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者

第七十四章 地下世界

我躲着监控摄像头走,下了山,出了学校。
学校附近就是东湖,我沿着湖边茫然走了很久,心里愈发的黑暗。那些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阴暗,我压制了很久的黑暗,一点点的在内心深处增生,一度将我的内心笼罩。
去他妈的善良。
做一个好人又如何?正因为我的善良,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被欺骗、被利用、被算计和侮辱。我的善良将我变成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这么多人,一个个都在利用我。
就连号称正义化身的江中北,也不过是如此。给了我所谓很高级别的警察身份,也不过是诱骗我替他卖命,一旦我没有取得成绩,他们一样落井下石。
我已经做好被全城通缉的准备。
可三天过去了,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去酒吧街喝到明酩酊大醉,酒精的麻醉作用,让我内心略微舒服一些,在我清醒的时候,我眼前总会浮现出边儿的倩影。
她的身姿美好而绰约,她回眸一笑的样子,令我神为之夺,可想起我杀她时的样子,我无比自责而绝望。可我又想起她对我的背叛和算计,内心更加仇恨,觉得这么轻易杀掉她,真是太便宜她了。
现在的我,眼里除了杀戮,还是只有杀戮。我似乎对所有人都心怀怨恨,仇恨的种子一旦萌芽,就无法逆转,它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成长,迅速长成参天大树。
不知是否因为我的阴郁之气太够浓烈,酒吧里人满为患,可我坐的位置,并没有什么人敢过来。我也自得其乐,在我已经头脑不再清醒的时候,一队打扮轻佻的年轻男女朝我走过来。
一个脖子上纹身的年轻人推了我一把,朝旁边一指,说:“醉鬼,你,去那边儿坐。”
我被狠狠撞在桌子上,我爬起来,并不为所动,就有几个人将我围起来,对我推搡起来。
有个胖子将我提起来,扔向对面人群,我撞进人群,砸中几个男女,人群瞬间退开,露出一块面积颇大的空地。
我挣扎着站起来,那七八个男女又将我围起来,胖子冲我比着中指,他们一起的男女浮夸的大笑不止,我像是马戏团的猴子。
我朝胖子和脖子上有纹身的年轻人走过去,纹身男大笑道:“傻逼!难道你想打我吗?”
我顺手从餐桌上拿起一只钢叉,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扎入纹身男的脖子,他难以置信的瞪着我,喉咙伤口处鲜血喷涌不止。他本能的捂住伤口,鲜血溅起一米多高,人群哗然,尖叫着朝外面冲去。
他们一起的男女都慌了,想逃跑,我拦住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扎透了他的脖子,鲜血飞溅出来,胖子扑倒在地,一幅死不瞑目的样子。
我再回头,酒吧里只剩下除我之外的一个人,空荡荡的舞池里,劲爆的音乐还在兀自响着。
dj台上,打扮性感的女dj早已消失不见。
那人席地而坐,静静的看着我,在我面前,还有那两具已经死透的尸体。
那人大概四十多岁,留着两撇小胡子,长相非常平庸,不过我嗅出来,他身上浓烈的杀气。
此人一定不是善类,他的双手,也必定沾满血腥。
那人对我鼓掌起来,然后朝我走过来,将我扶稳,搀扶着我在沙发上坐下。
我瞥了他一眼,道:“为什么你不跑?”
那人道:“我叫林锋。”
“我没问你的名字。”
“你嘴上没问,心里问了。”
“你问的是你为什么不跑?”
“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我凭什么要跟你结交?”
那人淡淡一笑,说:“不凭什么,因为你我都是一类人。在这个世界上,你我不成为朋友,那彼此就太寂寞了。”
他挥了挥手,就有两个人进来,将尸体清理了,又清理了地上的血迹。
“你为什么觉得我跟你是一类人?”
那人道:“你杀人不眨眼,出手稳、准、狠,杀人后不慌乱,更不逃跑。像你这样的人,在如今这个社会,已经很难得了。我知道,你一定很孤独,所以我邀请你加入我们。”
“你们?”
林锋道:“简单来说,人们通常称我们为黑社会,但我们又不是简单的黑社会。”
“那你们是什么?”
林锋为难的想了半天,对我说:“一时说不清楚,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你一看就明白了。”
他打了个响指,也不问我是同意,就有人来临路,门外有车等着我们,我们上了豪华商务车。汽车一路疾驰,半个小时后,我们进入一处地下商场一般的建筑,我这才发现,这真的是个地下世界。
下面人山人海,一片地下酒吧的布置,无数男男女女混迹期间。
我不屑道:“一家更大的酒吧。”
林锋摇头道:“可没这么简单,虽说它被称之为地下世界,可它不是地下酒吧,而是……”他的目光掠过人群,我看到几座擂台,壮硕的拳手在擂台上打的你死我活,下面人群呐喊声一片。
林锋笑道:“这是个靠血腥和暴力生存的世界,只要你够狠,你可以立刻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反之,你一旦在温柔乡里沉沦下去,失去了斗志,你很快会成为一具尸体。”
我嗅到一股浓烈的甜香,那是空气中弥漫的鲜血的味道,这种味道,的确让我变得舒适不少。
林锋见我转变了脸色,得以的笑道:“我说的不错吧?这地方果然很适合你。在外面,你杀人还要很麻烦的收拾,可在这里,杀戮和血腥是这里的规则……规则你明白吗?”
我俩下了扯,林锋领着我穿过人群,来到一座擂台下面,一名瘦弱的年轻人正和一壮汉厮斗在一起。
林锋对我说:“你想买哪位赢?我帮你下注。”
我的目光掠过壮汉,落在年轻人身上,他枯瘦的样子,没人会对他有信心,可我却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不一样的成分。
我对林锋说:“我买瘦的。”
林锋愣了下,突然大笑道:“有个性……我就喜欢你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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