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八十九章 我一直都在1

本日子可以那样平平静静的过下去,三个人的爱情,各自手中自己的心与爱。
但司徒烬是司徒家独子,他的身上背负着司徒一族的兴衰融入,怎么可能永远隐居在天山之上。他离开的前一日,要求雪姬和他一起离开,而雪姬拒绝了。不是不爱,只是,他们的距离太遥远,不是只要有爱,就一定能走进彼此的生命。雪姬是骄傲的,也是理智的,所以,她宁愿守着心中的爱,在天山上孤独一生,也好过走入世俗,最后,让爱在红尘俗世的磨砺下,变为怨恨。
被心爱的女人拒绝,那样骄傲的司徒侯爷,自然是无法承受的,他喝的烂醉如泥,心痛的以为,雪姬的心就像她的人一样冰冷。
意外,就是发生在那酒醉的一夜,云姬去与他告别,却被他当成了心爱的女人,压在了身下,一夜翻云覆雨,第二日清醒过来时,已是后悔莫及。
雪姬大怒,幽冥掌一连三式落在他心口,转身拂袖而去。司徒烬愧对雪姬,自然也有愧于云姬,即便是醉着,他却清晰的记着女子在他身下,不停的挣扎哭泣。他对她说,“和我回帝都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云姬沉默了许久,还是点了点头。她那样单纯,以为爱了,就一定要在他身边。但在现实面前,她才发现爱情竟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司徒烬对她很好,真的很好很好。疼着她宠着她,同时,却也圈禁着她,将她关在偏僻的院落,只有夜晚,才来陪她,然后,满足她各种各样无理的要求。他从不说我爱你,也从不提要给她名分,云姬向他要过天上的月亮,却没奢望过爱情与名位。
直到,云姬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他看着她,眸中却是复杂难辨的情绪。云姬慌了,她很怕,怕他不想要这个孩子,甚至,也不想要她。之后的日子,他没有在出现在她面前,从天黑到天亮,又从天亮到天黑,云姬一直痴痴的等待,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他出现了,并告诉她,要将她嫁给沈傲风。
云姬哭着说,“不,我不要,我要回天山。”
金銮殿上,沈傲风站出来承认与她有染,皇上圣旨以下,这不是玩笑,已容不得她胡闹。
司徒烬紧拥着她,而她哭得像泪人一样,根本不听他解释。他要如何才能让她知道,因为这张绝世的容颜,皇上的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想要保住她,保住肚子里这个小生命,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他说,“云儿,我不想解释。但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她被迫嫁入沈家,沈傲风对她以礼相待,他们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她一直在等,等着心爱的男人来接她们母女回家,可是,眼看着她的阿瑶一日日长大,她依旧没有等到,然后,心死了。
在生命的尽头,她终于等到了他,他依旧那样英俊,和记忆中的一样。他拥着她,那样的用力,好似要将她融入生命。
她笑,对他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的,你爱的人是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她苍白的手臂,轻抚着他英俊的面容。
他就说,“傻瓜,你从没有感觉到吗?我对你的爱都是真的。天山之上,雪姬与众不同的冷漠的确吸引了我,但将你拥在怀中,我才知道什么是真实。与你在司徒府中夜夜想伴的日子,是我司徒烬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云儿,为什么要这样美,让我想保护你,都这样的无力。”
他抚摸着她美丽的面颊,温热的泪滴落在她面颊。明明入骨的思念,却又不能靠近,文帝是什么人啊,得不到就毁掉,这样的事,他做起来从不手软。
她死在他怀中,走的很平静。这一生虽然短暂,她却没有丝毫遗憾了。她爱过,同时,也被他爱过。
“云儿。”他拥着她,痛苦的将头埋入她发间,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滚落。他明白,这一次,是真的失去了她。
床榻边,阿瑶懵懵懂懂,却撕心裂肺的喊着娘亲。司徒烬将小小的女童抱在怀中,对她说,娘亲累了,让她睡吧。
“司徒伯伯,娘亲什么时候会醒来,她答应陪阿瑶放风筝。”
司徒烬苦笑着,抚摸着孩子美丽的小脸。她的摸样,像极了他的云姬。他真想听她叫上一声爹爹。记得她出生之时,他偷偷潜入沈府,将小小的她抱在怀中,宠爱的吻着她的小脸,他并不是第一次做父亲,而这个小小的女娃,却是心爱的女子给他的。
很长的故事,天瑶陷入其中,久久无法平静。在爱情的世界中,永远都没有对错,雪姬没有错,她只是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爱情,云姬更没有,为了爱,她放弃了所有的一切,痴痴的,让生命中只有等待。司徒烬,他也没有错,他用自己的方式,忠诚的守护着心爱的女子。
没有人做错,但从故事的最开始,就是错的,就注定了悲伤的结局。
“当景康帝出现在天山,你不顾一切的为他盗取千年雪藕,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没有人能阻挡住命运,好在,他已经有了保护你的能力。”
天瑶低柔一笑,“可我还是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或许,上辈子欠了他吧。”她无意识的蹙碰了下脸颊的肌肤,她的身体还是冰冷的,没有温度。
“若你能少爱他一点,就不会将自己弄伤。”雪姬淡声说道,指尖搭上她脉络。“这些天我翻看了一些古籍,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相辅相成,阴阳调和。你的体质本就至阴至寒,采阳补阴或许有效。”
天瑶有片刻的懵愣,然后,脸颊羞红了一片。她咬了下唇片,半响,才闷闷的嘀咕了句,“天瑶不懂师傅在说什么。”
雪姬淡哼了声,“瑶儿聪明如斯,又怎么会不懂本座在说什么。”她起身,向门外走去,似乎想到什么,又突然顿住了脚步。“本座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若是想清楚了,就回宫找景康帝试一试,或许有效。”
天瑶将头压得极低,耳朵根子几乎都红透了。
西岐的战事并持续太久,西岐王割让了半壁江山,向大翰俯首称臣,年年进贡金银,如此,战争总算平息。
雪晴后,天瑶去了迦叶寺小住,冬日里的天气,山间格外清冷。天瑶与无妄大师坐在院子里品茶下棋,朝露的味道一如既往,淡淡的茶香在唇齿间蔓延,久久不散,让人心旷神怡。
“瑶贵妃的茶,味道不曾改变半分,想来,娘娘的心境并无半分变化。”无妄大师笑着道。
“功名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入了眼,也未必能入得了心。”天瑶手持白子,落在棋盘之上,脸上依旧是淡然轻笑着的神情。白子已失陷大片,她却不温不火。输赢又能如何,左右不过是一盘棋而已。而人生,便如棋局,不将它看得太重,它便也无法为难与你。
“西岐之事虽已平息,但伤亡只怕是不小,皇上此番行事的手段,偏重了些,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未免无辜。”无妄大师端着茶杯,清语道。
“大师悲天悯人,自然看不得血腥之事。家国天下,皇上也有皇上的无奈。攻克西岐的确有所伤亡,但西岐每年进贡的金银却可以养活很多百姓,两者相较取其轻,大师该明白其中道理。”天瑶闻声软语。
无妄大师朗笑,自古夫妻本为一体,瑶妃是帝王最爱的女人,看来当真是懂得帝王的心思。“娘娘与皇上心意相通,不知,皇上可否感觉到娘娘此时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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