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也是他未来的合作者。
宿傩的手指和普通的特级,会选哪个根本不用想吧。另外,你最好让那个小鬼洗洗耳朵,自己也动动脑子,想想用什么态度能从五条悟手下活下来,他的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我没说过放心,我会保护他们也确实是事实。
里梅只是合作者,我和他不熟,不好意思这么说啦,真人手支撑在身侧,意味深长地盯着佐助:也对,五条悟能放过你,肯定是因为你和其他咒灵不一样。
真人无非还是怀疑五条悟和他的关系,想不明白为什么五条悟会这样对待一个咒灵。
比起来从一开始就呆在一起的漏瑚,佐助在真人那里显然完全算不上同伴,对方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佐助看的出来,真人还没有完全恢复,大概一见到他就会不自觉地想起自己曾经感受过的痛苦。
但是佐助不想慢慢等他们放下戒心,这样太慢了。自从两面宿傩的手指被吞下之后,各路人马似乎都躁动起来,如果不能提前做好准备,他总觉得之后情况会失去控制。
既然决定要帮助五条悟,佐助就会选择主动出手,尽可能快地掌握所有情报。
他这样做,不是因为束缚,也不是因为什么其他伟大的理由,只是看够了这种身不由己的事情。父子、兄弟、师生、亲友,咒术师只要祓除咒灵就够累了,搞得像忍者一样有什么意思?
这种痛苦的抉择,还是不要降临到任何一个人身上了。
特别是那些已经体验过其中滋味的人。
他没有对真人的怀疑做出解释,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们要复活两面宿傩吗?
漏瑚毫不犹豫地点头。
以宿傩的实力,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帮我们实现诅咒的盛世吧,他狂热地说,头顶喷出一股火苗,我的实力还不及他一半,只要两面宿傩能获得自由,不管他想做什么,都对我们有利。
咒术师无法阻止两面宿傩重新现世,也难以封锁诅咒的消息,只要这样,只要人类知道了他们的存在,这个世界就会成为诅咒的乐园。
你和他交过手?佐助注意到了他对两面宿傩实力的描述。
漏瑚随口回答:没有,是听其他人说的。他话说了一半,硬生生的拐了个弯,把几个字吞了下去。
佐助冷笑了一声:漏瑚,火山头视线稍微有点偏移,显然觉得有些心虚,我以为你们希望得到我的帮助,多少会对合作者坦诚一点。
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诶,真人插了进来,掰着手指,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你不也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们吗?少年院的事。还有你的肉|体、你的束缚,我不都已经告诉你里梅是合作者了吗?
倒打一耙倒是很熟练,佐助想。
别装得像个人类一样,很恶心。他微微抬眼,冷漠地盯着蓝发咒灵,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
真人叹了口气:上次我们见面不太愉快,这次当然要扮成你喜欢的样子啊,你不喜欢这种性格的人类吗?我记得那个白发小鬼就挺机灵的。
你觉得我会喜欢吗?佐助嘲讽道。
且不说作为咒灵佐助不应该有喜欢这种正面的情绪,就算作为忍者,他也只会认同能和自己看到同一片风景、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人。
比如五条悟。
仁王雅治是个不错的同学,但还不能算他认同的对象。
漏瑚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终于失去了耐心。
当时发生了什么?他头顶的热气又让空气微微形变起来,打断了佐助稍微有些漂移的思路。
两面宿傩杀了那只特级,想把虎杖悠仁的心脏掏出来,再杀了五条悟的其他学生,所以我把他压回去了。佐助用那双冷漠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两个诅咒,虎杖悠仁不能死,这是我收到的命令。
这次,漏瑚头顶的火苗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子。
你能控制两面宿傩?虎杖悠仁果然没死吗?他瞪着佐助。
五条悟把我送回东京当然有他的理由。只是几根手指而已,别告诉我你打不过他。佐助掀了掀嘴角,当初你们不也特意拿这个来限制我吗?
蓝发咒灵手指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他又想到当时那种仿佛永远不会消失的灼烧感了。
虎杖悠仁当然没死,黑发式神继续道,他被五条悟藏起来了,那家伙知道我能压制宿傩,让我保护他一段时间,你们有什么动作最好提前说清楚,别跑到我眼前来。
真人换了个姿势,从前台跳了下来,走到佐助面前:你觉得自己能压制住几根手指的宿傩?能像催眠咒术师那样催眠他吗?
现场残留的咒力残秽十分强大这还只是两根手指。宇智波佐助会领域延展,实力大概和漏瑚差不多,大概能压制五六根手指吧。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盯着佐助,等着对方给出一个答案。
谁知道呢,佐助淡淡地说,直视着咒灵异色的双眼,你们也该展现一点诚意了,合作者是谁、我的束缚怎么解除、你们又打算怎么对付五条悟,能说多少都一次性说清楚。否则,下次再见面,不要怪我不小心杀了你们的关键人物。
真人撇了撇嘴:目前也就里梅一个老古董啦,剩下的诅咒师都是任人指挥的傻子,碰到杀了也没事,说不定还能让五条悟更信任你呢。
然后漏瑚也开口了。
他露出一个阴森而迫不及待的笑容:我马上就能帮你解除束缚。
第一百零四章
佐助挑起眉毛:你想干什么?
杀了他啊, 漏瑚说,一方死亡束缚就自动解除了,不是吗?
佐助压下了心里的那点不快和一瞬间掠过的、也许算是紧张的情绪。
杀了五条悟?
黑发式神嗤笑一声:做梦吗?你杀不了他。
漏瑚确实比真人要强, 应该还要强上不少, 但这种所谓的强对佐助来说,也只是热身水平,对有无下限、根本不怕物理攻击的五条悟来说应该更算不上什么。
这个咒灵完全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估计所谓的计划和合作,都是真人和另一方共同商讨的结果。
漏瑚不满地瞪着他:你这是长他人志气!你也没见过我全力出手,怎么就知道我打不过他?
难道你和五条悟打过吗?真人好奇地问,绕着佐助走了一圈, 似乎在想他和五条悟打过怎么还能活下来, 说起来, 你会领域延展, 实力应该和漏瑚差不多吧,五条悟是怎么逼你定下束缚的?
佐助没有对自己的实力部分做任何解释, 只回答了后面的问题:我遇到五条悟时本来就快死了,想活下去只能听他的话。他含糊地说。
诶, 蓝发咒灵睁大了眼睛, 谁能把你搞成那样?
是咒术师吗?他在哪里?漏瑚关心的是对方能不能同样加入他们。
那家伙现在在另一个世界。佐助冷淡地说, 总之,我没见过五条悟全力出手,但他肯定比你强。
漏瑚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你知道五条悟的行踪吧,告诉我就行了, 我去杀了他。
也行, 反正他作为合作者也劝过了, 对方想去送死, 佐助当然没什么意见。
随你,但高专也有你们的人,没必要问我吧。佐助说。
你不是说要我们提前告诉你一些行动安排吗?而且五条悟的行踪你最清楚吧,漏瑚抱怨了一句,高专那边还要让人类帮忙查,很麻烦。
他没有否定高专有内鬼的情况。
他知道你们的计划吗?
不知道哦,那个人也没什么用,说不定现在还觉得我们是想杀了你呢。真人微笑着说,本来以为他能提供一些消息,结果根本接触不到你们,最后还是要我们自己动手,基本算是废了。
真人看起来不准备透露更多消息了。
佐助轻哼了一声:过两天我再联系你们。记得挑个好时间,如果我和五条悟在一起,你就自求多福吧。
就算只有五条悟一个人,漏瑚估计也逃不掉。
知道了。漏瑚不耐烦地摆摆手,反正只有我一个人动手,你确定不在他身边再通知我也行。
就像来时那样,两个人形的诅咒推开门,大大咧咧地走下台阶,拐了个弯,消失在佐助的视线里。
佐助揉了揉眉心。
他没有把写轮眼收回去,而是戴上墨镜给伊地知打了电话。
辅助监督大概还沉浸在学生死了的悲伤中,但五条悟估计过几天就会让他解除术式了。
毕竟这位所谓的最强根本懒得处理学生的生活琐事,今天第一天大概还能保持一个积极的态度,不超过三天,要么会把事情推给玉犬,要么会让伊地知多一份保姆的工作。
嗯,任务结束了,来这里接我。
伏黑惠坐在水泥台阶上。
蝉在树干上聒噪地叫着,热烈的阳光把台阶晒得发烫,也让深色制服覆盖的皮肤有种被高温灼伤的错觉。
他垂着头,刘海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表情茫然地盯着自己眼前那一小块地面。
钉崎野蔷薇在伏黑惠身前,同样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伏黑,钉崎野蔷薇托着脸,听起来也有些茫然,你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吗?
是。伏黑惠答道。
那是不是有点太平静了。
还好吧你也很淡定啊。
毕竟才认识没几天,哭天抢地才很奇怪吧。
说的也是那个白痴!
你这两天隔一段时间就要骂一句,他到底干什么了啊?
惠,怎么一副死人脸,昨天又被悟拉去帮他打工了?
钉崎野蔷薇抬起头来,面前站了个扎马尾的高挑女生。对方身上同样是高专的神色制服,眉眼凌厉,低头扫过她的时候,让她猛地打了个激灵。
感觉天气都没那么热了。
禅院学姐。伏黑惠淡淡地问了声好,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刚死了同学的伤感和久别重逢的心情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一起,干脆就只说了这一句话。
虎杖到底在带着玉犬干什么啊?玉犬好像特别高兴,连带着他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很艰难。
然后他又想起了今天帮自己这位已经死亡的同班同学整理遗物时看到的泳装杂志,忍耐地闭了下眼睛。
他绝对不会让玉犬把这种东西送给虎杖的。
啊?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的姓,禅院真希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肩上背着的刀袋,我们可是在外面漂泊了两个多月,刚回学校就来找你们了,见面不能表现得再高兴一点吗?说起来,不是说今年有三个人吗?
她看了看周围,感觉伏黑惠的表情有点奇怪:人呢?
熊猫和狗卷棘急得疯狂冲禅院真希的背影使眼色。
真希,真希,熊猫自以为小声地喊着同学的名字,一年级昨天刚死了一个!
鲣鱼干!*狗卷棘拼命摇头,示意自己的同学闭嘴。
伏黑惠想,你们的声音大到再离开五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完全起不到悄悄提醒的作用啊。
禅院真希第一反应是完蛋,好像又变成那种专门戳人伤口的坏人了,紧接着就不可置信地压低了声音,皱着眉头问狗卷棘:不可能吧?悟会让自己的学生死?
虽然五条悟性格恶劣,平日里也没个正形,但教了这么多年学生,禅院真希还没听说过有谁是还没离开五条悟手下就出事的。
据说,只是据说,五条悟在刚当上老师的头一个月,曾经抓过一只特级给学生练手,后来被家入小姐和夜蛾校长骂的整整一周都绕着他们走因为他没有提前告诉学生自己要出手,结果学生被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的苍吓得反应过激,放出的术式和五条悟的苍一起轰碎了后面的教学楼,压伤了几个辅助监督,导致家入硝子还没适应校医工作就被迫加班,夜蛾正道写了无数份报告交到协会。
这就是唯一一次了。
更何况,现在还有宇智波佐助在。
狗卷棘小声确认:鲑鱼。
确实死了。日下部老师打电话的时候他听见了,回来也和清水岩确认过了清水岩担任了他们最后一段时间的辅助监督,负责处理后勤方面的事情。
禅院真希吸了口气,觉得五条悟大概最近心情都不会太好,决定这段时间暂时躲着对方,以防被这个恶劣的老师拿来当作调整心态的工具。
咒言师话音未落,就眼尖地看见伏黑惠背后房顶上出现一个眼熟的人影,连忙赶在对方消失之前提高了声音:海带!
宇智波佐助脚步一顿,出现在他们面前。
好久不见。他说,眼神在场上的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渐渐平缓了下来。
熊猫抬手和他打了声招呼,佐助冲他点点头。
好久不见,宇智波,禅院真希扭头盯着佐助,捂着嘴凑近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都没保下他吗?
没什么好说的,当时我们都不在东京,佐助说,赶回来已经晚了。
这种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方便,反正五条悟说最多让虎杖在暗处待一两个月,等虎杖实力上去了,协会想再下手就没那么容易。
当然,还有咒灵那边,在暗处行动总归是方便不少的。
禅院真希看着他的表情,烦躁地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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