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的施刑,那些金丹期的精怪,基本都被收服了。
只有观主,还死死咬着,不肯松口。
宋天衍吩咐那些道士,将观主解下来,送到另外的密室去,精心照料,务必让他伤势完全恢复。
经过三日的酷刑,观主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而养好伤,只是为了重复受刑,想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看守地牢的道士都习惯了。他们被国师挑选出来放在地牢里,本身就是性格很冷酷的人,加上长期帮国师做那些残忍的事,观主这种程度的受刑,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出了地牢,江小棠道:“看观主的样子,恐怕用普通的方法没法收服他。冲尘师兄,你要是信任我的话,给我些时间,我从国师那里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收服他的方法。”
宋天衍点点头:“其实有没有观主,关系已经不大了。那些金丹修士,足以维持太玄观的运转,就算国师不在,也能让外人以为国师还在。只不过,观主身份不一般,如果他能够转投我们,太玄观私底下那些暗潮,就能完全平息了。”
国师的地位虽然在观主之上,然而,观主毕竟是名义上的太玄观之主,底下的人对国师是远观景仰,但观主是他们真正的领导人。
既然不着急,那就让江小棠去试。她想变得强大,那她自己就要参与进来。
“……对了,地牢里关的那些妖兽精怪,是不是可以处理了?”
宋天衍看了她一眼。
江小棠呐呐解释:“国师把它们抓过来,是为了炼药,这对我们来说完全没用。何况,这种事到底有违天道,我们既然接收了太玄观,那就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能活的放了,活不了的杀了,今日种下善因,或许他年会得善果。”
“好。”
江小棠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下:“真、真的?”
宋天衍颔首:“我虽残忍又冷酷,可只是针对敌人。那些精怪并未害我们,为何不能伸出援手?”
听着他这句话,江小棠不由露出真诚的笑容。
“难道你以为,我天性就是这么残忍的?”
“不,我只是……”江小棠有点不好意思,“怕自己的决定太幼稚了,好心办坏事。”
宋天衍轻笑:“残酷只是为了战胜敌人,若是没有伤害到自己,善心总是一件好事。”
江小棠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宋天衍这么顺眼。哪怕她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改变她命运的男人时,都没有这种感觉。原来他的三观,并不是和她格格不入的。尽管他有一些本土男的缺点,但至少,他们在原则上有着共鸣。
突然发现自己笑得太灿烂,气氛似乎太和谐,江小棠突然尴尬起来。她低下头:“我先回去了……”
宋天衍静静地看着她离开背影,心灵前所未有地宁静。三年多了,他浪迹天涯,为了寻找突破道心迷失的契机,最终却发现,还是要回到原点。
既然逃不过,那就去面对吧。至少,还有那么一线的机会。
“姓宋的,原来你也有发春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晋英从屋顶翻入走廊。
宋天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去。
“喂喂!逃这么快干什么?”晋英追过去。
“我说,你该不会是自作多情吧?我看冲盈的样子,对你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那个问题你是不是应该答复我了?到底要不要?不要我真上了。”
“喂!姓宋的,你吱一声行不行?”
“吱!”
晋英一口茶喷了出来。他从来不知道宋天衍也有故意卖萌的时候!
这是搞什么呢?以往两人斗嘴,哪回宋天衍不是把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认输?这回居然在他面前卖萌!这世道不对了啊!
“老天爷,你劈个雷下来吧,姓宋的犯病了——哎呦!”
晋英被一脚踹飞,眼泪汪汪。
“你太过分了,居然这么对我,我也是关心你!”
宋天衍不客气地赏他一个白眼:“想死的话,我成全你!”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晋英一副大人大量的样子,挥挥手。其实他是没把握,论实力,他们俩相差不大,但是宋天衍总有些古古怪怪的手段,防不胜防。
“你先等等吧。”安静了一会儿,宋天衍开口,“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确定她喜不喜欢你?”晋英凑过去,笑嘻嘻地道,“要不你给我个机会,说不定她喜欢的是我这型的。”
宋天衍很想甩他两个字,做梦!江小棠喜欢谁,他能不知道?她可是当面告白过的,只不过,他没敢接受。
——说起来,自从她告白失败后,对他的态度就很正常了,尤其这次。在颖州别馆的时候,她还会故意避着他不见,现在跟他说话的样子,跟以前没有告白时差不多。她好像已经完全不介意那件事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已经从当初的迷恋中走出来了?
十七岁,那个时候的江小棠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迷恋什么的,这种事不要太正常了。现在三年过去,他们中间根本同见过面,感情是不是早就淡了?
年少轻狂的感情,很少能够持久,多数只是冲动而为。
再说,玉虚宫多的是优秀的弟子,江小棠不愁没有好对象……
宋天衍心里突然不安起来。好不容易他打算试一试,会不会江小棠根本已经不喜欢他了?
他并不知道,江小棠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至少大了十岁。严格来说,他是江小棠第一次体会到那种类似初恋感觉的对象,而她的心理年龄,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喜欢这种情绪并没有那么容易褪色。
“其实我觉得吧,冲盈她可能不喜欢你!我跟她处了半年啊,她明知道我跟你很熟,但是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你,也没有问你情况的意思,漠不关心的。我说冲尘,要不你放弃算了,成全我吧?”
回应他的,是宋天衍的一脚。
他心情正差,还来扇风点火,真是不想活了!
“走,去切磋!”宋天衍站起身,用冷漠的目光扫过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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