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这会儿放心了不少,抬起头时,黄玉般的瞳仁闪着狡黠的光,今天的事给了我不少灵感,ih大概会很好玩,你要来看看吗?就当是我的小请求。
那位五条悟先生把他叫做替身,那他当然要做点替身该做的事。
家入硝子一把捂住了五条悟的嘴。
哇哦,她想,现在的小朋友真的了不得。
长得帅就算了,性格也很有意思。她怎么就没能晚生几年呢?还能躲开五条悟这个问题儿童。
佐助挑了下眉,随即表情温和下来。
我不方便出现在你们附近,他淡淡地说,但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去看的。
五条悟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你要和他私奔吗?我不同意。
家入硝子捂着嘴,勉强让自己憋住了笑,用眼神示意仁王雅治躺好,不要管旁边的两个人。
追人也得好好追啊,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会被当真才怪。
她深呼吸了两次,终于集中精神发动了反转术式。
仁王雅治感觉自己眼前好像多了个透明的罩子,原本一直感到有些发冷的四肢迅速变得温暖起来。
玩够了吗?
我很认真诶。
宇智波佐助和五条悟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是很好奇。
我可以问一下,他们是怎么回事吗?他勉强撑着眼皮,小声问家入硝子,感觉随着身体变暖,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沉的睡意。
家入硝子用余光撇了眼站在床脚的两人,决定大发慈悲帮五条悟一把。
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
暗恋关系。她说。
宇智波佐助的视线像钉子一样扎了过来。
我是光明正大地哦。然后是五条悟的声音。
有点复杂,仁王雅治想。
然后他就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与此同时。
看起来你吃了个大亏啊,真人。【夏油杰】微笑着说。
他站在金黄色的沙滩上,低头观察了一会儿蓝发咒灵的状态,多少有些惊讶宇智波佐助能做到这种程度。
毕竟真人的术式,就算是他也觉得有些棘手。
但是他真的很有趣。真人完全不生气,躺在海水沙滩的交界处,让海浪一波波冲刷着他的身体,不过我什么都不能说哦~
漏瑚从半空中的一扇门后走了进来。
门内是阳光明媚的海岸沙滩,门后却是白色的走廊墙壁和反射着白炽灯光的金属栏杆。
从外面看的话,这里是东京一处普通的公寓区。
不算高档,也不是那种穷人住的地方,大部分房间都租住着普通白领或者工薪家庭,大家都早出晚归、忙忙碌碌,邻里之间很少联系,甚至大有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住人的情况。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随手在地图上画个圈,里面就可能有好几栋这样的公寓楼。
【夏油杰】有不少这样的安全屋。
那你觉得,宇智波佐助有多强?披着袈裟的青年换了个问法。
漏瑚伸手扔给【夏油杰】一根手指,那两个小鬼还吵着要见你。
【夏油杰】接过手指,没有接话。
真人的声音难得有些不确定:总要给我个参照物吧?蓝发咒灵抬眼看着他,漏瑚也没法全力出手,我怎么看得出来。
漏瑚冷哼一声,也没有否认。
这就是说,是值得漏瑚全力出手的水平了?
【夏油杰】愣了一下,笑了笑:也是,那就用这个吧。
他把那根暗红色的手指在手中抛了两下。
你们不也想拉拢宿傩吗?他微笑着说,两根手指对付一根手指强化的普通特级,应该能让你有些概念。
他对宿傩能不能出来没什么想法,但宇智波佐助必须要离开五条悟身边至少在关键时刻,要脱离五条悟的掌控。
好在之前未雨绸缪的准备也派上了用场,只要再等一段时间,人物和条件到位,就可以考虑和对方见面了。
先等两天吧。真人说,我需要恢复一下,刚好有点灵感。
没问题,【夏油杰】微笑着说,我会挑个好时间的。
第九十章
离开神奈川、回到高专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 家入硝子走另一条路回宿舍,完全不在意五条悟为什么半夜把她带出高专去治疗一个普通学生,也不想知道他们究竟交流了什么内容、扯进了什么阴谋。
这种小伤都要她出面, 五条悟也没有让辅助监督跟随, 或是带什么保密协议,说明这件事牵扯不小。
但她没什么兴趣。
医生只是在离开之前拍了拍五条悟的手臂,看着白发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表情是洞察一切的困倦:不管哪件事都是, 别太乱来了,多少表现得像个大人一点吧, 五条。
虽然不算朋友, 但作为同事和同学, 她也多少会关心一下这位人间最强的。
他们都太累了。她放松的方式不少老三样嘛, 五条悟却没什么休息的机会。
如果对方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或者找到能理解他、和他并肩而行的人, 家入硝子也会觉得欣慰。
五条悟轻笑了一下:放心吧,硝子。
他就算乱来,也不是完全不动脑子的,六眼收集到的信息足以让他分析清楚眼前的局势,所以至今为止, 所谓的乱来收到的结果都还不错。
这次也是一样。
硝子确实帮了他一个大忙。五条悟想起回程路上黑发忍者若有所思的神色, 笑容更大了一些。
佐助多少意识到了不对,但还不够。
忍者对待感情的态度比五条悟想象的还要直白和坦诚, 但也比他想象的还要迟钝。
也许说清楚会更好一些。就算是后退两步也比永远走在另一条路上好。
他看着家入硝子的背影渐渐远去,插着兜,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零零散散的, 却让五条悟想起了千鸟, 清澈、锐利,带着一往无前、粉碎一切的美感。
和佐助一样。
呐,佐助
黑发少年抬眼看着他。
他们走在无人的石板路上,周围是葱茏的乔木,石灯笼上长着草绿色的苔藓。五条悟已经把帽子摘了下来,勾在手指上甩来甩去,头发在熹微的天光下泛着柔和的色彩,要试试吗?他问。
佐助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五条悟把眼镜往下勾了一点,侧了点身子,微微低头看着佐助。他的蓝眼睛像一汪清泉,荡漾着柔软的波纹,把少年的身影裹在中央。
我是说,要试试和我恋爱吗?
他用一种普普通通的语气问,走路的步子也没发生变化。
好像在问佐助等会儿回去要不要尝试面包店的新品说不定语气比那个还更平常一些。
佐助脚步顿了一下。
你还没有玩够吗?他的语气也很平静,好像也没有对此感到十分惊讶。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问出这句话。
从五月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家入硝子话说的那么直白,就差指着五条悟的鼻子对佐助说他喜欢你了。
佐助也不是傻子。如果一个平常和他根本没什么交集、也从不和他开玩笑的人这样说,他还意识不到不对的话,佐助也不用当忍者了他早就因为情报分析能力不足而死在战场上了。
但佐助不觉得五条悟是认真的。或者说,就算是五条悟现在说的是实话,他的兴趣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五条悟没急着回答,而是轻拍了一下佐助的肩膀,他们就继续动了起来,在鞋底与石板路的敲击声中往宿舍走去。
佐助的问题也很快有了答案。
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我没有在玩哦。白发男人轻松地说,干脆把眼镜摘下来挂在领口,毫无预兆地跳到了另一个话题,你觉得我们是朋友吗?
不。佐助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他只承认鸣人是自己的朋友,就像五条悟应该也只会认同夏油杰是自己的友人。
朋友这种东西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奢侈品。
他们都是孤独的人,所以一旦错过了某个时机、一旦做出了某个选择,那些和他们相遇的人就会拥有某个固定的身份,或是普通或是特殊,但特殊的一般很少,有了一个,第二个就很难出现。朋友就是这样。
佐助承认鸣人是朋友,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鸣人出现的时机很巧,幼时的他迫切地需要一个朋友,借以支撑自己捱过那段弱小的时光,而鸣人出现了。对鸣人来说,他们之间的友情大抵也是如此。
所以,就算他们之后刀剑相向,那段不会消失的回忆还是像线一样把两人联系起来,让鸣人横冲直撞地把他拉了回去。
五条悟大概也差不多,在某个恰到好处的时间碰到了夏油杰,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中认可对方成为自己的友人,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里。
但佐助和五条悟只认识了不到一年,相处模式也很奇怪,无论是从哪种意义上来说,都算不上朋友虽然佐助信任对方,而五条悟也信任他。
但如果佐助遇到的是十年前的五条悟,又或者五条悟遇到的是十年后的佐助,他们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走在一起,更不要说谈论这种话题了。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五条悟笑眯眯地赞同了他。朋友这种存在有一个就够了。
见佐助没有接下去的意思,五条悟又开口了:那我们现在大概算是同伴吧,佐助。
佐助没有否认五条悟的说法:所以你想说什么?
五条悟笑了一下。
但我又觉得同伴这种关系太普通了,佐助,我也不准备把你当成朋友。白色短发的男人停下了脚步,我现在很喜欢你,是想吻你的那种喜欢。
五条悟停下的位置已经离宿舍不远,墙里探出的枝条缀满了大朵暗红色的芍药,在晨雾中带着朦胧的光晕。
佐助抬头看着五条悟。
你在开玩笑吗?他皱着眉问。
但五条悟表情平静地凝视着他,头发镀了一圈透明的光,眼睛在背光的地方也显得剔透,里面盛着佐助看不懂的情绪。
你说呢?
为什么呢?
五条悟看起来和小樱面对自己时态度完全不同,也不像是会为了什么人心动的性格,就连说这话时的表情和语气也没什么波动。
但束缚告诉佐助,五条悟是认真的,至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在恶作剧。
佐助并不生气,也不觉得恶心,只是发自内心地感到疑惑:我想不出来任何被你喜欢的理由。*
他直接说。
唔这个确实挺难说的,五条悟思索了一下,自然地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声音和脚步一齐变得轻快起来,毕竟我也是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种感情,还挺新奇的。
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傲慢了,五条悟想。
世界在他眼中一览无余,人心生成的诅咒他见过太多,比诅咒还恶心的人心他也见过不少。他自己难以跳出世界这个盒子,也很难对同样困在这里的他人产生特殊的感情。
杰确实是他的朋友,他们相互了解、相互信任,但也仅限于此。除非他当年看得更清楚一些,杰牛角尖钻得更浅一些,他们之间的关系才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一些变化。
但那样的话,他们也许根本不会成为朋友。
佐助就是那个盒子外的人。
所以,要和我试试吗?
五条悟又问了一遍,语气听起来依然很平常,但是并没有什么轻浮的意味。
我拒绝。佐助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虽然他觉得稍微有点混乱,但五条悟不会得到其他答案。
普通的、浅薄的联系已经让佐助觉得疲倦,他更不可能任由那种不可靠也不可控的情感影响自己,让另一个人成为自己的致命弱点就算是五条悟也一样。
更何况,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喜欢上什么人了。
白发男人好像并不意外。
知道啦,五条悟叹了口气,拖长了声音回答,今天我就不追究你伤了我的心这件事了。
这就是你的喜欢?佐助嘲讽地说。
五条悟松口太过轻松,还一副不和他计较的样子,反倒令佐助十分不爽。
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
有种对方在用自己廉价的感情动摇他的错觉。
五条悟拉开庭院的大门,回头冲少年微笑了一下,眼睛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我可没说不喜欢你了,他直白地说,但是今天毕竟不一样,只把我当成同伴也行,明天就不行了哦。
佐助跟在他后面走进客厅,脱了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走到餐厅接了杯水。
今天没什么特别的,明天我也不会喜欢上你。他端着杯子,冷淡地说。
佐助没觉得这种事有什么不能拿出来说的。
他本来也是这样的人,比起思考他人对自己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他更愿意听别人直截了当地说清楚。
然后把拒绝和同意的权力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毕竟有太多比谈情说爱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他不会本末倒置,为了这种事浪费时间,更不要说为此改变自己。
五条悟笑眯眯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这让佐助觉得稍微有些烦躁。五条悟的态度和之前他拒绝的人都不一样,佐助不喜欢这种事态不受控制的感觉。
说起来,佐助,我很喜欢你的一点就在这里,他绕过佐助去了厨房,声音悠扬地说,除非自己愿意,你几乎不会动摇,也不会因为外界的影响改变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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