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前行

第十四章——留宿服务区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车子剧烈的晃动惊醒。前排开车的豪猪听到了动静,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开口道:“醒了?我们现在已经上了高速,这道都被剖开了,我看有不少suv都卡在了后面的道上,也就咱们两台车能过这种路。”
“嗯。”我答应一声,抽出手来将程旭的大脑袋从我肩膀上推开,我活动了两下肩膀,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脸。忽然想起之前副官给我的档案袋里还有一件神秘的物什,之前实在困乏也没顾得上看,现在趁着有空,不妨打开来瞧上一瞧。
这边想着,那边我已经翻出了档案袋,将其开封,接着车内的棚灯略略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对肩章,几份a4纸打印的资料和一张写着几串数字的纸条,另外还有一个没有密封的信封,看来是临时准备的。
我抽出信封,凑到鼻子前嗅了两下,除了油墨味貌似没有什么别的异味。看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信封而已。我实在猜不出里面有什么玄机。
我翻开信封,里面分别装着一张照片和一个纸条。我用手指先将照片取了出来,将照片正面翻过来大致看了两眼,当看到照片上的人时,我不由惊愕地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的仔细端起照片又看了一遍。占据照片大部分的是一个镌刻着“京城大学”四个字的大学校门,但最吸引我的却是倚着校门巧笑倩兮的佳人。看着她,我的呼吸都为之一窒,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段话来——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阿灿……”我双手紧紧攥着照片,喃喃呓语着。阿灿是苏珂的小名,也就是说照片上的佳人正是使我辗转反侧,日思夜想的人儿。
“咳,头儿,你要再这么攥下去,这照片就要成纸团了。”豪猪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我的动作与表情,善意的提醒了我一声,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心中却不由感慨:阔别两年,我们没有任何联系,半年前我退役时曾经想过去京城寻她,但我怕找不到她,也怕她心有他属,所以面对这份感情,我选择了退缩,选择将她作为我一段刻苦铭心的回忆。
后来我抑制住去寻她的冲动,我删除了有关于她的所有照片,文字……因为我无法忍受那份心痛……我想忘记她……在我刻意的抑制下,生活中的许多琐事也成功转移了我一部分注意力……我本以为我已经对那段感情看的很开了,甚至于当我们再见面时我可以很好的控制住我对她的感情……然而我却没有想到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牢牢的占据了我的整个情感世界。以至于当我再次看到她的容颜时,我不能自已。
我现在终于清楚的意识到她对于我的重要性。如果我真的失去她……我将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放进我衣服的里怀,贴身而藏。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阿灿回到我的身边,一切敢于阻挡我的,我必将其粉碎!
“头儿,照片上是不是嫂子呀?”豪猪很八卦的问道。
“呃……这个……算是吧……”我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内心里却再问自己——其实应该是曾经的吧?
“嫂子一定很好漂亮。”豪猪笑道。
“怎么?你又没见过诶,什么时候连你也学会了恭维?”我打趣道。
“我这不算恭维,事实显而易见嘛”豪猪抿了抿嘴“头儿,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所以嫂子一定很漂亮咯……哈哈哈哈……”豪猪说到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咳咳,哪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如此失态。”我嘴上硬撑着,却暗地里摸了摸下巴,结果真的摸到了一溜水迹——靠!还真不争气啊……
我一时尴尬,岔开了话题,问道:“现在几点了?”
“呃……我看看……”豪猪抽空偏头看了一眼车上的电子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头儿,你才休息了一个小时多,你还是再睡会吧。”
“先不用,前面是不是快到服务区了?”我收好档案袋,摆了摆手。
“是的,头儿。不过……服务区应该没人……毕竟这里很可能就我们这两台车。”豪猪抓了抓头。
“嗯,那正好,没人还方便很多呢。咱们先去服务区,休整一下,然后再继续前进。”我想了想,吩咐豪猪通过车载电台和后面的装甲车上的众人知会一声。
“ok。”
车行十多分钟之后,我们到达了我们路上路过的第一个服务区。由于高速路正在修路,所以这里现在没有别的车,只有一台皮卡车停在服务区超市门前——显然这是这里值班人员的载具。
我第一个跳下了车,顺便从猛士的后备箱找出一把92式手枪别在腰后,为了不引起里面人的不必要误会,我只带了程旭一人,同时也嘱咐留在车旁边的人不要将枪亮出来。看到众人点头答应,我和程旭才放心的走向了服务区的超市。
“有人吗?”我站在门外向里面张望了一阵,发现除了货架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到,于是我提起音量喊了一声。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看来里面的人估计是变丧尸了。”我对程旭耸耸肩,右手从腰后拔出了手枪,轻轻提在手里。
“为什么?可能里面的人睡着了呢?”程旭不解的问道。
“里面开着灯。”我指了指超市里面亮着的一盏吊灯。
“哪又怎么了?”程旭依旧不解。
“超市门口是黑着的。”我又指了指门口方向。由于超市长方形的布局,所以我们面对的窗户里面亮着的灯距离门口有很长一段距离,也就是说超市门口是没有什么光亮的,而且超市的玻璃门还贴了一层颜色比较深的膜,所以我们看不到门后面有什么。
“废话……我又不瞎。”程旭白了我一眼。
“唔……”我感到一阵头痛,我拍了拍脑门,指着玻璃门下面的缝隙,解释道:“你仔细看看,正常来说我们看不到门里面有什么,但是由于玻璃门和地面有一丝缝隙,所以微弱的灯光会让缝隙微微亮起来,正常情况下,门下面应该是和灯光一样颜色的。如果被东西挡住光线,那么下面应该是全黑,或者是有一块是固定的黑影……但你看看现在,门下面的缝隙处有白炽灯的白色光线,但是却有很大一部分被黑影占据……也就是说门后有东西阻止了光线的传播……而且我发现那个黑影不是固定不动的,它在轻微摆动……”
“也就是说……门后是一个正在活动的东西?”程旭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问道。
“嗯哼。”我答应一声,示意程旭后退几步。当程旭后退几步之后,我右手平举起92式手枪,屏气凝神瞄准了那块黑影之上,玻璃门的方向。
“砰”“嘣!”在我口中发出“砰”的一声时,我的手枪也向后震了一下,一声沉默的声音响起,一颗金黄的子弹飞向了超市的玻璃门。
附带着巨大动能的弹头洞穿了玻璃门,玻璃霎时“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噗”一声洞穿肉体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响起“扑通”的一声——这是重物倒地发出的声响。
我收回手枪,程旭在旁边拧开了手电筒照向门口,惨白的光圈中,一个衣冠整齐的男子正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一滩暗红的鲜血从他脑后迅速蔓延而出,侵蚀了大片水泥地。
“看不出外表有什么异常,但是从他面容上的浓疮可以确认他确实是丧尸的身份……看来他是病原体了……”程旭走上前去,付下身去,细细地观察着尸体,总结道。
“很有可能……不过……他是怎么感染上的呢?”我一时陷入了沉思。
“子峰!什么情况?”身后传来萧遥的招呼声。我回头看去,萧遥正向这里跑来,他身后的众人也一脸紧张的看向这里,看来是刚才的枪声让他们担心起来。
“没事!击毙了一只丧尸!应该是这里唯一的丧尸!”我提高声音回应着,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安全无事。
“这里就这一只吗?还是小心为妙。”萧遥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抻着脑袋向里瞅了瞅。
“这应该是一个母体丧尸……就是不知道这是从哪感染的病毒……”程旭摸了摸下巴上的络腮胡,一脸疑惑。
“先别寻思那么多了,首要任务是搜集这里用的上的一切物资,在整几个钢条什么的,明天把车改装一下,今晚先在这里凑合休息一晚吧。”我拿过程旭的手电,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超市寻觅着用的上的物资。
“在这里休息吗?”程旭看了看破碎的超市大门,皱了皱眉。
“大哥……iq啊……没看到那边有旅馆吗?”萧遥拍了拍脑门,对着程旭露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iq被你吃了。”程旭狠狠的瞪了萧遥一眼。萧遥怪叫一声,跑到我身前,对程旭露出一副怕怕的表情。我无奈的摸了摸额头,这两个活宝……自从我看到他们在一起共事时起,他俩就没少拌过嘴,不过他俩的感情也是最铁的。
在我的催促下,两人总算正经起来,程旭和我继续收集着物资,萧遥则跑出去告诉众人要在这里留宿的消息,顺便带着他们去旅馆巡视了一圈。
忙活了半天,我们终于在凌晨三点半躺在了各自的床上,萧遥和毕卫国负责我们休息时的安全,因为他们一个是军人,一个当过四年兵,所以大家对这个安排也都很放心,当晚大家都睡得很沉,连我也在躺上床不久之后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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