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什么才是亲哥哥吗?
亲哥哥便是为了知道洛可可在夏洛克的心中占了多大地位设了个陷阱等着他的亲弟弟跳进去。谁知亲哥哥玩脱了,遇到了始料未及的毒|品交易,差点害死亲弟弟。这要说不是真·亲哥哥谁信?
跪坐在浑身浸满鲜血躺平在地的夏洛克身旁的洛可可,在自称为“小职员”却能调动一群手持先进枪械的特工部队的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赶到时,她就看明白了——他打给她的那通电话;“伦敦的早安吻”;毒窝内神秘的知情者……都是这位亲哥哥一手策划的,他知道他的弟弟对什么感兴趣,也知道如何瞒天过海。
怎么样的人才能骗过一个高智商的侦探?
——智商与之媲美甚者更高一筹的人。
而她这种渣渣,蠢成做了心甘情愿被拉入的受害者,心累qaq
重症监护室外,洛可可靠在墙壁上,她的对面是那位写了一手好剧本却不小心被命运添了一页的“小职员”,他立在她的斜对角,单手撑着那柄不离身的黑色长柄伞。
“福尔摩斯先生,玩脱了是什么感觉呢?”洛可可说这句话时,带着一股由内而外的切齿感,她停顿几秒钟后继续问,“把自己的亲弟弟玩进重症监护室是什么感觉?”
迈克罗夫特的气泡内,[抱歉]这个词被提到中央圈了出来。
“虽然我的人在接到消息后即刻赶到了,但还是晚了一步,我很抱歉。”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但随后他的话音一转,“但这不全是我的错。”
那还怪她咯?
洛可可偏头,透过门上的圆形玻璃窗,扫到了夏洛克那只几乎透明的气泡,里面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但气泡的存在,证明夏洛克还活着。她跟着夏洛克曾见到过白布包裹的冰冷尸体,上方空无一物。
她回过头,直视着面前这位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气泡内早已暴露了他对弟弟的担忧的“小职员”。
“照你这么说,是我的错?”
迈克罗夫特将手中的伞轻轻一勾,抓住上半部分,一步一步走到洛可可面前,他字字清晰:“我的弟弟现存的弱点不多也不少,但我现在发现了一样最致命的……”
迈克罗夫特言语中的压迫力让洛可可不自觉地想朝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早已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这几个月磨练下来的强大心理素质在这个状况下终于发挥了作用,洛可可收了些下巴,眯起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接着他听到迈克罗夫特放慢了语调,吐出了两个词:“是、你。”
什么情况,真的怪她咯=。=?
“什么意思?”洛可可装作不经意地朝旁边挪了几步,与迈克罗夫特拉开了些距离。
[如果不是洛可可,我那固执的幼弟绝不会改变原有计划,选择愚蠢直接的潜入举动。]
迈克罗夫特一只手抚了一下伞柄,他瞥了一眼病床上他那位因女人而犯蠢的幼弟,声音有点揶揄:“洛可可小姐,我并不认为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病房内的心电监护仪急促响起,那尖锐的“滴滴”声划破医院的走廊。
洛可可和迈克罗夫特同时神情严肃地望向夏洛克的病房。
偶像你不能有事啊偶像qaq
没过多久,夏洛克便被赶来抢救的医生护士围住,但心电图上的线条丝毫没有好转,振幅越来越脆弱,那颗心脏似乎在一点点失去敲击的能力。
洛可可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这位侦探在这里就步入生命的终点,那么怎么会有穿越前卡梅伦首相帮催第三季的记忆?
透过圆形玻璃窗,她忽然看到夏洛克的气泡中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先是细碎的雪花片,再而越见清晰,她又一次看到那座宏伟磅礴的宫殿。再多将夏洛克团团围住的医护人员的小气泡,都不能阻挡住这只载着一个属于一位天才的世界的气泡。
画面推进,视野穿过宫殿外墙,夏洛克孤身一人站在宫殿某处的走廊上,他穿着那件洛可可熟悉的长毛呢外套,神情似乎有些迷茫,一串文字从他的大脑里浮出:[我为什么在这?]。
因为你要死了,你的思想在挣扎!
洛可可随即将这个想法给狠狠甩掉,她在心里“呸呸呸”了一通后放缓呼吸。
“我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你也没有,洛可可小姐。我应该能猜想到的,但连我都被我弟弟那晚的谈话给欺骗了。”迈克罗夫特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他的言语听上去有些咄咄逼人,但也有可能是一种对即将可能发生的一切的自责。
洛可可清楚“那晚”的含义,一切转折,都是从闹剧赌场后的那通“兄弟谈话”开始。
或许更早。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看到了另一个“迈克罗夫特”出现在了夏洛克的气泡里,他撑着那柄伞站在走廊上,脸上是政客家的笑容,文字从他的身上像一张张被风吹起的字条凭空冒出:[夏洛克,我愚蠢的弟弟,你快死了。][你已经连这种事都记不住了吗?你和洛可可在毒窝内,然后你中弹了,虽然子弹偏离了你的心脏,但巨大的失血量造成了你大脑的缺氧……哦对,你会忘记也不奇怪了。]
站在走廊中的夏洛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一幕在他的宫殿内重播:毒窝,毒|品交易,奔跑,以及即将射向洛可可的子弹。画面停在了子弹这一幕,而那颗子弹就像穿过了宫殿内的一张画布,卷起漩涡,缓慢地、却精准地射入夏洛克的体内,他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
[看来你记起来了。]一切又静止,迈克罗夫特出现在了夏洛克的身后。[那么现在,你要死了夏洛克,你必须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这个词被无限复制,将夏洛克团团围住,而他神情痛苦地盯着这些写满同一个词的字条。
心电除颤仪被摩擦,较强的脉冲通过夏洛克的身体,他弹起又砸下。
而气泡里的另一个他,开始在狭长的走廊里大步跑动。走廊两侧出现了一扇门,他推开它,门缓缓打开,偌大的房间里堆满化学仪器,化学方程式印在了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以及悬浮在上空。但似乎他最精通的化学此刻并无法救他一命。
化学方程式忽然一变,成为了几个词:[这个不起作用!]
门外的洛可可只能静静看着,一只手按在玻璃上,却什么都做不了。但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他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就算是他下一秒突然从病床上跳下来遛起山姆她都不会奇怪。她做了他好一段时间的助手,他总是能给她带来某些惊奇。
气泡内,房间内的光线暗淡下来,满载着化学仪器的角落散发出淡淡的光线,出现了一台门半敞开的冰箱,有一个人在冰箱门后弯着腰找着什么。
夏洛克蹙眉,一步一步靠近,而那个人此时也探出了头。
然后病房外的洛可可惊住了,哎呀她去,那是她自己?!
Σ(っ°Д°;)っ
气泡内冰箱后的洛可可手中拿着两瓶颜色相近试剂,笑吟吟地望着夏洛克:[先生,你要的是这瓶鹅黄色的试剂还是这瓶柠檬黄色的试剂?]
[我要的是杏黄色的,左数第三瓶。]夏洛克又迈进了一步。
而那位“洛可可”则继续微笑道:[你真是诚实,那么这两瓶都给你好了。如果需要杏黄色,自、己、拿!]
夏洛克距离这位“洛可可”还有一步时,一切又都消失了,他回到了原来的走廊,依旧孤身一人,他立即转身,朝刚才那个房间的方向跑去。
心电除颤仪的脉冲又一次穿过夏洛克,为他在脑海中开出了另一扇门。
这次他直接打开门冲了进去,他随即发现自己身处一堆吊挂着的沙包袋中。几位蒙着面的人突然冒出,持刀向他砍去,夏洛克看上去却游刃有余,精准地仅凭借赤手空拳扳倒了这几人。
[也不是这个。]
他转身,视野拉远,洛可可又一次看到了“自己”。
这个“自己”作势捏了捏手骨关节,朝夏洛克迈近:[先生,要不要看看受你熏陶后的效果?]
而真正有血有肉看到这一切影像的洛可可则觉得自己的手骨关节隐隐作痛。当气泡中的她挥出的那一圈直直被夏洛克接住后,她觉得自己的手仿佛更痛了,为何气泡里也不放过她?=口=
这一切再次消失了,那位与夏洛克近在咫尺的“洛可可”连同房间又一次消失不见了。
心电图的波痕比先前更弱了,而夏洛克似乎被自己的思维宫殿给困住了,无尽的走廊,他奔跑着,寻找下一扇门。
洛可可已经下意识开始咬自己的唇瓣了,她死死地盯着气泡,等待着转机。
一剂强心针被注入夏洛克体内,气泡内又出现了一扇门。
夏洛克的手刚触到门把手,四周的墙壁“忽”得退去,公园揽扩着天与地,音符飘扬在上空,一大群鸽子拍着翅膀飞过。
音符的声源来自夏洛克双手中拉响的那只小提琴,他的左手快速拨弄着琴弦,琴弓摩擦着琴身,音符倾斜而出。
都说音乐的力量能跳出时间与空间的阻碍,但心电图告诉门外的洛可可,一切并没有好转。
群鸽重新划破上空,朝着一处急速滑翔而去,等影像清晰后,洛可可又一次看到“自己”手捧着一袋鸽食立在鸽群中,“她”将一袋鸽食全部洒在地上,然后径直走向夏洛克:[先生,你快要死了,竟然还有兴致拉小提琴。]
唔,这画风还真是和她相符。
一切景物后撤,他重新回到了空旷的走廊,这次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门。房门被打开,夏洛克的脚边爬过了一只巴西龟,它爬得非常非常的慢。
顺着巴西龟爬来的方向,立着一只通体咖色、血统微杂的可卡犬。
洛可可见过这只可卡,在兄弟夜聊的那个夜晚它也曾出现在夏洛克的气泡里。只不过那时的夏洛克,单手插着一只口袋站在路灯下,而现在的夏洛克,插着各类输液输气管道躺在抢救台上。
夏洛克看到那只可卡犬时有些激动,他蹲下身子,在呼唤着它的到来。那只可卡似乎也听到了,迈开四肢朝他飞奔。
在可卡距离夏洛克很近处,它突然转变成了一只小柴犬。或者更准确点,可卡变成了小柴犬山姆。
夏洛克僵在了原地,山姆也四脚前抵刹住。“洛可可”又一次不知从哪里折出,走到山姆身边,弯下腰抚了抚它柔软的毛发。
这一次夏洛克主动走到了“她”身边,洛可可立起身,面容有些严肃:[夏洛克,你就要死了。别说那些惊心动魄的案件了,就连我的秘密你也无法知道了。]
夏洛克瞳孔睁大,仰后倒下,再一次反应过来时,躺在他熟悉的起居室床上,一面墙壁上贴着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另一面有一张弹孔击出的笑脸。
“洛可可”立在窗边望着窗外,一小会后回过头走近他的床边。
“她”弯下身子,翘起嘴角一点点贴近。
[夏洛克。你想要得到的,不只是我的秘密,还有……]
渐平的心电图突然支起一个三角,门外洛可可的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气泡内的那个“自己”和夏洛克贴得很近,近到看着的洛可可都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
夏洛克都快咽气了还在想这些,考虑过她的心情吗=。=
在两人即将触的瞬间,“洛可可”停下了一点点向下倾的身子,直起腰,手心里躺着一枚硬币。
[打个赌吧先生,正反面,我赢了你就别躺着了,给我起来。]
不再是空旷无人的宫殿,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起居室内,“洛可可”朝上空抛起那枚硬币,一排文字顺着“她”飘到夏洛克眼前:
[正面我赢,反面你输。]
硬币还在半空翻转,心电图的红色线条重获生机。在医生们都以为快没希望的时候,夏洛克·福尔摩斯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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