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她?”容隐霜色的薄唇微微地翘了翘,一手扣住明月光滑的下巴,修长的拇指轻轻地摩裟了一下。“这等姿色,六殿下莫不是以为,本王的眼光跟你一样差?”
容隐明面是跟宇文彻较劲,但这话却一下子地给激怒了明月。
“容隐,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月使劲地拍开容隐的手,面容扭曲地质问。发现自己的冷静在遇到容隐之后,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因为面前这个家伙,实在是可恨的可以!
她现在长得不怎么样又如何了?碍着他还是恶心他了,要这样处处的欺人太甚。
“什么意思?自然就是说六殿下的眼光不怎么样,怎么难不成还没嫁入皇室,就开始为未来夫君说话了?”容隐故意装作听不懂明月的真正意思,收回手慵懒地撑在椅子边上问。
“月儿,你别管他,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宇文彻喝了一声,将明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着刚刚两人虽然只是在斗嘴,可是宇文彻却发现,明月不会像是跟他相处那样带着一副疏离的面具。这样宇文彻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危机感,仿佛怎么都没办法融入到两人的中间去。
明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错,她的确没必要被容隐所误导,中了容隐的计。
想着,明月将脸瞥向一边,懒得去对着容隐。
“容王既然不是看上月儿,月儿怎么也是侯府大小姐,难道容王殿下想要控制月儿,让她一辈子没办法嫁人不成?”宇文彻继续又问。
既然容隐不承认也无所谓,他总不能一手遮天,连明月做什么事情,嫁什么人都管。
“这个本王既然没办法控制,不过既然小月子现在也算是半卖身给本王,她想嫁人,或者做什么事,自然是得让本王同意的!”容隐笑笑,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宇文彻的话而担心。
这一个理由,很合理,让无论是明月,还是宇文彻,都没办法否认。
虽然对容隐是恨到骨子里了,但明月也不得不承认,容隐这话,无疑是暂时帮了她的。
最起码现在,能够有理由缓和她和宇文彻的事情。
“容王殿下这是在变相的刁难吗?如果得不到容王殿下满意,那不就是月儿不能出嫁?”宇文彻没想到容隐居然来个这样的理由,一下子心里的想好的都被容隐给打乱了。
“六殿下要这样想,本王也没办法的。”容隐耸了耸肩,看起来很是无所谓。
“那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得容王殿下赞同呢?”
“本王想赞同的时候,自然会赞同,她又不是本王的谁,本王可没那么多心思去考虑那么多。”
“那么现在父皇已经同意给本王跟月儿赐婚,本王也要娶月儿为正妃,不知道对我们的婚事,容王殿下是赞同还是不赞同的。”
“男欢女爱很正常,如果两厢情愿的话,本王自然……不会多加阻挠。”容隐微敛下眸子,遮去眼底的风华,跟刚刚的暗藏锋芒比起来,显得分外的平静。
宇文彻没想到容隐居然会突然同意了,一时间眉宇泛上喜意,“那就谢谢容王了,这样本王可以带月儿回去了?本王还需亲自到永安侯府提亲。”
容隐既然是同意了,他自然是不会再让明月留在这。
“容王府向来不会强留任何人,她要是要走,大门就在那里,随时都可以离开。”容隐目光幽深迷离,直望着远方,整个人一瞬间显得缥缈虚幻。
明月心里顿时泛起不知名的情绪,原以为容隐不会这么容易放人,却没想到不过顷刻间,容隐却有撒手不管了。而且,还将问题直接推到她的身上来了。
她要是走了,无疑就是说答应嫁给宇文彻。
她要是不走,这又直接跟宇文彻撕破脸了。
宇文彻帮她甚多,她虽然一直都有拒绝,但都留有余地。如果此刻直接拒绝,无疑是让宇文彻没有脸面。
忽然,明月有种错觉,就是容隐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最根本的,是逼迫自己做出选择。
“月儿,我们走吧,不要再打扰容王殿下了。”望向似乎在考虑的明月,宇文彻不由地紧张的开口。
比起刚刚跟容隐交锋的恼火,现在就真的是紧张了。
这对明月来说,是一个选择,对宇文彻而言也是。
她跟自己走,那么证明她选择的是自己,心里有的,也是自己。
若是不愿意跟她走,那么证明,她跟容隐之间,真的有不一样的情分。
而这里,似乎只有容隐是十分平静的坐着品茶,茶盖跟茶盅之间擦出细微清越的声响,衬得大厅分外的平静紧张。
忽然,容隐看到旁边一直纠结的某人忽然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紧紧地抓了抓手中的玉骨扇,然后抬步往宇文彻身边走去。
拿着茶盏的手忽然一顿,才又轻轻地放下。
宇文彻心中一喜,脸上仿若流光溢彩一般璀璨。
她选的是他!
“月儿,我们走吧,容王殿下,我们先告辞了。”迫不及待地,宇文彻只想立刻离开容王府。
“慢着。”在宇文彻就要拉着明月转身就走的时候,容隐忽然开口。
“容王殿下,难道你反悔了?”宇文彻身上的喜气立刻散了一半,容隐难不成又想刁难?
“本王向来不会出尔反尔,不过既然要走,小月子就算对本王不负责任,也应该有该有的规矩礼数吧?”容隐忽然暧昧不明地望着明月,像是明月跟他,似乎发生了什么隐秘的事情一般。
“容隐,我还有什么事情要对你负责的,你一次过说清楚。”明月正是烦躁,正要准备跟宇文彻说明白,这容隐又来捣乱,横插一脚是想怎样!
“该看的不该看的,该摸的不该摸的,你都看了摸了,这你以为不用负责?本王就应该白给你占便宜?”容隐露出一个别意的笑容,含糊不清的一句话,样子看起来……隐隐地有一点委屈指控,仿佛明月做了始乱终弃的事情。
明月的双颊涨红,身子隐隐地有点颤抖。
这是被气的,容隐居然好意思说,还有这样的调调来说,这是说她占了他的便宜?要她负责,这是想要她怎么负责,就算她要走要嫁人,还得交上五千金才能离去?
这该死的容隐的,要是可以,明月倒是觉得,可以真的占上便宜!
“月儿,你们做了什么?”宇文彻的脸色有些晦暗,难怪他们早上如此亲昵,这么说来两人的关系,早已经发展到特别的阶段!
“宇文彻,我并不适合你。”明月直接近乎冷漠地回答。
闻言,整个大厅顿时更加的寂静了,气氛变得冷凝,只听见宇文彻双手紧握,骨节发出的咔嚓声。
另一边,只是安然坐着挑起轩然大波的容隐藏在袖中的手忽然放开,幽深的眸子忽然闪现几分光泽。
“你们,做了什么?”宇文彻也没有理会明月说的,只是一味地追求自己的答案。
“我跟容隐做了什么,不重要!”明月冷着脸,她已经说明白了,宇文彻在执着什么。
“不重要?那拒绝我,才是最重要的?”宇文彻忽然扣住明月的双肩,大手不受控制地使劲着,厉声地质问着。
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已经足够让她跟容隐亲近了吗?宁愿留在容王府当个奴婢,也不跟他走?
就算不同意婚事,大可以出去了再说,现在却当着容隐的面上落他的面子,这说明自己不如容隐重要?
“宇文彻……”明月皱眉,还没说完,就又被宇文彻打断。
“什么叫做不该看的看了,不该摸的也摸了?”即使潜意识地告诉宇文彻其实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宇文彻就是想要亲自听到明月的解释。
“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字面上的意思!”明月挣开宇文彻,也懒得继续解释,既然宇文彻想要知道,那就告诉他的了。
“你……”宇文彻握紧双手,深深地看了明月一眼后,才阴冽地看向容隐。“容隐,你以为你成功了?现在才是开始,本王就看看,最后到底孰胜孰负!”
宇文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清风院。
“怎么,后悔没跟宇文彻走了?”良久之后,看到明月仍旧维持一个姿势,看着宇文彻离开的方向发呆,冷冷的声音突兀地出现,打断明月的思绪。
“你得意了,千方百计达到目的了?”片刻,明月才转过身来,同样没有好脸色地质问。
虽然她不喜欢宇文彻,但是算是她来到这个这时空,算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跟她成为朋友的人,虽然发展到现在,两人注定不能成为友好的知己。
但她却也没想过,跟宇文彻变成陌路人一般。
“本王需要得意什么?既然离开容王府,付上你的责任,这也很应该的,不过区区几千金,想必宇文彻也是舍得。本王也没有故意曲解,是你自己没有解释而已,何来本王千方百计达到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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