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零三章 找到了

绕过灯火通明的悯天宫,阿福从东侧悄然切入西殿。
这里虽说是悯天宫的大牢,可从外面看起来却与其他宫殿别无两样。阿福歪着身子,趁守卫不注意时从半敞的窗户之中跳了进去。
刚刚进去,便见许多隔开的大匣子——说是匣子,应当是悯天宫的牢笼了。只是这些牢笼被置于地上,除却正面的门上有个窗口,剩下四面均被铁皮封得严严实实。
为了找到阿绿,阿福只得将这些牢笼前一一看过,终于在最后一个牢笼中发现了阿绿。
阿绿闭着眼睛,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地缩在牢笼一角。阿福看得心里钝痛不已,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后,见身后并无异常,便以非常人的速度从头上拔下一根黑漆漆的铁丝。
他将那铁丝异常小心地戳进锁中,手指在铁丝上一按,只听“吱”的一声,那锁应声而开。
阿福唯恐惊动了其他人,轻手轻脚地将阿绿抱出来。方才在外面看阿绿只觉她脸色异常,此时将她抱在怀中,阿福才发觉她身上滚烫不已,竟是发了烧。
阿绿睫毛一动,喃喃道,“哥哥……”
阿福心里一痛,趁此时巡逻的人已走过,连忙从来时的地方退了回去。他将阿绿小心安置在普渡轩的床上,自己在井里打了些水。他唯恐引来悯天山的人,也不敢生火,只能就着那颗齐怀菘给的夜明珠擦擦阿绿的脸。
义父曾今说过阿绿自小身子不好,若不是他一身医术强行调养,阿绿也不会活蹦乱跳地长到十三岁。
阿福叹了口气,阿绿大概是因受了凉才发烧,幸好他久病成医,在蝴蝶谷中躺了三年,粗通一些药理。
他给阿绿擦了脸,便打算在一旁守到了天明,等到了天明,阿绿的病情若好些,那便可以找机会溜出去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阿绿动了动手指,慢慢睁开眼来。好多天了,她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她昏昏沉沉地想。
见床边趴着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不由唤道,“哥哥?”
阿福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阿绿,你叫我吗?”他甩了甩头,总算清醒了些。
阿绿乍见此人,不由一惊,“你是何人?”
阿福一愣,恍然大悟地摸了摸脸,他起初为了防止被蛊女等人认出来,便在脸上覆了一层人皮面具,因而阿绿并未认出他来。
他轻轻揭开面具,露出青年俊秀的脸,“是哥哥。”他说完又将那面具覆在了脸上,这悯天山里的熟人不少,他应该谨慎行事。
阿绿猛地扑进他怀中,“哥哥!”连日来的委屈和害怕一股脑的化作了泪水从她眼中决堤,大有泪流成河的趋势。
阿福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了,都过去了,哥哥陪着你。”
阿绿抽泣地从他怀中抬起脑袋,控诉道,“都怪你!”
阿福嘴里道,“怪我怪我。”他疼惜地看着阿绿,“头还晕吗?”若不是他欺骗阿绿,阿绿也不会乱跑出去,以致于被关在那黑漆漆的笼子里。
阿绿摇了摇头,又点头,“哥哥,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阿福道,“这是在悯天山,你现在好点儿了吗?”这里终究是个是非之地,还是早早远离为妙。
阿绿眼睛一亮,失声道,“悯天山!”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悯天山!听说这个地方神秘极了,很多人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阿福嘘了一声,无奈道,“小声点。”他们现在是藏在这里,若是引来了悯天山的人,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阿绿捂住嘴,一脸兴奋好奇,“我好多了。”
阿福点了点头,又觉得十分奇怪,他试探地问道,“……你不知道你被关在悯天山的大牢里?”
阿绿迷茫地摇了摇头,她一路上都被遮着眼睛,直到被关进那个笼子里时才被人取下,哪里知道这个地方是哪儿。
阿福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便不再说话。
太阳刚刚落山时,阿福便将阿绿抱在了怀里,他想来想去,将床单也顺手扯了。然后方才沿着当年那条小路找到了密道。
密道一如当年那般,布满了苔藓和藤蔓。
阿福将阿绿用床单包的严严实实,这些苔藓都是有毒的,他不能让阿绿沾上一丝一毫。他想起当年容兄所说不能回头的话,便一直沿着这密道往前走去。
走到分叉路口时,便见一个朦脓的白影靠着山岩,不知在此处待了多久。
阿福脚下一顿,难道这里竟也有悯天山的人?不过只有这一人的话,他应当可以应付。他警惕地慢慢往前走了几步。
齐怀菘并未找到盘花阁余孽,他在悯天山里打探了一圈,最终决定先回除月山庄再做打算。当他找到当年的那条密道时,他不知为何想起了几日前遇到的阿福,万一……万一他会知道这条密道呢?虽然这条密道只有杏神和翁祖师以及他们四人知晓,但他仍鬼使神差地在这里休憩了片刻。
没想到阿福当真从这里路过。
阿福的身形与重谣极其相似,见到阿福的一瞬间,齐怀菘还以为是重谣回来了。
“你……”齐怀菘愣道,“你究竟是何人……”
阿福抱着阿绿缓缓走过去,他的眼里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疑问,“我是阿福啊,庄主你怎么在这?”
齐怀菘喉咙一动,目光落在他怀中,阿福淡笑道,“我已经找到妹妹了,不日便能回家了。”却丝毫没有为齐怀菘介绍妹妹的意思。
阿绿听见他好像在说自己,便探出了脑袋。
“……”
她呆若木鸡般直勾勾地盯着齐怀菘的脸。
阿福冲齐怀菘点了点头,他脚下一停,这个分叉路口……该走哪一样……他当年被齐怀菘打晕了,醒来时已到了密室,哪知道这前面还有个分叉路口……看来还是要跟齐怀菘同行了。
他收回一只脚,问齐怀菘道,“庄主知道走哪一条路吗?”
齐怀菘沉吟道,“左边。”他当年便是选的左边那条路,如没有意外,此次应是原地再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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