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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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止摆弄着惜了了的茶具,漫不经心地道:“那丫头精得很,你用不着担心。”他与无忧虽然不合拍,但这一万年不是白相处的,对她的心xing无不了解。
惜了了回头睨了他一阵,慢吸了口气“你说的对。”他们四个固然是她的夫,但论了解,他们四人加起来,未必抵得过凤止。
无忧对这个母亲并非没有感觉,只是这残酷的世道由不得她有更多的情感,她表lu出来的情感越多,对彼此也就越加不利。
王妃拉着无忧手坐下,把她看了又看,眼眶微红“娘真是对不起你。”
无忧笑笑“母亲尽力了,无忧此生已经无怨。”
王妃又是一叹“你能这样想,娘更觉有愧。”
无忧抽出手,斟了茶递给王妃“兴宁如何了?”
兴宁一心得不凡,可不凡在常乐府中消失,不知兴宁会怎么闹腾,那些日子她失去记忆,对兴宁的事自不会想起,但随着记忆恢复,偶尔便会想到兴宁的事,但没有跟她提起,她也不愿去打听,毕竟与兴宁有关的事,都少不了那个人。
王妃眸色微沉“我今天来找你,也就是想跟你说说你姐姐的事。”
“姐姐”无忧品着这个陌生,而又〖真〗实存在的名词。
“不管你怎么看皇家那些不公的事,但她确实是你亲生的姐姐。”
无忧笑了笑不答。
王妃细看她的脸色,见她神态淡然,看不出她到底做什么想法,只得接着道:“当年你和你姐姐,只能留一个。无论舍谁,对我而言,都是心头肉,但你姐姐是天女转世,对你虽然残忍,但为了百姓,我也只能如此。”
无忧对这事心里再坦荡,但听母亲这样摆上桌面来说,心头仍是难以平复,神色间却仍是淡淡地“兴宁真的是天女转世吗?”
王妃微怔“你的意思是……”
无忧看向王妃的眼“兴宁与我是一胎所生,为何母亲就认定兴宁是天女转世?”
王妃道:“她出生后,飞来彩鹜,是所有人看见的。”
无忧笑了笑,她已经记起自己的过往,自然知道自己才是天女转世,她含玉而生,而彩鹜迎主哪有晚到之理?可是既然母亲否认这一切,她也无需解释,何况她无心再涉入皇家纠葛,谁是天女,已经不重要。
“母亲今天寻我,到底有什么事?”她不会矢真地相信,在这战乱之际,母亲离开婉城前来拦截自己,只是为了叙旧。
王妃眼眶微红“我是怕你们姐妹俩手足相残。”
无忧心里微凉,终究还是为了兴宁“我一介民女,皇家之事与我无关,我与她,能有什么可相残的?”
王妃轻具了一口气“你知道,你姐姐对不凡誓在必得。”
一时间,辛酸,苦涩,无忧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我与纥不凡,再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就好。”王妃松了口气“我只希望,以后无论如何,你们姐妹二人,不要伤害对方。”
无忧笑了,不知这些话,母亲可否讲给她那个姐姐兴宁听过“我不过是个民间女子,而她是皇家子嗣,我如何能伤害得了她?母亲多虑了。”
王妃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无忧又坐了一阵,起身告辞。
刚揭帐帘,王妃的亲信嬷嬷匆匆进来,看了无忧一眼,却不急着向王妃禀报,王妃看在眼中也不问,不舍得送无忧出去。
一个下人,能急到不通报,便直闯王妃营帐,是何等火烧眉毛之事,然这等急事,却在见到无忧在场而生生忍住,无忧哪能看不出来,只当作不知,向前走去。
等她走开,嬷嬷立刻凑到王妃耳边。
无忧隐隐听见十一郎三个字,别的话,便再听不清。
十一郎那天真可爱的小脸在无忧脑海中浮过,但十一郎终究是越皇安插在常乐府中的棋子,但皇家的事,实在不是她能样样过问的。
惜了了揭起车帘,伸手出来,拉她上车,她回头看向站在营帐门口遥望着她的母亲,心里象压了铃一般沉甸甸的。
良文,心一横,攀上马车,钻入车厢,再不往营帐方向望上一眼。
惜了了等无忧坐定,不放心地问“王妃说了什么?”
无忧深吸了口气,舒缓xiong腔的憋闷“也没什么,只是说不想我和兴宁手足相残。”
惜了了默然,作为母亲,王妃这个愿望再正常不过。
凤止把玩着茶杯,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请诿笑。
无忧睨了凤止一眼,慢慢抿紧,一言不发。!。
458 再遇故人
被王妃拦这一拦,无忧越加觉得前头局势不容乐观,与凤止商量,不宜周围耽搁,连夜赶路。
她不知凤止现在安的什么心,但有求必应,二话不说,便吩咐车夫轮换睡觉,途中除了补些清水食财,便不再停留。
转眼,天色已晚,无忧正闭目养神,蓦然一种直感危机感油然而生,耳朵贴向车壁听了一阵,示意凤止停车。
她的功夫是在二十一世纪时,凤止请人传授,后来她去完成任务,他也常在暗中观望,对她的举动再熟悉不过,他伸手出帘,打了个手势,马车即时缓缓停下。
无忧揭开车帘,正要跃下,手腕一紧。
回头。
惜了了低声道 我跟你一起去。”
无忧摇头,“我去看看前头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有事。”
凤止的扇柄在惜了了肩膀上一拍,“你使毒不错,但身手实在不怎么样,去了只会暴露目标,给她添麻烦。”
惜了了粉面涨红,“被人发现,我将他们毒翻就好。”
凤止‘哧’地一声,靠坐回去,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什么事都不知道,就使上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语气中的嘲讽味道丝毫不掩。
惜了了几时被人看轻过,明知他说的有理,仍恼羞成怒,“她不是你的妻子,你当然不在意她的安危。”
凤止嘴角轻撇,不在意?他倒想不在意,为了这么个破女人,耗了他一万年的心力,不在意?
然他心高气傲,这些话哪能跟惜了了说,‘啪’地命扇子,枕了身后靠枕,懒洋洋地道 爱去不去。”
无忧轻拍惜了了的手背,“如果我要逃,这世上能抓到我的人,估计只有开心。我真只是去探探前头发生了什么事,不与人冲突,真不会有事。”
惜了了看了她一阵,终是放了手,“有什么事,回来跟我们商量过再说。”
“好。”无忧应了,跃身下车,惜了了撩着车帘,只见夜色中,她人影晃动,便已经淹没在路旁丛林后,她在暗处,人家在明处,以她这身手,确实只怕只有开心能截下她,悬着的心略略放了下来。
无忧到了前头,见树影中人影晃动,她没穿夜行衣,不敢靠得太近,掩身树后,探头望去,隐约能见那些人均是黑衣打扮,并非出来夜捕的猎人。
这条路是他们必经之路,如果对方不是对付他们,就是另有来人。
既然不知对方目的,自不能贸然通行。
等了一阵,见那些人只顾忙着什么,并没发现她的行踪,借着树影,又向前潜近了一些,月影下总算能看清前头是四个黑衣人,正摆弄着一张大网,但从他们布置天网的方向却是朝着林子方向,而非大道。
由此可以判断,对方的目标是另有其人,而且那个人是从林子深处而来,并非争对他们,心里定了下来,静下心静观其变,看他们要抓的是什么人。
四人分别藏在四棵大树后,一人手中攥着一根天网绳索,全神望着林子深处,越加的难以察觉如鬼魅一样潜在他们后方的无忧。
无忧虽然身着白衣,但林中月影斑斓,她又身轻如风,每次移动都在光晕中晃过,就算偶尔被人瞧见,也只当是月影掠过,不费吹灰之力潜到离其中一个黑衣人极近的树后。
那个角度,对方看不见他,而她却可以把对方情形以及来路看得明明白白。
就算一会儿他们要擒的人来了,如果来人与她无关,她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撤去。
大约一盏茶功夫,果然听见有轻踏落叶的声音,无忧仔细辩论,听出是被包了蹄子的马。
眨眼功夫,马匹已到近前,来人用黑布蒙面,看不见相貌,但他马前坐着的孩童,无忧却认得,竟是离了常乐府再没见过的十一郎。
心里一咯蹬,想起嬷嬷向王妃提起的十一郎。
就在这怔神间,四个黑衣人已经动手,一拉地上绊索,马顿时栽倒。
马上的人身体极为敏捷,在这瞬间已经提着十一郎离了马鞍,然他快,那四个训练有度的黑衣人更快,天网从天而降,连人带马,把他们罩入网中,来人在网中一滚,面罩落开,竟是峻熙。
同时,四人握着弯刀便向峻熙砍去。
十一郎被摔得一声呼痛,但见刀光闪过,却急叫道 二皇子小心。”
无忧又吃了一惊。
峻熙意图得江山,却亲自前来截乐常府的一个小夫侍,而且十一郎的神情并不象被迫劫持。
一只羽箭从网中箭出,其中一个黑衣人闷哼一声,仰面而倒,但另外三柄弯刀却仍稳稳向他身上砍去。
峻熙在网中,行动不便,再不能发出第二只箭,只能翻滚着避开砍在身上的弯刀,而这一滚,网索收紧,将他束缚得越紧,对方再砍来,他便再难躲闪。
眼见他要被砍在刀下,‘嗖嗖’两声破风之声,伴着惨叫,两个黑衣人滚倒死去,剩下一人微微一怔,未等反应,眼前白影晃过,喉咙上一凉,还没看清来人,已经断了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峻熙讶然低呼,“是你?”
十一郎却惨白着小脸,于网中死死拽着峻熙的衣袖,不敢出声。
无忧弯腰在死人身上人抹去短刀上的血迹,又收回短箭,才顺手一割,撕开网索,“二皇子,好久不见。”
峻熙抛去网索,把十一郎提起来,“别怕,她不是兴宁,是无忧。”
无忧笑笑,原来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十一郎定定地看了她一阵,突然扑上前,一把把她抱住,“无忧姐姐,你去了哪里,十一郎好想你。”
无忧对十一郎这个孩子也是喜欢的,见他比以前高了不少,却也瘦了不少,原本红扑扑的苹果脸,没有血色,而且神色间少了些那时的天真,眼里多了些不属于孩童的恐惧。
眉头微蹙,该不会是他这年龄,兴宁就干起了摧残幼苗的勾当。
再看峻熙,更想不明白,他是兴宁的小夫侍外加越皇的眼线,怎么能跟峻熙扯到一块。
揣着一肚子疑问,笑着捏了捏十一郎仍漂亮可爱的小脸,“你们郡主回来了,我当然得走了。”
十一郎眼圈却是一红,把无忧抱得更紧,“我不要留在常乐府,不要做魂罐子,姐姐带我走。”
“什么魂罐子?”无忧一脸迷惑,看向峻熙,峻熙同样一副迷茫。
十一郎象是见到了亲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接着忙捂了声音,任哭得涨红脸,也不哭出声。
无忧心里一紧,皱皱巴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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