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

一百二十九、杀气·倩影(上)

“我从小在五毒神教长大,从小便与各色各样的毒物为伴,见识诸多毒物,我以为这个世界最毒的东西,就我五毒神教的毒物……可我错了,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天下最毒的,并不我五毒神教的毒物……天下最毒的,乃人心。”五毒神教圣姑眼珠前的锋利长矛陡然抽离,年轻的大将军收回自己的长枪,立在身前,五毒神教圣姑苏苏冷定的眼神看着年轻的大将军,没有丝毫畏惧,一字一句分外清晰与倔强,“大将军,你好毒的心!”
“哈哈哈哈……”大将军不由一阵冷笑,开口道:“你得很对……不过,我这颗天下最毒之心,可都拜你们所赐,拜这个天下所赐,我现将这颗毒心加诸与你们,这就这个世界的天理!”不知为何,年轻的大将军对于苗疆“南蛮”之人,有着异同非常的仇恨之心。
“什么天理,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苏苏亦冷笑道:“这个世界若还有天理的话,那么像你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应该早就该死了吧。”
营帐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精悍明军将大将军营帐围得水泄不通,只等的一声命下,便可将营帐内的敌人剁成肉泥。
逍遥缓缓走近苏苏身边,拍了拍苏苏的肩膀,从苏苏怀中接过此刻越发微弱的蓝染,站在了苏苏一旁,对着年轻的大将军道:“大将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会放下屠刀……”大将军冷冷的道:“不过不现在,还太早……那在我屠杀完了我要屠杀之人之后……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活着的话,你会看到的,你这个汉人……”年轻的大将军目光冷峻如剑,话时在“汉人”二字上加重,意在提醒逍遥,他个汉人。
对着如此词的年轻人,逍遥心头不觉一阵荒凉,缓缓道:“只怕那时,就太晚了……”
“你在忌惮他的武功吗?”圣姑苏苏突然冷笑道:“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他的武功的确很高,而且,我和他之间,早有婚约。”
此言一,倒让逍遥吃了一惊,眼神之中满诧异的望着苏苏;同样满诧异的还有一旁的花生,还有华如嫣,还有蓝染……
“你忘了‘他年之约’么,你第一个揭下我的面罩,看到我面貌的男子,所以要么我嫁给你,要么我杀了你,你忘了么,你那时答应过我什么……”
不久之前,逍遥跟苏苏提及此事,苏苏念及眼下形势,只淡淡的回了一句,“那不过一时的戏言,何必当真,算不得数的……”没有想到,在今时此刻这般情形下,苏苏竟然会再次提及,一眼温柔似水,整个世界仿似都安静了下来,苏苏转眼对逍遥温柔道:“怎么,你又不愿意了么?”
“不……” 逍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苏,逍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刻苏苏炙热的眼神,“不……也不……”逍遥不想在这个地方拒绝了苏苏,怕伤害了苏苏的心,可若愿意答应,似乎又有着诸多的不妥,加之这第一次有人跟逍遥及婚嫁之事,逍遥难免羞涩,不知如何回答,竟有些语无伦次。
“不不愿意……那便就愿意。”苏苏不容的逍遥再多措词,转眼望向大将军,只苏苏的心中一股从心底里冒出的失望气息,“此刻我终于知道,原来他不愿意的……”
“那么,恭喜你找到位如意郎君!”大将军冷峻眼神如一把利剑,直看穿了苏苏刚才心底的失望,接着道:“你们可要快点办喜事了,留给你们活在这世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抓紧时间,这婚事可怕就要办不成了……”
“苏苏姑娘,其实我……”逍遥思前想后,心中竟然觉得自己处于一种模棱两可的状态,吞吞吐吐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此事需向我二师傅请教后,再来答复的……我之前也想跟你这么……你那只一时的戏言,不必当真,算不得数的……”
“混账!我征南大军军营,你们儿女情长之地么!”年轻的大将军突然发怒,喝道:“快滚吧,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苏苏和逍遥似乎已有些乱了心神,华羽向花生使了个眼色,花生会意,上前一手拉着逍遥,一手拉着苏苏,向后拉着,嘴中奉承道:“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
营帐外,剑拔弩张的精悍明军让开一条通道,注视着逍遥、苏苏、蓝染、华羽、华如嫣、花生一行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出大军营帐,走进深林……
“我向几位道歉,我们之所以会被明军发现,因为我,动了手脚……”离了明军营帐,确认明军并没有追来,苏苏歇下了在明军营帐中的那份强势与好斗,陷入一种低落、像知错的孩子一般的神情,“我在大家隐藏在那里的时候,用了点迷香,让大家昏昏欲睡,然后在明军巡卫经过附近之时,发出响动,引他们来发现我们……我的错,害的大家陷身明军的营帐,差点都出不来了……”
“不那样的,都我的错,不管圣姑的事。”一双会话的大眼睛里,包含着受内伤后虚弱与知错后的内疚,蓝染不禁垂泪,为了很多事情而垂泪。
面对这样的情形,谁人又能忍心去怪罪眼前这两个女子呢?
“来,我给你用功疗伤……”逍遥扶过蓝染,盘膝而过,整个过程之中不敢和苏苏有任何眼神接触,苏苏亦如此。
逍遥运息“三元神功”,周身隐隐间泛起一团青色气息笼罩,一股绵延而又强劲的内力从逍遥双掌透出,渗入蓝染后背直达蓝染体内,蓝染顿时感到受用无穷,原本虚弱无力、昏沉欲睡的身体逐渐还原……
借着这个时机,苏苏稍稍远离了就地休息的其他几人,来到一棵大树下,一个身影闪过,苏苏已经跃然于树枝之上,月影朦胧,树影婆娑——进入明军营帐之前,月方枝头,逃离明军营帐之后,月已西斜。
苏苏有些失落,心中莫名想起这些时日发生的种种事情,让苏苏莫名的烦躁与失落。
“父亲如今的下落到底何处?……大祭司为何那般对我?我感觉不到大祭司对我的恶意与杀机;大祭司那般的纵容妹妹又为何?……自从真正见过了明军的阵势,我就知道以我们这些实力与明军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那些锋利的兵器,坚硬的铠甲,冷血的表情,过不了了多久,就会染上我们苗疆的鲜血,而我们,绝大部分的人只有被屠杀的命运……这一趟再去五毒神教,我又该如何面对大祭司,面对我的妹妹,而他们又会怎么面对我呢?……那个无名老道,武功高深莫测,原来武当派的前任掌门,不知何因流落苗疆,又不知何因只听了两位道长的几句话就匆匆离去呢?如果有他在,以他的功力,或许可以加以利用……为什么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的阿妈?……我那么了之后,他又会怎么想?我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为什么我要面对这么多的难题?”
越发烦躁的苏苏表面的表情静如苗疆深夜的天空,谁人又知道他的内心似着火一般,似火般的热度,似火般的煎熬——苏苏折了一段树枝,若有所思的摘下一片接着一片的叶子,落下的叶子在月影朦胧之中犹如缓缓飞舞的蝴蝶,听不到任何声响,悄无声息的躺在地上,也许一阵风起,它就会随风而舞,落在另一个地方……
一行人心照不宣,没有人再赶路的话,都在此处安静的歇息,这里离那明军大军营帐已经够远了……这些日子,似乎都这样的在赶路,只有前几日在青苗一族的山谷内,苏苏和华羽养伤的几日才得片刻休息,可那里埋葬了太多的亡魂,晚上夜深人静风起之时,山谷里的风就会发生一些声音,如若亡魂的呜咽……
安静的夜里,大家都累了,苏苏不经意间的转眼,看见了还在为蓝染用功疗伤的逍遥,看到了华羽和华如嫣父女靠在一棵树下,不知道这些什么,看到倒在一旁已然已一副酣睡之状的花生……
无数烦心、不解之事,让苏苏竟有些无奈无法了,看着那几人,苏苏不觉竟有些恍惚,心中暗暗思量,“我怎么会与这个人在一起?我怎么在这个地方?”隐隐间,苏苏觉得太多的往事,好像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一般……
苏苏淡然出了口气,抬头去看天,去看明月,去看明月旁的浮云,心间不觉暗暗对自己着,“怎么那些事都记不太清了……几十年后,我若还活着,那这些往事,我还会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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