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先传到谢铭那儿的,谢铭连忙找人去谢桢那儿传话,想了片刻又将人叫了回来,自己换上衣服支开下人去往书房。还未进门,就听里面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靡靡之音。谢铭冷了冷脸,没有推门进去。站在屋外等了半个时辰,听里头动静不减,谢铭终是拉下脸敲了敲门。霎时屋里便没了声。
“谁?”谢桢有些警觉,发问道。
“是我。”
房内人轻轻松了口气,不多时便回道:“原来是阿爹,您进来吧。”
谢铭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动了几下,脸色愈发不好看起来,依旧是没有进去,只问了一句:“她现下如何?”
屋里谢栩答道:“晕去多时了。”
这两个混账!谢铭深深提起一口气,总有一天他会被这两个孽子给气死的。
谢铭定了定神 ,说道:“宫里来了口信,德妃已薨。一会儿丧钟敲完,公主同驸马便得进宫。你们准备一下吧。”说完便迈步离去。
老太君和谢铭穿戴好在主堂候着,过了半柱香谢桢携着薛氏来了,谢栩也到了。又等了一会儿谢同抱着公主出现了。
老太君问:“公主怎么了?”
谢同有些羞意,只得硬着头皮答:“老太君,公主一直唤不醒。只得将她穿戴好抱过来。”
老太君皱了皱眉,平日里她与这个公主相处不多,只知道是个傻的,但还算不惹事,也便没怎么搭理她。没想到是这样昏昏碌碌的,这个样子怕到了宫中失仪,惹皇上不喜。遂让谢同戴上几包薄荷叶炮制茶糖粉,一会儿到了车上灌在水里给公主服下,可以醒神。
随后谢同便抱着公主慌慌张张得上了马车,老太君等一并人留在府中等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谢家的男儿早已出门,留下女眷在府中。老太君一并人见谢同将公主抱了回来俱吃了一惊,难不成公主一直未醒吗?得罪了皇上该是如何?谢同并未言语,先是将公主抱回房中安置好,才出来解释。
“公主见德妃逝世,痛泣不已。一时缓不过劲就晕了过去。”谢同说完又思量了一番,像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说下去,见一屋女眷担忧得看着他,只得讷讷说道:“传过太医了,说公主已有孕。”
女眷们先是怔愣了一会儿,还是老太君最先发声:“真是难为公主了,幸好母子平安,怕是德妃保佑,给了公主一个念想。同儿,你这些天最好请些假,多陪陪公主。”
谢同点头应允。薛氏又找来府上常用的女医师,说是公主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这次是悲伤过度才会晕倒。不过虽是已经过了危险期,但夫妻房事过多也不利于胎儿和母体。谢同原本还认真听着,医师突然来了这样一句,他的脸瞬间就臊得通红。
老太君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喊着累便先回了。毕竟谢同并不是他嫡亲的孙子,也不知隔了几房了的,新婚也就四个月,傻公主就突然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也是好运了些。大房门庭冷落,已经好久没有新生儿了,儿子和大孙子都是性情清冷的,儿子不肯续弦,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大孙子也是,薛氏肚子不争气,出门讨来一个妾室,比那傻公主更早进府,现下也没个音讯。老太君心下琢磨着,越琢磨越是郁卒。突然又想到了小孙子身上,往日她还只当他是小孩,现在想想也同谢同一般大了,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不是之前定下一门亲么,待过几个月,再商议一番,早早让人进家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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