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着紫烟那张漂亮的脸,心里在琢磨。
“父王和母妃说紫烟姐姐是我将来的妻子,看着紫烟姐姐的脸就觉得亲切。要不我让她亲我一下?”
扶苏的话刚要出口却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紫烟那两排雪白雪白的牙齿似乎在闪耀着寒光,而且这张脸越看越像白宣。在扶苏心里白宣是如同山一般的存在,是在被父王责罚时的靠山。同时,白宣又是太子太傅,虽说现在扶苏还小还没有正式的启蒙,白宣对他也采取的是寓教于乐的教育方式,但这并不意味着扶苏在白宣面前可以为所欲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扶苏对白宣是心存敬畏的。这紫烟的模样太像白宣了,扶苏看到紫烟就不由自主的想起白宣。
天地君亲师,扶苏虽然是太子是储君可毕竟不是真正的君,还是要尊重师傅的,所以他面对漂亮的一塌糊涂的紫烟时不敢太过放肆。扶苏很调皮,调皮的孩子一般都很聪明,所以扶苏选择了降低一个要求。
“那个,我不喜欢你穿男装的样子,因为和师尊太像了,我要求你换上女装,嗯。”
紫烟有点诧异,因为她早已做好收拾扶苏一顿的准备,一定要让扶苏心里留下一个惨痛的教训。可是没想到扶苏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这就好比紫烟攥紧的拳头一下打在了空气上,紫烟茫然了。
就在这时白庆拎着棍子冲了上来,他一见扶苏和姐姐面对面跪坐大眼瞪小眼的样子,白庆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平时他和扶苏是称兄道弟没大没小,而且多半都是白庆算计扶苏,如今看到扶苏这个特傻特傻的兄弟居然跟自家姐姐面对面拉手手,白庆顿觉心中不自在,这就好像是自家园子里的好白菜被一只猪盯上了一样令主人十分恼火,于是白庆用棍子指着扶苏喝到:“呔,哪里来的贼人,闯进我姐的闺阁内意欲何为?说,这棍子是不是你扔的!”
扶苏白了白庆一眼说到:“咱俩成天泡在一起都一个被窝睡过,你居然问我是谁,你是不是傻?”
白庆:“我再傻也不会把墨汁往自己嘴里放。”
扶苏:“往嘴里放墨汁总好过把自己活的尿泥放自己嘴里。”
紫烟:“尿泥?放嘴里?白庆,以后不准你用我的杯子喝水。”
白庆跺着脚说:“我没有,是他胡说的,我没有。”
扶苏笑嘻嘻的说:“你成天把我吃墨的雅事当做笑话讲给别人听,如不知听到的人都夸我胸藏文墨。可我却从不把你吃尿泥的事情告诉别人,如此以比较我却比你厚道多了。”
白庆:“那你还跟我姐说!”
扶苏:“你姐是别人吗?”
白庆:“呃,她是我姐不是你姐。”
扶苏:“父王说过,紫烟姐姐是大秦太子妃,我是大秦太子,这样算来我和紫烟姐姐的关系比你还亲。”
紫烟:“谁和你亲,我去换衣服了。”
扶苏挥着小手说到:“去吧烟烟,我和小庆继续掰扯掰扯。”
紫烟:“不准叫我烟烟,叫姐姐。”
扶苏:“好的,烟烟姐姐。”
紫烟看着嬉皮笑脸的扶苏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内室。扶苏目送紫烟和奶妈绿衣进了内室之后转身对白庆说:“还不把棍儿扔了,没大没小的不懂规矩。轮身份我是太子你是公子连世子都算不上,论年龄我比你大一个时辰,轮关系我是你姐夫,在我面前没有你张牙舞爪的地方,坐下!”
白庆想要反驳可是还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丧气的扔下棍儿坐在复苏身边。等他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今天的扶苏和以往谦逊和善的样子不大一样。
“咳咳,扶苏。”
“叫我什么?”
“扶苏哥~~~”
“嗯,以后就这么叫,等我和紫烟姐姐成了亲再叫姐夫不迟。”
白庆:“我呸,我爹说了,想娶我姐得我姐自己愿意。你呀别太得意了。”
扶苏:“那哥哥就凭本事把你姐娶回家去,嘿嘿。”
白庆:“你能有啥本事。”
扶苏:“白庆,你看不起我就等于看不起你爹,需知我可是你爹的弟子。不对,应该说岳父大人是我的师尊,我的本事都是岳父大人教的,你敢说我没本事?你这个不孝之子。”
白庆:“呃,算你狠。”
白庆觉得姐姐没回家之前他总能压住扶苏一头,可是姐姐一回家这扶苏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连说话都会两头堵了,堵得白庆光生气还没发反驳。白庆哼了一声转身看着别处,扶苏得意的站起身来到处溜达,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居然坐在了紫烟的榻上。
白庆:“那是我姐的卧榻,你怎么可以随便坐,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扶苏:“我还小呢,你姐也没成年,咱们都属于顽童,顽童不在男女大防之列。白庆,你平时是不是把全部心思用在胡闹上了,你这样下去将来我怎么用你啊,你得学呀,得学。”
白庆又被扶苏不软不硬的打击了一下,他决定不理扶苏了。
紫烟换了女装,她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扶苏顿觉天也亮了花也开了连窗外的鸟儿都叫的异常动听。这孩子学着嬴政的样子走上前去拉住紫烟的手说:“烟烟,你真美。”
“松手,我不说第二遍,再不松手还踹你。”
哈哈哈哈,白庆笑得在地板上打滚,扶苏那尴尬的样子让白庆看了就解气。
紫烟:“别闹了,王妃在府里呢,我应该去拜见的。”
扶苏:“我带你去。小庆,走哇。”
白庆躺在地板上摆着手说:“我不去,我就在我姐这待着,这舒服。”
扶苏:“哼,将来我一定领着你去北地,一定把你放在榆林塞,我看你还懒不。”
白庆:“既然知道将来得受累,那就应该趁现在多休息,我先睡会儿。姐,我躺你榻上行不?”
紫烟:“不准用你的嘴碰我的枕头。”
扶苏哈哈大笑跟着紫烟下楼去了,白庆气得一屁股坐在姐姐的我踏上,他想了想最后躺在卧榻前的地毯上了。
白家正堂内,段玲珑搂着紫烟喜欢的不肯撒手,袁媛在一边骄傲地说:“我没说错吧,我家静儿知书达理温柔懂事,你看,知道王妃嫁到立刻来拜见你了。”
段玲珑:“姐姐说得对,本宫觉得和静儿天生有缘。哎呀,来得匆忙没给静儿准备礼物,喏,这只飞凤簪就送给静儿。”
说着话段玲珑从头上拔下飞凤簪插在紫烟的发髻上,这只飞凤簪通体黄金打造,张开的翅膀和尾羽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凤嘴中叼着一串拇指大的洁白圆润的珍珠串。此等规格的飞凤簪只有王妃才可佩戴,像袁媛这样的贵妇也有飞凤簪但是形制规格要比段玲珑的低了好几个档次,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这是身份的象征。
这只飞凤簪对于紫烟来说显得太大,但是的确很好看狠华贵,就连袁媛见了都喜欢得不得了。
满咸阳的世家贵妇中能够拥有这样的飞凤簪的人不足一个巴掌的数,全是历代秦王后赏赐,平时是不能戴的,只有国朝大典、进宫面见王后或者家族祭祖时才戴出来显示一下身份和荣耀。能得到飞凤簪的女子无一不是年纪比较大的世家贵妇,像紫烟这么小的只此一个。
扶苏听着段玲珑和袁媛不住口的夸紫烟,再看看紫烟那乖巧的模样,扶苏坐在一边不住地笑,为此紫烟偷偷白了他好几眼。不过被段玲珑看到时却越发的高兴,因为段玲珑以为这对小儿女天生有缘。
傍晚时分,章台宫犬丘殿内,段玲珑为嬴政更衣。
“大王,臣妾见到紫烟了。”
嬴政笑到:“寡人也看到了。”
“臣妾是在白家看到的,不知大王在哪里看到紫烟的?”
“寡人是在静竹居看见的,那时这孩子正和震儿、小庆据案大嚼。”
段玲珑惊讶的问:“不可能吧,紫烟一直在府内休息,知道我来才起来拜见的。她怎会去静竹居,这,难道白家还有一个紫烟?”
扶苏:“母妃,白家只有一个紫烟,您看到的是您先看到的紫烟,父王看到的是父王想看到的紫烟,可儿臣看到的却是跳窗子进屋还把儿臣踹倒在地威胁一顿的紫烟。不仅如此,儿臣还看到从男装变回女装的紫烟。”
嬴政听罢哈哈大笑抱着扶苏亲了一口问道:“父王给你找的太子妃如何?”
扶苏:“好。”
爷俩个挤眉弄眼嘀嘀咕咕,段玲珑在一边茫然的说:“这丫头,真是个古灵精怪的,我那只飞凤簪是不是给的太早?”
嬴政:“给都给了难道还要回来不成?玲珑,紫烟就是咱家的儿媳,寡人就喜欢这样的孩子,太规矩的不好,也只有这样的紫烟才是大兄和商君女儿呢。”
段玲珑点着头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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