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蜻蜓点水一吻

李枢瑾大手将唐媱的小手完全包裹住, 轻轻郑重得放在心口。
他与唐媱站得很近, 相对而立, 呼吸相贴, 他低头恰能看到唐媱软软的发顶、她挺秀的鼻梁和忽闪忽闪卷翘的睫毛, 他呼吸一动唐媱的一丝秀发轻轻颤动。
李枢瑾心头酥酥软软, 他恨不得将唐媱一下子抱在怀里, 拥着她娇软的小身子,却知道这事唐媱肯定不喜。
现在,唐媱一颦一怒都是牵动着李枢瑾的心绪, 不知从何时起,他看到唐媱眉目紧蹙心头就说不出的烦闷,他愿意捧千万珍宝换唐媱一笑。
“我给你暖暖。”李枢瑾抿了抿唇, 克制自己冲动, 喉结情不自禁得上下轻动,他忍了忍轻声道。
唐媱的身子骨并不如李枢瑾健朗, 四月天凉风渐起, 夏雨颤颤, 此时她的一双小手冰凉冰凉。
李枢瑾心疼得捧得更紧一些, 双手恨不得化为火炉暖一暖手中心口绵软的纤纤玉手。
“不用。”唐媱纤眉团蹙, 粉嫩水润的娇唇微微嘟起,作势要抽出自己的手, 虽然很是温暖,可是她心中不愿。
人不能贪恋一时的温暖, 她再一次告诫自己。
李枢瑾不敢强势, 又不舍得唐媱受冷,只得虚虚握着她的手,声音低低得恳求:“就一会儿。”
他这一句声音低哑而有磁性,让唐媱的耳朵微微发麻,主要是话中的缠绵情谊让人心颤,唐媱动了动,手上的力道软了几分。
李枢瑾察言观色的水准此时达到了巅峰,电光石火间明晰了唐媱的默从,他唇角不自觉翘起弯弯的弧度,将双手包裹的小手向着心口更近了几分。
李枢瑾心口炽热而急促的跳动以及他大手温暖的温度,两者皆让唐媱有些不适,从双手升起阵阵的热气薰得她脸颊耳尖发烫,她强作淡定,侧头转开了眼。
“哗啦啦——”檐外雨潺潺,暴雨蒸腾起来的水汽如烟如云,模糊了一切景色。
唐媱抬眼望着雨幕,眼前一片白茫茫看不清天之高地之阔,耳边回响着雨疏风骤的落雨声“哗啦啦”。
“哗啦啦——”
所有的雨滴像是落在了唐媱的心底,如珠子大的雨珠儿一滴接着一滴儿,一下又一下,轻轻敲击唐媱的心门,一下再一下。
唐媱的目光渐渐有些放空,她望着雨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媱在看风景时,她便成了李枢瑾眼中的风景,精致的侧颜,娇嫩白皙修长的颈项,色若春晓,颜如舜华,他望着唐媱小巧的耳垂吞了吞口水。
“咔嚓!”天空突然一道惊雷,西边那块乌云黑压压压下来,雨珠从变成了铜钱大小,密密麻麻的雨连片倾盆而来。
“呼——”一股凉风吹起,大雨斜斜得被卷入房檐。
李枢瑾在风来的一瞬一下子抱住了唐媱,将她的身子密密得裹在自己怀里,双手护着她的脊背和发顶,抱着她掉了一个方向。
沁心凉的雨水刷得席卷在他的后背,他抱着唐媱闷哼了一声:“嗯。”
唐媱的脸颊耳朵紧贴着李枢瑾的心口,双手无助得卷缩在胸前,不知道要不要放在前面人的胸口,耳尖不由得发烫。
“砰砰砰”剧烈得心跳声在骤雨中清晰可闻,却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心跳声。
李枢瑾趁势轻轻环住了唐媱的纤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他的下巴轻轻放在唐媱的软软的发顶,感受到怀里的温软,他的唇角漫上清浅的笑意。
“哗啦啦!”
唐媱被李枢瑾周全得护着,脸颊靠在李枢瑾的炽热胸脯,热气扑面而来,身子被他细细得包裹,周身暖阳阳、没有一丝风雨落到身上。
她听着耳边“哗啦啦”的雨声,大雨迷失了她的自制力,她不自觉将额头轻轻向李枢瑾的心口靠了靠。
倏尔,李枢瑾感受到心口贴过来重量,是唐媱,她靠过来了。
李枢瑾眼角也漫上清浅的笑意,眸光温柔缱绻,深情如许,他突然低下头,轻轻、悄悄在唐媱的发顶落下一吻,蜻蜓点水,一触及离。
岁月一时静好,檐外风疏雨骤天昏地暗,这一角却是温馨温暖让人心头酥痒。
“雨停了,放开我。”
李枢瑾还眯着眼睛徜徉在这种温暖中,突然胸前传来细细的推拒力道,耳边响起唐媱清越婉转的声音。
“哦。”李枢瑾依言松开怀抱,怀中的倩影顺势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怀抱空了,李枢瑾的心也如同怀抱一样空荡荡,若有所失。
唐媱望了望已经渐小的雨珠,她低头拿起墙边的雨伞,轻声道:“雨小了,我要回家了。”
“好,我送你。”李枢瑾忙道,也赶紧拿起了雨伞。
“嗯。”唐媱低低应了一声,慢慢撑开了雨伞,抬头看到了伞面,是橘黄色的油纸伞,细细勾勒着戏阁唱段。
这是戏阁的雨伞,唐媱心中了然,李枢瑾从戏阁过来的。
“小心一点,路滑。”看到前面一个低洼,李枢瑾小声得提醒唐媱。
唐媱低头看了看并不深陷的低洼,抬脚避开了水洼,鼻尖轻轻传来一声低低淡淡的:“嗯。”
“唐媱,看前面!”李枢瑾突然兴奋得指着前面的上空,朗声唤了一声唐媱。
唐媱疑惑得抬头,看到天空眼睛一亮,翦水秋瞳里星星点点灿如星辰。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一抹紫粉色的霞光划过乌云,橘粉色渐渐染红了半边天,另一边是灰蓝色清空,天色澄明,渐渐清透。
金黄色的日光慢慢破云而亮,橘粉色的霞光美得惊人,空气是清新的,天空是澄净的。
唐媱突然驻足,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唇角慢慢浮出弯弯的弧度:这是雨后万物初生的气息,是希望,是生机勃勃。
李枢瑾目光缱绻注视着她,因为她唇角荡起弧度而心头软软的,等唐媱缓缓睁开眼睛时,他轻声道:“唐媱,你看西边。”
唐媱转身朝西看去,眸光更是亮了几分,是彩虹!
西边弯弯挂着一个彩虹桥,一半架在紫粉色云中,一半架在蓝靛色的云中,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光晕。
“好美!”唐媱情不自禁叹出声,她巧笑倩兮,顾盼生辉,忘记了与李枢瑾的隔阂,拉着李枢瑾的袖口惊喜得又说了声:“李枢瑾,是彩虹。”
“嗯,是彩虹。”李枢瑾眸光如水温柔,抬眼看了眼天边又转到唐媱的娇容,云蒸霞蔚却不如眼前的女子灿烂绚丽。
唐媱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手像烫了一样放开了李枢瑾的袖角,唇角不由轻抿,樱唇轻轻嘟起:“走了。”
“嗯。”李枢瑾看她娇俏的面容轻笑出声,眉眼里都是包容。
苏苏沿着青石路慢慢的踱步,细雨潺潺对她来说恰恰好,这种湿润的空气是久违的家乡的感觉。
快到荷花渡口时雨势突然大了起来,苏苏蹙了蹙眉头在荷花渡口前的酒楼停了下来,她抬脚进了酒楼避雨。
苏苏上了三楼,凭栏站在窗口朝着荷花渡口望去,水面漪漪波光粼粼。
突然苏苏的视线在荷花渡头前的一块大石头前定住了,石头前那个青衫少年端方清隽,此时全身被雨水淋透也不掩其芳华。
“哒哒哒!”苏苏拎着裙角快速下楼,抬手拎起墙角的雨伞跑出了酒楼。
“喂!姑娘,这会儿正雨大。”酒楼刚刚引苏苏上楼的店小二见她直接跑出去了忙喊了一嗓子。
苏苏撑伞疾行声音断断续续飘在雨雾中:“没事儿,一会儿回来。”
“谢公子。”苏苏将油纸伞举到谢筠的头顶,轻声唤了声。
谢筠的视线从波光点点的水面收回,抬眼看了眼苏苏轻轻颔首:“苏姑娘。”
苏苏看着谢筠浑身湿透,一道水流顺着他的额角滑下,她咬了咬下唇轻声问道:“雨大了,谢公子不去旁边避避雨吗?”
谢筠慢慢站起身,遇水转深靛黑色的长袍紧紧拢着他的身体,显得他骨架高挑匀称,明明衣衫尽湿他却看着还是得体端方,让人只专注在他周身的气质而不自觉忽略他的身外之物。
他朝前走了两步稍抬伞柄让伞面全部遮在了苏苏身上,他低声道:“我身上已经湿了,苏姑娘莫要再淋湿了自己。”
“那也不能一直淋着啊。”苏苏眉梢翘着声色清婉温柔,她虽不知为何雨天谢筠在雨中驻足在这里,可能有什么难言的心事。
她抿了抿,无意打扰别人的心事,想了想,还是劝道:“谢公子不如去旁边的酒楼避避雨,一会儿再来渡口。”
“嗯。”谢筠轻轻颔首,又瞅了瞅河面,一个半月以前,他和绵绵曾与唐媱在此放花灯,晕黄温柔的光晕照亮花灯,载着他的期翼顺水而下。
他收回眼,对苏苏轻轻颔首道:“走吧,谢谢苏姑娘。”
“不用谢,正好碰到了。”苏苏双颊泛起浅浅的酒窝,耳尖有些发热。
谢筠见苏苏将手高高举起才能把伞面遮在他头顶上,他顿了下脚步,看着苏苏道:“我来撑伞吧。”
说着他抬手接下了伞柄。
“好。”指尖轻轻触碰,让苏苏羞红了脸,垂下了脸颊不敢抬头看谢筠。
谢筠并未注意到这一点,他接过油纸伞将伞面斜斜大多半遮在苏苏头顶,顺着苏苏的步速朝着酒楼走去。
“姑娘你回来,三楼给您上了热茶。”小二见速速回来热情得迎上来。
苏苏抬起水润润的眼睛朝着小二道谢,余光瞄了一眼谢筠道:“谢谢。”
“谢公子。”她转身望着谢筠道:“我在三楼点了茶,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谢谢苏姑娘。”谢筠轻轻摇头拒绝了,他站在门口望着门外的雨幕轻声道:“这阵雨歇了我就回家,不打扰苏姑娘雅兴了。”
苏苏见他无意,眸光轻闪,咬唇轻轻行礼道:“那我上去了,谢公子再会。”
“嗯。”谢筠轻轻颔首。
苏苏走了两句,遽然转身轻声道:“夏雨寒凉,谢公子回去后莫忘了喝碗姜茶取暖。”
“好,谢谢苏姑娘。”谢筠长身玉立轻轻颔首,公子端方。
李枢瑾将唐媱一直送到唐府门口,看到唐伯将她迎了进去,唐府的大门慢慢关上。
“唐媱。”李枢瑾突然喊了一声。
唐伯还没有将门关上,唐媱隔着一尺的门缝疑惑得看着李枢瑾:“怎么了?”
“要不要我让洪珂过来一趟?”李枢瑾有些担忧得看着唐媱。
“不用。”唐媱轻轻摇头,对他的紧张一时有些好笑,她点了点自己的袖角道:“我没有淋湿,倒是你,不如去一趟洪珂先生医馆看看。”
李枢瑾以为唐媱在关心他,瞬间眉开眼笑裂开雀跃道:“我不用,我身子骨壮。”
他姿容胜雪此时眉开眼笑,犹如雨后霞光明艳,霞明玉映,俊美无二。
“关门吧。”唐媱看他犯傻兴致缺缺,轻声吩咐唐伯关门就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丁香在院子游廊看着圆月门,看到唐媱回来了忙应道:“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有没有淋到?”
“没有。”唐媱见丁香这么紧张温柔得安慰她:“别担心,一点儿都没淋着。”
丁香深深呼出一口气,笑容明艳:“这么好,刚才雨可大了,可担心您了。”
“嗯。”唐媱轻轻点头。
确实没淋到她,因为李枢瑾为她遮住了所有的风雨,唐媱低头垂下眸子。
丁香不知道她心中所思,随着唐媱一起进卧室,小声得给她介绍着一天的情况:“小姐,今天御织坊来人说您的嫁衣缝制好了,您明天有没有时间试穿?”
唐媱脚步顿了一下:“可以,让人回她们午后过来吧。”
唐媱深呼了一口气,眉睫轻轻颤动,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嫁衣已经制成,算算时间好像只有半个月了。
“世子,王爷说您回来时找他一趟。”李枢瑾刚回院子,听荷凑到他跟前小声禀告。
“嗯。”李枢瑾点头,淡声吩咐道:“我沐浴后去找爷爷。”
说罢他朝浴房走去,眉头却是不由得皱了起来,爷爷无故不找他,这又是所谓何事?
李枢瑾心头存着疑惑,怕是什么大事,他匆匆泡了一个热汤,喝了一碗姜茶换过衣服后就去了武王府正院。
“爷爷,您找我?”李枢瑾望着正在院里打太极得武亲王轻声问道。
看着武王爷太极步弓步推掌,他担心得问道:“是不是下雨天爷爷您膝盖又疼了?”
武王爷两臂在胸前交叉成斜十字之后,放松两肘,两掌慢慢回落,收势缓缓呼气。
做完整个收势动作武王爷方晃了晃双腿,笑眯眯道:“别成天好担心我的身体,我老当益壮。”
李枢瑾见着武亲王成龙活虎吹胡子心头就放松了些,不是爷爷身体上有事儿就行。
李枢瑾和武亲王关系最是亲近,小时候跟着父亲爷爷在军营里嬉戏,父亲管束他,武亲王看他年岁小纵着他,父亲过世后他便由武亲王和武王妃带着他长大,武王爷武王妃事事顺着他对他呵护备至。
他收敛了担忧冲武王爷抬了抬眉梢,语气平淡道:“那爷爷您找我啥事?”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武亲王瞪眼睛,拍了一下李枢瑾的后背,大声道:“我今天找你正事。”
“爷爷随时找我。”李枢瑾唇角好笑无奈点头应道,很是乖顺,内心吐糟明明是武王爷平日里三五好友相聚或没空理他。
他眉眼乖顺看着武王爷笑道:“爷爷今天找我什么事?”
说道正事,武王爷面容转为严肃,他望着李枢瑾道:“我琢磨着你大婚也就半个月了,你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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