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王

34. 撞大运

白关舞对林无敌并不讨厌,而且她不像苏媚一样是拉拉,她只是个被深深伤害过的女孩,一个无法从男人身上找到安全感的可怜女孩。
这一晚她思前想后,最后拨通了苏媚的电话:“干爹让我嫁给林无敌。”
“啊,嫁给那个小王八蛋!”苏媚惊道,然后沉默了许久,“其实他还不错。”
惊讶的人换成了白关舞:“你同意?”
“如果你喜欢他的话,我同意!”
白关舞吞吞吐吐道:“我,我不知道。”
“那你讨厌他吗?”
“不讨厌!”
“唉!”
林无敌还在呼呼大睡,尚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轻易被外人决定了。
转天,白关舞看向他时难免有些娇羞。林无敌摸着自己的脸不解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
古爷和梁国栋慢吞吞的走在后面,听到解石声才略微加快脚步。他不缺钱,更确切的说他很有钱,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挣钱而是看热闹。
林无敌寻不到下手的目标,干脆就陪在老爷子身旁,不时的调戏白关舞。他发现今天白关舞特可爱,说句俏皮话都会脸红半天。
他哪里知道,白关舞口头不承认,心里已经把他当做了男朋友。
林无敌刚挤进人群,便听有人嘀咕道:“看来赌垮的可能性很大啊。”
场中的石头已经被切开了五分之一,果然是白花花的一片。
林无敌白了那人一眼,露出轻蔑的笑意,嘴唇蠕动,声音细不可闻:“白痴!”
当着买主的面竟说出这种话,无形中对人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不过看来说话的人应该就是闲着没事凑热闹的,但凡对赌石了解一二的,也不会在这节骨眼冒冷腔。一来,不太礼貌;二来,赌石这行擦长了不算涨,没擦出绿来也不表示赌垮了。一切只能等最后切割出来,才能盖棺定论。
白关舞拽林无敌的衣角:“别乱说话。”
“呦,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关心?”
白关舞瞬间双颊绯红,娇羞的低下头。
买主脸色凝重,声音低沉道:“继续切!”
林无敌看多了这种场景,提不起精神,眼睛色眯眯在白关舞身上瞄来瞄去。白关舞被他看得不舒服,将头扭到了一旁。
“嘿嘿……”
古爷压低声音道:“无敌,你怎么看?”
解石器声音巨大,古爷又刻意小声,这话只传入了林无敌的耳朵。林无敌心思飞快,琢磨着老爷子为何突然问自己。
神仙尚难断寸玉,更何况都是些肉眼凡胎的普通人。
林无敌随口道:“我不看好!”
“哦,为什么?”
鬼才知道为什么,林无敌信口开河:“没水,干巴巴。”
这话音刚落,毛料又被切掉一片,那片白色看的人心烦。买主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但还是不甘道:“从中间切开吧,一分为二,省的闹心。”
古爷不再问话,紧盯着转动的锯片。
“唉!”买主的叹气宣布了结果,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赌石彻底输了。
围观的人有些凑上去看看原石,难免叹息几声。
“老板,你们这收翡翠原料的吧!”买主对切割的摊主询问道。
“收啊!”摊主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他见惯了切石的大起大落,言语也便的不冷不热。
“那这块石头,您看看,还值多少钱?”买主苦笑着说了一句。总不能搬一块废料回家去吧?
老板远远的瞥了一眼他,嘴里吐出一句:“五千块钱。”
“这也太少了吧?我可是从你这花十万买的。”买主脸上的苦涩,似乎更浓了一些。
不过,作为摊主,在这个时候,若是不压价的话,倒还奇怪了呢。而且,买主也知道,五千块的价格,也还算凑合了,属于不高不低的那种。这翡翠原石虽然还有一半未切开,但用聚光电筒照射观察,并未见到一丝绿色。若不是它外皮黑红,属于品相较好的“狗屎蛋子”,便一文不值。
“哈哈,您也是个行家,这被切过一半的东西喜欢要的人可不多。”
买主只是不停的叹气,十万块钱眨眼蒸发了,这点小钱不值一提:“行,给你吧!”
林无敌事不关己的看着他们交易,古爷突然出声道:“小子,你就不挑一块试试手。”
“啊!”林无敌有些惊诧,古爷第一次见到他就是这样怂恿的。
林无敌无所谓道:“好啊!”
摊位上石料众多,纵然使用金手指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他干脆碰运气,抬脚踩中一块西瓜大的椭圆毛料:“就是它了!”
他这一手把见惯了世面的古爷给震住了:“挑好了,你这是什么挑法?”
“嘿,我这是飘飘悠悠胡来**!”
白关舞笑道:“是够胡来的!”
这些还未散去的人也齐齐的看着林无敌,那眼神包含了多重意思,有鄙夷、不满、轻视、怜悯……
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那种看待傻子和富二代结合体的眼神。
古爷揉着光滑的下巴,重新打量林无敌。他开始觉得林无敌过于草率,难成大事。
林无敌是这样轻浮的人吗?
答案是:嗯。
摊主也不确定道:“小哥,你确定是这一块!”
“确定,你开始切吧!”
“好嘞,毛料你给八万吧!”
林无敌懒得废话,直接拽过白关舞:“你来砍价!”
白关舞再次从专业的角度上点评,给毛料挑出了无数缺点,说的一无是处。老板自己将价格一降再降,最后三万块钱成交。
嚓嚓嚓——
石屑飞溅,一小块石料被切了下来,果真如众人所料里面白茫茫毫无表现,围观的人群不免发出几声轻叹。
林无敌一副少心没肺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和白关舞开上几句玩笑。
这姿态在古爷看来,就变成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老爷子暗暗点头,认为林无敌虽然草率但是心态很好。
林无敌这次就是单纯的买个心跳而已,输赢什么的都是浮云。
嚓嚓——又一片巴掌厚的石料被切了下来,整块石料已经切去了三分之一,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解石的摊主抬头望了唐大少一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林无敌呵呵一笑:“不急,慢慢来,再切两刀就一片两开。”
嚓嚓嚓——锯片与石料的摩擦声有些刺耳,摊主从身旁的水桶中舀了瓢水浇上去,一刀落下,眼尖的旁观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叹。
“出雾了,有料……”
果然,一层白雾絮状的细密晶体呈现在了众人眼中,白雾中微带着一丝绿意,这分明就是翡翠初现时的征兆。摊主微微一愣,又抬头望了林无敌一眼。
“嗯,把它掏出来瞧瞧。”古爷话是对摊主说的,眼睛却玩味的看着林无敌。
“嗯!”林无敌口水咽到喉咙差点被呛死,连连咳嗽几声:“这也太扯了吧!”
他这完全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大运撞上了。白关舞轻轻的帮他捶打着后背:“你可真厉害,这都能挑出翡翠来。”
林无敌无辜的眨着眼睛:“我要说蒙中的你信吗?”
白关舞轻咬嘴唇,笑而不语。
摊主捏起围在脖子上的毛巾在额头上擦了一把,开始小心的擦起石来,一抹夺目的绿意终于如含羞的少女揭去遮面薄纱般露出了惊艳芳容。
窗开一拳,绿意渗人,纯正的阳绿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眼球。
“涨了,大涨啊!”
“阳绿,是鲜阳绿……”
“我出八十万,你卖给我得了。”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开始报价。
“我出一百万,这哄女人的玩意卖给我得了。”这年头接话茬的大有人在,一位满脸富态的矮胖子奋力挤到了前排说道。
梁国栋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算是服了,一脚就能踢出块翡翠,你这脚可比b超准多了。”
“靠,你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林无敌郁闷道。
“哈哈,当然是夸你!”
“兄弟,一百万卖不卖?”矮胖子不耐烦道。
林无敌见古爷轻轻摇头道:“不卖,这东西也不切了,我带走!”
“唉!”一片失望之声。
摊主用双层不透明塑料带将含翠的毛料包好递给林无敌。他这小摊位因为开出翡翠而变的火爆,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在毛料堆中挑拣。
古爷好奇道:“小子,你怎么不在这解出来,回去多麻烦。”
林无敌嘿笑道:“古爷,您就别拿小辈开心了,刚才他们眼都冒绿光了,我要是没解出好翡翠来还则罢了,若是一旦解出来,他们不得把我吃了。”
“哈哈,好小子,这事办的对,财不能露白。”
梁国栋粗着嗓门道:“无敌,我店里就有解石机,一会哥亲自给你解出来。”
林无敌忙感激道:“那谢谢梁哥了,就有劳您了。”
古爷慢慢道:“这东西你是带回去,还是……”
老爷子活了几十载,经历了太多事情,收放有度,说话总是半截,剩下的半截你只能意会了。
“卖了!”林无敌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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