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萧峥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冲着电话问了一句,“哪位叶老太?”
“也怪不得你。”那头传来了叶传英的声音,“我这个奶奶,以前没有做好。不过,接下去,我会好好陪着我孙女的。”
“奶奶啊,有你在就好了。”萧峥听到是叶传英的声音,心里头还是安慰的。肖静宇曾对他说起过,在肖家,最疼她的人,也就叶传英了。如今肖静宇临盆,奶奶能够到场,这也算是迟到的安慰吧,肖静宇一定会开心的!
叶传英道:“我这就让直升机到机场去接你们。你也赶紧吧。”萧峥道:“是,奶奶,我们已经掉头了!”超音速飞机的翅翼在万里无云的长空,直接划出一个螺旋状,向着杭城飞去!
没过一会儿,省妇保的专用救护车已经闪乎着顶灯,向着杭城市区进发。本来省城的这个时候,高架上很是拥堵,一般的车子不可能毫无阻碍地进市区。但,此时高架上出现了数十位开着摩托的交警,在前面疏通道路,让省妇保的车子得以顺利畅行。
此时,躺在担架车上的肖静宇,身上盖着一层薄毯,因为身体难受,她不由呻吟着,脸上、脖子里都是汗水,额上的秀发也已经潮湿了,她的脸是那样俊俏,就算在这个时候,也依然透着妩媚。李海燕在一旁握着肖静宇的手,道:“很快就到了,车子很顺畅。”肖静宇艰难地点点头。
车子一路向前,畅通无阻。方娅笑看着李海燕道:“海燕,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顺畅吗?”李海燕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正奇怪呢。”方娅笑着道:“陆书记帮忙了。我在镜州出发的时候,就向陆书记汇报了。陆书记说他会让交警帮助开路。我说,这样会不会不符合规定?陆书记却道,让静宇安全抵达、顺利生产,比什么都重要!我看啊,陆书记,是很少这样豁出去的。”
这话让李海燕十分感动,陆书记是最讲规矩的人,就算为自己都不一定会破例,但是为肖静宇,他却愿意去向公安打招呼。肖静宇也听到了,勉强抬头,说:“方娅,替我谢谢陆书记。”“你着急什么?”方娅却道,“你要感谢,等孩子出生了,叫陆书记爷爷、叫蔡静波奶奶,不就得了?”肖静宇艰难地笑笑,一阵疼痛传递过来,让肖静宇差点晕过去。
方娅看到肖静宇的这个表情,马上招呼医生过来,许医生道:“恐怕胎位还没正。”这些天,许医生每天都在检测肖静宇的健康状况和孩子的状态,昨天才刚刚做的b超,胎位一直不正!
这会儿看到她如此疼痛,许医生上前,道:“我摸下,看看。”她摸了下肖静宇的腹部,微微皱眉,然后道:“还是没有准。我们省妇保的医生,你帮助看看。”
这次,跟着省妇保的救护车一起来的,还有省妇保的专家医生,她也上前,在肖静宇的肚子上摸了摸,说:“胎位是还不正。要是一直不正,到时候顺产就会有困难,恐怕不得不选择剖宫产。”许医生看看痛苦中的肖静宇,又看向省妇保的专家医生,道:“肖书记,她个人的意愿,是希望顺产。”许医生必须将肖静宇的意愿,与省妇保的专家做好沟通!省妇保医生道:“我们尽量,能顺产、肯定顺产,要是实在不行……”
肖静宇在疼痛之中,也能听到两位医生的聊天,她强自仰起头道:“我要顺产的,不管怎么样!”
“你躺好啊……你这女人。”方娅靠近肖静宇道:“专家会给你判断的。这是陆书记帮找的医生,在江中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医生了!你得相信专家的意见。”肖静宇却还是坚持道:“我……要顺产……”方娅也拿肖静宇没有办法:“你这个女人,倔起来,真的是十头牛都拉不回!”
省妇保的专家也很为难,这次的任务是省领导亲自交代的,她自然是想要圆满完成任务,可肖静宇强烈要求顺产,这跟她肚子里婴儿的胎位和脐带缠绕是相矛盾的。这种情况下,怎么办?按照惯例,肯定是考虑母子平安为重,不会冒险,采用剖宫产是首选。可如今,肖静宇强烈要求顺产,这就有点麻烦了!省妇保专家有点头疼。
车子在交警的开路下,已经冲过了中和高架,向着省妇保逼近了。专家也告诉自己,先不用着急,有时候胎位不正的事情,在进行剖宫产的最后一刻却好了!结果因为产妇已经上了手术台,也就不再给她顺产的选择,直接给剖了,这种情况是不计其数的!
所以,在肖静宇的身上,这种情况也未尝没有可能嘛!所以,专家就道:“一切等到了医院再说。见机行事。”这时候,肖静宇又在呻吟中坚持道:“我要顺产!顺产!”方娅真是拿肖静宇没办法,宽慰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少说一句行不行啊?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心疼死了!”
车子下了中和高架,从地面上,向着医院急驶。地面马路上,还是有交警在维持秩序,大约在车子到之前两三分钟进行管制,等车子经过之后,就立刻恢复平常状态,基本上没有干扰市民的正常通行。几分钟之后,车子已经进入医院。肖静宇的反应更加强烈了,专家看看肖静宇的眼睛、脸色,再摸了摸她的肚子,感受腹部的动静,说:“马上就要生了,立刻到产房。”
医护人员立刻训练有素地道:“是。”
于是肖静宇在担架车上,被快速往产房的方向推去,方娅、李海燕、叶传英、萧荣荣、费青妹和许医生等人都紧紧跟随上来。到了产房门口,省·委副书记陆在行、夫人蔡静波正在院长的陪同下,坐在门口椅子上,看到推车过来,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陆在行和蔡静波都像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眼神里都是关切。陆在行关心道:“静宇,你怎么样?”蔡静波更是道,“疼不疼啊?你这孩子啊,早点来医院就好,为什么一定要工作到最后一刻呢!都是你陆书记不好!”陆在行躺枪,苦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蔡静波心疼地道:“怎么没有关系?你不是领导嘛,你难道就不能命令她早点来嘛?”陆在行不知如何回答。
肖静宇艰难地笑了下道:“谢谢你们。陆书记已经帮我很多了,让交警帮我开了道的……”
医生道:“不好意思,现在情况很紧急,我们必须马上进产房,丈夫在哪里?”
众人一愣,方娅道:“还在路上。”专家医生一愣道:“那怎么办?很多事情要丈夫决定。”方娅道:“先检查,应该很快就到!”专家医生道:“好,我们先检查,先准备。”方娅道:“好!”
这个时候,一架超音速飞机横掠杭城上空,快速向着机场降落。在机场上,已经有一架直升机转着螺旋桨,等在那里了!这架飞机,是叶老太安排的。萧峥从超音速飞机上下来,立刻跟随行的俞东男、云起等人一起奔向了直升机,随后直升机在机场快速提升到空中,向着省妇保的停机坪掠去。
这时候,产房的门又被推开,两位专家医生一起出来,问道:“产妇的丈夫来了嘛?”方娅道:“还没有!什么情况?先说。”专家医生道:“胎位依旧不正,而且从b超看,脐带绕脖子5圈。这样的情况,我们是绝对不建议顺产的!”方娅问道:“这个情况,你们对肖静宇说了吗?她什么意思?”专家医生眉头紧皱:“她还是坚持要顺产。”方娅道:“她就是这么倔,可这个事情,没有办法开玩笑啊!这涉及到母子的生命安全啊!”
专家医生很赞同:“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李海燕这时候道:“可肖书记她平时也说,坚持要顺产。她说顺产,自己恢复起来快,她得尽快恢复身体,尽快投入工作,还有很多事情,她得去推开;还有顺产对孩子也好,瓜熟蒂落,孩子经过产道挤压出生,也更成熟,对孩子的呼吸系统等都有好处。总之,这是她一贯坚持的。”
“她说的都没有错。”专家医生道,“可这也得看实际情况呀。如今孩子胎位不正,脐带绕脖子,这样的情况坚持顺产,很有可能造成孩子窒息的,这样的代价太大了!”蔡静波也十分焦急,冲专家道:“你们是省里产科最好的医生了,难道不能想想办法,化解这种危险,又能让静宇顺产吗?”
专家之间相互看看,也非常的为难:“女士,事实上,这位产妇遇到的情况也是非常普遍的问题,我们也算是经历过无数次了。我们之所以建议剖宫产,是因为这样的情况顺产确实存在巨大的风险,没有必要冒着母子生命危险,坚持顺产。虽然顺产有很多好处,但剖宫产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也有它的意义。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有的人,适合顺产,有的人就得剖宫才能确保安全!这在产科也是常识了。”
“那怎么办啊?”蔡静波望向了自己的丈夫陆在行。陆在行在决断省里大事上,可以说是“如烹小鲜”,可在这种妇产的事情上,他也完全没有经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个时候,医院的楼顶忽然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萧峥应该来了!”方娅道。
费青妹也道:“萧峥来了就好,让他马上进去和静宇商量一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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