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祺的出现,以殷烈的冷静,他自然很快的便明白了什么,果然,事实也是如此。
殷烈迅速的就查到了所有一切的事情,甚至当初他其实也查出了事情的大概,只是因为牵扯到了萧祺,所以他停止了自己的侦查!
而她的所有报复全部也都功亏一篑,她的报复结果受伤的人是她自己,她用自己的孩子去做筹码,输得一败涂地。
她是真的很爱殷烈,可是对于男人来说,一个女人太过疯狂的爱,对于他们来说往往是负担,她的疯狂也明显让殷烈不喜,而殷烈也从来都不需要她的爱情,他一直将她当同事,当朋友,当妹妹!
失去孩子,殷烈对她的感情没有丝毫改变,看着她的眼眸也依旧没有丝毫的感情,她的情绪有些奔溃。
她知道,沐云瞳因为自己不能怀孕的关系,对于收养的两个孩子十分的喜爱,所以她的内心,又再次冒起了一种报复的念头。
穿着病号服,大冬天的,她迅速的奔跑出了医院,恰巧的看到再小公园玩耍的两个孩子,她想都没有想的,像个疯子一般,直接上前一把将其中一个小男孩抱住,然后奔跑离开。
当她成功抱着小可可,坐在医院顶楼时,她清楚的感觉到怀中小人儿的害怕和颤抖,他的害怕,让作为一个刚刚利用孩子的一条小生命来赌博的她更是愧疚,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恶魔,恶魔得连孩子都不放过。
寒风吹拂着,穿透她单薄的病号服,在这个寒冷的年初,她抱着孩子坐在栏杆外头瑟瑟发抖,风吹得她好冷,心,好疼——
那一刻的她,内心深处也都是彷徨,她甚至开始怀疑,怀疑自己做了这么多,究竟想要得到什么结果。
亦或者是,她只是想要找一个发泄的借口,还是说,真的抱着手中的小鬼从这里跳下去!
事实证明,她还没有癫狂到步入没有理智的疯子状态,她将怀中的小不点松开,看着小不点迈开小短腿跑向沐云瞳,然后扑在沐云瞳的怀中哭泣!
沐云瞳很快的就抱着孩子离开了,对于她所做的所有恶略事情也都没有计较,但是她圣母般什么都不计较,她却依旧看不上,对于她来说,她宁愿沐云瞳跟她追究责任,也不是她如此大方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对于一个恶人来说,她宁愿自己伤害的人向她追究责任,而不是大方的告诉她,没关系!这不仅让她挫败,也让她痛苦,因为对方的大方和圣母更加的刺激她的恶毒!
只是,尽管如此,她却也还是想要为自己辩驳,毕竟这世界,其实,伤害与被伤害,往往伤害别人的人遭受的煎熬和痛苦更甚。
萧祺爱她爱了好久,这个真相是从沐云瞳口中得知时,她说实话,惊讶的程度大过于恼火,当然,她也有着不敢置信。
可能是萧祺他将自己的感情深埋让人根本无法窥探。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去猜测过,萧祺她看上去个性很是爽朗,可是,却也爽朗得让人根本猜不透。
她还记得,寒冷的天台里,萧祺安静的站在那里,对着她说:“这些年你追逐老大,你忽略的人多了。”一句话简单却也直白,他控诉着她的偏激,同时也将她仅剩下的,以爱情为借口的偏激打击得荡然无存。
那一刻,她深深觉得错了,也为了自己爱了殷烈五年头一次觉得后悔,对于自己的感情,头一次觉得如此的看不上眼!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到后来,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后来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天台,当她从自己的思绪当中醒来时,她已经再病房里了,甚至发起了高烧,身体因为刚刚流产的原因,抵抗力极差。
再那水与火,再梦魔与现实当中徘徊时,她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般,不管如何挣扎都找不到浮木,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海水将自己蔓延!
事实也证明,一个人想要报复别人,往往都是先伤害自己。
是她傻,是她蠢,才会用自己的身体来报复,如果殷烈会在意她,那么她不需要用任何筹码,她也能赢,就像是沐云瞳一般,每次总是赢得如此的轻松,赢得那般的让她想要极度,可惜,殷烈,至始至终都没有在乎过她,所以她才会输得这么凄惨。
都说,想要放弃一个人很难,比忘记海南,而要她放弃殷烈更难。
她曾经以为,自己要放弃殷烈,就等于要忘记呼吸一般。
可是她错了,到今天她才突然发现,原来放弃一个人是如此的轻松,是如此的简单,做出决定时,也是如此的明了。
决定好将自己脱离殷烈的世界时,她已经坐上了飞往b市的飞机,她想要好好放纵一次,然后好好的忘记殷烈。
她想,当自己再次回到s市时,也许那时她就会有勇气站在殷烈面前,站在沐云瞳面前,告诉他们她现在很幸福,然后,她就有了绝对的理由去站到萧祺面前,亲自问他:“你还爱我吗?”
安静的坐在飞机上,带着眼罩倾听着音乐,已经二十好几的她,第一次开始享受一种小资般的生活步调。
曾经,她的生活都是沉重的梦想,而后来,她的生活重心里就都是殷烈,她似乎开始自主开始,能掌控自己的想法开始,她都是为了其他东西,为了其他人而活,这却是她第一次,第一次想要过得随意一些。
比如——
一台单反,一个旅行箱,一个想到哪里就到哪里的心!
“先生,你好,我可以和你换个座位吗?”萧祺一身黑色衣服的站在柳絮的座位旁,然后一脸和气的询问着柳絮旁边位置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抬头看向萧祺,然后扭头看了看柳絮随即点头。
萧祺如愿以偿的坐下,眼眸看了一眼旁边依旧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柳絮,心口微微闪过一抹坚定。
这一次,她应该可以忘记殷烈了吧!
这一次,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她,他爱她了吧!
柳絮安静了好久,甚至因为疲惫的原因再飞机上大睡特睡,当她摘下眼罩时,飞机已经落地了。
整理好物品站起,却意外的撞进萧祺那双带笑的眼眸当中。
那一瞬间,惊诧,意外,惊喜——各种各样的感情接踵而来,她甚至都有些接受无能了。
萧祺依旧笑着,望着她的眼眸,一如当初那般,没有任何改变,在医院时,他那尖锐的眼眸也消失无踪。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你……怎么在这?”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有些压抑的沙哑,她痛苦的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哽咽。
如果说之前她还对萧祺爱她与否抱着怀疑的态度,那么此刻她基本上已经完全确定了萧祺的心思,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被他爱上!
“你又怎么在这?”萧祺反问。
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柳絮辞了职打算离开s市,她想换一个环境,他很高兴,她有这种想法,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再这里,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完全是跟着感觉走,然后便毫无顾忌的跟随着柳絮的步伐,辞了职。
“我要去b市生活一段时间,你呢?”柳絮抿着红唇努力微笑,眼眶里也跟着微微泛红。
萧祺却一副惊讶的表情:“好巧,我也是。”说着,语气里都是认真。
如果这是以前的柳絮,估计会以为萧祺说的是认真的,可是,现在的她,却发现,原来,当初的自己,究竟有多么的忽略其他人,否则,怎么会连萧祺那满眼满心的爱意都没有察觉。
“走吧!”突然,柳絮看着满脸假装惊讶的萧祺微笑,然后抬手便主动牵住他的手!
萧祺很是意外的看着柳絮,脸上都是震惊。
说实话,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柳絮如此的主动,也是第一次,柳絮再他面前,如此放松的展露笑容。
以前的柳絮,一直当他是一个诉苦对象,和他谈乱的话题也全部都和殷烈有关,她是那么深爱着殷烈,每一次她谈论起殷烈时,那脸上不由自主的柔和,也让她为惊讶。
他甚至会开始奢望,奢望,她那独有的笑容和柔和,那独有的深情与痴恋有朝一日能够为他一人展现。
他爱得有理有据,从一开始的旁观者到后来的入戏,他爱柳絮爱得很是狂然,甚至,他爱得让自己都惊讶,他从来其实都是骄傲的,可是,爱上柳絮这个女人,这个心里有着其他男人的女人时,他第一次卑微了,他不敢将自己的爱情暴露再光天化日之下。
那天再医院顶楼,沐云瞳一语道破他的痴恋,他内心是及感激又惊慌,感激沐云瞳的慧眼,她竟然能够轻易的看破他的痴恋,也惊慌,惊慌柳絮的反应。
果然——
沐云瞳要柳絮给他一个交代时,柳絮是不敢置信,言语当中也有着惊慌失措。
他心口在那一瞬间微微抽疼,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爱情,竟然会让柳絮如此紧张失措。
但是下一刻,他却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爱情。
将自己的爱情脱口而出时,那抹轻松和释然,他自己也颇为惊讶,他想,那一刻的他,也许也是孤注一掷吧!
因为柳絮的偏激,他不知道柳絮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太爱殷烈了,爱到,失去了自我,所以,他想,他还是应该告诉她,告诉他爱她,哪怕暴露在光天光日之下会蒸发,会疼痛,也许也会没有任何结果。
爱,真的需要勇气。
他孤注一掷了,而现在似乎是起死回生了。
他的爱情没有随着暴露的蒸发而消失,相反的,柳絮她似乎再努力,努力的接受,努力的理解!
这一刻,他很庆幸,庆幸自己开口。
虽然她明白,柳絮依旧没有忘记殷烈,她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可是,他却十分满意了,柳絮她愿意试着接受自己,这对于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天知道,这对于曾经的他来说,那根本就是奢侈到他想都不敢想的梦想。
柳絮牵着萧祺的手踏下飞机,看着萧祺脸上那复杂变化着的态度,将他从始至终的惊慌,担忧,爱意全部看在眼底,她内心深处也有着感激,这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还足够干净而感激,感激,她的生命当中,他萧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庆幸,虽然自己并没有将自己最干净,最纯洁的感情交给他,但是,她却能够将唯一的自己给他,然后,她会努力的遗忘殷烈,将最淳朴,最幸福的感情交给萧祺!
她想——
也许,这就是殷烈一直对待沐云瞳的感情吧!
一种只想要和她一起,只想要和她结婚,只想要和她白头——
萧祺他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好男人,他的感情一如自己当初爱殷烈一般,小心翼翼掏心掏肺。
再萧祺的身上,我每每都有看到自己的影子,那种像是看自己曾经生活过的电影也让她每每心悸,心痛的同时,却也慢慢释然!
人生就是这样,不管怎么样的疼痛,不管怎么样的难忘,疼着疼着就忘了,忘着忘着就不记得了,可能是萧祺的爱情,最终真的打动了我冰冻的心,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爱情的无果,所以想要给萧祺一个完美的结局,所以我接受了他。
虽然我并不能说,我究竟有多么爱他,并不能说,我已经将殷烈给彻彻底底的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是,我却可以坦然的说,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望着我,我喜欢他爱着我,我喜欢他能给我一种殷烈无法给我的感情!
也许,这是爱情过后,婚姻的平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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