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身旁,坚毅挺拔的张泽涛,马老脸上的微笑就从未断过。一年前,马老几乎每天都在忧郁中度过,从未想过他马家还有着直系后代存世。
知道亲孙子张泽涛的消息后,马老的心情无疑是喜悦的,马家有后对马老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他不敢奢望马家的后人有多么优秀,不敢奢望马家的后人能和其他世家的继承人比肩。但张泽涛在山西省的表现,让马老知道,和京华其他世家培养的继承人相比,张泽涛丝毫不比他们逊色。
怨恨老天半辈子,直到此刻,马老才知道,老天对他马家确实不薄,不仅送来个直系三代,而且还如此优秀。
“爷爷,您怎么了“?
听到马老突然间的放声大笑,张泽涛一怔,有些不解的盯着身旁的马老。
“哈哈,泽涛啊,山西省的事情,你姑父都向我汇报过了,你做的不错。之前是爷爷低估你了,原本以为你对官场了解的不深,却没想到你做的比我想象的都好”!
马老直言不讳的夸奖着张泽涛,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赞赏。当初对张泽涛能力的判断失误,让马老一心想要保护张泽涛,想要锻炼张泽涛,想要张泽涛在他百年之后,能扛起马家这杆大旗。但经过山西省的事情,马老知道,他看轻张泽涛这个马家第三代了。
即便张泽涛成长在农村家庭,但他在山西省的借势,让马老知道张泽涛已经有了和京华世家子孙叫板的能力。
听到马老提到山西省,张泽涛脸上的尴尬一闪即逝,对张泽涛来说,山西省的事情,如果没有李永强的帮助,张泽涛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只不过张泽涛不知道的是,李永强的那些帮助,时刻关注张泽涛的马老又岂会不知。不过在马老心里,李永强的那些帮助,并不能抹杀张泽涛的能力,什么是家族,什么是势力,曾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马老很清楚。
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这就是家族,县长不行,市长顶上,这就是势力,马老是曾告诉李永强,他要锻炼张泽涛,不允许李永强私下照顾张泽涛。但从未忤逆过他的李永强,这次不仅帮了张泽涛,甚至同样给张泽涛借了势,这说明什么,说明张泽涛在李永强的心里和马老是同样的地位,甚至还高于马老。换句话说,是张泽涛这个人无意中让李永强心甘情愿的帮助他,虽说这里面有着亲情,但也不能否认张泽涛的人格魅力。
“胜不骄,败不馁”!
看着张泽涛平静的神情,马老心中对张泽涛这个亲孙子更加满意,脸上的笑容更甚。
想到马晓梅曾经和他说过的事情,马老半眯双眼,脸上有露出沉思。
既然张泽涛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优秀,那马老为张泽涛安排的仕途,显然是要更改了。张泽涛的起步已经比其他世家的公子哥低了,那就不能在不适合的岗位,浪费更多的时间。
升官是需要政绩的,而最出政绩的方法,就是执掌一地。
话到嘴边,想到张泽涛的以往,想到萧红凌望着张泽涛疼爱的眼神,马老犹豫了。张泽涛是马家第三代,是自己的孙子不假,但他同时也是萧红凌的儿子。
马家没有孙子很多年,马老自然希望张泽涛仕途能和其他世家子弟看齐甚至高于他们,但萧红凌同样没亲生儿子很多年,马老可以为张泽涛安排仕途,但他不能剥夺张泽涛为人子的权利和义务。
“爷爷,您……”?
马老是什么人,那可是曾经华夏的国家级大员,能让他犹豫的事情,可真不多见。看到马老脸上的犹豫,张泽涛立刻收敛心神,目光紧盯着马老。
“哎”!
摇了摇头,马老长叹口气。张泽涛的优秀,让马老对他的期待更高,但割舍不断的那份亲情,却让他不想张泽涛在那你争我夺,阴险毒辣的官场夹缝中生存。
“爷爷,您这是……”?
马老突然间的落寞神情,让张泽涛很不理解,对马老的尊敬,张泽涛不可能用官商系统去探测他。
“呵呵,泽涛,爷爷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张泽涛脸上的担忧,让马老很欣慰,同时心里也有了决定。
“泽涛,你姑姑他们部里现在正好有些空缺,你这次回来就别回冀山省了,在京里多陪陪你母亲!再说你也不小了,自己的事情也该抓紧了,雨绮这个女孩子很好,找个时间,咱们一起见见他的父母,把你们俩的事情定下来”!
笑呵呵的看着张泽涛,马老的眼中尽是慈爱。马老很要强,从不服输,就算两个亲生儿子相继离世,当初在位的马老都未在人前曾流过一滴眼泪。因为那时候在他心里,国家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他不仅是个父亲,同样也是华夏的领导人,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华夏,代表着华夏千万个儿女。
无官一身轻,从华夏总理位置上退下来的马老,才有时间去回忆,去缅怀,去责怪老天的不公。
想到一年前的生活,马老释然了,马家的传承固然重要,但亲情同样不可或缺。
虽说之前李永强曾和张泽涛讲过留京这件事,有着心里准备,但听到从马老口中说出,张泽涛心中还是一震,没有说话。
在张泽涛心里,他很清楚自己当初考公务员是为了什么,虽然马老的安排对他的仕途很有帮助,但这并不是张泽涛想要的生活。至于王雨绮的父母,虽然张泽涛知道是谁,但他们却不知道张泽涛这个准女婿,更别谈相见了。
“爷爷,我不想留京”!
犹豫了一阵,张泽涛抬头看向马老,眼中有着坚定的光芒。
“哦,为什么”?
张泽涛的话,让马老一怔,略显苍老的面孔上,有些一丝不解。虽然了解过张泽涛的所有,但一直没有时间和张泽涛面对面聊过的马老,对张泽涛心思的把握自然会有偏差,也没想到在张泽涛心里,为官的初衷。
“爷爷,当初我有很多机会留在京华,但我还是依然回到了燕北,报考了公务员,很多人都不理解我当初的这个决定。可我很清楚,我决定这么做的时候,是为了什么!或许不理解的人会说我虚伪,但见过农村贫苦生活的我,真的只是想要为老百姓办点实事,哪怕只是一点点,我都会心满意足”!
听着张泽涛的话,看着张泽涛的眼神,马老很受震动,他真的没想到,张泽涛的心里竟然装着天下,装着贫苦的老百姓。
身为曾经的华夏总理,马老见过很多官员,自然也见过那些朴实、真心为民的好官,他们官位或许不高,但他们无一不是老百姓歌颂的对象。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孙子张泽涛竟然同样有着如此的博大胸怀。
“好啊,好,不愧是我马家的男儿”!
马老声音高亢,老泪纵横,因为他知道,仅凭这一点,张泽涛的心境就已经高出了许多人,而且这也是为官,为高官,为领袖,最起码的要求。
“泽涛,你要记住,有理想,有目标就要勇敢的走下去,只是你母亲和雨绮那里,你要好好开导一下,别让她们有什么心结”。
虽然也想张泽涛承欢膝下,但张泽涛的决定,同样也是把大半辈子奉献给华夏的马老,最期待,最想听到的。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马老的支持让张泽涛脸色一喜,但萧红凌和王雨绮两个名字,却让张泽涛脸色有些暗淡,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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