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水浒之女配不薄命

97.金莲篇(6)

此为防盗章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倪溪看到的第二个好看的男人, 虽然五官比不上吴用的英俊深邃, 可他的眼眸明亮, 举止间斯文有礼,别有一番风采。
这人的斯文是刻在骨子里的,不像那吴用, 看似斯文说起话来却拐弯抹角连骂人不带脏字的。
奇怪, 最近怎么老是想起那秀才?倪溪一惊, 连忙把吴用的身影甩出脑海。
她先一步上前拜道:“奴见过知县老爷, 不知知县老爷唤奴前来有何事?”
时文彬蓦然见到故人, 心绪难平。先前是公堂还得隐忍着, 现在四处无人,却是不必了。
他连忙搀扶起倪溪娇软的身子,微笑着朝她眨了下眼睛:“婆惜, 可算是见到你了。”
这知县不是清官吗?怎么像个登徒子似得。
倪溪看着自己被时文彬突然拉住的双手, 极为别扭,“奴不知道大人在说些什么?还请大人自重。”
她看着这人极为眼熟, 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文彬不好意思的松开了那双雪白的素手,笑道:“好啦, 我知道当年在东京不应该不辞而别, 婆惜你莫要再生气了。”
一边说一边将倪溪迎到茶桌前, 又禽亲手替她斟了一杯清茶,温柔的递到倪溪面前。
“如今你我再次相遇, 这是上天赐下的缘分, 还望珍惜才是。”
倪溪听的一愣一愣的, 虽然还是记不太清,却也听出个大概来。
东京,旧识,不辞而别……倪溪用这几个关键词在脑海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搜索了一遍,还真想出一个人来。
那时阎婆惜正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
在行院里混迹还没多长时间,恰巧遇见一个官员,那官员是个读书人,文采飞扬,谈吐风趣,两人相识后阎婆惜的整颗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一心期盼着两人朝朝暮暮长长久久。
可后来,那官员突然不辞而别,再也没有了踪迹,阎婆惜这颗少女情怀,也彻底的破碎……
将那名官员的模样与眼前这知县对照,身影重叠在一起,倪溪恍然发现,这知县竟是当初那名官员。
这些记忆太过深刻,反而被原主深深埋在心底,以至于倪溪第一眼看见时文彬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仅仅觉得眼熟。
明白了这人身份,倪溪反倒不再忐忑,淡定了下来。
她没有去喝那杯茶汤,而是神色微冷的说道:“当面之事,是你不辞而别在先,如今纵使在相见,也不过是世事境迁,既然情已断,老爷还是忘掉吧。”
这话一字一句说的认真,时文彬一惊,他原本以为多说几句软话儿阎婆惜就能够原谅自己,岂知这妇人竟如此绝情。
他皱紧眉头问道:“婆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倪溪眉眼低垂,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见那声浅浅淡淡的回答:“奴自然晓得。”
时文彬不解,为何不过几年未见,怎的阎婆惜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般强硬冷淡。
“当年你我情意绵绵,如今难道你就不想再续前缘吗?”他不死心的问道。
只见倪溪抬起她那双水汪汪晃人心扉的眼儿,似笑非笑的问道:“老爷可曾娶妻?”
时文彬颔首,他如今已经二十有八,别说娶妻,孩子都有两个了。
不过他又补充道:“我那妻子贤惠持家,做事得体,不是容不得人的那种妒妇,你大可以放心。”
听面前这个男人的意思,似乎是想纳了她做外室?
不管原主愿不愿意,她倪溪是不愿意的。
倪溪嫣然一笑,灿若春华,轻轻柔柔的回道:“只可惜,奴偏偏是老爷口中那种眼里只有丈夫容不下任何女人的妒妇哩。”
“老爷既已娶妻生子,又何必想要来招惹奴?”
话已至此,如果时文彬还不明白倪溪的意思就是傻子了,可依旧心有不甘。
他直视倪溪的眼眸,难得的固执说道:“婆惜,我会对你好的。”
倪溪在心中一声轻叹,柔柔说道:“奴这辈子,只希望官人眼里只有奴一个女人,不求荣华富贵,但求白首同心。”
不求荣华富贵,但求白首同心……
时文彬身体一颤,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笑容。他是不可能休了结发妻子的,此时纵有千般的不舍,终是化为了放手。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吧。”
他想开了?
倪溪莹润的目光落在时文彬脸上,此刻的笑容格外的真诚,“多谢老爷。”
时文彬摇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放心,那郑屠本就是欺男霸女之人,我定不会轻易饶了他。望以后你我各自珍重!”
倪溪再次深深一福,一切尽在不言中。
解决了郑屠,还有原主的旧情人,倪溪得心也变得轻松起来。
只是阎公被郑屠提踢的那一脚极重,直踹心窝,回到家后就卧病在床休养,下不得地。
倪溪无法,只能向吴用那边告了个假在家中和阎婆一起悉心照料阎公。
等过了两天阎公稍微好了些后,倪溪才去吴用那处继续做工。
谁知傍晚倪溪正准备回去时,吴用却是叫住了她。
“娘子且留步。”
他的声音清越动听。
她快步跑去把门打开,一看,只见倪溪一只手撑在门框边上,跛着脚颤颤巍巍的进了门内。
阎婆一惊,连忙上去搀着她问道:“我儿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
看着阎婆脸上的担忧,倪溪安慰道:“阿娘莫要担心,不过是回来的路上一脚踢到了那石头而已,过几日就好了。”
“这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踢到石头?”阎婆有些纳闷。
她一边搀扶着倪溪往屋内走去,一边絮絮叨叨:“真是晦气,看来过些时日得买点香烛火纸去那灵官庙拜拜才是。”
“阿娘,不用这么麻烦吧,只不过是小伤而已。”倪溪小声说道。
古人迷信,对此倪溪很无奈,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走路时旁边有个秀才老是让她心不在焉,才没注意到那块石头吧。
阎婆把倪溪扶着坐好后,眼一瞪,“什么麻烦?你们爷俩就没有一个省心的,先是老头子,现在又是你……”
“好了好了,”眼看阎婆有越说越多的趋势,倪溪连忙打住,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阿爹今日怎么样了?”
阎婆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他喝了汤药刚睡着。”
倪溪不经意间看去,才恍然发觉阎婆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发上竟增添了不少银丝,眼角的纹路更深了,笼罩着浓浓的忧愁。
“阿娘,”
倪溪心里涌上一股酸楚意味,她轻轻上前抱住了阎婆,“会好起来的。”
阎婆拍了拍倪溪的背,慈祥的笑了,“会的。”
母女两温馨的说了几句悄悄话,离得距离近了,阎婆这才发现女儿脸颊带着还未消散的晕红,惊奇道:“我儿可是喝醉了?怎的脸色绯红?”
倪溪一愣,不自在的拿手去摸,面上果然还是烫的。
她支支吾吾的说道:“可能是穿太厚走这么长的路热着了吧。”
索性阎婆没有再多问什么,两人随便说了几句就各自休息去了。
躺在熟悉的小木床上,倪溪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脚上的伤口刚才已经敷了药包好了,倒是没有那么疼了,只是不知为何,平时这个时候自己早就入睡了,可今晚却迟迟睡不着觉。
一闭上眼睛,那张俊秀的脸就会浮现在面前来,那含着笑意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她这个人,直至她的心底,让她心“突突”的跳个不停。
也不知道他现在到了没?
一个秀才,夜里这么黑又没带灯笼,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对了,自己这几天脚受伤不能去他那干活了,这秀才吃饭可怎么办啊还有他那两件衣裳还放在木盆里没有洗原本打算明早洗的,也不知道他这几日可有换洗的衣裳……
呸呸呸,她一天老想着这个秀才干什么,他自己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哪用得着她多操心。
倪溪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嫌弃了下自己的瞎操心,索性把头蒙在被子里不去想了……
再说另一边的吴用,他把倪溪送到那里后,又一个人乘着夜色走了回去。
淌过那条小溪,他没有回去竹屋,而是径直去了晁盖的庄上。
别的人家已经熄灯了,唯独这庄子里还是灯火通明,不时有豪迈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热热闹闹。
门口看门的一个庄客刚好看见吴用来了,惊喜的迎上去,“教授,您来了。”
吴用颔首示意,问道:“保正在何处?”
那庄客答道:“今日庄上来了个会使得百般武艺的好汉,保正正在草堂与他吃酒哩!”
说着就要领吴用去了,吴用给推拒了,说道:“小生有事找保正,劳烦告知与保正我在后堂等他。”
“教授稍等片刻。”
吴用与晁盖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了,那庄客没有多问,而是依言找晁盖去了。
这庄子前头是用来待客的草堂,后面除了厢房还有一个后堂,除了亲信,平日很少有人进到这里来。
吴用坐在那儿等待着,自然有庄客给他上了壶好茶,没多一会儿,晁盖就来了。
晁盖生的魁梧雄壮,一副虬髯大汉模样,声如洪钟,还未进门声音就先到了:“兄弟,你怎的不去和我们吃酒痛快去?”
吴用连忙起身见礼,从容说道:“兄长莫怪我,今夜前来,只因有一事还需兄长相帮。”
晁盖浓眉一竖,不高兴了:“你我乃兄弟,何必这般客套,有事我自当帮忙,你快说罢。”
吴用与晁盖一起坐下,才娓娓将事情道来。
只听晁盖哈哈一笑,拍着大腿道:“我当是什么事,这有何难,你吩咐他们就行了。”
吴用拱手谢道:“多谢兄长。”
烛光下,只见他一袭青衫翩翩而立,面含笑意,端的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
俊秀,温和无害,让人生不起半点的防备心来。
若不是还记得吴用方才得话,恐怕晁盖也要这样认为了。
晁盖拿眼斜他,忍不住笑骂他两句:“你这厮倒是一副好皮相,不知道的人怕是都要被你骗了去。”
“兄长严重了。”
吴用微笑的表情不变,对于晁盖的话既没有肯定也没用否认。
晁盖见他这样,调侃道:“话说能被你看上的小娘子,我倒好奇起来,改日定要带我见见。”
提起那人,吴用的表情温暖了一些,微微一笑:“兄长放心,他日自然会带来与兄长相见。”
“行了行了,”晁盖豪迈一笑,整个后堂都环绕着他爽朗的笑声,“事也说完了,这下你该陪我去吃酒了吧。”
“恭敬不如从命。”吴用含笑回道。
粗衣大汉挠了挠头,他实在是不懂这个小娘子明明长得娇艳动人,举止有礼,与吴教授相配可谓是郎才女貌,却非要说自己只是一个仆妇。
对比自家那个好吃懒做的恶婆娘,真是天壤之别。
不过,他要说的话不是这个。
“我是保正庄子里的庄客,教授在保正庄子里与保正吃酒,不胜酒力,保正便让我把教授送回家中。”
倪溪一愣,她认识这秀才有一段时间了,却不曾说过这秀才有什么朋友更别说见过了。
东溪村与西溪村有两位保正,她不禁好奇问道:“不知是哪位保正?”
“你连这都不知道?”粗衣大汉古怪的看了倪溪一眼。
倪溪无奈回道:“奴一家来郓城时间不长,孤陋寡闻让大哥见笑了,还劳烦大哥告知下奴。”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竹屋相对僻静,自从来到这里,倪溪就没有与外人过多接触,过着每天两点一线的平静生活,对于附近的人员结构完全不了解。
粗衣大汉听了表示理解,他扬起头十分骄傲的介绍道:“当然是东溪村的晁保正了,保正与教授情同兄弟,为人仗义,重情重义……”
原来粗衣大汉口中的保正是晁保正啊,虽然没见过,但那日王婆带自己来东溪村时候见到的那所大庄子就是他的,倪溪心里有了点数。
眼看这大汉有越说越多的趋势,倪溪不得不打断他,“大哥,你可否帮奴把教授扶进家中?”
粗衣大汉这才想起来正事,不好意思的咧了下嘴,“小娘子气力不足,还是我来吧。”
倪溪看了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还没这粗衣大汉一条胳膊粗,好像确实符合“气力不足”这个形象,便任粗衣大汉一人搀扶着吴用了。
不过吴用酒品挺好的,喝醉后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安静,一声不吭的任由大汉扶着,俊秀的眉眼微微半眯,只是离得近了倪溪立马闻出来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酒气。
倪溪皱了皱秀气的眉,忙拿出帕子捂住鼻子,这酒气也太熏人了,也不知这秀才是喝了多少酒。
把吴用安置在床榻上,倪溪谢过大汉,粗衣大汉便径直离去。
倪溪从灶间端了个木盆打了点凉水,用毛巾浸湿,然后再微微拧干敷在吴用的额头上。
头一次两人离得这么近,哪怕倪溪见惯了现代的各色美男,也不得不赞叹吴用一句好生俊俏的郎君。
他本来就长的十分俊朗了,鼻梁高挺,眉飞入鬓,如那朗月清风般风姿卓越。此刻俊容微醺,往常那双深沉的眼眸此刻显得迷离缥缈,额头有一缕发丝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沉稳冷静的气质,反倒多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禁欲气息。
男□□人啊。
“水……”吴用喃喃出声,他舔了舔干裂的唇,只觉得全身燥热难耐。
倪溪听了,忙跑去正厅倒了一盏茶水递到吴用跟前,奈何吴用是躺着的,一喂水就从那薄唇里溢了出来。
没办法,倪溪只得将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单薄的肩上,拦腰抱住吴用,咬着银牙将吴用搀扶起来半倚靠在榻上。
时值盛夏,彼此衣衫都穿的单薄,倪溪又只穿了一件鹅黄色单衣,身体相贴之下,透过吴用薄薄的衣衫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内里强健的肌肉,带着温热的男子气息,让倪溪不禁醺红了俏脸。
先前不怎么觉得,此时吴用俊秀的脸上神情恍惚,双眼迷离,怕是醉的狠了,拿着杯盏的那只手微微颤抖,杯盏左摇右晃,里面的茶水溢出一大半来。
倪溪只得俯下身子贴近吴用,洁白晧腕接过他手里那盏茶,动作轻柔的往吴用嘴里喂去。
吴用下意识的抿了一口,突然驻了嘴,用幽深的眼眸定定看着倪溪,眸光悠远长绵。
一缕发丝下落垂在他的额侧,青纱床幔的阴影掩盖住他半张脸,这个男人却依然俊秀清隽的动人心魄。
倪溪的心,在这刹那突然的加快跳动了下。
就在倪溪以为吴用突然清醒的时候,他却开口道:“烫……”
声音低低的,带着酒后的沙哑靡荡,尾音颤颤,懒散而诱人。
倪溪不自觉后退一步,玉手轻捂住胸口,只觉得那颗心好似不是自己的了,跳的飞快。
她偷偷拿眼去瞧吴用,生怕他发现自己刚才的不对劲,这一眼过去,却哭笑不得。
这秀才哪是清醒了,分明还在醉着,那双眼看似清冷有神,可仔细看去,目光滞滞,眼眸仿佛没有焦距般迷离的睁着,哪是在看任顾,只怕连魂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若不是细看,连自己都被骗了去。
“烫……”
见倪溪没反应,吴用的眉眼微微下垂,似失落似抱怨。
他说茶水烫,可刚才倒得时候她明明试过温度的啊,怎么会还烫呢。
倪溪半信半疑的端起茶水,轻轻缀饮了一小口后,对着吴用说道:“不烫啊。”这水温刚刚好。
吴用喝醉后却仿佛变了个人似得,依然那般定定看着倪溪,眼眸沉沉,语气固执且不容置疑。
“烫!”
“好好好,”真是她的冤家啊,倪溪无奈,檀口对着杯盏里的茶水微微吹了口气,才又将它递至吴用身前。
“现在不烫了,快些喝吧。”
吴用这才勉强答应,皱着眉头喝入口中,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看的倪溪撇了撇嘴,趁着他酒醉,伸出纤指戳了戳吴用的脸颊,待成功的在上面看到一块红色痕迹才肯罢手。
这厮太过可恶,也不知自己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初见面就拿言语讽刺自己不说,平日不醉酒倒还好,算得上温文尔雅知书识礼,可这喝醉了,又本性暴露出来了。自己忙前忙后把水喂到这厮嘴边,居然还嫌弃。
等水喝完后,倪溪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吴用搀着躺好,尔后把毛巾换了道水拧干,再次敷在吴用的额头上,才完全松懈下来。
倪溪替他掖了掖被角,正准备转身去别处忙活时,眼角余光突然看见他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以为吴用想吩咐他什么,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于是她把耳朵凑近去听,耳廓对着吴用的唇,带着酥酥麻麻的气息。
声音微弱,细小,只听他呢喃自语:“安得长翮大翼如云生我身,乘风振奋出六合……”
倪溪还没听明白意思,就见他翻了个身,声音闷闷的,断断续续传入她的耳中。
“待到来年……我花,我花开后百花,杀……”
倪溪听后,不由自主的身子一颤,很快,面色又恢复了平静之色,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看了一眼已经沉沉入睡的吴用,她重重叹了口气。
光想不如行动,她叫上阎婆说完自己的想法,阎婆也很新奇,两人一拍即合,就真的做了起来。
只是倪溪腿脚不便,不能长久的站立,便由阎婆来和面揉面,她在旁边端了个小凳子坐着负责指导。
宋朝很多材料都不够,能用来做五彩馒头的只找到三种,先将备好的胡萝卜,苋菜,以及波棱也就是菠菜捣碎成汁液,分别和入面粉内发酵,成了三个不同颜色的面团出来。
再让阎婆将面团揉成各种可爱的模样,有憨态可掬的小猪,可爱的小狗等等形态不一的小动物,阎婆做了一辈子的饭菜,手艺精湛,捏的小动物比倪溪做的好看多了。
最后放入蒸笼内蒸熟,出锅后一个个五彩缤纷的小动物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好看极了。
看着这些卖相极佳的馒头,阎婆自己都讶异不已,连声赞道:“我儿真是聪慧。”
倪溪却是不好意思了,这都是现代人的智慧,她不过是搬用了而已。
她与阎婆一人尝了一口做出来的馒头,不仅外形美观,松软可口,还有一点淡淡的甜味。
“好吃!”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喜。
阎婆用蒸屉将馒头小心翼翼的装好,满满的装了两屉,盖上白布,又从隔壁借了个小板车,就拿出去了。
倪溪原本也要去的,被阎婆以让她好好休养为由拒绝了,无奈只能在家等待。
鉴于上次阎公的事件,倪溪没有让阎婆拿到热闹人多的街市上去,而是找了一家离的较近的私塾门前,虽然清净人少,可孩子多啊。
能上私塾的都是镇上一些有钱的大户人家,孩童们下学的时候,正是馒头大卖的好时候。
阎婆一大早就出门,不到中午就回来了,回来时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精神奕奕。
倪溪跛着脚迎了上去,“阿娘,怎样了?”
“你说呢?”
阎婆眉开眼笑起来,一边说一边将蒸屉打开,只见出去时候装的满满的两屉馒头,现在全空了。
“我走的时候还有好多小郎君女郎问我什么时候再去呢。”
“太好了!”
倪溪不由得露出了开心之色,在旁边帮阎婆把收到的钱仔细的清点好,这馒头卖五文钱一个,一早上居然卖了三百文回来,扣除食材面粉之类的,净赚两百文。
更何况今天哈哈还是第一天。
阎婆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美滋滋的收拢了银钱,“待会啊,我去买点牛肉骨头回来炖汤吃,给你们爷俩补补身体。”
倪溪笑着上去撒娇卖痴:“那阿娘可得多吃些,你是咱们家最辛苦的人。”
“我儿好生贴心。”阎婆乐呵呵得说道。
……
因这馒头卖的实在不错,一连过了好几天,阎婆都早早起来蒸馒头拿去卖,中午回来。
倪溪脚上的伤口也渐渐好了,走起路来没有那么的疼,也能随意的走动的,就是远路还是走不得的。
阎婆出去卖馒头,倪溪便在家里把家务活全包了,洗衣做饭照顾阎公,尽力为阎婆减轻负担。
这天中午,阎婆刚走不久,倪溪就听到自家门前有人在敲门。
“哪位?”她有些奇怪,平日没见人什么人开访啊。
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娘子,是老身,快些开门吧。”
是王婆!
倪溪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忙笑着打开了门:“大娘今日怎有空过来?”
只见王婆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衣服,头发梳的光亮,喜气洋洋的进了屋来。
“想着阎公生病了,便来看看。”王婆说着将手上包好的一些果蔬递给倪溪,又问道:“不知阎公现在身体怎样了?”
倪溪却是不相信她的说辞,阎公病了已有些时日,之前怎么没见这王婆过来探望,想必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吧。
不过王婆人还是不错的,又帮了他们许多的忙,怎么也不能怠慢了她。
“阿爹还是那样,倒是大娘破费了。”
倪溪本不愿接下那些东西的,奈何王婆硬是要塞到她手上,最后还是接了过去。
带着王婆去看望了下阎公,两人随口说了几句话,阎公身子虚弱熬不过便睡去了。倪溪又将王婆迎到了座上,倒了杯茶,两人方才一起坐下。
本以为这下王婆会开门见山的说事,谁知她却左顾言它,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与倪溪拉起家常来。
“娘子今年青春多少?”
“奴今年刚满十八。”倪溪依言回道。
王婆听了暧昧一笑,“娘子这般年纪,大好颜色,也是时候了。”
这“是时候”是什么意思不用猜倪溪也能想到,再一联想到王婆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媒婆,倪溪心里对她这次上门来所说的事有了个底。
她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垂下眸子,“大娘莫要说笑。”
王婆上下打量着倪溪,一边打量一边笑,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不过她很快又转移了话题,说起这郓城县最近的逸事奇闻来。
比如县上一个赵姓大户偷偷和家里的丫鬟有了首尾,被他正房老婆知道了立马把那丫鬟发卖了去。
还有这新来的知县是如何如何的英明神武,断案如神,前几天又抓获了一群强盗之类的。
诸如此类好多好多,王婆这嘴巴能说会道,说起故事来和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相比不差多少,让人如临其境。
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听,总之倪溪听的津津有味,有种瞬间涨了好多见识的感觉。
说着说着,王婆突然想起来了这两天发生的一件事来。
“老身要说的这件事与娘子也有点关系。”她神神秘秘的对倪溪说。
和她有关系?
可她平日很少与人往来啊,倪溪不由得好奇起来,“是何事?”
王婆先四处张望了下,正色道:“娘子可得保证不能讲此事透露与外人知道。”
她这番作为更是勾的倪溪心里痒痒的,好奇不已,连忙允诺道:“这是自然,大娘快些说吧,莫要再消遣奴了。”
王婆这才凑近倪溪,说道:“娘子可还记得与阎公争执的郑屠?”
倪溪秀美一蹙,听到那人的名字就没了好心情,问道:“大娘好生生提他做甚?莫非此事还能与他有关不成?”
那日郑屠被倪溪一状告进大牢,外加三十棍棒,可耐不住他家中有些钱财,说是三十棍棒,那执棒的衙役就跟没吃饭一样,轻飘飘的,不痛不痒。
回去后床上躺了两天,很快就好的跟没事人一样,碍于时文彬与倪溪隐晦的牵连,郑屠不敢来报复,除此之外他如今照样在郓城县耀武扬威。
再一想想阎公回来后就没从床榻上起来过,倪溪心里别说多气了,却又无可奈何。
“就是他了,”王婆刻意将声音压的很低,“这郑屠可倒了大楣了!”
嗯?
倪溪忙摒弃息声,全神贯注的听王婆讲这郑屠是如何倒霉的。
“这郑屠平日爱逛勾栏院吃花酒,前日夜里,他吃太多酒,回去时夜已经深了,不知怎的遇见了一伙强人……”
“你猜怎么着?”
“那伙强人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还把浑身衣服剥光扔在大街上,第二天全郓城县的人都看见了他光溜溜的模样了!”
“真的假的?”倪溪惊讶的瞪圆了杏眸,忍着笑意说道:“那郑屠岂不是岂不是丢尽了脸面?”
恐怕这事之后,饶是郑屠如何蛮横也没有脸面再在众人面前呆了。
说起这事,王婆也笑的不行,“当然是真的了,娘子你是没瞧见那场面,被这么多人看到,当场他就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还是他家里来人才把他抬回去的,这一躺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倪溪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那郑屠回去后难道没去找那伙强人?”
以郑屠的性格,必定是睚眦必报,不报复是不可能的。
王婆捂着嘴巴笑道:“如何找?夜里黑漆漆的,他又喝醉了,连那群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哩!”
这郑屠可得憋屈死了,倪溪一想到他
此刻躺在床上凄凄惨惨的样子,就觉得心情格外畅快,笑的花枝乱颤。
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到仇人倒霉了,这几个强人真是做了大好事。
半晌倪溪才缓过来,拿帕子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慢条斯理的说道:“可惜奴不知道那几个强人是谁,不然定要感谢一番才是。”
王婆听了犹豫了下,又悄悄凑到倪溪耳边,说出她从旁听来的小道消息。
“这郓城县哪会莫名其妙的有强人出没?倒是老身有个亲戚看见东溪村晁保正庄子上的几个庄客那晚路过,说不定……”
王婆住了嘴,没有去说最后几个字,但那眼神,无疑是肯定的。
倪溪一愣,“晁保正与郑屠有怨?”
王婆摇摇头,“不曾,两人都是郓城县一霸,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这些消息娘子你可千万不能说与别人知道啊,两边老身都是得罪不得的。”她又再三的叮嘱倪溪,生怕倪溪不小心说了出去。
“大娘放心即可。”
倪溪嘴巴上应了,心里却在嘀咕,听王婆的意思就是郑屠这事就是那晁保正找人做的,可两人无冤无仇,那晁保正为何突然这么做呢?
不知怎么的,倪溪突然联想到了那张俊秀温和的脸庞,听说这秀才与晁保正关系挺好的,该不会是……
很快,倪溪又打消了念头,这么阴损的主意,怎么可能会是那秀才?
正想着,阎婆就回来了。
今天馒头卖的不错,她就早早收摊回来了。
见到王婆,阎婆有些惊讶,王婆也表现得特别热络,很快两人就聊起天来。
倪溪没有去打扰,把阎婆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好后就自觉得去了厨灶做饭。
将胡萝卜切成丝,与昨日还未吃完的猪肉一起搭着炒了一盘菜,接着锅内倒热油,放入大蒜爆香,清炒了一把菘菜,香气扑鼻。想着家里还有一条鱼,不如做个鱼汤吧。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