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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辛辰上班干活都心有所系,频频出错,主编大人把圈了好几处红圈的稿子打回放在她桌上,立在她桌边摘了眼镜揉揉眉心,苦恼又关切的问她:“家里有事啊?有事再请两天假吧?”
辛辰不好意思的连说不用,中午却没和同事们一起吃饭,打了车去了陆家。宁馨吃过午饭正带舜舜和小季禹睡午觉,听说辛辰来了忙从楼上下来,因为已经躺下,头发就散下来披着了,辛辰已经有多年未见过妈妈临睡前长发披肩的温柔模样,站在楼梯下仰着头看着她走下来,鼻子酸酸的,宁馨一下来她就上前一步抱住了宁馨。
“怎么啦?”宁馨抱住怀中女儿,惊讶的问,“是不是和言峻闹脾气了?”她立刻担心是为了辛杨的事情,可又不敢轻易开口问辛辰究竟。
辛辰抱着妈妈软软香香的身体,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这样亲近妈妈了,以前是不愿意,后来是不好意思。
可是人类有哪一种情感能敌得过血浓于水呢?
“妈妈,”辛辰流眼泪了,抱得宁馨更紧,“……对不起!”
“啊?什么对不起?”宁馨糊涂了,“辰辰,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是想到以前我特别不懂事,你从来没有怪过我,妈,你真好。”辛辰嗡着鼻子说话时格外软弱乖巧招人疼,对付言峻时百试百灵,回回勾掉他的魂,宁馨对女儿的撒娇还停留在小女孩时的记忆,这一下简直手足无措。
辛辰说:“谢谢你照顾我的同时没有放弃自己的幸福,我当初那么讨厌你嫁给陆叔,但如果你没有嫁给陆叔,我现在会更后悔。妈妈你很厉害,你是好妈妈、也是好太太。”
宁馨被女儿说得,抹起了眼泪。其实她嫁给陆震,一半是陆震bī的另一半则是因为当时肚子里有了舜舜,还真没有她自己什么决断,现在被辛辰一说她好像多么伟大英明多么未卜先知一样,可她想想前些年女儿的不理解、陆震的隐忍与自己的两面为难,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不容易,并且为眼下的苦尽甘来庆幸,一时哭得比辛辰还厉害。
下午陆伯尧回来接两个小的去医院打针,一回来发现辛辰在,又发现母女俩眼睛都红红的,却吃着下午茶、谈笑风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密,他顿时困惑,拎了辛辰到一边问话:“你不上班跑回来干什么?和宁姨说什么了?又吵架了?”
辛辰最反感他从来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先训人,没好气的冲他说:“不要你管!”
陆伯尧瞬的便冷了脸色,眼看又要不欢而散了,还是辛辰先低的头,缓和了神情,问他说:“听说你交女朋友了?”
陆伯尧原话奉还,冷冷的:“不要你管。”
辛辰眼一瞪就要和他大吵一架,可转念却突然笑了起来——陆伯尧这样让她想起言峻,真是不管多么独当一面的男人都有yòu稚的一面。
想起言峻在两人独处时对她撒娇的时候,她语气就温柔和善了许多:“晚上我在这里吃饭,你把她带回来呗?她叫什么名字?喂!不会是上回弹钢琴那个吧?”
陆伯尧居高临下冷冷瞥了她一眼,移开目光淡淡的说:“不是。”
辛辰想得亏不是,不然心里总有个疙瘩,恐怕不容易处得好。眨了眨眼睛,她兴致勃勃的问陆伯尧:“未来嫂子喜欢吃什么口味?晚上我下厨!西餐怎么样?你送舜舜和季禹去医院,我和妈妈去买牛排!”
自己得到了幸福,就希望周围的人都过得好,辛辰现在就是这样。陆伯尧望着她无忧笑容,在心里默默的想只愿她能过得了这个坎,有个孩子,或者言峻真的有办法永远瞒住,只要辛辰一辈子这样快活惬意,叫他怎样他都愿意。
这样想着,她提的任何要求他都觉得简单容易:“好,我接她来。”顿了顿,又叫住兴高采烈往外走的辛辰:“叫上言峻一起来,我跟他有一阵子没喝酒了。”
辛辰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起成了挚友,但总是好事,莞尔一笑,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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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峻晚上与孟青城有个重要饭局不得不去,没能去陆家吃饭,辛辰在他的请假电话里反复叮嘱了他不要喝多,可等他到夜里一点多,等回来的人却还是醉醺醺的。
辛辰生气了:“孟青城呢?向我保证给你挡酒挡子弹的人呢?!”
言峻仰在沙发里咕嘟咕嘟的喝蜂蜜水,听了她的话放了杯子,笑得不行,说:“已经捐躯了。”
辛辰心里平衡了些,言峻问起她晚上在陆家吃饭的事,辛辰略过自己与宁馨哭释前嫌不提,大力的赞美了梁佑晨一番:“……真是貌美如花、温柔如水,和陆伯尧好般配,妈妈和陆叔都很喜欢,舜舜也喜欢她,连季禹都肯让她喂饭。”
言峻默念这“佑、晨”两个字,玩味一笑,低声说:“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辛辰听得一头雾水:“谁可怜、可恨了?”
言峻心说当然是陆伯尧——事到如今了,这份用心实在是可怜,但惦记的是他老婆,真是让人恨不得往他破碎的心上再踩两脚的可恨。
得之他幸,失之那群衰货的命。言峻忽起豪情万丈,放了杯子站起来,摇了摇站稳,弯腰打横抱了辛辰往楼上走去,他手虽然如常的稳,脚步却还是有些晃,辛辰怕得紧紧抓住他衣领,他笑着低头亲她,哑声如呢喃一般:“摔不着你,宝贝着呢!”
他喝多了本就燥热,她身上就一件薄薄睡裙,紧贴着他还在他怀里乱动,一进房间他就放下她迫不及待的按在门后热吻。
辛辰嫌弃他满身的酒味,不住的推他,被他锁了双腕拉在头顶上方,吻得更蛮横。辛辰一边喘气一边小声求饶:“你动静小点,辛杨在隔壁呢!”
言峻正吃得欢,整个人热乎乎的压上来,用力磨蹭她,声音哑得厉害:“过了年就把对面小房间装修,把小家伙搬过去……不过……你忍着不叫的样子也非常诱人嗯……”
辛辰晕乎乎的被他疼着,听他说起过年就忽想起来问他:“今年我们去北京和爸爸一起过年好吗?”
言峻本来伸手在下面慢条斯理的给她适应着,闻言重重给了她一下:“我这耐心等你呢,你倒好,魂游天外想着别的去了!”辛辰突然被袭失声叫了出来,“嗯啊”一声娇娇逸出,忙咬住chún,眼波生媚的横他一眼,顿时言峻一腔□如被油浇,一冒十丈,辛辰眼见今晚他不痛快了是不会和她好好说话了,索性抬了纤纤玉腿勾住他腰,雪嫩的肌磨在他腰间偾张的肌肉上,磨得言峻腰眼一阵一阵发麻,耳边是她隐忍娇媚的闷哼,下面的湿软销魂裹得他越来越紧,他艰难的挺了一会儿,几乎是丢盔弃甲的紧伏在她身上,拼尽全力最后用力了几次,销魂蚀骨的极致欢愉就如浪cháo一般席卷了他全身……
“……真想弄死你呃!”他大汗淋漓的咬着她耳垂,哑声过瘾的说。辛辰软在那里一点力气都没有,挂在他身上幽怨的想:这才多久呢?已经从温柔疼惜的“宝宝”变成想要弄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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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细致的给她洗过了澡,言峻自己随便冲了冲就出来了,摸上床心满意足的抱了她,辛辰脸上溅上水滴,重新爬起来拿了干毛巾擦他还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擦一边又问:“刚才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呐?”
言峻闭着眼睛,手又往她睡裙里伸,辛辰把他手拽出来一扔,他见躲不过去了,叹了口气,反问她:“为什么?留在这里过年不好吗?你不是说北京天寒地冻又冷又干吗?”
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二个年,而且过了这个年就像辛辰说的他要奔四了,辛辰的身体,陆家这边有陆伯尧,暂时还不用cào心,但言影山那里一定会起疑……言峻真不敢往下想——一个不能为言家传宗接代的儿媳妇,父亲还会满意吗?
“言峻!”辛辰说了一阵等不到他任何回音,抬头见他正眼神深深想心事,压根没在听她在说话,一生气她猛得翻起来跨坐到他身上,吓了言峻一大跳:“嗯?”
辛辰十分不满:“你现在除了那件事,其他都不放在心上了是不是?”
“这话从何说起啊言太太?”言峻苦笑,手抚上她纤纤细腰,安抚的轻揉。
辛辰这话其实压在心里有一阵了,认真的一条条数给他听:“你晚上十二点以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多,烟抽得越来越凶,三天两头喝醉了回来,一回来就……你越来越不关心我了!也不好好听我说话,我说什么你就敷衍我,你现在专横、霸道、独断专行!”
言峻酒都吓醒了,按下正犯难盘算的心事,打足jīng神与她交流:“别说得这么严重,把我听得心惊肉跳的。是,你说得这些是都有迹象,我最近一段公司忙冷落你了,我道歉。我不可能面面俱到,我们在一起过一辈子,天长日久的,总有我做不到、想不周全的事情,婚姻不像恋爱只求感觉美好,实实在在过日子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满不高兴,就像今晚这样告诉我,我保证一定改!人都说相爱容易相守难,但难不过我们夫妻同心,对不对?”
他本就擅长辩论,口吐莲花,辛辰被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绕来绕去绕到夫妻一体上去,她绕不出来了,心里那点不快烟消云散,却还记得携势bī问:“过年的事情呢?”
“你说去北京,就去北京!”言峻哪还敢有二话,只要她高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辛辰滚进他怀里,心满意足的抱着他腰撒娇,言峻抚着她无奈的问:“满意了,言太太?”
辛辰被他折腾了一顿本已经很累了,被他抚得昏昏欲睡,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临睡过去前嘟囔了一句:“不满意……我还想早点要个宝宝……”
温柔抚在她背上的手顿了顿,然后动作滞缓了许多,她已然安睡浑然不知,言峻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伸长手关了灯,他将怀里春柳般纤细的身子拢了拢,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长夜漫漫,他心里的惶恐难安比这夜色更浓,多年来手起刀落杀伐果断的习性,魂灵之事向来只做笑谈,眼下却期盼无论哪路神佛都好,佑他得尝心事,佑她一生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在南京快一年了,工作生活都稳定下来,所以动了买房的念头,但是从看房子到办手续实在有太多事情要烦,下班后时间本就有限,写文这里速度和质量只能保障一样,《情与谁共》很早就签约出版了,写多少字其实很有弹性,但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是太子和辛辰的世界,我一定会原原本本一丝不苟的写完,为此耽误了更新速度,实在抱歉。从09年动笔到现在,从《盛开》到《情与谁共》,只要开了文我从来没有坑过,人品需攒,坑品天性,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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