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风尘的爱情

053 懦夫

我喝了酒,进屋前,还担心霸王在家逮住自己,结果发现霸王根本就不在。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偷看电视,听见门外有动静,急急关上电视,结果发现根本就没人。
当晚霸王都没有回来,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见人影。我以为他以为文慧结婚忙碌着。可我是从陈桑的口中的得知,文慧死了。就在五天前,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不久,还在我面前活生生的人,现在就死了。
陈桑说文慧是晚上吃安眠药自杀的,我不相信,握住陈桑的手,我告诉她,前几天我就见了文慧,虽然她看上去不太开心,但不像是要自杀的人。她和我说的那些话,好似看开了,她怎么可能就自杀呢?
陈桑叫我不要胡说,她说那些人的事,我不要参入。别人怎么说,我们就信什么。她告诉我文慧一死,我办理出国的事,可能要缓一缓。
我不太想出国,就应着好。我见过几个人死,可对于文慧的死,觉得是奇怪的。我没感觉到她死了,就是听陈桑说说而已。
回来后,我整个人都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愣了很久,我掏出手机找到文慧的电话号码,我望着那个号码木了木,就按了拨打,电话那头并不是空号,我缓了一口气。
霸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刚开始我以为自己的手不小心点了霸王的号码。我告诉他自己打错了,本来是打给文慧的。霸王说你没打错,这就是文慧的手机。
我咬着嘴唇不再说话,我深圳没勇气开口问他,文慧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更不敢得追问文慧是不是死了,那太残忍。我握着手机沉默着,霸王也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霸王告诉我他晚上回来。我嗯!地应一声,就挂了电话。
霸王是十二点半才回来,这次我没先睡,一直都在等着他。他的样子说不上好,也讲不上不好,整张脸是毫无表情,让我猜不出他的情绪。我努力地笑着对他说,你回来?他问我怎么不睡?我说自己睡不着。他就不在吱声。
我下床走进发现他右边的脸颊泛红,隐隐约约分辨得出五个手指印,看来对方下了多大的力气,我想敢得动手打他的就只有家里人吧!
我立马低下头,不再打量他的脸,我伸手帮他解纽扣,他的手捂住最后一个纽扣,一会他松开手,任由我解开。我转身到后背要褪去他西装。当看着后面已经染红的衬衫,我定住了。那是==一道道的血痕,我完全可以想象到衬衫底下的画面。
霸王回过头问我怎么了,我咬着唇笑了笑没事。我假装轻松把西装放进衣柜里,我边忙里边放低语气问,你不用洗澡是吧?霸王让我把温度调低点。我动了动嘴巴,想劝他伤口不能碰水,最后我还是转身进了浴室。
我有些愣,呆呆地站着不动,直到水漫出来,听见水流声,我才反应过来,赶紧关上开关。我正要叫霸王,他已进来。
我伸手要帮他脱衬衫,他挥开我的手,摇头说不用了,他自己来来就行,叫我出去。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神色不好,就知趣地退出去,关上浴室门。
我紧靠着门,头仰着望着天花板。我竖起耳朵想听清里面的动静,可惜门的隔音效果太好,我什么都听不见。
平时霸王洗澡至少都得一个小时,这次他半个小时不到就打开门,他就用浴巾围着下半身,他口气微怒,他质问我的睡衣呢?
刚才我神经兮兮的,都忘记给他拿睡衣。我飞快地打开衣柜挑出光滑宽松的真丝睡衣,赶紧递给他。他接过手,就狠狠的关上门,发出刺耳的嘭一声。
我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知音,木然地望着。其实书里写着什么内容,一点都不知道。听着门开的声响,我立马抬起头望着霸王,他看都不看我。
他吩咐我关灯,卧室就点着一盏微弱的床头灯。他坐在床头,背对着我打开抽屉拿出香烟点亮,我只见着他微弓的落寞背影,还有袅袅上升的香烟,我数了数烟蒂,已经是第五根,看着他的样子,恐怕一包烟都不行。
我浑身都难受,胸口被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着。我瞧着他那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不知自己那里来的勇气,我起身从后背轻轻地抱住他,头就搭在他的肩膀。
我清清楚楚地感觉他的后背僵了僵,然后他伸手拿第六根香烟。我说你后背的伤口再不擦药会感染的。
他侧过头直直地盯着我,眼里的神情是冰冷的,他口气淡漠地说要是聪明情妇,她就懂得此时应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头仍是埋在他的脖颈,我告诉他自己不聪明,也不是合格的情人,现在就只想帮他擦药。
他定定地望着我,片刻后,笑了一声,偏头靠着我的脑袋。他问我现在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说不知道。他吐出一口烟雾说,我想你不是小姐就好了,但你要是不是小姐,又不一样了。
我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也许这对于我和他就足够了。我放开他,穿着拖鞋霹雳巴拉往楼下跑,找出急救箱。我再回来时,霸王已经脱掉上衣趴着,我看见那密密麻麻的鞭痕,每条都比我手拇指大,还很深,淤血已经变成深紫色。
看着这画面,心拉扯着疼,鼻尖也酸了,这下手真是狠了心,下足手啊!我在他的旁边坐下,告诉他自己先用碘伏消毒,可能会有些疼痛,再给他抹上云南白药。
他嗯地应着,就一动不动地躺着。我用棉签沾上碘伏轻轻地擦着,可看着那些伤疤就难受。碘伏碰着伤口一定很疼,他一声不吭就躺着,纹丝不动,好似感觉不出疼痛。我擦着擦着没出息地哭了,自己变得特别矫情,几乎都可以演琼瑶阿姨里的女主角,我抹干眼泪就麻利地帮他覆上云南白药。
我不太会帮别人包扎伤口,差不多折腾半个小时,最后霸王出手帮忙,才完工。我建议他今晚趴着睡觉,可是他还是侧着身子睡。他伸手摸着我的眼睛,问我眼睛怎么红了,
我打趣着反问他沙子进了眼,你信吗?每次我听电视里的人说傻子进眼的台词特别好笑。他捏着我的脸颊说你啊!傻乎乎的!
这算不算是他对我的夸赞,我掰开他的手认真地告诉他,他要是想要盘那家店就盘下来,我帮他看管,反正我整天闲着没事干。要是生意亏本,不关我的事。
霸王扬唇笑了,我喜欢他这样的笑,得意张扬,这个就是霸王。我有想凑过去吻一下他的冲动,但我没有勇气那么做。
霸王用一种特别平静的语气对我说文慧在五天前死了。我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要做什么反应,只是静静的望着霸王。霸王自嘲地笑着继续讲,其实文慧的婚期订下来时,她就跑来告诉我,她不想结婚,让我带她走,可是我没有。
我急忙握住霸王的手,笨拙都只会说一句话,这些事不能怪你。
霸王揽住我的腰,我埋进他的怀里,我听见他说陆小温,以后你会发现我也是懦夫,我比胖子,世修那些人都好不了多少。我们都是老头子的棋子,他们要我向东,我们不能向西。
说完,霸王就用他嚣张的口吻命令我闭眼睡觉。我们相互拥抱着,模糊间,我察觉出霸王放开我,起身。我想他肯定又是想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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