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牡丹真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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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宋离浑身疼的仿佛被针扎一样,针针入骨,让她眼前发黑。
睁眼一看,眼前一片漆黑,仅有身侧的墙边多了一扇窗子,被木板钉上,朦朦胧胧透过几缕月光。
抬手摸了摸身下,湿哒哒黏糊糊的触感让宋离恶心了一阵,视线习惯黑暗之后,她发现这地方就是一间柴房。即便是永安侯府的柴房,依旧脏污的让人难受。
整理了一番脑海中的记忆,宋离清楚了这个世界的走向。世界的女主名叫秦慈,乃是永安侯府真正的贵女,只不过当年因为在破庙出生,被商户给换了去,从此商户女鸠占鹊巢,成了永安侯府的大小姐楚灼华。
好巧不巧,宋离现在占得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名叫楚灼华,只是一只狸猫罢了,真真正正的千金贵女如今也被接回了侯府之中,一个被抱错了的商户女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原本楚灼华应当配给太子,却未曾想到太子对秦慈也是极为痴迷,知晓了两人的身份之后,竟然请旨退婚。
因此,楚灼华怎能不怒?父母身份都被秦慈给抢了,便连未婚夫也倾心于她,楚灼华终于恨毒了秦慈,处处针对于她,在秦慈的反击之下,中了媚药,与小厮苟合,失了清白被关在柴房之中。
其实楚灼华当真无辜的很,当年永安侯府被圣人一道诏令急召回京,侯夫人秦氏已然怀胎九月,即将临盆。永安侯府的车队紧赶慢赶,仍旧未曾赶回京中。秦氏发动之日,大雨侵盆,侯府的侍卫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破庙,送秦氏于破庙之内产子,却未曾想到破庙之中已有一户人家将将产下了个女娃,碰巧在破庙之中避雨。
永安侯府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并未将那户避雨的人家给赶出去。将将生女的妇人清醒过来,耳中便听得侯府那边的呼喊声。
“夫人,您挺住,侯爷跟小世子还在京中等您!这一胎定然要平平安安的产下啊!”
……
“夫人,是位小姐,与您的模样生的极为相似,若是侯爷见了,定然心生欢喜。”
那妇人听得侯夫人产下一个女儿,心头颇有些幸灾乐祸,原来即便是高门大户,也不能事事顺心,还不是产下一个赔钱货,说不准该如何被夫家为难。
如此一想,妇人脸色更是难堪的紧,即便人家侯府不喜女娃娃,也是金尊玉贵娇养着,而她产下的女娃,说不准还会被婆婆厌恶,受尽苦楚。同人不同命,老天可真真公平吗?
抬手轻抚着女娃柔软的胎发,妇人低声喃喃。
“囡囡,为娘给你谋一个好前程!你可不要怨为娘狠心。”
便在如此想法之下,妇人吩咐贴身丫鬟,趁着侯府众人照看侯夫人之时,差使身旁极为忠心的奶嬷嬷,将两个女娃娃给交换了,碰巧两家都是大红襁褓,且女娃将将出生,容貌也瞧不出大致。
只是永安侯府请来的乳母当即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将才瞧见小姐腕间有一颗米粒大的朱砂痣,怎的现下消失不见了?莫不是她看花了眼?
第2章
当年之事,便是商户临盆的妻子才是罪魁祸首,这么多年亲生女儿不在身畔,对着抱来的秦慈,亦是心存愧疚,但到底也没有亏待于她。商户祖籍扬州,回到扬州经商之后,竟然也发达起来,至此秦慈便真真是娇养着的,没有吃过半点苦儿。
饶是如此,妇人却不清楚秦慈早便恨毒了她,秦慈乃穿越而来,在婴孩时期便已然懂事,每每妇人愧疚的喃喃自语之时,秦慈都恶狠狠的诅咒其一番。若非这妇人动了恶念,她才是身份尊贵的侯府贵女,而非现下这个商户女。
妇人真真将秦慈看做亲生女儿来看待,却未曾想到便是亲生女儿寻了扬州瘦马,将商户勾引一番,成了妾室,活活将妇人逼死。说到底,不过只是报应罢了。
因着早便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秦慈对楚灼华的恨,是楚灼华恨她的千倍万倍。使计被祖母救了之后,露出了与母亲生在一处的朱砂痣,而后在寻了时机吐露身份,成了永安侯府养在老家的二小姐。
即便如此,秦慈仍觉得不够,她一个穿越而来的杀手,哪里能让刁蛮蠢笨的娇小姐给欺辱了?设计救了太子,与太子两情相悦,等到太子退婚之后,再毁了楚灼华的清白。永安侯怒极,亲自执行家法,楚灼华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自然是受不住家法,直接便去了。
等到再次睁眼之时,内里便换了个芯子,成了她宋离。
感受到楚灼华的怨念,宋离咂咂嘴,一时之间倒是也没有什么好法子。秦慈在现代是杀手,武功自然不错,且还身具美貌聪慧,又出身于永安侯府,得太子倾心,若是想对付这位的话,着实算不得易事。
宋离也不是普通人,作为一个被超度系统选来穿越异世的人,每次只有完成了任务之后,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这一个世界的任务,就是消了楚灼华的怨念。
只听吱嘎一声,柴房的木门被人推开,两个婆子提着灯笼入了柴房之中,宋离赶忙闭紧双眼,佯作昏迷不醒的模样。
见着原本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浑身是血的倒在柴房之中,其中一个婆子不仅没有半点儿怜悯之心,反而啐了楚灼华一声,道。
“她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若非侯爷夫人心善,哪里会容她一个商户女待在侯府,还给她大小姐的身份!偏生自己心存恶念,欲要谋害小姐,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真是活该!”
另一个婆子也跟着附和:“正是如此,二小姐多好的性子,对待下人也无半分架子,若非被抱错了,现在侯府就不会出了这么一个祸害了!现下夫人还让咱们将她给带回主卧好生诊治,真是太过善心了!”
两个婆子嘴里一阵嘟囔,手上动作也轻慢的很,根本不顾宋离身上的伤处,直接拖着她带出了柴房。
股间的伤处磨在青石板路上,渗出的鲜血染了一路,宋离疼的闷哼一声,等到被带回主卧之后,早便冷汗津津,将身上的夏衫打湿。
第3章
待两个婆子出了门子请大夫之时,宋离睁眼打量着这间主卧,发觉永安侯府果然没有亏待楚灼华的意思,房中摆件装饰都是最好的,比之二小姐的主卧还要奢华几分,这般打眼儿的举动,自然是她那个好妹妹的主意。
宋离冷笑一声,抬手摩挲着腕间成色并不出挑的和田玉镯,自言自语道。
“系统,帮我把身体修复,顺便将各方面数据调高一些,只不过表面功夫要做足了,一会子说不准会有大夫来看诊,莫要让人发现端倪。”
“是,主人,系统知道了。”
宋离穿越每一个世界,身边跟随不变的只有一个系统。系统会隐藏在一件贴身物品上头,别人即便拿着了那件东西,也无法使用系统,因为系统已经与宋离的灵魂绑定,不可更改。
忽的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宋离忙闭上双目,两个婆子已然将大夫带入了主卧之中,如今楚灼华在众人眼中早便失了贞洁,成了荡妇,见不见外男都是一回事儿,便不必在意太多了。
那大夫此刻行至床榻前头,见着宋离苍白如纸的精致面庞,眉眼处划过一丝惊艳之色,将晶莹如同霜雪的皓腕放于脉枕之上,那中年大夫感受到手下仿佛凝脂一般的触感,面上不由现出一丝垂涎之意,手上的动作不由轻佻数分,让宋离心中升起一阵怒意,却不好发作。
把脉用了好一会子功夫,中年大夫方才站起身子,冲着两个婆子道。
“小姐先前受了伤,但未曾损了筋骨,所以只消好生调养一阵子,便不会生出大碍,切记莫要用了发物儿,否则伤口溃烂便不得了了。”
不能用发物吗?
其中一个婆子姓吴,此刻老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先前二小姐已然吩咐过,若是能趁此机会将大小姐给解决了,她便能得着五百两雪花银,五百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都够她安安稳稳的颐养天年了。大小姐莫要怪老奴心狠,要怪便只能怪自己命数不好罢!
于婆子与吴婆子将中年大夫给送出了主卧之中,也未曾再次步入主卧之中,毕竟此刻主卧之中血腥味儿实在太重,闻着就让人喉间翻涌。
这两个婆子不在主卧碍事,宋离倒是高兴的很,直接从床榻上起身,动作极为麻利,与常人并无区别。行至铜镜前头,宋离此刻终于将楚灼华的容貌收入眼底。原本楚灼华容貌便生的极好,杏眼桃腮,琼鼻朱唇,肤如白玉,发如墨云,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偏偏因为秦慈的出现,将原主衬托的一无是处,刁蛮任性,即便容貌生得好,也让人十分厌恶。
但现下可全然不同,宋离用系统将自己身体数据调高了不少,原本精致明丽的容貌,此刻更上了一层楼,称之为顾盼生辉也不为过。以这幅远胜于秦慈的容貌,就不信太子当真是个木头做的,半点儿也不动心。
宋离微微勾起菱唇,铜镜中的佳人儿亦是如此,艳丽非常的容貌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第4章
秦慈意味毁了楚灼华的清白,却有一点未曾算到,她派来的那个小厮,原本便是个天阉,根本不能人道,楚灼华虽说衣衫半解,下身也沾了血迹,却是实实在在的清白身子。
原本楚灼华的身子底子便并不很差,否则也不会被永安侯府娇养了十余年都未曾发觉端倪了,此刻再被系统一调高身体系数,不止肌肤仿佛凝脂一般,细白无暇,便连身上的伤处其实也好了大半儿,只不过被打破的皮肉面上瞧着有些瘆人,实际上并不会留下半点儿疤痕。
借着楚灼华的这幅皮囊,即便这个世界的女主是秦慈这朵黑莲花,宋离也有办法完成任务。
晚膳时分,宋离饿的厉害,将瓷盘儿之中的糕点尽数吞吃入腹之后,两名婆子还是没有送药过来,就在宋离等的不耐烦之时,雕花木门外头陡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宋离躺倒在床榻之上,等到两个婆子行至面前时,方才嘤咛一声,缓缓睁开杏眸,哑声开口问。
“于嬷嬷,吴嬷嬷,我这是怎的了?父亲可原谅华儿了?华儿当真是不知情,哪里有半点谋害妹妹的心思?”
即便原主恨不得将秦慈那朵白莲花给撕碎了,面上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柔弱非常的模样,如今她的身份已然曝光,若是示敌以弱的话,还能消除了秦慈的戒心,届时将这世界的女主给一举除掉,不过要是太过张扬,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儿。
楚灼华此刻眼眶微红,凤眸中盈着淡淡的水光,因着病痛的缘故,面上泛着一层不自然的潮红,使得她原本艳丽的容貌,现下更美的好似能滴出水来,让吴嬷嬷心中暗骂:这商户女果然是个狐媚子,无时无刻都在勾引人,怪不得二小姐想要将其彻底解决。
于嬷嬷虽说称不得心底良善,且对楚灼华有了一二分厌恶,但人品却并不很差,此刻径直开口答道:“小姐做出了此等糊涂事儿,眼下便待在闺阁中好生将养着罢,等到侯爷息怒之后,小姐再出了这灼华苑中也不迟。”
将于嬷嬷所言收入耳中,楚灼华乖巧的应了一声,瞧见吴嬷嬷手中端了一个红木托盘,上头摆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苦药,开口道:“吴嬷嬷,华儿不嫌苦,便先将药给用了,如此方才能将身子将养的好些。”
闻言,吴嬷嬷不由怔楞了一下,端着红木托盘的手微微颤了颤。须知这药汤之中,可并非普通的药材,其中混了分量不少的鹅汤,若是楚灼华用了发物儿的话,身子上的伤痕再也不能养好不说,便连性命都不一定能够保住,届时全身溃烂的死法,当真是极为瘆人的。
瞧见吴嬷嬷眼神闪烁,楚灼华自然瞧出了药汤有些问题,不过她仍是佯作不知,接过了吴嬷嬷递来的青花瓷碗,待嗅着了其中的药汤,皱了皱鼻子,抱怨道:“为何这药汤之中有一股子腥臊气,闻着当真难受的很,可是混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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