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尸肉烧烤
我吓了一大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照片中的姑娘虽然没对我发出微笑,可我却感觉得到,她那双大眼睛似乎充满了灵气,正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失魂落魄地逃出这个神秘恐怖的山坳中的了,当我回到了小山坡上时,身上被树枝划破的伤口传来的阵阵痛楚,提醒着我,我还活着,刚才的一切,决不是我在做梦。
我回头凝视了一下小山坳,沉沉暮色中,山坳里显得特别幽静,一片灰蒙蒙的浓雾,遮盖了山坳中的一切,只能依稀看得见小草屋和那片怪树林的轮廓。
一股烤肉香味传入了我的鼻子中,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勾起了我的馋虫。不远处居然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前坐着一位老人,他正拿着铁叉,在火堆上烧着肉。这是谁?难道是外面来的探险者在野营?
我正在疑惑间,那老人竟然头也不回地道:“是殷阳吗?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肚子饿了吧?来,吃一块烤肉。”
这老人不回头,居然就能喊出我的名字。我好奇极了,慢慢走近他时,这才发现,在篝火上烤肉的老人,居然是我们阴阳界的老族长。
见到了村子中德高望重的老族长,我的心顿时轻松了起来。既然老族长邀请我吃烤肉,我就给老族长请了个安,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狼吞虎咽地把喷香的烤肉几口就咽了下去。
刚吃完肉,看到老族长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道:“老族长,你烤的是什么肉呀?真香!我刚才饿极了,把您老刚烤的肉全吃了,真不好意思了。老族长,还有肉吗?我来帮你烤一烤。”
老族长笑眯眯地道:“殷阳,只有这一块肉了,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老族长知道我会来这里,特地给我烤了块肉充饥?
老族长也不告诉我,这是什么肉,反而对着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让我立即回家,以后再也不要来村里人视为禁地的这个小山坳。
老族长既然有命,我也不好再作停留,只得告别老族长,向家的方向走去。刚要转过山口,已经能看见我家里的灯光时,我无意中一回头,心中直觉得纳闷:老族长燃起的那堆篝火怎么熄灭了?
刚进家门,就见到父母的脸上充满了惊恐之色。他们埋怨我这么晚才回家,不知道村子中出了大事。
母亲絮絮叨叨地告诉我,村子中的人,好多天不见老族长出来,今天午饭前,有后辈想给老族长送几个鸡蛋,到了他家,才发现老族长躺在床上,早已没了气息。
看样子老族长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尸身上下散发出恶心的腐臭味。更恐怖的是,老族长的一条大腿上,居然被割下了一大块肉。
老族长早死了?那我刚才怎么会遇到老族长?我的头皮嗡地一下炸了起来:我遇到了鬼?
听到父母说老族长大腿上割下了一大块肉,我立即想起了刚才篝火边吃的那块烤肉,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了起来……
母亲见到我脸色刷白,不住地干呕,关切地问了我几句,还给我端上了热腾腾的晚饭。见父亲在一边不住地催促母亲,我这才听明白,原来他俩急着要到老族长家里去,只因为放心不下我,这才在家里等我回来。
老实木讷的父亲告诉我,村上的杨二伯发现老族长死了后,立即跑到山外的派出所报了警。刑警火速赶到场后,初步鉴定,老族长是自然死亡,而且死亡时间已有七天。
虽然排除了他杀,可令刑警们不解的是,老族长的尸体上被割掉了一大块腿肉。创口很平整,不像是野兽或老鼠撕咬的,而且创口相对新鲜,似是今天才从早已开始腐烂的尸体上割下。
刑警们怀疑,在杨二伯发现尸体前,估计已经有其他人来过。来过的人,似是和老族长生前有深仇大恨,在他尸体上割下了一大块肉。
可老族长德高望重,从没与什么人发生过矛盾。刑警们调查后也是一头雾水,只得让村民们一一做了笔录,因为当时找不到我,刑警队长特意关照我父母,让我回家后,立即到山外的派出所汇报今天的行踪。
老族长的死,让我立即想起了今天傍晚前在神秘小山坳中的事。我不禁脱口问道:“爸、妈,我们阴阳界有叫殷宝生的这个人?”
母亲茫然地摇了摇头,父亲却是脸色大变,阴沉着脸道:“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殷宝生是老族长的名字,除了老一辈的人,村子中很少有人知道老族长的名字。殷阳,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下意识地答道:“爸,我到了后山,看到了一种奇怪的树。那种树上刻着我们村子里的人名,其中一棵断了的大树上就刻着殷宝生三个字。”
父亲皱着眉头道:“殷阳,那是我们阴阳界的禁地,在你还没出生前,老族长就定下了规矩,阴阳庄上任何人都不允许去那里。我和你妈要去老族长家了,刑警说他已经死了七天了,那今天就是他的头七,我们村子中的人,都要去给老族长守夜。”
我哆嗦了一下道:“爸,那我是不是也要去?”
父亲摇了摇头道:“本来你也应该去,不过,派出所的公安说了,让你一到家,就赶到派出所,向他们汇报你今天的行踪。”
母亲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犹豫着帮我求情,问我父亲能不能等明天天亮了,再让我去派出所。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山民,派出所的同志吩咐下来的话,他怎么敢怠慢?非逼着我必须现在就去。
母亲叹了口气,从一只老式木箱中翻了老大一会,拿出了一粒金花生,给我戴在了脖子中。母亲告诉我,这粒金花生,是我满月时老族长送给我的,据说开过光,能辟邪。
父母把我送到了村口,嘱咐我一路上小心。正血气方刚的我,不想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大声应了一句,大踏步地走出了村子。
刚出村子没多久,一股冷冷的夜风吹得我不由得一个激灵。糟糕,天边隐约亮起的闪电,昭示着山雨马上就要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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