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姿

淡淡的晨曦中，屋子里有些亮了起来。好渴，顾盼抚着额头睁开了眼睛，等目光落到边上的人身上，看清楚那人那肌肉线条近乎完美的背和臀，她几乎要从床上蹦了起来。
原来昨晚不是春梦，是真实的。
最初的惊讶过去之后，顾盼怔住了。
那人赤裸着侧趴着在她身边，还在熟睡中。
一屋子的酒气混合着情欲的气息，让顾盼胸闷的不行。
具体做了什么，怎么发生的，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不过看着自己和他赤裸的身体，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床的凌乱，自己身上的印记，以及下身隐隐的不适感，足以证明昨晚狂热过。
他的身上也带着酒气。
酒后的两个人，就这么发生了一段不该发生的事。
昨晚我为什么要喝酒呢？还要喝那么多！顾盼抚着额头哀叹。
这头猪，酒后摸错门，怎么就摸到这里来了？！还是吃惯了别的口味，又想来尝尝她的了？
她恼怒地看着这个男人，提起腿，在他身上狠狠踢了几脚。
他像死猪一样得一动不动，看来他的酒醉得比她厉害得多。
这一刹那，她只有一个念头：坚决不能让他知道发生过什么！
她立刻起床，收拾好了床铺，收拾好了自己，又认真打理了一下他。打理他的时候，她自然没忘记在他身上下了几个重手。然后她出门，去找老牛。
“王爷在我房间里。”她简短的说道。
老牛诧异：“我锁着门呢，他跳墙进来的？
顾盼道：“想必是。我喝多了，不太清楚怎么了。他也喝多了，还醉着。我不想让他知道他在我房里留宿了，你帮我个忙，把他挪到院子里去，就当他是跳墙进来的，在那里醉倒躺了一夜。”
老牛道：“是。”
他什么都不多问的脾气。是顾盼喜欢的。
老牛进了屋子，面无表情，帮着顾盼替方萧穿上了外衫。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紧张，毕竟这样的场面。他总是有些尴尬的。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形，除了他，也没其他人能帮上忙了。王妃想做什么，他当然照做，不多问。不多想，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给他披上了外袍，他背着方萧，跟着顾盼，跑到了院子里。
顾盼挑了个最脏最乱的墙角一指：“就扔那儿。”
老牛小心得放下他，顾盼不乐意了：“他可是跳进来摔倒的，你这般轻轻放，可不像，你看，这树枝。这草都没压烂。”
是为了伪造现场更像，还是为了泄愤，老牛没去追究。他听了吩咐，又抱起了方萧，然后重重让地上一扔，“砰”得一声，扬起一阵尘土，压断了好几根树枝，这下，王妃可满意了吧？
顾盼点点头：“再重些更好！”
老牛道：“那我再扔一遍？”
顾盼赶紧阻止：“算了。别再扔了，万一扔醒了，反而坏事。”
老牛道：“是。”
顾盼道：“走吧。”
老牛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砰砰”的声音。他忍住了没回头。多年的练武，让他能够清晰得分辨出骨头和肉撞击的声音，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王妃在做什么。这场景，自己还是不要看为妙。
顾盼很快跟了上来，龇牙咧嘴的，走路好像有些趔趄的样子。似乎伤到脚了。
老牛问：“要不要跌打药？”
顾盼龇了龇牙：“没事，没伤着，就是有点痛，这头猪的肉怎么这么结实！”
老牛依旧面无表情，头却垂得更低了。
顾盼道：“待会你多看着，别让她们靠近那儿，这事儿，你谁也别告诉。”
老牛的回答照旧很简短：“是。”
顾盼进了屋子，又躺了会儿，才吩咐两个丫头进来：“我昨儿喝多了，身子不太舒服，可是躺着也无聊，你们陪着我说说话。”她想要拖住她们，不让她们乱跑，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说起昨天王妃的酒醉样子，清莲捂着嘴笑：“从来没见您这副摸样，耍着无赖，真是好笑。”
顾盼道：“以后我再喝酒，你们一定要阻止我，太难受了。”她眉头紧皱：“以后再不喝了。”
清莲笑道：“这酒后劲可足呢，我才喝了一小口，后来也觉得头有些晕了。”她笑嘻嘻搂着阿初的肩头：“还是阿初姐姐好，体恤我，昨晚起夜照料王妃，你可辛苦了。”
顾盼愣了愣，看向阿初。自己喝醉了，以阿初的性子，晚上必定会过来看看自己。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什么？
阿初笑道：“我昨儿嘴上是说着来伺候了，结果后来也有些晕了，没能起来，还请您原谅。”
听她这么回答，顾盼已了然。她一定是来过了，见到了什么。只是看自己不动声色，她自然不会多嘴。
这丫头是让她省心的，她点了点头：“无妨。我睡得很好。”
几乎与此同时，有个人悠悠醒转。
首先映入他眼睛的是蓝天白云，紧接着的感受就是疼。
不光脑袋疼，身上也疼。像是撞到哪了，浑身不舒坦。
院子里静悄悄的，他悄声站了起来。后背压了一晚上的树枝，感觉全身都快僵硬了。
他挠了挠脑袋，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却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
只记得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后来还做了很多很多旖旎的梦。
看着这周遭的情形，他明白了。定然是自己喝多了，不知不觉就摸到这里来了，大概是想翻墙进来，却醉倒在墙角。
他又环顾四周。
这院子是他第一次进来。果然很颓败，她就住在这里。
不远处，有一角低檐在树丛中探出来，想必就是她住的屋子。
突然，他就起了个念头，很想过去瞧瞧，或者和从前一样，听她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他朝那个方向挪了几步，最终还是停下了。
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了。再去看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不想也不敢再见到她。
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他叹了口气，提了袍子，飞身跃了出去。
紧接着老牛的声音在顾盼的屋子外响起：“再不出来，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姑娘们，可以出来练功了。”
一定是方萧走了，顾盼又是一阵恍惚。
她发了一会呆，很快，她恢复了正常，笑了笑回答老牛：“来了。”
女孩们脚步欢快得踏出了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