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瞄了一眼厕所,没有动静,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一个人似的,李洋开始怀疑阿宝的速度是不是可以和乌龟媲美了。
“阿宝,你好了没有?”李洋试探着叫着,空荡的大楼里只有李洋的喊声和阵阵回音,如无数魍魉鬼魅一同的歌唱。
怎么回事?李洋有担心的往前挪了挪身子,阿宝如石入大海般没有声响,可那毕竟是女厕所,李洋一时还不太敢贸然闯入。就在这个时候,李洋突然觉得耳朵里仿佛飘进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很轻,非常的微弱,好象是哭声,凄厉的。
窗外投shè进来的月光仿佛变成了波动流淌的银sè光波,在李洋的眼前呈现出涟漪,从地板的里面好象正泛出褐sè的水珠。顷刻之间空气那股难闻的味道开始加剧,cháo湿的空气让李洋的皮肤表面感觉到阵阵凉意,甚至感觉到cháo湿。
摸了摸裸露在外的皮肤,李洋感觉到手指处油腻腻的,借着月光一看,满手的褐sè液体,已经黏附在了肌肤上。
“什么东西?”李洋甩了甩手,刚才的哭声更加响了,但是有很闷,好象从墙壁里面发出来的一种声音,好似哭到极致以后的嚎叫,干哑着嗓子。
是哪里来的哭声?李洋看了看那一扇扇禁闭着的教室大门,似乎每一扇门里都有着一个怪物。尝试着接近其一扇门,竖起耳朵仔细听,却发觉这哭声又不象从教室里发出来的,倒更象是从墙壁里发出来的。
会哭的墙壁?李洋有好奇的贴近了墙壁,手刚一摸上墙壁,只觉得从手指尖如电流一般的传来刺骨的寒意,还有,无比的愤怒和绝望的混杂,这种感情如盅一样缠绕着李洋的心田,让他不自觉地往后急退,想要摆脱它。
“阿宝,阿宝,你快出来!”李洋深吸了几口气以后就朝女厕所门口叫嚷起来,这个地方不干净,必须尽快离开。这是李洋现在唯一的想法,而要命的是阿宝居然毫无动静。
阿宝怎么了?出事了吗?李洋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粗心,上一次厕所根本用不着这么多时间,一定是阿宝碰到什么东西了!想到这,李洋也顾不上什么女厕所了,连忙闯了进去。
“阿宝!”李洋站在空无一人的女厕所里,阿宝连影子也没有,周围昏暗的暗影如地狱的鬼一般向李洋涌来,只觉得浑身如入冰窖一般的寒冷,李洋打了个哆嗦,自己的心跳声如鼓声一般响彻在自己耳边。
人哪?阿宝人哪?李洋僵直在了原地,窄的厕所让李洋一眼就可以看见所有的东西,可就是不包括阿宝,这种地方根本没有躲藏的空间,阿宝不会无聊到和自己在这个时候玩躲猫猫的游戏。
可是。。。。。人哪?
李洋开始觉得害怕,不是害怕这个鬼楼,而是害怕阿宝会出事,自从李海走了以后李洋就特别害怕自己的朋友也会离开自己,那种死者去而生者留的痛苦不是李洋愿意再次尝试的东西。所以,当阿宝就这么在自己眼皮底下失踪以后,李洋立刻手足无措起来。
哭声。。。。
那奇怪的哭声却更接近了,仿佛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转头,背后的墙壁里正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仿佛是浮雕一样慢慢显现,那人影的头部却似乎是已经破碎的,殷红的鲜血正从头部渗透出来,滴落在地上。再仔细看,那头部是从间爆裂开来的,可脑袋里却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不断涌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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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如终冲刺的急跑以后,我和阿宝终于到了实验楼的楼下。
“阿宝,你留在这里。”我对紧跟在我身后的阿宝道。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阿宝着急的道。
“不行,阿宝,你听话好不好?”我好言相劝,这个实验楼一看就鬼气森森的,实在不应该让阿宝冒险。
“可是。。。”阿宝撅起了嘴。
“阿宝!”我打断了阿宝的话,道:“你听着,我现在需要有人在这里守着,如果一个时以后我还没有和李洋一起出来你就可以找多人来帮忙。可是如果你也一起进去的话哪里来人做后援哪?”我耐心的解释着。
“这。。。”阿宝开始动摇了。
“相信我,好吗?”我拍了拍阿宝的肩膀,虽然她曾经指证过我,但我仍然觉得阿宝是我的朋友。
“好吧!”阿宝看了看我,最后还是妥协了,可就当我准备转身进楼的时候阿宝又突然抓住了我,望向她,她正扭捏地拨弄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轻声道:“林逍,对不起。”
“啊?什么对不起?”我完全没有弄明白阿宝的话,傻傻的问。
“这个。。。。这个。。。。我不是故意要你的!”阿宝象个认错的孩子一样委屈地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她是为指证我的事情而道歉。
“呵呵,没什么,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能相信我就好。”我有宠溺地摸了摸阿宝的头,感觉上她只是我的妹妹。
“那你和李洋一定要出来啊!”阿宝对我道。
“恩,知道了。”我笑着朝她摆了摆手,然后向实验楼走去。
一走进实验楼的底楼,一股冷气就扑面而来,如洪水猛兽一般。我拉了拉衣服领口,可冷气还是灌了进去,胸口如受重压一样喘不过气来。
楼梯口,我抬头望了望,二楼就象一个未知的黑洞,能吞噬一切。李洋,你不会有事吧?我习惯ing地摸了摸胸口上的玉佩,却感觉身体几乎已经冻得麻木。
走上楼梯,我感觉到阶梯表面非常的湿滑,人差一滑倒。这阶梯表面好象并不是水,而是充满了一种粘腻的液体,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响,刺的人耳朵都发痒。
按了按耳朵,我站在楼梯上,周围没有一个人,可耳朵里似乎听见了近在咫尺的,女人的,得意的轻笑声,很轻,刚好听到。我立刻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人也没有,就在我以为自己是幻听的时候,那笑声又响了,这回比刚才还要响,只不过变成了在我的身后。
我猛地回头,背后无人,脚下却由于猛烈的转头而一滑,身体就往后倾斜,我忙眼明手快地抓住旁边的扶手。
突然,就在那一刹那,我觉得扶住扶手的左手手背上被另外一只冰冷的手盖住了,而那肯定不是我自己的右手。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我松开了抓住扶手的左手,身体自然倒了下去。
碰一声巨响,我结结实实地摔到了楼梯的阶梯上,突出的阶梯撞到了我的背上,疼痛却让我的jing神一振,大学里学到的一些跆拳道让我的身体比一般人要敏捷许多,就在头要撞到地板的时候我右手使劲的一撑,人已经停止了往下滚落的趋势,但我整个身体已经全趴在了楼梯上,几乎摔了一个狗啃泥。
没有抬头,只不过是余光匆匆的一扫,我看到一袭白sè的裙摆在我眼前飘过,立刻失去了踪影。再抬头,楼梯上什么也没有。
站起身体,我看了看右手,上面已经沾满了灰尘和一种褐sè的液体,油腻腻粘呼呼的,好象是机油一般。
顾不上背上的疼痛,我快步蹿上楼梯,二楼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我向前走去,走向阿宝所的那间女厕所,才到门口,李洋的一声大叫声就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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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李洋往后推了一步,那个从墙壁里浮现出来的人影渐渐清晰,是一张惊恐和绝望的,已经死亡的女人的脸,那张大的嘴巴和突出的眼球表明了临死前的不甘和恐惧,那是人类对死亡于生具来的胆战心惊,却在此时凝结在了这个女人的脸孔上,那已经裂开的额头露出了粉红sè的头骨和上面的血管,鼻子似乎也已经塌陷了,只有两个黑黑的洞,一只耳朵似乎已经擦裂开来,只剩下了半个。
女人的手脚似乎也都已经折断了,呈现出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站立着,头似乎是直接被安在了肩膀上,竟然没有头颈。这样的惨状李洋并不陌生,自己毕业后的第一庄命案就是一起跳楼自杀案件,那次的死者也是这般摸样,因为是头先着地和跌落下来的冲击力,颈椎骨已经完全被落下的力量撞击进了胸腔里,就仿佛是一个破碎的西瓜被安在了人肩膀上一样。
啊~~~!李洋想叫喊,口的声音却被什么东西吞吃掉了,结果只是象征ing得张了张嘴。那女人的哭嚎却更加惨烈,如修罗地狱里的众鬼那般悲戚惨怨的呼唤着。那哭声越来越响,最后竟如就在李洋的脑袋里一样。
混蛋!李洋拼命地塞住自己的耳朵,可这声音并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李洋也用尽力气按住耳朵,只觉得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越来越大,忍不住,李洋大叫出声:“啊~~~!”
“李洋!”林逍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进来,一眨眼,人已经径直冲了进来,李洋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我冲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李洋正一个人站在女厕所间死命地捂着耳朵,脸sè在昏暗显得特别苍白,眼睛充血,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而他的周围,却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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