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无法,只能劝陶睿从最简单的赌大小玩起,然后找机会吩咐坐庄的那些庄家,让陶睿不赔不赚地走人。他不知道陶李氏对陶睿是个什么态度,实在是不敢惹出是非。
陶睿一点不介意玩什么,赌大小,更方便啊。他都不用自己卖力,直接坐好了和流年说一声:【靠你了。】
【流年:睿哥放心!】
流年瞬间在陶睿左前方开启了虚拟屏幕,将筛盅里的骰子扫描投射。
庄家捞起筛盅快速摇晃起来,见围观凑热闹的人多,还特意耍了几个花样,惹得众人一阵叫好。
陶睿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待庄家将筛盅一扣,他便将面前的金银锭推到写着“大”字的格子里,笑着说:“听闻赌坊庄家都是能改变骰子大小的,是不是真的?”
庄家脸色微变,立即说:“世子爷哪里听来的?我们赌坊可从不做手脚,大伙儿都知道。”
“是啊,是啊,我在这赌了两年了,输了些也没输太多。”旁边有人附和。
陶睿双臂环胸靠在椅子上,不大信任地说:“那你双手可得放在大家能看见的地方,这是我全部家产,得小心着些。”
管事带着不满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世子爷多虑了,咱家从不干那种事,您大可以盯着。”
他对庄家点点头,庄家自然就配合地将两手放在桌上,直接去开了筛盅。他脸色不好看是因为他知道这局真是大,陶睿赢了不少。
筛盅一开,周围一阵惊呼,陶睿也露出意外的表情,轻笑出声,“看来我今日走财运。果然,老天爷不会将人逼到绝路,要不然宣国公府计较的那些银子,我还真还不上呢。来,继续。”
陶睿下注的金银锭加起来相当于一百两银子,买大小一赔一,赌坊一下子就输给他一百两!
赌桌上没这么多银子,管事大方地叫人拿来一盘银锭放到陶睿面前。接着庄家又再摇了骰子,这次摇得更久一点,他和管事二人都想着,输点就输点,凭陶睿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看,输的这银子就值了。
但这次他扣下筛盅后,陶睿摸了摸下巴思索之后说:“我听着像六,我押六点。”
又是全押!
二百两银子全堆在了六点的格子上。
有人以为他不会玩,连忙劝道:“世子爷,不是每次押注都要全押,想押多少押多少。”
陶睿点点头,“我知道,这不是缺银子吗?就押这个。”
庄家可不知道准确的是几点,他高声喊道:“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我来,我信世子爷,押小!”
“我押大!”
“押几个铜板试试。”
赌坊里看热闹的本就是赌徒,这会儿手痒痒的好多人都押了,但没一个人信陶睿能听出是六的。
庄家又喊了几声,见所有人押完了,干脆地翻开筛盅。
一看里面点数,所有人都震惊了。
“六啊!真的是六!”
“二、一、三……真的是,一赔十啊这是!”
“两千两?乖乖,加起来就是两千二百两了!”
陶睿笑笑,“看来我玩这个还是有点天赋。”
管事的笑容已经僵了,叫人抬来一大箱银锭,问陶睿:“世子爷要不要试试别的玩法?”
陶睿一摆手,“不用啊,这个就挺简单的,继续。”
庄家瞧见周围几十人那跃跃欲试的模样,脸色难看。他倒是想控制骰子,但陶睿说了不许做小动作后,不少人就挤到他附近专门盯着他,他想干什么都干不了。
这次他趁大伙儿吵吵,简单摇晃几下就撂了筛盅,生怕陶睿再听到什么。
但陶睿还是想都没想就将那一箱两千两的银子押在了豹子上,因为虚拟屏幕上显示的是三个六。
其他人见状忙将所有财物都押在那豹子上,争着抢着像在集市上抢货,个个还都喊着自己押了多少,押的就是豹子,地方不够了掉到别的地方,押的也是豹子。
这桌一下子乱起来,本在其他赌桌的赌徒也都闻讯而来,不说押全部也要出点银子意思意思的跟风。不图别的,就图吉利啊!
人家赢了两千两,这运气逆天了,当然要沾沾喜气让自己也旺一旺。
管事已经皱起了眉,来不及阻止了,只能叫人将他们押的注记下来,掀开筛盅。
三个六在桌上稳稳地摆着,赌坊里顿时响起能掀起房顶的欢呼声!
三个六!豹子!一赔二十啊!!!
跟着全押的那些人都疯了,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喊自己赚了多少银子。有十两的、一百两的、五百两的,但最高的无疑就是陶睿,两千两的二十倍,整整四万两!
四万两!!!
陶睿在众人的贺喜声中站了起来,拱手笑道:“承让。”
管事和庄家已经一脸灰败,输出去将近五万两,他们完了,陶李氏决不会放过他们。
管事急中生智,立即说:“世子爷好生厉害,这里人多吵嚷,不如去内厅玩些更有意思的?”
众人一听都不干了,“去内厅做什么?就在这!你是不是见我们赢了钱不乐意?开赌坊输了就得认,你这什么意思?”
“银子呢?先把我们赢的银子拿来,这么多人,你们赌坊可不能抵赖。”
“世子爷就在这赌,让大家伙儿也沾沾喜气,跟着您富贵富贵。”
管事叫来所有打手,呵斥道:“都安静!赌坊打开门做生意,公平得很,可也没有拿几万两押大小的。世子爷,您里头请,内厅清净舒适,您玩得也开心不是?”
陶睿看出他是想把银子赢回去,好心提醒一句,“你当然还让我赌?我可是打算走了,还他们一万两尽够了,已经无需再赌了。”
管事冒着冷汗说:“世子爷正在兴头上,哪能就这么走呢?您还没试过其他玩法,那可都比摇骰子好玩。”
陶睿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那好,里头看看。”
他抬步跟随管事往内厅走,好多人拦着不让,大喊:“世子爷就在这赌啊,带咱们一块儿赌。”
陶睿笑道:“管事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我已经不想赌了,就当见识见识别的玩法吧。”
二十几个彪悍的打手混在人群里,眼神犀利地扫视他们,挡路的人不甘心地退开了,但难免嘀嘀咕咕说赌坊不厚道。刚才还不想让陶睿赌,这会儿见人赢了就往里头请,显然是要把四万两赢回来啊。
再说他们想跟着发点财怎么了?赌坊竟让打手拦着,真是输不起。
赌坊哪里还顾得上别人想什么?他们连名声都想不起来了,强硬的就只想将那四万两赢回来。要不是陶睿还占着世子身份,他们捆了陶睿威吓教训也不能让他拿银子走啊。
可他们动不了世子,就只能再和他赌了。
管事特意选了个不能靠听力,发牌还能做手脚的推牌九。
陶睿丝毫没反对,还看着庄家洗牌发牌露出感兴趣的模样。牌九怎么了?流年一样能看到所有牌的点数啊。发的牌是什么,他比做手脚的人还清楚呢。
于是更让赌坊绝望的事情来了,但凡陶睿输的局,他下注都很小,顶多一两银子,没有再多了。可偶尔陶睿能赢的局,他下的就全是大注,一赢就上万两那种。
偏偏一圈人站在那死盯他都没发现他出千,管事已经不止是冒汗了,他已经绝望了!他早就派了人去宣国公府请示陶李氏,奈何等了许久那人也没回来,兴许根本还没见着陶李氏呢,他真的扛不住了啊。
陶睿手里有十一万两之后,就不耐烦了,“行了吧?你们赌坊是不输钱不让走?要不要我叫吴大人抓你们回去问问,这是做买卖还是骗人啊?”
赌坊的人面面相觑,他们真的不能硬拦世子,尤其外头还有那么多人知道陶睿在这赢钱了,听说这消息已经传到大街上去了,谁都扣不下陶睿。
管事没办法,只得说:“世子爷赢的银两数目巨大,赌坊中没存这么多,还请世子爷宽限些时日……”
陶睿没等他说完就摆摆手,“现在我就要用,这样吧,我在这等着,给你一个时辰筹集银两,先筹到一万两就成。余下的十万两限你三日之内送去我家,否则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赌坊是怎么赖账的。”
陶睿说完直接去了外头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饮茶了。外头的人不但没少,这会儿功夫还新添了许多,挤得满屋子都是人。
他们见陶睿出来,立马上前打听。陶睿很好脾气地告诉他们自己赢了多少钱,又在这里等什么,这下可不是二十多个打手能拦得住的了,大家高声议论起来,门口听见的扭身就将消息传外头去了,没多久好些人都知道了,都赶过来看热闹。
事情闹大了,赌坊管事亲自跑了一趟宣国公府都没见着陶李氏,夏蕊听他说了事也是着急,可只能透露说宣国公和陶李氏进祠堂了,里头还有哭声,谁也不敢去打扰。
他们做下人的只能暂时解决眼前的问题了,管事按照陶睿的要求,去钱庄兑了一万两白银,整整十大箱!
陶睿随手在人群中点几个壮实的,雇他们抬着箱子,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走去了宣国公府。
看热闹的百姓稀奇地跟在他后头,一边走一边议论,外加给新来的说道是怎么回事,令京城街上出现了一道奇观,满街的人这么走动,比大户人家接亲还热闹!
陶睿叫人就那么摆在宣国公府门口,十个大箱子全都打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晃花了众人的眼。
门房跑下来小声问陶睿要做什么,陶睿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警告一下你家主子。”
接着他背着手高声道:“既然宣国公府要算我在府里的吃穿用度,那我今日就还来一万两,多的当赏的。从此,我与宣国公府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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