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词

第369章 :惊蛰

萧绾心睡到深夜,却只觉得浑身都腻腻的不舒坦。半梦半醒之间,萧绾心勉强开口道:“蕊珠,给本宫倒一杯水过来。”
蕊珠忙倒了清水过来,一手扶着萧绾心起身,温然道:“二小姐,您慢点喝。”
萧绾心见杯中清水饮尽,喃喃道:“怎的这样闷?”
蕊珠往外头一望,旋即笑道:“今个儿的夜空的确不晴朗,想必是要下雨了,所以才闷闷的。”蕊珠从萧绾心手中接过杯子,放在一边,温然道,“如今也到了春日里了,二小姐若是觉得闷,不如奴婢去把窗子开大一点吧。”
萧绾心用手微微拂去额头上的汗珠,轻声道:“也好。另外,你把桃夭香粉也灭了吧,本宫总觉得浑身粘腻地不舒坦。”
“是——”蕊珠应了一声,便忙去了。
待蕊珠再回来了时候,蕊珠手上便又有了一个珐琅描花圆钵。但见蕊珠含笑道:“二小姐若是觉得头晕,不如就让奴婢用薄荷膏给二小姐揉一揉吧。”
萧绾心略微颔首,欣然道:“如此甚好。”
如此,萧绾心便将头放在蕊珠的腿上,由着蕊珠给自己揉捏着脑袋。
长夜寂寂,除了外头隐约的风声之外,仿佛整个柔仪宫都是静悄悄的。但见萧绾心眉心微动,轻声道:“蕊珠,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二小姐何出此言?”蕊珠惊道,“奴婢伺候二小姐,便是毕生修来的福气,何谈‘委屈’二字呢?”
萧绾心略一摇头,旋即低低道:“若是说本宫对你有恩,也不过是从前从人贩子手把你买进来罢了。可是蕊珠,即便本宫买了你,可也只让你做了本宫的贴身侍婢。这么多年,你在本宫身边时时侍奉,本宫却不曾为你悉心打算……蕊珠,本宫对不住你。”
蕊珠忙道:“二小姐,您别这样说。”只见蕊珠眼眶一红,哽咽着道,“奴婢身份卑微,不管到了哪里,都逃不过为人奴役的命运。但是,奴婢却遇见二小姐了。这么多年,奴婢明面儿上虽然是二小姐的奴婢,可奴婢自己明白,二小姐待奴婢就仿佛亲妹妹似的。”
蕊珠不由得鼻中一酸,低低道:“二小姐,奴婢此生便是认定二小姐了。即便有一天二小姐不要奴婢了,奴婢也是死皮赖脸跟着二小姐的!”
“蕊珠……”萧绾心心中动容,便缓缓起身,亲手拭去了蕊珠脸颊上的泪珠,道,“好端端的,你哭个什么?”
说罢,萧绾心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本宫还想着,要趁着你年轻,赶紧给你挑一门亲事呢!你若是这般哭哭啼啼的,成个什么样子呢?”
骤然听得这么一句,蕊珠不由得一惊,道:“二小姐要为奴婢指婚么?”蕊珠略一咬牙,道,“奴婢已经说过了,奴婢此生,便是一定要跟着二小姐的。奴婢不嫁,奴婢谁都不嫁,奴婢这一辈子,只跟着二小姐您一个!”
萧绾心瞧得蕊珠如此言语激烈,不由得心中一痛,低低道:“蕊珠,你还是放不下过去么?”
“二小姐……”蕊珠哭泣不已道,“当年若不是因为奴婢,二小姐便不会陷于那般危险的境地;当年若不是因为奴婢,二小姐也不必遭受那样的痛苦。就因为奴婢的一时动情,就惹得对奴婢有恩的二小姐您陷入深渊——”
只见蕊珠迅速起身,旋即沉沉跪下,哀声道:“二小姐!二小姐!奴婢不再相信男女之情了!奴婢这一辈子,只跟着二小姐了!”
其实,萧绾心又如何会忘记呢?
当初,蕊珠倾心爱恋了一个男子,那男子只说自己是冷宫侍卫。那时候,萧绾心还打算替那侍卫谋求一个前程,好让蕊珠嫁得舒心。可不曾想,那侍卫竟是皇后身边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那侍卫利用了蕊珠的一片倾心,做下了桐油之事,惹得萧绾心几乎陷入绝境。
只见萧绾心深深叹息道:“蕊珠,本宫知道,你是情伤难愈。但是蕊珠,你也知道,这未央宫其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蕊珠,壁珠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本宫不愿意你也沉沦在这腌臜地方。若是可以,本宫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二小姐……”蕊珠嗤嗤一笑,道,“二小姐,您知道么?后来,奴婢也曾打探过那人的下落。在二小姐出事之后,那人便离开了未央宫,在皇后娘娘的帮助下,盖了房子,娶了妻妾,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蕊珠显然是极恨,冷然道:“可那时候,二小姐您被迫离开未央宫,奴婢也被禁足柔仪宫……那样凄苦的日子,奴婢永生都不会忘记。奴婢更不会忘记,那人是如何利用了奴婢的感情,让奴婢做下了此生最悔恨之事!”
萧绾心心痛道:“蕊珠……”
“二小姐!”蕊珠凄然一笑,旋即深深叩首道,“奴婢答应二小姐,一定会好好活着。奴婢只求二小姐答应奴婢,万万不要赶走奴婢!”
萧绾心扶住了蕊珠,无奈道:“好,本宫答应你就是。只是,倘若你遇见了真正心仪的男子,你一定要告诉本宫,知道了么?”
蕊珠凄然一笑,勉强道:“好——”
这边萧绾心刚要说话,却猛然听见天边一声惊雷乍起,硬生生地划破了这沉闷的夜空。萧绾心一向害怕打雷,顿时吓得直发冷颤。
蕊珠见状,便忙抱住了萧绾心,轻声道:“天快亮了——今日是惊蛰呢!”
柔仪宫偏殿之中,因为方才的一声惊雷,赵贵人也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侍女拂柳见赵贵人骤然起身,顿时下了一大跳,忙扶住了赵贵人,连连道:“贵人主子!贵人主子!你怎么了?”
赵贵人吓得牙齿直打颤:“拂柳!拂柳!我做噩梦了!噩梦!我梦见皇后……皇后还有贤妃!恭妃!她们……她们都要害我!”
拂柳忙拉住了赵贵人的手,温然宽慰道:“贵人主子,您就别吓唬自己了。皇后娘娘忙着安胎,哪有时间害您呢?至于贤妃娘娘,眼下可是在禁足里。贤妃娘娘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哪有什么心思害您?”
见赵贵人吓得牙齿直打颤,拂柳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至于恭妃娘娘,一向是个不打紧的,更是不会伤害贵人主子您一丝半毫的。”
赵贵人依旧惊魂未定,结结巴巴道:“当真么!”
“当真!”拂柳嘻嘻一笑,道,“还有几个月,贵人主子您便能顺利生下皇嗣了。到时候,嫔位、贵嫔,乃是婕妤都是贵人主子您的囊中之物。眼下皇上子嗣稀少,您便是最金尊玉贵的!”
赵贵人笑脸盈盈道:“可不是!为了这个孩子,我九死一生,就是为了护得这孩子周全。”只见赵贵人眉心一沉,道,“当初在启祥宫时,我日日担惊受怕,就怕会放了脏东西进来,要了我孩子的命。为有如今我住在柔仪宫里了,我才能稍稍安心。”
只见拂柳眉心微蹙,道:“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有话直说便是。”赵贵人道。
拂柳喉咙微动,旋即试探着道:“贵人主子,淑妃娘娘虽然身居高位,但一直没有子嗣。奴婢想,皇后娘娘也就算了,人家毕竟是中宫,无论如何都是最尊贵的。但是贵人主子,您就不一样了。您若是生下皇子,妃位便是指日可待。倘若您肚子争气,即便位列四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赵贵人眉心一沉,道:“你的意思是——”
拂柳试探着道:“贵人主子,您只知道防着皇后娘娘,防着贤妃娘娘。可若是淑妃娘娘动了坏心思——”
“不会的。”赵贵人冷冷道,“倘若我还在启祥宫也就罢了。如今我住在柔仪宫里,倘若我的孩子有任何闪失,她宸淑妃都脱不了干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也唯有想办法让宸淑妃保全我这一胎,才算是真的稳当了。”
拂柳微微一怔,便只得颔首道:“是,奴婢明白了。”
只见赵贵人打了一个哈欠,旋即幽幽望了一眼窗外,道:“想不到天都快亮了——对了,今个儿是惊蛰吧?”
“正是_”拂柳道。
赵贵人微微颔首,道:“那一声雷当真是要吓死我了。如此,我再睡一会儿吧。”
说罢,赵贵人便略一掀锦被,打算再睡一睡。只见赵贵人一伸腿,却觉得脚碰到了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赵贵人悚然已经,下意识大喝一声,旋即立即掀开了锦被。谁承想,那锦被之中竟裹着一条一尺长的蛇!
赵贵人大叫一声,顿时晕了过去。
这边萧绾心原本正与蕊珠闲话,却见得小德子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哀声道:“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不好了,赵贵人被蛇咬了!”
骤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萧绾心只觉得心口陡然一沉,再也顾不得别的,忙披上了一件衣裳就赶紧去了偏殿。
偏殿之中,赵贵人已然昏厥了过去。拂柳从未见过此等阵仗,也是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退在一边不敢上前。
这边萧绾心跑进殿中,却只发现有两个小内监也吓得浑身哆嗦,竟无人上前照顾赵贵人,萧绾心顿时火冒三丈,喝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快去拿雄黄!”
一个小内监听到萧绾心厉声大喝,顿时缓过神来,忙去了。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小内监便抱来了雄黄粉。只见那小内监极不情愿地上前,将雄黄粉洒在赵贵人的床榻上。果然,那蛇闻到了雄黄的味道,一下子就逃走了。
萧绾心见那蛇已然退去,便厉声喝道:“拂柳,还不快去看看你家主子!”
无奈拂柳已经吓得连连后退,更是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见拂柳这般不中用,萧绾心不由得心中一横,随手拎起裙子,便亲自上前查看赵贵人的情况。
见萧绾心竟如此不顾自己,蕊珠顿时大惊色:“二小姐!您别过去!有蛇!”
萧绾心身为女子,如何能不怕这虫蛇之类?只是,萧绾心虽然心中害怕,但人命关天,她哪里还能听进去蕊珠的话呢?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萧绾心便冲到了赵贵人身边。
只见赵贵人面色泛青,眼眸紧闭不说,一双手更是死死攥着,仿佛要用尽了一生的力气。见赵贵人面色如此,萧绾心顿觉不好,立即大喊道:“快去找太医!快去找太医!”
蕊珠闻言,便狠狠踢了一个小内监一下,厉声道:“淑妃娘娘吩咐了,你还不快去!”
见那小内监连滚带爬地走了,蕊珠便赶紧上前,拦住了萧绾心,关切道:“二小姐,虽然方才宫人们已经用雄黄驱蛇,但奴婢担心并没有清除干净。二小姐,您还是退远一点,由奴婢来为赵贵人检查吧。”
萧绾心已经顾不得别的,一下子就掀开了锦被。只见萧绾心迅速撩开赵贵人的衣衫,想看看有没有蛇咬的伤口。
脖子、手臂、小腹……还好还好,赵贵人虽然遇蛇受惊,但终究不曾被毒蛇咬伤。
见赵贵人身上无伤,萧绾心便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旋即抹汗道:“当真是佛祖保佑,赵贵人无事。”
听得萧绾心如此一说,蕊珠也就暗暗放下心来,随手抚了抚胸口:“无事就好。只是,这偏殿之中只怕还是有蛇。二小姐,咱们把赵贵人扶去咱们殿中吧,这里只怕是不安全呢!”
“这是自然的……”只见萧绾心略微松了一口气,旋即一只手捧住了赵贵人的手,一只手挽住了赵贵人的胳膊,再让蕊珠护着赵贵人的肚子,这才要扶着赵贵人下床。
正当这时,蕊珠却是碰见了什么温良的液体。只见蕊珠眼皮一跳,旋即将自己的手从赵贵人的足下拿出,惊呼道:“二小姐!是血!”
见道蕊珠手指上泛起的点点猩红,萧绾心只觉得心口陡然一沉,忙上前查看。想不到,在赵贵人右足的小脚趾上,正有蛇咬的痕迹!
此时此刻,萧绾心再也顾不得别的。只见萧绾心猛地一下子推开了蕊珠,旋即亲身俯下,亲自为赵贵人吸去毒血。
蕊珠见状,顿时大惊道:“二小姐!万万使不得啊!”
见萧绾心竟如此不顾自己,拂柳也是惊住了,忙道:“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这万万使不得啊!贵人主子即便是被蛇咬了,自有咱们这些人处理。淑妃娘娘您金尊玉贵,万万不能……”
萧绾心并不答话,只是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来,轻声道:“快去叫太医!”
见萧绾心执意如此,拂柳便也不敢再说什么,便忙去了。
正当拂柳要踏出殿门之时,却是高慕白慌慌张张地过来了。
在见到高慕白时,萧绾心刚刚吐出了一口毒血。见到高慕白匆匆如电,萧绾心如逢大赦一般,一下子便没了力气。
好在是高慕白镇定,忙对着蕊珠道:“蕊珠!快,扶着淑妃娘娘用清水漱口!务必要漱个十来遍才好!”
“是!”蕊珠见高慕白面色凝重,便也知道此事的利害,便不敢耽搁,忙扶着萧绾心去了。
这边高慕白也不敢怠慢,忙上前查验赵贵人的伤口。
后殿之中,萧绾心已经反复漱口。看着萧绾心面色苍白的样子,蕊珠无比担忧地道:“二小姐,您也真是的,即便您担心赵贵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您也不能以身犯险啊!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要奴婢怎么办呢?”
萧绾心摇头苦笑道:“情势逼人,本宫哪里能想别的。更何况,眼下赵贵人住在咱们柔仪宫里,倘若赵贵人有任何闪失,咱们柔仪宫都脱不了干系。本宫虽然也有不愿,却只能以身犯险。”
但见蕊珠眉心微动,喃喃道:“二小姐的意思是……”
“今日虽是惊蛰,但我大周京都乃在北方,天气依旧寒冷,怎的无缘无故会有蛇出没呢?”萧绾心蹙眉道,“若是有蛇也就罢了,为何不来本宫的殿室,为何不去绾如的殿室,偏偏进了赵贵人的殿室?若是说此事乃是意外,本宫当真是不信。”
蕊珠连连颔首道:“奴婢明白了。此事蹊跷,必是人为。二小姐眼下唯一自保的方法,就是拼尽全力去救护赵贵人。倘若有人想拿这件事做文章,到底有着您‘舍身相救赵贵人’的事情在,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但见萧绾心苦笑道:“这便是了。本宫虽不害人,但也万万不能让旁人把本宫害了。更何况,皇上生性多疑,即便没有证据,倘若皇上认定此事是本宫所为,本宫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到时候,咱们柔仪宫便又是不得安生了。”
正当这个时候,萧绾心却是骤然听见外头有人拉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萧绾心用绢子拭去唇边的水痕,缓缓道:“咱们也该过去了。”
偏殿之中,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只见眼睛上已经布满了红血丝的慕容景天一个箭步便冲到了赵贵人的床榻边上,厉声道:“赵贵人如何了?”
见是慕容景天来了,高慕白匆忙退后了几步,旋即跪下叩首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慕容景天一把抱住了赵贵人,转而喝道:“赵贵人腹中的孩子如何?”
高慕白微微一怔,旋即道:“启禀皇上,赵贵人及腹中的皇嗣都是无恙,请皇上放心就是。”
“无恙么?”外头却是萧绾心来了,道,“高太医,方才本宫先你一步入殿,发现赵贵人的右足脚趾上有蛇咬的痕迹,那也无碍么?”
高慕白颔首道:“启禀淑妃娘娘,无碍。赵贵人被毒蛇咬伤的确不假,但咬伤赵贵人的并非毒蛇。因此,赵贵人只是受了皮肉之伤罢了,断断没有蛇毒侵入赵贵人的体中。”
慕容景天半含疑惑道:“那为何赵贵人又昏迷不醒?”
高慕白思忖着道:“启禀皇上,赵贵人必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因而昏迷不醒。”高慕白微微俯身,道,“只是,赵贵人受惊,龙胎只怕是不安稳。因为微臣并非随侍赵贵人的太医,所以还请皇上把专门侍奉赵贵人的太医叫来,按着赵贵人的体质开具安胎药才是。”
“这是自然。”慕容景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见慕容景天的情绪稍稍稳定,蕊珠便屈膝道:“皇上,还请皇上让高太医为淑妃娘娘诊脉吧!”
听得蕊珠骤然来了这么一句,慕容景天似有点缓不过神来,道:“宸淑妃又怎么了?”
蕊珠哽咽着道:“方才宫人前来通禀,说赵贵人被毒蛇咬了,淑妃娘娘着急得不得了,都等不及太医来,自己便奋不顾身地冲进殿中照顾赵贵人了……”
只见蕊珠屈膝跪下,哀声道:“宫人们都不敢上前,偏偏淑妃娘娘就是个不怕死的。淑妃娘娘不顾自己一己之身,亲自为赵贵人吸毒。”但见蕊珠一抹泪,道,“虽然那蛇是无毒蛇,但奴婢还是担惊受怕。还请皇上让高太医为淑妃娘娘诊治吧!”
慕容景天随手便放下了赵贵人,厉声道:“高慕白,还不快去给宸淑妃诊治!”
“是!”高慕白应了一声,忙去了。
(注:古人便认为雄黄能辟邪,后来更演变出各种蛇怕雄黄的故事,不过却并没有科学依据和数据支撑。因此,不建议以雄黄驱蛇。想要驱蛇,可以用如酒、蒜等刺激性大的物质。身处户外时,也可以穿着长袖长裤进行保护。另外,用嘴吸毒是一个效果差、风险大的治疗方法。此处行文需要,姑且用之,切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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