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惊鸿:情陷冷魅帝王

第38章 后宫深处是非多

慕惊鸿瞪了他一眼,心中忿忿地想,这家伙真会装模作样,明明早就知道自己的能力,此刻却当众来这样一句,这下好了,她很顺理成章地成了全场的焦点。
慕婉如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最初请她过来的目的,只是愣神的看着这个自小到大处处不如自己、时时被人厌弃的姐姐,竟有些不知所措。
惊鸿此刻一心想的却是如何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至于她想问的种种,日后有的是时间。她朝独孤翎拜了一拜,恭声道:“谢皇上夸奖。”而后起身缓步退去。
“且慢,慕妃上前来,哀家有话问你。”
听得这一声,惊鸿脚步一缓,一副欲将赴死的神情,在心中哀叹一番,却知躲不了,也只得面对。因此便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模样回了头,小碎步样移到太后面前。
“你今年有十八了吧?”
惊鸿只觉得莫名其妙,太后没事问她年龄做什么,却还是回道:“回太后,儿臣年方十九。”话一出口吧,惊鸿又觉得一阵庆幸,前世活到二十八,如今又重回十八,这种突然年轻十岁的喜悦,一般人是不懂的。
太后哪里理会得了她的一番小心思,只是听到这里,目光突然一滞,缓缓抬了头,似乎看去了很远的地方,悠悠问道:“你娘……如今何在?”
这太后似乎对她娘极为感兴趣,但惊鸿却摸不透太后究竟是敌是友,犹记起入宫前慕谦的交代,切不可透露出母亲依旧活着、且还在京城的事情,心中便有了计较。
“回母后,娘亲她……自许多年前便不知所踪了。”让她说苏若梅疯了、死了这种话她说不出口,但失踪也是实话,不算欺骗。
“果真是失踪了?生死未明?”太后似很是惊讶一般,随即却神色一凛,忽而怒指慕惊鸿:“大胆!你敢欺骗本宫!”
一时间众人征愣,惊鸿急忙跪倒在地,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太后的脾气也太爆了吧?不光暴躁,还和独孤翎一般喜怒无常,果然是母子!
随即回道:“回太后娘娘,妾身不敢有半点欺骗,我娘她……的确已失踪多年,不信……不信您可以问慕夫人!”惊鸿二话不说,就将杜苑儿拉了出来。
虽说杜苑儿厌恶她,但此时此刻,事关整个丞相府,杜苑儿必定是与她站在同一条战线的;而且从她进宫前慕谦对她的交代上来看,绝不会对母亲没有半分感情,即是如此,她事后再修书一封给杜苑儿,交代清楚利弊,让她不要对苏若梅轻举妄动,再找人在杜苑儿之前寻到苏若梅,此事便可万无一失了。
杜苑儿果然没有令她失望,也合着她的话接了下去,说慕谦曾派人多次寻找,将凤栖城所管辖的七个县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至于全国九州十二郡,在她可能去的地方也找过,依旧是一无所获。
末了,似是极为疑惑般似问非问道:“妾身想,莫不是已经……去了?”言罢,眼梢儿打了惊鸿一下。
惊鸿对她这种明里暗里咒人死的心思没空理会,倒是疑惑起太后来,到底太后对苏若梅存的什么心思?
见她二人口径一致,太后也不好当众发作,只是不耐烦似的摆摆手示意杜苑儿退下,又将目光移回慕惊鸿身上。她的长相不算十分出众,但那种独特的气质,若仙若鬼,忽而轻灵飘逸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忽而又鬼灵精怪的满脑子鬼主意,没个正经,竟与苏若梅年轻时那般相似。
果然是母女啊!太后叹了口气,回看了一眼师师,师师立刻领悟,将她扶起,太后似有些疲倦,道:“哀家有事先行,就由皇帝与玉妃来主持这宫宴吧。”言罢便转身而去。
众人心中疑惑,明明适才太后的兴致还很高,怎么突然就失了兴头?却见皇上也起了身,道尚有政务处理,便也先行离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惊鸿急忙招呼了蝉儿与柳儿,对姜玉茗函授示意,便要带着二人离开,岂料,身后忽而响起一声尖利怪异的轻笑,“慕妃这般着急离开,莫不是要追随皇上而去?”
惊鸿心中恨得牙痒痒,却还是笑着转身,“哪里,柔妃说笑了,只是……本宫到了回揽月阁的时间了。”她得找个借口离开这里,看这一群群好似虎狼的角色,她可没把握招架。
乔芷柔走了过来,嘴角带着一抹锐利的笑,一把手突然搭在她的腕上,“既然如此,不妨与大家一起玩乐,待宴会结束再离开也不迟,反正……适才皇上离开时,也没提你被禁足的事不是?”
她的话音刚落,却见一白衣女子站起身来,对着主座上姜玉茗微微一福,带着身后的丫鬟转身便走,明明瘦弱不已的身形,却透露着非同寻常的坚决与漠然。
惊鸿认得出,她是岑洛雪。只是看这姑娘的脾性,果真是如雪般清冷孤高,淡漠不羁。
只是她这行为……适才乔芷柔话里话外尽是刁难嘲讽之意,有意用禁足之事来挤兑惊鸿,意思是皇上既然没有让你回去继续思过,你何必急着走,倒好似看不起这里众人一般。
惊鸿自问她的确在听完乔芷柔这话之后,不打算离开了,可却没想到岑洛雪会这般不顾众人眼光决然离开,好似无声却凌厉的一巴掌扇在了乔芷柔的脸上。
乔芷柔果然变了脸,却只能看着岑洛雪远去的目光,胸口起伏波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在这宫中无人里,她对其他人都有把握一一击破,唯独对这神秘莫测、不苟言笑的岑洛雪没有办法。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可这岑洛雪本就病怏怏,却有着一副傲骨,不屑于他人为伍,话不多,也不邀宠不出击,这让她完全摸不透岑洛雪的心思,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因此反而没有把握起来。
想到她那一样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哥哥岑景仁,乔芷柔不得不感叹他们果真是兄妹,一样的深不可测,只不过她不信岑洛雪会一直没有破绽,时日还长,她有的是耐性。
再回到慕惊鸿身上,当看到慕惊鸿一副小绵羊的模样,又想到她适才那般夺了自己的风头,心中愤恨不已,脸上却笑着,拉着她走向座位处,笑道:“我们与太妃们不常见,今日团聚于此,也该好好敬她们一杯酒才是,慕妃何必着急离开呢。”
蝉儿心中一颤,一把握住惊鸿的手,惊鸿回头,见她眼中尽是担忧之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又让她们二人等在一旁。
知道今日躲不开,便也不去躲了,她记得灵安寺的慈音大师曾告诉过她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在宫中乐师的乐声中,乔芷柔果然拉着她一起去敬酒给太妃们,一时间场上热闹起来,惊鸿端起一杯酒走到一位太妃面前,酒杯刚送出,却见原本在另一处的乔芷柔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也递了一杯酒过去。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那太妃看了看她们二人,却听乔芷柔顿时笑道:“听闻贵太妃娘娘弹得一手好琴,今日柔儿献丑了,日后再向娘娘好好请教。”那贵太妃微微一笑,便将她的酒接了过去,惊鸿却觉得贵太妃的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好似是在说,既然你们想斗,我便给你们这个机会……
宫中的女人啊,何其寂寞!
就算如今乔芷柔的位分稍高,可是敬酒也分先来后到,如今她却被乔芷柔抢了先,眼梢瞥到周围人都是一副鄙夷调笑的目光,惊鸿却不紧不慢地笑道:“俗话说,有品味会欣赏之人,通常都将最好的留在最后,贵太妃娘娘想必是品酒高手了。”
见贵太妃与乔芷柔、当然其他人也是一副不解之色,她这才又说道:“这桃花酿味醇,沾染不得其他香味,尤其是胭脂味,会混杂了酒香。今日柔妃妹妹用了上好的胭脂,香味甚浓,惊鸿今日正好不曾搽粉,却保证了酒味的醇正。想必娘娘是有意先尝这沾染了胭脂气的酒,而最纯正这杯,却是打算细细品赏一番了。”
言罢,也不顾太妃惊讶之色,乔芷柔惊怒之色,惊鸿便将那杯酒躬身放在了太妃桌前,又伸手将太妃扶了坐下,笑道:“贵太妃娘娘细赏。”言罢又拿起一盏酒杯,递给了第二位太妃。
乔芷柔脸色变得分外阴沉,站在原地始终不动,贵太妃却竟是比乔芷柔还要震惊几分,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竟如此懂酒,刚才那一番话她竟毫无招架之力。
本来她又有意让乔、慕二人相斗,却不料慕惊鸿会说了这么一番话,若她辩解说自己并不懂酒,那便是告诉众人她的确有意挑拨这二人相斗,可若是不作声默认自己懂酒,却又证明了她的确嫌弃乔芷柔……不曾想到头来竟让她落了个两难之境。
转眼间,惊鸿与乔芷柔二人已到了最后一位太妃面前,据说这位太妃位分虽不算很高,却很得太后庇护。
惊鸿心中明白不该招惹的祸事尽量不要招惹,因此除了贵太妃那里,她争执了几句,随后这几人,她都有意让乔芷柔先,反正让一让,自己也不会掉几斤肉。
听着乔芷柔对那太妃一番夸奖,简直舌灿莲花,那太妃高兴地合不拢嘴,待要敬酒时,她们却发现乔芷柔的侍女云环竟突然间不知所踪了,惊鸿无奈,好心提醒道:“惊鸿这里有酒,你先用吧。”
哪知乔芷柔看了她一眼,很不屑地回头招呼了自己另一个丫鬟云梦送酒来,惊鸿碰了一鼻子灰,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真后悔,后悔自己何必给自己找难堪。拿到酒盏的乔芷柔见她一副愤恨的模样,又不屑地讥笑了一声。
惊鸿气的顿时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用一双眼睛杀死这该死的女人!
痛!
突然脚踝处传来一阵锥心的痛,她身子立时不稳,摇摇欲坠要倒下时,却见身后一路跟着自己的那个陌生的宫女也顺势朝她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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