样。丢不起那份脸。”
燕妮说:“理是这个理。事也是这码事。可小虎说得很明白。他是长征路上走过來的老革命。无论资格和职务。都允许谈恋爱。你怎么调理他。”
金叶诡秘一笑:“这个我都想好了。你只管把他约过來。”
燕妮稀里马虎点点头。急转身走出门外。
8
一营和三营前后对齐。中间隔一片野林荒地。距离大约三百米。
燕妮赶到小虎的宿舍。小虎正在洗脚。
独立团连以上干部都知道。燕妮是金叶的铁哥们。两个姑娘性格相近。都有一股麻辣味。私下里人称金叶是辣椒粉。燕妮是胡椒面。
一看燕妮笑吟吟推开门。小虎立马猜出端倪。燕妮是受金叶支使。为情书的事当传话筒。
果然不出所料。一声招呼过后。燕妮说:“虎子哥。金叶让你去一趟。”
小虎一激动。顾不上擦脚穿袜。登上鞋子就走。
刚走出宿舍沒多远。小虎问:“大妹子。叶子姐喊我干么去。”
燕妮自编自演。一本正经地回答:“刚才我也问她干什么。她说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就纳闷了。小刺猬是不是勾引你。”
小虎一听这话。嘎然止住脚步:“王燕妮同志。你的文化水平特别差。用词不当。错误严重。怎么能说勾引呢。那是谈恋爱。谈恋爱知道不。”
燕妮故意装愣:“王小虎同志。燕妮同志明白了。如果这回沒说错。金叶肯定和您好上了。”
小虎苦笑一声:“就算是吧。不过听起來太俗气。沒有文化味。”
燕妮继续卖傻。气呼呼辩白:“虎子哥。您别横挑骨头竖挑刺。俗气的俺沒好说出口。”
小虎迈开脚步。换一副嘲讽的语气问:“那你说说看。还有什么词比‘好上了’更俗气。”
燕妮说:“搁在俺们村。女人跟男人好上了叫偷汉子。男人跟女人好上了叫耍流氓。不信你问小刺猬。”
小虎禁不住再次止步:“王燕妮同志。请你不要侮辱叶子姐的人格。叶子姐跟我好。是同志加爱情。爱情就是搞对象。这回明白了吧。”
燕妮扑哧一笑:“这回真的明白了。原來您想娶金叶做媳妇。不过话再说回來。我觉得这事儿太荒唐。就您这副小身价。小刺猬肯定看不上。”
话一出口。小虎抬腿就走:“野猫子。你不要长一双狗眼看人低。李小虎是谁。红军老革命。独立团三营长。小刺猬看不上我。我更看不上小刺猬。”
燕妮紧跟两步。追上小虎问:“那你还往前走干什么。”
小虎气冲冲呛一句:“找小刺猬教训她一顿。”
如同脚底生风。不一会走近金叶的宿舍。
小虎下意识放慢脚步。上整帽檐。下整衣襟。转过头又对燕妮说:“请你门外留步。我和叶子姐说一会悄悄话。不许别人骚扰”
燕妮应声点头:“那行。我在门外望风。给您站岗放哨。”
走至宿舍门前。小虎仰头挺胸:“报告。”
听到呼喊。金叶压低嗓门。声音急促而深沉:“别咋呼。快进來。”
小虎心花怒放。吱扭推开房门。
兴冲冲跨进门槛。却不见金叶的影子。小虎正疑讶。金叶从门后哗啦推闭房门。之后手舞树枝。朝小虎噼里啪啦抽过去。
突如其來的暴打。令小虎懵头懵脑。一边嘶声吟叫。一边夺门欲逃。不料房门早被燕妮反锁。拽不开。拉不动。
趁小虎拽门的当空。金叶又一阵抽打。收手后笑呵呵地说:“李营长。姑奶奶这边失礼了。快请坐。”
小虎扭鼻子瞪眼。气呼呼大吵大嚷:“王金叶。你凭什么打人。”
金叶依然嬉皮笑脸:“小虎子。打你是让你长记性。本姑娘名花有主。以后离她远一点。”
说者轻松调笑。听者寒风刺骨。
小虎愣怔半天。忽然來了神气:“告诉你小刺猬。你给虎子做媳妇。这是组织安排。王团长同意。你沒权利拒绝。”
金叶的心咯噔打个嘣儿:“李大吹。你再重复一遍。到底是谁安排。又是哪个同意的。”
小虎声音洪亮。铿锵有力:“组织安排。王团长同意。小龙小刘当证人。”
似乎忘记了小虎的存在。金叶冷不丁扔掉树枝。急簌簌冲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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