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衣服,她倒也不走,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周宴很快就出来了,他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乌黑发丝,腹肌的线条优美而分明,只是表情分外冷淡:“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周宴哥……”面前的女人踌躇道:“您还没给我钱……”
“……”
“银行卡号给我。”周宴说。
温娆忙不迭的应了,不久后自己手机上就收到了银行的短信——周宴给她打了一万块,一开始周宴跟她说的也是一个月一万,意思很明显——多了,她不值那个价。
温娆收好手机,也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向周宴点点头,真诚道:“谢谢老板,老板我这就走。”
周宴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啊,何况她现在还欠了一屁股债,有这一万块钱不说别的,至少每月能稳住讨债的人,不让她重蹈上一世的悲剧。
温娆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就站起来,背上包出了周宴家。
当然,周宴也拍了她,但是温娆并不担心他会传播这些,因为对于周宴这种人来说,要按死她太容易了,都不必采用别的手段。
天色已经黑了,周宴住在市中心的富人区,此时华灯初上,车水马龙,温娆有点迷茫的仰头,看着霓虹灯闪烁的高楼大厦。
好多好多年过去了,她依旧一无所有。
没有家,没有钱,也没有谁在意她,薄命如柳絮,无依无靠,四处飘零。
没关系的。她再次打开手机,看短信里的银行到账通知,手上渐渐用力的攥紧,哭了笑,笑了哭,一天的情绪终于爆发开来。路人们行色匆匆,有些人会诧异的回头,看一眼这个衣着廉价状态反常的女孩,但更多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也没有一个人会停下问她到底怎么了。
温娆逐渐恢复了正常,她擦了擦眼泪,只能庆幸自己今天急着出门,就画了个口红,如果要是化了眼妆,自己的脸早就变灾难现场了。
她回到宿舍,舍友倒也没问她为什么这么晚回寝室,大家都知道她穷,经常晚上都要做兼职,或者干脆睡到店里。
温娆也不是没想过办助学贷款,可是首次贷款要家长做共同借款人或者担保人,陶彩华一听到还要她去做担保就破口大骂,她自然是觉得温娆以后要是还不起,是不是还要找到她头上?温娆跪下恳求请她给自己机会去打暑假工,自己给自己挣学费,承诺以后读完大学找了更好的工作,一定好好照顾弟弟,陶彩华才勉强应了她。
可是她一个刚满十八岁,什么技能也不会的女孩子,能做什么挣钱的暑假工?工地都不会要她,温娆幸幸苦苦在暑假打工几个月,不仅没挣够钱,自己还病倒了,又给自己花了医药费。
她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网贷,这一下,就把她推入了深渊。
温娆倒了杯温水,吃了点刚买的抗生素药物以防感染,下身还是隐隐有撕裂的疼痛,温娆没有再管了,毕竟她了解自己,她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好的。
照顾弟弟?温娆忍不住冷笑,她想起肥头大耳的温博心里就直犯恶心,陶彩华虽然泼辣,但毕竟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温娆已经来大学将户口迁出成了集体户口,就这几年在大学的时候还稳一稳陶彩华,等她找到稳定工作了,就立马迁户口,搬离这个城市,换所有号码,彻底断了跟陶彩华一家的联系。
她这辈子也没什么远大的愿望,就想尽快还完欠款,然后生活步入正轨,考教资或者考公,找份稳定的工作,平平安安的活一辈子。
宿舍有四个人,分别是她、夏语清、徐燕、欧芷。
徐燕和欧芷玩得好一点,夏语清跟她都属于独来独往类型,夏语清表面看着温和有礼,“实际上心里傲得很”——徐燕和欧芷就是在夏语清不在时在宿舍这么议论她的,反正她俩也知道温娆也看不惯夏语清,虽然这句议论的话实际上也没什么错是了。
“麻烦大家安静一下好吗,明天早上还有课。”徐燕和欧芷还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手机上显示已经12点,夏语清躺在床上,有点无奈的说了句。
“哦,好。”徐燕和欧芷有点讪讪,但两人也不是那种特别不讲道理的人,只是突然被提醒,面子难免有点挂不住。
第二天一早,徐燕和欧芷还在睡觉,她俩往往都是争分夺秒冲进学院的类型,而夏语清和温娆就起来得早多了,只是一般温娆都不在寝室,而是匆匆从打工点赶到学校。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踏出宿舍门。
“嗯……语清。”温娆想了想,还是加快几步追了上去,“你是去食堂吗?我们要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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