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深重复了一遍,穆夜池若有所思,没有继续问。
“爹地,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穆夜池摇头,抱着深深下楼去吃早餐。
吃过早餐,夏茉莉来看深深。
穆夜池到书房做事,没有打扰在草地上玩耍的他们。
正午的冷空气,洒了一片许久不曾晴开的好天气。
暖光照耀在草地上玩耍的深深身上,不时传来他开心的童真笑声和愉快的。
夏茉莉留下来陪深深吃了晚饭,在华灯初上时离开。
深深在大门边站了好久都不愿意离开,他想等妈咪。
穆夜池心里有些难受,拍拍深深低垂的小脑袋,把他抱入怀里。
“深深,太冷了,我们先回去好吗?”
深深趴在爹地肩膀,眼眶红了一圈,轻轻点头。
他什么也没有说,穆夜池确是很清楚小家伙在想妈咪。
看到夏茉莉,他是开心的,但是离别的难受不免让他更加想念妈咪。
窗外冷风刺骨,窗内灯光浅染晕黄。
深深躺在床上,没有睡欲。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问爹地,“爹地,可不可以给深深讲讲故事。”
以前他睡不着都要用手寻找妈咪的脸,听她讲那些幼稚的故事才能睡。
虽然他不想听那些故事,但是他喜欢听妈咪的声音。
穆夜池脸色有些僵硬。
讲故事?
他一出生就没有听过故事,只知道什么叫残忍和冷酷无情,脑海里的故事,除了杀人对象背景和势力外,基本没有一个概念。
“爹地,你不会吗?”深深窝在爹地怀里,轻轻问他。
“深深你想听爹地讲什么故事?”穆夜池手指悄悄移动,在按信息……
“什么都可以。”
“那,爹地先给深深盖好被子,暖好牛奶回来好吗?”
深深看了爹地一眼,好久才点点头。
他看爹地出门,抱着被子,小小身子在晕黄灯光笼罩的双人大床中间,说不出的孤单。
深深望着门的方向,下巴轻轻抵于膝盖上,小声的喃喃低语:又不是不知道爹地今天晚上要去救妈咪,也知道爹地这两天全都在安排着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的去处和安全,如果没有把握就不要去了,难道又要抛弃深深吗。
他小嘴扁了扁,眼眶里盈盈欲滴的水气被他藏在眼底。
深深不可以哭哦。
妈咪说了,在最脆弱的时候要记得坚强的活下去,因为只有这样,关心你,喜欢的人才会开心。
妈咪还等着爹地去救,他要坚强一点,不要让爹地担心,要让他放心的出去。
深深紧紧咬着下唇,颤抖的小身子在门响动时生生中断。
小人儿快速躺下,钻回被子里。
爹地走到床边的时候,他大眼巴眨了几下,笑眯眯的开口,“爹地,你来了。”
穆夜池摸摸小家伙,给他喝了热牛奶,刷好牙,才抱他回到床上。
“爹地,深深想听您讲故事。”
他还没有听过爹地讲故事的声音呢,他会好好保存起来的。
“好,爹地给你讲。”
小家伙嘴角浅浅笑开,乖巧依偎到爹地怀里。
穆夜池嘴角笑开,低醇嗓音在摇曳灯影下悠悠漫开,“从前,山上有座庙,庙里住了三个小和尚……”
良久
等怀里的深深呼吸平稳,睡着,穆夜池替他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
深深忽然抱抱他,闭着眼睛呢喃开口:“爹地,不要丢下深深哦。”
穆夜池一愣,低下头,安抚的应道,
“乖,深深在家等爹地,还有妈咪。”
离开的穆夜池不知道,空荡荡房间里,床上的深深睁开眼,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
复古城堡
偌大的森冷威严大厅,此时站立着两个身影。
一个娇小冷清,一个阴沉消瘦。
啪——
一声脆响打破空旷安静。
穆思年脸色愤怒,厉声喝向僵直站于大厅正中央的江绯色,“为什么要把他们全都杀了!”
不过几天时间,江绯色竟然把他身边力培养的精英杀个片甲不留。
到此时,他能调动的竟没有一人,要说有,那便只剩下她江绯色一人了。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江绯色冷冷回话,面无表情,仿佛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存在意义和温度,仅有冷血无情充沛她意念。
“哈哈……没错!我是想看到这样残忍无情的你,可是你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便是太自以为是,没有我命令也把不该杀的人都杀了!”
江绯色高扬下巴,冷哼,“因为他们都该死,你现在,也要把我杀了?”
“你说什么——”
穆思年一愣,似乎没料到江绯色还有这样属于自己的意识。
“我说,我做错了事,该杀!”
江绯色低下头,嘴角冷笑,低声下气。
“我不杀你!去,把江暮深给我带回来,拦者,格杀勿论——。”
江绯色没有拒绝,点头。
“还不去?”
穆思年转身,却在转身动气霎那,直觉让他知道有危险袭击。
穆思年侧身,往一边闪开。
“呵……”
空气中只听一声冷笑。
江绯色已在他眼前。
“我说过,我会亲手把你杀死——”
江绯色手中扬起,衣物破裂瞬间,有血腥气息弥漫。
穆思年左胸口多了一道十几厘米的伤口,鲜血淋漓。
“你竟然清醒了——”
穆思年狼狈的站起身躯,不可置信的样子完全不想穆思年,好比活生生换了一个人。
江绯色脸色骤变,娇身猛扑过去,一脚把来不及防备的穆思年踹飞。
那个人跌落地板,骨头碎裂和他的痛苦声音同时声称。
江绯色脸色更阴寒,一脚狠狠踩在他脖子上,抓起他的手用力一拧,那个人失声痛喊:“啊——”
“你是谁!”
江绯色拽起男人领子,手指狠狠掐住男人脖子,一连窜的动作让男人浑身颤抖,哆嗦着张开口……
却不想男人嘴巴才张开,两眼一翻,嘴里流出血丝。
死了——
江绯色眼光冰寒,俏脸微微一转。
她娇身一个后翻,两脚稳当落地,嘴里咬住一根软绵绵的东西,散发阵阵玫瑰馨香。
“伸手真不错,以前我怎么没有发觉呢。”
欢快的鼓掌来自身后,一袭白衣,款款贵公子。
卿上邪就这样从她对面走出来。
黑暗仿佛都因他到来蓬荜生辉,空气中满是他身上独特的好闻香气。
“你杀的!”
江绯色把嘴里咬住的玫瑰抓在手心,冷声问他。
“我这个人好不好?连带刺的玫瑰我都用温柔包裹,怕伤及你半分呢。”卿上邪不回答她的话,只是看向她抓在手心的娇艳欲滴红玫瑰,笑。
江绯色手一甩,玫瑰在寒风中凋零落入一边的角落。
“别这样呀。”卿上邪看她把玫瑰扔掉,慌忙奔过去,在玫瑰落地碎成片片凋零之前接在手心,怜爱地轻轻似在抚摸爱人亲昵。
“为什么杀了他!你到底又是个什么恶魔!”
“嘘,今夜寒风冷冽,应该是要美酒佳人相伴,暖炉左右其中的美景,说这样难过的话打扰做什么呢。”
“滚!离我远一点。”江绯色一刀刺退他伸过来的手,往后倒退几步。
“瞧,我多厉害,那天晚上猜得多准,为了不让他们来冒险,你真的舍得自己冒险,不惜给穆夜池伤害也要换取信任。不过,你把他高估,也低估了是吧?”卿上邪也不恼她,站在她对面,笑得特别温柔。
江绯色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这可是苏城卿家大少爷,卿月月她哥啊!
“你又怎么了?”卿上邪问。
江绯色微微眯起眼睛,反问他:“你不要告诉我,你其实就是他。”
“不!当然不是——”卿上邪立刻反驳,“像他这样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如果我是他,早就自己去撞墙,哪还会玉树临风站在你面前,想跟你去谈风花雪月。”
江绯色想吐。
“闭嘴!我讨厌男人磨磨唧唧。”
卿上邪在她冷冷注视下,他才停下,“好吧,我其实想告诉你,穆思年真的死了。”
“你的话,可信度负一百。”
“不信?”
“信。”
“那……”
“信你,我活该。”
卿上邪嘴角抿了笑意,夸奖:“漂亮,我喜欢这样的你,当然,是你的,我都喜欢。”
江绯色转身,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走。
“你真的相信出现在你面前的人就是穆思年吗?”
“难道我相信你?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江绯色冷唇反击。
卿上邪急忙摇头,“不不不,那你还是应该相信你自己。”
“那就不要在我面前磨磨唧唧的跟我说废话!”
“我当然有证据证明他不是穆思年,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他。”
“看他?”江绯色眯眼,看着卿上邪。
“当然,我敢跟你这么说那就代表我真的可以让你看到他,你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穆思年。”
江绯色怎么可能相信卿上邪这种话。
她冷冷站在原地,冷眼看卿上邪。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觉得我现在在骗你吗?”卿上邪特别委屈的反问江绯色。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我用什么去相信你没有骗我?你能找得到理由吗?”尤其还被他发现她是假装的,简直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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