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更挑战她三观的事情还在后面,sam还告诉了她frank和他女朋友的事:“frank这事做得是不地道,他和他女朋友是高中同学,frank家里条件不怎么好,大学里的生活费和读研后的费用都是他女朋友给的,可以说,是她一手将frank供出来的,结果拖到现在,要结婚了,他却和theresa闹出了这档子事……我看头儿也挺生气的,他一直都很喜欢frank的,要是不出意外,年底头儿如果往上升的话,接他位置的肯定就是frank,结果临了临了,闹了这么桩破事出来。”
雨默看着sam,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她后来在电话里问起顾初南这个事,有些惴惴地试探着问他:“frank的事,是你安排的吗?”
当然了,她问得要委婉很多,曲里拐弯的就是表达了这么个意思,顾初南也懂了,回说:“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雨默竟然松了一口气。
顾初南就哼笑,不满地说:“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只会用阴谋诡计的家伙么?”
雨默讪讪地:“我是看你挺生气的嘛。”
“我是很生气。”顾初南倒是一点也不否认,“有才无德,不堪大用。身为男人,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还能顶得了什么用?”
说得雨默瀑布汗,心道这世界上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多的是吧?像顾boss你这么有自制力的才很少见呢。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只呵呵傻笑着把话头岔过去了。
frank因为走得匆忙,又没有办好交接,sam过来接手,又是好一通忙乱,雨默也陪着加了不少班,等到再次清闲下来,婷婷的预产期也到了。
婷婷住进医院生产那天正逢工地上下大雨,工人们也都停了工,看天气预报,似乎是有一阵子的雨要下,她便很想请假回去。
跟阿庄等几个同事一说一说,他们也都想回,还说着说着即刻就走,联系车的联系车,买票的买票,雨默把自己要回去的事告诉顾初南的时候,他说你等等,没多久,给她发了一串地方的天气预报过来,说:“最近到处下雨,天气不好,坐飞机经常晚点还不安全,我看你还是晚几天吧。”
雨默倒是想晚,不过阿庄他们等不起,之前没想着要回去的时候好像对回家也没什么感觉,如今定下归期了,简直是恨不能一天也不要多待,就撺掇着雨默:“坐飞机不安全不还有火车嘛,我们坐火车走呀。”
正好那天公司还真有车要往市里去,托人买票,居然还买到了卧铺票,事情什么都赶巧了,雨默就想着,那回就回吧。
便收拾了东西和阿庄他们一起坐上了返程的车。
顾初南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雨默他们都已经快到市里了,顾boss对她的私自行动十分不满意,然而都这时候了,他也没办法,只好嘱咐她:“路上小心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雨默大大咧咧地:“没事啊,我们有好几个人呢,而且买的还是软卧,很舒服的。”
因为时间赶得紧,几人连饭都没吃就急急忙忙上了火车,前面一路还挺顺利的,雨默他们几人想到马上要回家了也都很兴奋,坐在车厢里一边聊天一边玩牌。
离了工地,这些人把小周贬得一文不值,顺带地还八了一下sam和她的八卦,只是责任都推到了小周头上,说她勾引sam,弄得sam净身出户,她又不要他了之类的。
雨默听着这些,除了orz就只有orz了,然后打牌的技术更是一如既往的渣,手气也是差得到顶了,一直输一直输,累得跟她坐对的阿庄无力回天,也跟着输。
两人脸上手上都画了不少乌龟,直画得画不下了,雨默告饶说:“不打了吧?”
同事这才放过她,却又坏得很,偷偷地拍了她和阿庄两人的囧照,给他俩取了个外号,叫作“东方常败”,发到公司群里,供全公司的人都瞻仰了一番。
>_<
雨默抢救不及,照片到底还是给他们发出去了,没多久,她收到顾初南一条短信,就一个字:“笨。”
雨默也不洗脸了,想到那次和frank他们打牌他帮自己暗暗找回场子的事,就躲在角落里和他诉苦:“他们欺负我。”
结果他回她一句:“人笨不能怪同事。”
雨默:……
发了好长一串感叹号过去,控诉他:“阿南你没同情心。”
他还“嗯。”
雨默好囧。
想到某人一惯面冷心暖,雨默就想诱导着想要他说点好听的,于是忍下了他这一节,说:“阿南我很想你呢,你想我吗?”
这一次过了好久才收到他的回信,两个字,简洁有力:“不想!”
雨默:……
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回:“我也不想你了,哼哼哼!”
收了手机去洗脸,洗到一半,感觉到列车慢慢停了,不一会,就听到广播里广播,说什么前面遇到山体滑坡,然后列车需要临时停车。
雨默忍不住抚额,这还真是什么不灵就来什么呀。
回到车厢,阿庄他们也都听到了,正在找列车员打听情况,打听了一圈,回来说:“估计是事情大条了,前面路坏了一大截,没得几个小时,怕是通行不了。”
几人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彼时天色未晚,下午五点多钟,因为下雨,看起来就跟快天黑了一样,到处都阴沉沉的,细雨淅沥,山雾环绕。
看周围环境,也不知道是在哪个荒山野岭的地界,前不着村,后也不着店。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也都还平静,列车上的晚饭也挺准时的,雨默他们中午就是在火车上吃的,那饭菜吃得简直想死,这会儿也不想吃那盒饭了,就一人买了一盒方便面对付。
雨默买完一盒回来,想想又多拿了好几盒,她买的时候阿庄他们还笑她:“火车上的卖那么贵,你买那么多干什么呀?一点也不持家。”
雨默也不争辩,放到一边和他们吃了起来。
饭后她还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车厢里面安静极了,只有车壁上的一盏小灯散发着幽幽的光。
雨默摸过手机,看到里面有很多条讯息,有同学发来的段子,也有同事发的笑话,还有婷婷老公代她发的:“晚上十点零五分生下一子,六斤八两,健康,平安。”
典型的大男人的口气,却看得她忍不住心下微暖,眼眶湿润,看着“健康,平安”那几个字,笑了笑。
所有的欢喜,都抵不过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她给婷婷编了条短信:“恭喜顺利当妈,还有,辛苦了。”
再往下翻,和顾初南的聊天记录里还保持着她最后发的那一条:“我也不想你了,哼哼哼!”
他居然无动于衷。
雨默咬咬唇,很幼稚地在他的名字上点了点,说:“讨厌鬼,让你不想我,让你不想我。”
却又很无聊,忍不住告诉他:“遇到山体滑坡停车了,也不知道怎么时候能够再通车。还有,婷婷生了个儿子哦,六斤八两,很健康,也很可爱。”
红着脸:“阿南,我也给你生个小猴子,好不好?”
“都不回信的,是在忙?还是,已经睡着了?”
“好吧,手机也快没电了,祈祷一觉睡醒就可以到家。”
“想你。晚安。”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雨默再次醒来,让她失望的是,火车还是停在原地,没有出发。
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动关机了,同事们都还在酣睡着,她悄悄爬下床,将手机充上电以后就出了车厢,刷过牙,洗了把脸,一个人坐在走道外面的小凳子上发呆。
天色越来越亮,细雨中的山景迷离清冷,车厢里走动的人也越来越多,情绪也都不是很好,雨默听到车厢那一头有乘客暴躁地喊着:“怎么一晚上了还没有动静,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啊?”
列车员试图安抚,但效果甚微,雨默也跑过去默默地看了一圈热闹,又默默地走了回来。
在自己车厢的门口遇到了阿庄,他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倚在门口作翘首以盼状问:“怎么样啊,什么时候能通车?”
“不知道。”雨默摊摊手,也很无奈,“说是不止一个路段出问题,有好几个路段都塌方了呢。”
阿庄惊呆了:“那怎么办,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吗?”
现在的情况是,不想等也没办法了,道路塌方,前边的车过不来,他们的车也回不去。
雨默他们几个的情绪算还是好的,苦中作乐将国家的铁路系统损一损也就没事了,列车上,不时能看到情绪激动的乘客在和列车员争吵,到早上的时候,这种情绪随着车上食物的涨价而进一步发酵酝酿,阿庄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硬座那边听说都砸了一辆餐车了,我看再这么等下去,只怕还要暴动。”
“暴动能有什么用?”雨默对这些人有情绪能理解,但对这种不顾一切的发泄很是不能理解,“塌方滑坡这些是天灾,就算把这车毁了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吧?”
“嘿,要是人人都有你这么冷静就好啦。”
“那是,也不看我们家阿默多有预见性,昨天买了那么多方便面,当时我们怎么说来着,说她不持家。可你们知道现在方便面卖多少钱一桶了不?十块!等到中午车子要还是不能往前开,我看还只有更贵的,所以说啊,咱们这些人里面,最聪明最持家的还是阿默。”
雨默给他们说得脸红,故意玩笑说:“夸我也没用,今天想吃方便面,可以啊,五十块钱一桶哦,给钱给钱!”
“哈哈,给钱是吧?可以。我们打扑克牌怎么样,不说多的,就五毛钱一局,阿默你猜我多少局可以把你的方便面赢完啊?”
雨默无语,说:“攻击人家短处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有路过的人见他们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开心,都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他们。
同事乌鸦嘴,列车果然是等到中午了还没能发车,列车上有等不及的旅客,已经放弃等火车通行,步行下山去找公路然后试图包车转道了。
看着那些人抱孩子的抱孩子,拖行礼的拖行礼,从山上一路摸索着下去,雨默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作人在囧途。
后勤部的同事问阿庄他们:“要不我们也下山去吧?”
阿庄犹豫着说:“刚打听了,这里出去有好几里路呢,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就算没迷路,要是在路上没等到车怎么办?再说了,列车员不是说了,也许很快就能通车了呢。”
“你还信他们。”另一个同事也烦躁了,“他们从早上开始就说快通车了,在抢修。结果呢,这都又几个小时过去了?我看我们这个假期估计是要在火车上过了,等他们通车,我们也不必回去了,直接返程吧!”
说得大家都心烦意乱了起来,阿庄转过脸来问雨默:“阿默你说呢?”
其余两人也都看着她。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除了阿庄都想要走下去么?雨默看了看外面的霏霏细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说:“我们也走下去吧。”
“啊?”
“啊,好!”
正好雨势也渐渐住了,几人说走就走,正式踏上了未知的囧途。
坑爹的是,他们的手机都没有电了,火车上提供的电压不够,根本就只能维持手机短暂的开机。而其余几个纯粹就是作的,以为有充电宝,无聊的时候就拿着ipad作死地玩游戏,以至于早早将电量用光了,等到手机没电了想要去充,呵呵,不好意思,没有了,用光了!
现在就只有后勤部同事的手机还有半格电,他非常宝贵地使用着,准备:“万一不得已真迷路了,还可以打电话报警,然后让警察叔叔来解救解救什么的。”
苦中作乐,一路顶风冒雨慢慢往山下走。那是雨默走过的最难的一段路,坑坑洼洼的山路泥泞非常,一眼还看不到近头。
好在雨默不惯穿高跟鞋,否则今日她非得拗断腿不可,饶是如此,她仍然摔了两跤,走到一半山路的时候,她膝盖顶破了,手肘也摔伤了,裤腿上衣服上,满身都是泥。
当然了,其他几个也没有比她好。
他们终究还是没有等到警察叔叔来救,来救他们的是顾初南,他就像个骑士一般,在雨默他们走得筋皮力尽的时候,突然打了个电话给后勤部同事,问他们:“你们在哪里?”
后勤部同事第一次直接接到*oss的电话,又是在这种情况下,整个人都有些懵圈了,连话都说不完整。
最后,还是雨默拿过他的手机,顾初南大概也是知道他们手机都没什么电了,也不多废话,直接说:“你挂了电话,用他的手机查一查百度地图,然后上面会直接定位你们的位置,你把那个数据发给我就好。”
几人欣喜若狂之余,手忙脚乱,总算是把事情搞定了。
顾初南收到短信又打电话过来,就给了雨默两句话,一句是:“原地等我。”
还有一句:“我想你。好。”
雨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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