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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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则与大乔有同门之谊,留于建业。
吕布坐骑神骏,与孙策共逐一鹿,驰骋时把孙策远远抛在后头,孙策坐骑亦是好马,又把跟从之人甩开一大截。二人途径一片树林时,埋伏已久,蓄意为主报仇的许贡门人突然窜出,暗箭飞射,孙策骤不及防,被射中面门,当即摔下马去。
所幸孙策怀藏大乔所交付的计都罗喉瞬狱箭,当场射杀数名刺客。
沉戟看也不看那金匣,道:“就是这个。”
阿斗收起箭匣,道:“那时你丫就自个跑了?”
沉戟道:“我怎知会有人暗杀他?”
孙亮忍不住问道:“二舅别岔,后来呢?”
吕布射得那鹿后方回转,见孙策受伤,登时愕然,忙把他送回建业,唤小乔前来诊治。
阿斗仍忍不住打岔道:“听说孙策被唤‘美孙郎’,模样好看得很,脸上中了一箭,可惜了。”
沉戟嘲道:“脸上中一箭又如何了?侯爷从前不也破了相?”
孙策虽面部受伤,于性命却是无碍,出了这事,吕布亦不好再留,只亲眼见着小乔调药,厚厚的一层敷上了,又绑了绷带,方放下心。
归根到底,虽是孙策自己惹事,然而无论从许贡之事,还是从暗杀一事,吕布都逃不掉责任。
孙策是他唯一的朋友,若自己不派人来传递消息,许贡便不会死。
退一步说,纵是狩猎那日,二人寸步不离,孙策亦不会招来此祸。
沉戟又道:“那夜我看着他歇下,又告诉他,男儿纵是长相有损,其心无损,又有何碍?”
阿斗道:“他听了么?”
沉戟点了点头,阿斗道:“听说他最后是照镜子时……十分生气,伤口迸裂而死的。”
沉戟嗤道:“孙伯符岂是这等人?”
孙亮道:“这与我大娘……又有何关系?”
沉戟扬眉道:“从他房内出来时,我见大乔与孙权不知在谈何事,孙权那小子眼神闪烁,见了侯爷两脚打颤,说话又结结巴巴,自不是好人。”
阿斗登时啼笑皆非,吕布判断对方是不是好人,全凭这么个简单的印象,也实是太一根筋了些。
沉戟又道:“那夜他本无事,翌日我便启程回洛阳去,临行前,竟无一人来送。”
孙亮道:“小叔未去送你?”
沉戟道:“全城戒严,除了我与貂蝉,亲侍,不许任何人出城。”
阿斗不禁坐直了身子,道:“他当晚就死了?也太快了点。”
沉戟漠然道:“我察觉有异,本想回头看看,貂蝉却一个劲地催我出城。”
阿斗依稀能感觉出吕布的话中充满懊悔,岔开话道:“貂蝉偷了一枚混元长生丹,做贼心虚,自然催着你快走了。”
沉戟道:“大乔又何尝不是做贼心虚?我无奈只得出城,半路上接到唁报,孙策已死,孙权当日继位,我便折回建业,城门竟是紧闭,不让我进城。”
“伯符答应我会安心静养,岂料翌日便即死去,究竟是何缘故?”
“我在城外,于自己脸上划了一剑,发誓来日要为伯符报仇……”
三名少年同时抽了口冷气。
阿斗颤声道:“你……脸上疤痕,是这么来的?!”
沉戟冷冷答道:“是。”
光是想到那道疤,阿斗便觉痛得很,他握着沉戟修长温暖的手指,想了想,道:“你以后不能……不能认这死理。”
沉戟又道:“回去后,我正寻思要带兵去攻江东;郭汜,李儒便来攻长安城,我只得带着貂蝉离去,本想投奔伯符,但伯符已死,只得北上去寻袁绍,再往后,便是官渡之战,白门楼……你们都知道的。我虽未杀伯符,然伯符却因我而死。”
沉戟不再出言,走出帐外,寻了个地,倚着木栅栏坐下,在月色中吹起了笛子。
当夜,刘禅点了兵马,令孙亮急行军向东北面赶去,赵云行军速度极快,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攻城掠地,到得合肥,与前来追赶的孙亮汇合。
孙亮得了刘禅之计,以孙策后裔之名在寿春城外劝降,并揭出当年孙策身死一事。
寿春太守留平几番犹豫,于城楼上与孙亮交谈时唯唯诺诺,议定三日之数,一面再派人出城传报此事,意在拖延等候建业派军来援。
赵云一怒而弯弓搭箭,百步穿杨神技,犹如弓神降世,瞬间将其一箭射杀!
副将施绩不敢再负隅顽抗,城破只在须臾之间,遂举城来投。
数日后,甘宁率军来援,眼见城楼上已换了汉旗,只得着部下回去通报,自己则举棋不定,驻留城外数十里的一小镇上。
此刻,刘禅与荆沉戟方赶到了寿春。
寿春与建业仅一水之隔,孙权万万未想到赵云会来得如此快,当下东吴朝野人人自危,恐惧无比,大军压境,只需渡过颖水,兵马南下,便能攻陷建业。
柴桑,下邳等地不及救援,襄阳沿路兵道受关羽发兵所阻,若赵云不顾疲兵与士卒伤亡,恃强猛攻建业,孙权只得迁都东退,躲向吴郡。
同时间,刘禅派人散播的消息亦传到建业,吴郡等地,揭开了当年孙策之死的真相。
孙策一夜暴毙,本就疑点众多,攻心之计令东吴仅存的几名老臣人心惶惶,接连离去。
东吴位居楚地,最不好战,当年赤壁曹操南下,犹有张昭议和之请,如今周瑜已死,陆逊遭到放逐,东吴已乏主战之将。
万般无奈,孙权在司马懿的撺掇下,下了最后的决定——议和。
建业来使捧着孙权之信前来,于寿春太守府内觐见刘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言辞凿凿,以臣子身份行叩首大礼,表明东吴愿臣服于汉家朝廷之下。
另一方面,孙权已在建业布下严密城防,同时把家小撤往吴郡,并派人传信倭国,向卑弥呼求助。
阿斗接见使节时,只是翻了翻白眼,道:“上回老舅还缺四万两黄金没给呢,先还来再说议和的事。”
使节悲恸万分地去了。
孙亮坐在城外,眼望东吴使节团的马匹,双眼忽被柔软的小手笼住。
“银屏?!”
孙亮忙拉着关凤的手,让她坐下,蹙眉道:“你怎来了?清儿呢?”
关凤笑吟吟道:“这不担心你和哥么,清儿在洛阳呢,有人照顾着,放心就是。”
“见过二舅了么?”
关凤盈盈笑道:“没呢,哥在见你爹的来使,我刚进城里来,听小子们说你在这儿发呆,就自个寻来了。”
孙亮登时理解了她生怕夫婿家国两难,无法取舍,才风尘仆仆前来,与自己共拒强敌的一番心意,心生感动,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出口。
关凤向来爱抡刀使棒,纵是生了小孩亦没半点妇人神态,眉目间那股女侠之气依旧不减,竟会率着几千人一路南下,寻到寿春,想到此处,孙亮不禁莞尔。
关凤抬眼望向远处马厩内的几匹马,扑哧一声笑道:“这仨咋成这样了?”
孙亮拉着妻子柔软的小手,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的卢,爪黄飞电与赤兔并排站在马厩中,尾巴俱是光秃秃的,忍俊不禁道:“还不是二舅做的好事。”
只见的卢咴了一声,爪黄飞电看了看赤兔,又看的卢,最后讪讪踱到的卢身旁,低下头去,又不住偷看赤兔。
赤兔亦意识到自己十分不合群,像是想跟过去,的卢抬了抬马蹄,赤兔便畏缩了。
少顷,赤兔朝前不易察觉地挪了一丁点,的卢便警觉地转过头来,赤兔吓得又退了回去。
爪黄飞电不安分地凑到食槽前,将食槽里的草料以马鼻蹭了蹭,拨了一半给的卢,又把另一半拨给赤兔。
自己则孤零零地站在空了的草料槽前,咽了下口水,以无辜的双眼,望向马厩后并肩谈笑的夫妻二人。
关凤只觉说不出的有趣,俯在孙亮肩上,笑道:“这仨马儿也真有意思……”
孙亮揽着关凤的腰,打趣道:“二舅要我爹那剩的四万两黄金……”
关凤嗔道:“小叔才对罢。”
孙亮讪讪道:“你听说了?”
关凤打趣道:“你们离洛阳那会儿,早就传开了。”
孙亮点了点头,料想多半是诸葛亮一早准备好的攻心计,又叹了口气。
关凤见孙亮一副忐忑神情,显是未作好决定,便识趣不再多提此事,只岔开话道:“哥那脾气,黄金不过是个幌子,过得几天别人把黄金送来,他又该开口要别的了。”
关凤一语中的,数天后使节回转,押着八箱共四万两黄金,送到刘禅帐前,阿斗见那黄金,又翻了翻白眼,道:“上回忘了与你说,还有我姨娘呢?去,把孙尚香送来,再谈议和之事。”
满以为那人会叩头离去,然而来使一听之下,脸色登时煞白,浑身筛糠般不住发抖,阿斗疑道:“有何问题?!”
使节颤声道:“容……容小的,回去禀报吴王。”
阿斗挥手令他退下,关凤方笑道:“哥不知他们要拖时间么,还把一件事分两件说做甚?”
阿斗笑答道:“当然知道,他想拖,我陪他拖就是,等姨娘到了,再打他丫的,免得到时城一破,那大舌头拿刀架我姨娘脖子上,我还真不好办。”
又过数日,今天是自离开南郡以后,阿斗第一次见到赵云。
赵云像是连日来十分疲惫,未曾休息好,站在厅旁兀自出神,不知思考何事。
荆沉戟,孙亮,关凤等人就位,汉营诸将在府中集合,接见东吴派来的正式来使——甘宁。
甘宁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痞子模样,穿着全身铁铠,抱拳道:“吴王派我前来送信。”
他掏出黑笺,沉戟上前一步,阿斗道:“不妨。”
阿斗笑道:“甘大哥,拆开这封信之前,我们还是朋友,对么?”
甘宁叹了口气,微一沉吟,点了点头。
阿斗亲手接过那信,随手搁在案上,欣然道:“既是如此,这信我稍后再拆,我送甘大哥一程,正有话想问问你。”
他作了个“请”的手势,与甘宁携手出了府邸,回头道:“我顺便带大哥去城里走走。”
诸将目送二人出府,阿斗已在紧要关头改变了太多的事,若让刘禅带着甘宁去军营,或许这次真能改变什么,亦不可知。
关凤拆开那信,看了一眼,上书触目惊心的六字:“你要战,便来战。”
一直默不作声的沉戟忽道;“赵子龙,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
赵云答道:“正好,子龙亦有几句话想说。”
关凤拉着孙亮识趣离去,厅内剩沉戟与赵云,落针可闻,唯听沉戟的呼吸声急促了些许。
过了片刻,沉戟道:“你要回辽东?”
赵云不答,略沙哑着声音道:“曹丕伏诛,最后一局,算你赢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抉择之难:
赵云的抉择
吕布的抉择
孙亮的抉择
甘宁的抉择
……都好难抉择喔~!四件事,且看阿斗下章如何帮他们全部搞定
物是人非
沉戟漠然道:“胜负未决,再赌一局,明日去攻建业。”
赵云喟然道:“罢了,不想再赌。”
赵云在案旁坐下,看着门外,沉声道:“本以为无论输赢,洛阳战后,总能见个分晓……”
沉戟忽道:“我当个侍卫就是,本就是来当侍卫的,不再碰他。”
赵云微一错愕,望向沉戟,蹙眉道:“此话何解?”
沉戟嘲道:“不愿?那我走,休要再婆婆妈妈。”
赵子龙瞬间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扇了一耳光,勃然大怒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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