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嘭的一声。
杨浩三人同时感到天崩地裂般的巨痛,全身经脉如同爆裂开来,同时向外弹开。
绾绾向前仆,师妃暄向后跌,杨浩则整个被弹起,仰天喷出一口血雨,撞倒铜镜屏风,压着龙书案滚下台阶。还没回过神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机关轧轧声已在洞内响起。
李靖与那名女子早已不在洞中,周围都是山壁,更不知他们是如何离开的。
杨浩不顾疼痛,猛的弹起身来,回头大叫道:“和氏璧呢,快拿来!”说话间哧哧声响,大片雾气已从那座汉白玉台下涌出,师妃暄与绾绾急忙从台上跃下,绾绾手中还捧着光芒暗淡的和氏璧,被杨浩一把抢过,拔步就往龙台上跑去。
“你疯了,那里有毒!”绾绾一把没拉住他,却听师妃暄忽然道:“快看地面!“又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只见地面山河图上的水流,似乎被什么东西吸住一样,正奇异的缓缓消退,两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纵身落到殿外的那方大--水池边,探头看去,果见池水正呈漩涡状,渐渐往下流失。
“这是活水,池底有暗阀!”师妃暄欣然道:“鲁大师果然留下了一线生机,事不宜迟,快带他走!”
绾绾美目一亮,立刻扭头看去,只见杨浩已将和氏璧安上龙书案上的底座,正在左右扭动,而从台下涌出的毒气已经浸过他地腰身。而杨浩却是神sè痴迷,一无所觉。
咔嚓!
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杨浩收手后退,只见那底座已将和氏璧牢牢咬转,旋转着往下降去。
“真的打开了?”杨浩不敢相信的后退两步,忽然腰间一紧,已被绾绾破空飞来的飘带卷住。凌空将他拽离龙台。刚刚双脚离地,便听轰隆一声。整个山洞剧烈摇晃起来,洞顶的夜明珠噼哩啪啦下雨般的往下掉。殿上的百官塑像,漆雕大柱全部东倒西歪,摇摇yu坠,如同即将天翻地覆一般。
通地一根巨柱狠狠砸落地面,大片山体从上方落下,砸得烟雾迷漫。
杨浩从空中跃落池边。绾绾劈头就问:“你拿我的和氏璧做什么了,快点还我!”
“不应该是这样地,难道我转错机关了!”杨浩茫然自语。
“别说了,快点走吧!”师妃暄提醒两人一句,率先跃入池中,绾绾气得一跺足,也跃下池去,将飘带使劲一拽。兀自呆立池边的杨浩冷不防失去重心,一个倒栽葱已向后跌进池内。
入水前一刻,杨浩仰面朝天,只见洞顶上镶嵌的夜明珠,在震掉了将近一半之后,竟渐渐构成一幅抽象的图画。
简单的线条。绘出一名骑龙之人,自九重云中而落,扑向一个火球的情景。
杨浩脑中嗡的一声,池水已淹过口鼻,眼前顿时一黑。
※※※
一夜地南市大火,到天明时已完全扑灭。在官府迅速的善后工作下,影响并没有进一步扩大。
在潇潇细雨之中,洛阳城重新开始了新的一天,浓厚的年节气氛还未完全消退,百业开张。车水马龙。仍是一派繁华景象,直到上午卯时。城内东西大街、天街、皇宫内苑四座钟楼同时自鸣,嗡嗡钟声响彻全城,初时人们只当敲错了钟,并不以为异,可是如此响法竟一连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才缓缓停歇,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渐渐形成一种无声的恐慌。
卯牌近午,洛阳南门水渠码头,三条从南方而来的商船正在停船卸货,光天化ri之下,从中忽然蹿出两条人影,带着**的水珠跃到码头的工棚顶上,赫然是两名姿容绝世地美女,一人身穿青衫,另一人则白衣赤足,相貌气度浑不似凡间人物,而且手上还各自提着明晃晃刀剑兵器,吓得码头上的工人惊慌四散,纷纷大叫什么“水妖来了”,“水妖来了”,有胆小的直接就跪倒在地,拚命磕头求饶。
突然状况,立刻惊动了一批护船的江湖人士,纷纷拿出兵器围上前来,为首一人高叫道:“鄙人巨鲲帮卜天志,敢问何方朋友,到此有何贵干?”棚顶上的两女根本没把下面的动静当成回事,彼此jing戒对视,半晌,青衫女子首先收剑道:“你想跟我动手,也不用选在这里,不如另约时间吧!”
“也好!”另一女子收起双刀:“刚刚吸收了这么异力,我也要找个地方炼化,下次见面,我们就决生死吧!”
“彼此彼此!”青衫女子平静地看着对方。
兵器一收,双方间的剑拔弩张之势也随风而散,白衣女子作势yu走,又提醒道:“别忘了你跟他的的君子之约,人家可是见证人,不容你营私舞弊的!”
“只要他言出必行,我自会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青衫女子秀眉轻蹙:“不过,他真是贵门的邪帝吗?”
“那人没一句实话的,你还真信啊!”白衣女子掩口娇笑,美艳不可方物,看得下方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发愣。
“好了,不跟你说了,人家白忙一场,人没抓到,还落得这样狼狈,要赶回去换衣服了!”白衣女子玉足一跺,已跃过人群,转眼不知去向,青衫女子等她走后,也纵身掠过湖面,飞燕般投向对岸。
剩下码头上的围观众人,面面相觑,俱是一头雾水。
几乎在同一时间,下游一里远处,一座洛水支流地小石桥附近,一名满面虬须,形貌奇伟地男子。身后背着一柄钢刀,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地从水里爬上岸来,连打三个喷涕,把周围行人吓得一哄而散。
桥边本来有个卖核桃地小贩,带着自家的骡子,驮着两个大口袋。见这怪人**的往自己走来。早吓得坐倒在地,动弹不得。那人却也不难为他,直接拽断拴骡的缰绳,往怀中掏了半天,最后掏出小指甲盖大的一块碎银,随手扔了过去。
“本王现在征用你的座骑,洛阳皇宫在什么方向?”
※※※
连咬了三枚核桃下肚,杨浩冰凉地胸腹间。总算回复了一点暖意。
骑着临时征用的骡子,只觉得手脚依然无力,一路坐得东倒西歪,迎面路人纷纷趋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被杨浩恶狠狠地一瞪,配着他虬须满面的相貌,还有身背的钢刀。又赶紧闭嘴走路。
已至中午时分,沿途各处民居都已生起炊烟,传出种种肉菜香味,越发让杨浩觉得肚中饥饿,远远的望着前方挑出一张酒幌,杨浩jing神一振。使劲踢那骡子一脚,的的往前奔去。
奔到近前,只见绿杨树下一座草亭酒舍,舍中伙计早已迎了出来,殷勤问道:“大爷,是打尖还是住店!”
“尖也打,店也住!”杨浩甩缰下骡,把缰绳扔给伙计:“先给我上酒菜,再开个房间,让我洗澡换件衣服。至于饭钱。就拿我这骡子顶了!”
伙计听得一愣,看看杨浩的样子。又不敢违抗,只好道:“好嘞,您里边请!”正要牵骡离开,杨浩又拽住他,将骡背地两口袋核桃拿起来背在背上:“这玩意可不给你!”说着已大步向酒舍内走进,伙计跟在后面撇了撇嘴,牵着骡子跟他走了进去。
这酒舍三间草厅,中间是一座通堂,两边都是包厢,已经有了客人,杨浩随着伙计直入内院,到了东厢房前,刚要挑帘进入,忽听一把清脆的女声道:“李郎,先来吃饭吧!”
这把声音一入耳,杨浩顿时虎躯剧震,缓缓在厢房门口转过头来,只见对面西厢窗口,一名姿容秀丽的红衣女子斜倚窗前,如云长发托在手中,用一柄白sè象牙梳细心梳理。忽然发觉身边视线有异,又转过头来,刚好与杨浩的目光对上,美目中微微露出一丝疑惑。
“大爷?”伙计见杨浩站在门口不动,以为这恶客不满意,忙赔笑道:“你先进去歇一歇,酒菜马上就好!”
“不必了!”杨浩冷冷一笑,挥手道:“你去忙你的,大爷今天有饭辙了!”
伙计莫明其妙的扭头看了看,也发现那位临窗梳头的女子,神情顿时露出几分怪异,又看了杨浩一眼,才低头牵着骡子往后院而去。
伙计一走,中院便只剩杨浩与那红衣女子,一个东厢,一个西厢,隔着二十步的距离对望。
杨浩一瞬间转过好几个念头,想要就此把她杀了,据说对方武功不错,自己刚被和氏璧弄得手软脚软,未必是她对手啊,现在赶去皇宫叫人,鞭长莫及,对方也是老江湖,怎会留在这里等抓,再说那处杨公宝藏,只怕天下间只有此女子一个人清楚如何进入,若不想办法打探一下,未实难以甘心。
一时间心神不定,目光闪烁,仍是呆呆盯着那女子不放,女子似乎已有所jing觉,手上梳头地动作,已从开始的随意,渐渐变得凝重缓慢,沙沙雨声中,中院内的气氛忽然隐隐带起一丝肃杀。
一名气宇轩昂的年青男子,卷起双袖,拿着一副马鞍,正从右角门走进,看见院中的情景,面上顿时露出怒意,当场就要发作,却见那红衣女子偷偷向自己摇了摇手,心中不解,只得强忍了下来,站在旁边观看。
“天寒地冻,相遇即是有缘,我夫妇这里有美酒熟肉,兄台何不进来共饮一杯!”
被年青男子这一打岔,院中气氛已有所缓和,红衣女子已放下梳子,出声向杨浩邀请。
杨浩微微一愣,看了旁边的年青男子一眼,果然还是李靖地旧时容貌,已比当年初遇时少了几分江湖味道。看来过得不错。心中微一转念,当下点头道:“好,难得贤伉俪盛情,本人却之不恭了!”当下大步向西厢房而去。
挑开厚重地棉布门帘,进了生了炭炉的西厢房内,杨浩身体也为之一暖,一股熟肉香味扑入鼻中。顿觉饥肠辘辘,抬头看去。那女子已经用一方红布在扎头发,旁边的墙上斜挂着一枝宝刀,一杆红拂,床头还堆着行李衣物。
李靖也随后走进,将马鞍放在一边,仍是冷冷看着杨浩不语。
“果然有酒有肉啊!”杨浩倒不客气,直接走上前。掀开火上的盆盖,只见一锅羊肉正煮得熟烂,不知对方使了什么香料,满屋异香,令人馋虫大动,不禁夸奖了一声:“娘子好手艺!”
身后传来李靖一声冷哼,杨浩回过头来,见他一副受气小丈夫的德xing。更是哈哈一笑:“别生气,我夸她就是夸你!”
李靖只觉得此人言语无礼,来意不善,心中一直不舒服,只是素来服膺妻子的慧眼识人之术,只是冷眼旁观。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走了一步,又到了可以随时从壁上取刀地位置。
这时红衣女子整理已毕,走上前来裣衽一礼:“还没请教兄台贵姓?”
“姓张!”杨浩随口答道。
“那真巧了!”女子微笑道:“妾身也姓张,应该是妹妹,敢问兄长排行?”
“行三!”杨浩笑眯眯的看了李靖一眼:“所以别人都叫我张三,不知妹妹排行第几啊?”
李靖猛听张三两个字,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重新打量起杨浩,那女子已经答道:“妾身在家中最长!”
“那就是一妹了!”杨浩笑道:“今ri幸遇一妹,不知这位是……?”故意拿眼去看李靖。女子忙道:“李郎。快来见过三哥!”
李靖仍然站在那里,目中满是惊疑之sè。杨浩哈哈大笑,佯嗔道:“药师,当真不认识为兄了!”
“三、三哥!”李靖目中爆出异采,急上前一步,难以置信地道:“真的是你吗,三哥?”
杨浩闻言一呆,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还粘着胡子,当即笑道:“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候商周,英雄五霸闹chun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李靖接吟出下半阙,此为当ri与杨浩在历阳城外山头相遇时,杨浩所吟地一首西江月,天下再无人知道,李靖哪还有不信的,喜出望外的上前一把抱住杨浩:“三哥,你让小弟找得好苦啊!”
杨浩只是微笑,李靖忙又拉着杨浩转向那女子道:“娘子,这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三哥,我地结拜兄长!”
一转眼形势反而颠倒过来,张氏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重新上前见礼道:“原来真是三哥,却不早说,反而来戏耍我们夫妇么!”
我是想杀你啊,杨浩心中转念,口中笑道:“说什么戏耍,你们三哥我真是饿了,你看我这衣服,冻得我直哆嗦,赶紧给我弄点吃了,我借你们炉子烤烤火!”
“好好!”李靖高兴的跟小孩子一样,放开杨浩道:“娘子,你先招呼三哥,我出去买些面饼,再打几斤酒,今天跟三哥不醉无归!”说着便匆匆跑出屋去。
屋内只剩下杨浩与张氏女子两人,相视一笑,张氏女子道:“三哥可要更衣,刚好李郎还有些替换衣物,小妹给你去拿!”
“不必了!”杨浩直接在炉子边坐下,用手烤火:“这样就不错,你别忙了,我喝口酒,内外都暖和了!”说着嫌身上的布袋和刀碍事,又全部取下来放在地上。
屋中还有一点酒舍的自酿白酒,张氏女子用木盆接了热水,把酒温在里面,端了过来,看见地上的布袋,笑问道:“三哥到洛阳,是来做生意的么!”
“不错!”杨浩接过酒水,也不管冷热,先喝了一杯下肚,长出了口气道:“你三哥我家大业大,奔波劳碌命。结果这趟做赔了,只赊得这两口袋核桃,拿回家给一家老小尝尝鲜!”
“尝闻李郎说起!”张氏女子为杨浩备上碗筷:“道三哥见识过人,胸藏韬略,如此大才,岂会为俗世尘劳缠身!”
“同人不同命啊!”杨浩夹了一筷子羊肉,热乎乎的放进嘴里:“我没你李郎这么福气。娶了你这种妻子,武功又高。见识又好,美貌与智慧并重,还能倒贴嫁妆!”
“三哥莫要取笑了!”张氏女子笑道:“我跟李郎都是孓然一身,四海漂泊,哪有嫁妆倒贴给他!”
“杨公宝藏,这嫁妆不小吧!”杨浩淡淡地道。
张氏女子娇躯微微一震,随即又恢复原状。不以为意地道:“杨公宝藏,到是在江湖上听说过,最近更听说在长安有了消息,那是天下霸主的事情,我们这些江湖人,哪有奢望的余地!”
“不然吧!”杨浩抬起头来:“放着当年越王杨素驾前红拂女在,真人当面,何必到长安缘木求鱼!”
张氏女子微微一笑。提壶为浩斟上一杯酒:“三哥果然好眼力,世人皆说得杨公宝藏者得天下,难道三哥也有志于此!”
“不错!”杨浩放下筷子,沉声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这辈子,只有你李郎一个结拜兄弟。你们夫妇俩都过来帮我,ri后我一统天下,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三哥是想要我们夫妇,还是想要杨公宝库呢?”红拂女笑问。
“我都要!”杨浩一掌拍在桌案上。
红拂女沉默了一下,悠然道:“三哥出此豪言,定然有所倚仗,妹子不明白的是,当今天下形势已定,不知三哥的真实身份,到底是哪尊大神当面?”
杨浩眼神微眯。举杯就唇不语。
只听外间传来李靖高兴的声音:“三哥。娘子,我回来了!”
“妇道人家不好做主。此事三哥还是跟李郎谈吧!”红拂女欠身施礼,往外间去迎李靖。
杨浩却是暗暗皱眉,几番言语下来,已验证此女心志之坚定,比诸师妃暄也差不了多少,兼且进退得法,深谙江湖。看李靖也是唯她马首是瞻地样子,这下怕是不好谈了,难道要自揭身份,对方可是天策府上将,后果堪虞啊。
※※※
细雨盈窗,屋暖酒热。
“多亏三哥一句大利西方,小弟西进长安,果然找得一位乱世明主!”李靖三杯酒下肚,情绪高昂,红着脸道:“此人就是当今李唐的二公子,秦王李世民,三哥,你真要与我一起去见见此人,我们兄弟联手,报国安民……”
杨浩越听越不是味,酒喝在嘴里,平淡地如同白水一样,忽然将酒杯往桌上一顿,怒道:“男子汉大丈夫,不思建功立业,一味因人成事,也好意思在我面前夸耀!”
李靖被吓得一呆,酒意尽去,讷讷张口,不知该说什么,红拂女见状,轻轻端起酒壶为杨浩满上,笑道:“男儿功业,关山万里,三哥见责的甚是,李郎只是一时失态,请三哥原谅!”
“对,三哥说的对!”李靖立时醒悟,惭愧道:“靖绝不该以此自满,还要全力以赴,助秦王扫平天下,鞠躬尽粹,死而后已!”
杨浩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一拍桌子气道:“你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是说你七尺男儿,李世民坐得天下,难到你就坐不得天下么,只要你一句话,三哥拚尽全力,保你登基为帝,一样流芳后世,报国安民!”
“三哥何出此言!”李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靖……靖……”
“你还不明白,论兵法才学,你李靖可肯认输于人!”杨浩问道。
“当然不肯!”李靖傲然道:“就算三哥当面,一朝疆场相逢,靖仍有信心与你一争长短!”
“好!”杨浩一拍手道:“要的就是这种英雄气概,那李世民,不过倚仗父荫,本身还是次子,哪有什么前途,你虽然没他那种背景,但三哥我有,再加上一妹的杨公宝库,人财势咱们都有,干嘛要仰人鼻息,替别人打江山!”
“三哥?”李靖再糊涂,此时也回过味来,难以置信的道。
“直说吧!”杨浩道:“三哥我跟李世民不对路,你若念兄弟之情,就过来帮我,我打天下,你来坐!”说完见李世民默然不语,又转头向红拂女道:“妹子,这小子就听你地,你拿主意吧!”
“不行!”红拂女还没说话,李靖已断然道:“三哥好意,李靖心领,但是忠臣不事二主,李靖又岂是反覆小人!”
“你傻啊!”杨浩霍然起身:“我拿座江山给你,你不要,非要给人家当走狗!”
“李世民是李靖认定地天下明主,挽乱世于即倒,非他不可!”李靖语气也生硬起来。
“那我呢!”杨浩俯低身子,恶狠狠地问道:“你我各为其主,总免不了沙场相见,好,你拿我人头,向李世民邀功!”
“怎么会?”李靖惊惶道:“小弟岂会做此负心无义之事!”
“天下虽大,只容得下一个帝王!”杨浩冷笑:“你不帮我,就是害我,正好我身受内伤,你们夫妻俩联手,取我xing命易如反掌!”
“三哥!”李靖也站起身来。
“别叫我三哥!“杨浩侧转身形,仰天一叹,怅然道:“既然如此,索xing就此割袍断义,也免得ri后兄弟相残,有违我们当ri金兰结义之情!”说话间眼眶使劲,竟也给他硬挤出一丝泪光。
扑通一声,忽听声响有异,杨浩愕然扭回头,只见李靖已跪倒在地,双手将自己放在炉边的单刀举起,怒火盈瞳地道:“一ri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我李靖在此对天发誓,他ri若有负于三哥,叫我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丁当一声,随着李靖话音落定,竟然徒手拗断钢刀,双手各持一截刀身,已是鲜血淋漓。
“李郎!”红拂女大吃一惊,忙也随他跪下,撕下衣襟去给他包扎伤口。
杨浩不由呆在当场,全想不到李靖xing子竟然如此刚烈,半晌才讷讷道:“你又何必如此,自古忠义不能两全,若是ri后对战,你被此誓言约束,岂不任我宰割!”
“若真有那么一ri,李靖避得开就避,避不开的话!”李靖惨然一笑:“那也是李靖命该如此!”
杨浩无辞以对,过了好一会儿,竟拱手向李靖长揖一礼,一言不发,便抓起布口袋背在身上,转身往外而去。
“三哥?”李靖大惊起身,连忙追出外面,连唤了好几声三哥,杨浩始终不肯回头,大步已走出店外。
“李郎,你去哪里?”红拂女也追了出来,一把抓住李靖,李靖急道:“你干什么,是我得罪三哥了,快去把三哥追回来了!”
“不要追了!”红拂女冷静的道:“你这位三哥大非寻常之辈,我看,反倒是我们,得赶紧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李靖微微一呆。
走在店外的街道上,杨浩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无奈地挫折感,这些古代人啊,yin险就yin险得彻底,正直就正直的过分,自己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正直的好人,欺小人易,欺君子难啊。
正走路间,前方传来喧攘,抬头看去,却是一枝骑兵队伍,正往这边驰来,为首一骑年青武将,赫然正是罗士信。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