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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来看我?现在,倘若他泉下有知,还会这样问吗?她总是不能爽快的答应他。
她跟着表哥和amy回到了叶枫家。
叶枫的母亲做好了晚饭在等着他们,菜已摆在了桌上,她是远道来的客人,被请着先落了座,表哥陪她坐下,amy帮着布碗筷,叶枫的母亲把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是一碗红烧肉,晶亮红润的肉皮,一看就是炖到醇酥的了。
是普通的家常晚宴,所以并没有喝酒。席间叶枫母亲轻声的劝着菜,但餐桌上空气还是很凝重,人人脸上都不见笑容,她更是食不知味。
忽然碗里落了一块红烧肉,她抬起头,叶枫的母亲收回勺子。
“小枫最喜欢吃我做的红烧肉,每一次回家,就吵着要我做。肥肉吃多了不好,我给他做的次数也不太多,有一回他对我说,妈,你做的红烧肉太好吃了,下次我把我喜欢的女生领回家,你也要做红烧肉给她吃。”
叶枫的母亲凝视着她:“我等到今天,才有机会烧给你吃。”
夏小星扶着碗怔住,半天,才说:“对不起。”
叶枫的母亲脸色很平静,并没有动容,这是个克制能力极强,又明事理的母亲:“你没有错,是他自愿的,他爱你,没有人规定你也必须爱他,你不用道歉。”
amy站起身去向厨房,夏小星眼里涌起泪水,她的到来,无疑重新唤起了悲伤。低下头,她把肉塞进嘴里,那肉已炖致化境,轻轻一嚼,浓香四溢,汁水多且浓,却肥而不腻。她轻声说:“是很好吃。”
叶枫母亲微微抿一下嘴角:“我这是苏式烧法,油都烧出来了,多吃一块也不要紧。”说着又给她舀了一块。
她夹起又送进嘴里,一滴泪水从眼睫上划落,掉在了碗里。
饭后叶枫母亲在厨房洗碗,amy在帮忙,她请叶枫表哥带她去找一家旅馆,他表哥说,家里有客房,她婉拒了。毕竟,她不是叶枫的什么人,他们两个,一直是止于朋友。
叶枫的母亲没有挽留她,她平静的送走了儿子用半生追寻的女人,自始至终,这个坚强的母亲,没有在人前掉一滴眼泪。
叶枫表哥带她去找宾馆,路上,他才对她说起叶枫去世的情况,他是在睡着的时候离去的,走的很安详。
“你能想着他,还能来巴黎找他,小枫值得了。”他表哥说。
她眼里凝起水雾。入了夜的巴黎街头,灯火辉煌,那一种璀璨,在她的眼里,却像燃烧过后的昙花一现,总有一种悲伤。
这个城市,无论多美,都已被烙上眼泪的标签,从此以后,总是雾蒙蒙的了。
她住在了一家四星级宾馆,办住房手续的时候,她就在前台定了回国的机票,是后天中午十二点的,就是当年她离开巴黎的那次航班。
她问叶枫表哥要叶枫母亲的姓名和银行账号,告诉他自己还欠着叶枫三十万元人民币,他表哥很是诧异,说从来没听叶枫提起过,然后说回去问了他姑妈就用短信把账号发给她。
她说好,明天我就把钱汇进去。欧雨声给她的卡,她带在身上的。
时差,加上难过,她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看天花板。
半夜接到欧雨声的电话,他知道她睡不着。巴黎的午夜二点,是大阪的上午十点,他取消了北海道之行,正在启程回国,她告诉了他回国的日期和航班,欧雨声说,“我来北京接你。”
放下电话,她来在窗前看巴黎的夜景,埃菲尔铁塔在远处闪耀,蓝宝石般的夜幕下,它变成玻璃上一张会发光的图片。她拿着手去描绘它,对着玻璃哈气,屋里屋外两种温度,那水汽,最后都像眼泪一样流了下来。
她想起那个墓园,此刻就暴露在天地间,那样冷的温度,她低下头,眼泪落下来。
“叶枫,你很冷吧。”一个声音在说。
临近天亮她才趴在床上眯着了,恍恍惚惚许多的梦,梦里的自己一直在找人,找父亲,找叶枫,最后只剩欧雨声,她忍不住哭泣,说:“你们别离开我。”
她被敲门声惊醒。
爬起来,擦干净脸,她套上衣服去开门,门外站着amy,她稍稍愣了一下。
amy看着她,眼神很安静,那神情,和叶枫母亲有点类似,仿佛所有对她的感觉和表达,都化在了无言的凝视里。
“你有没有事?要是没事,我想带你去个地方。”amy说。
她犹豫了一秒,立即答应了:“好,你等我洗个脸。”她意识到amy要带她去的地方肯定是和叶枫有关的。
二十分钟以后,她坐在了amy的车里,车穿行在巴黎的街头,amy还是寡言少语的,她也望着窗外,不追问。
渐渐的出了市区,眼前是一片片平坦的农田和草地,远处有云,一朵一朵的和地平线连在一起,路过一两个欧式小镇,小街都很狭窄,房屋也不高,三五层到顶,鹅黄色的外墙,有的用木栏杆围着,临街窄窄的窗台上,种满黄色的小花,冬日薄薄的日头下,那花一点一点的在阳光下闪烁,看着仿佛像油画里的风景一般。
眼见离巴黎越来越远,她侧过脸问amy:“我们去哪?”
amy又像昨天一样,只看前方的道路不看她:“马上就到了。”她只说。
她心中有疑惑,就盯住amy一直看,amy先是不作声,隔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我带你去叶枫出车祸的地方,你想不想去看一看?”
她目光一怔,就看向前方:“他告诉我,是他自己违章超车,说是为了赶着去见一个人。”
amy的声音很低沉,压抑到极处:“是的,他在赶往机场,想去送一个人。”
夏小星扭头看向她,amy依然目视着前方,嘴里低声说着:“那人搭乘的飞机马上就要离开法国,他想赶去见那人一面,于是就超速开车。”
夏小星心情无比沉重:“是很重要的人吗?”
amy顿了下:“……是,对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夏小星突然一震,看着迎面交错而过的车,眼神就有点发直,听见amy在说:“到了,就是这里。”车挨着路边停了下来,她缓缓转头看向四周。
她们在一条来去车辆很多的路上,两边没有房屋,只有大片的草地和零星的几棵树,视野里,是一派宁谧的田园风光,而她们所在的马路,就像平川上奔腾的河流。
一辆辆的车从她们身边急驰而过,驾驶座的车门对着路中央,amy等了好一会儿,才捡到个空挡推开车门下了车。
绕过车头,amy来到她这边帮她拉开了车门。她忽然腿脚无力,不能下车,“他去见谁?”她喃喃的问。
amy放开车门,转身倚在门框上。
“沿着这条马路一直往下开,就是奥尔良,刚才我们经过的岔路口,是去往戴高乐机场的,路边有标志,你也看到了吧,本来他可以赶得及的,可是在这里,他搁浅了。”
夏小星脸上已没了颜色:“是哪一天的事情?”
“八月二十七号,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等了他一天,也没等到他回家。”
世界骤然像停止了,她看不见马路上呼啸来去的车辆,仿佛有个画面在她面前上演:一辆车冲向另一辆车,刺耳的刹车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音,钢铁弯曲变形的“咯吱”声,方向盘挤压着那颗心脏,她听见他说:“小星,我不后悔,要是重来一次,我还会那样做,但是,我会当心一点。”
她愚蠢的问他:“你做了什么要重来一次?”
他眼里隐隐像是有水汽:“……来见你。”
她冲出车门,跑下马路,跌跌撞撞的跪倒在草地上,对着空旷的田野,撕心裂肺的喊:“叶枫!叶枫!叶枫!……”眼泪如泉水般的涌出她的眼眶,风像刀子似的割她的脸,她双手抓住草根,仿佛想抓住最后一根淹没她的稻草,她没爱上他,她更爱别人,可他为什么连命都给了她?她拿他这么多,她怎么接的起,以后她要怎么活?
她喊着,拼命喊,可他不会答应她,他给了她,自己就永远的睡着了。
amy在她嘶哑了的喊声里闭住了眼睛,对着旷野,她低声道歉。
“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我不告诉你妈妈,也不告诉你表哥,是不想让他们更伤心。但我不能不告诉她,我不能让她忘掉你,要是怨我,你就恨我吧,这样你也不会忘掉我。”眼泪从她的睫毛底下渗出,她仰着脸,痛苦的紧抿住唇。
这一天的上午,来去在这条路上的许多人,都看见了路边两个哭泣的东方女人,她们一个跪着,一个倚车站着,在异域的蓝天下,挥洒着眼泪。
两小时后,amy送她回到宾馆,她问她下午有什么打算,如果需要,她可以开车陪她。
她说不用,我自己去。
amy望住她,你要去哪?
她眼里已没有泪水,说,我去看叶枫。
我陪你去,amy说。
她拒绝,不用,我想单独去见他,她说。
那有什么要我帮忙的?amy问。
她低头想了一下,这里哪里有卖豆浆的?
amy带她去了13区的中国城,在一家中餐馆,她找到了道地的原味豆浆,给领班付了一笔小费,她拿到了两杯现磨的咸豆浆。从餐馆出来,她告别了amy,独自叫了一辆出租去往墓园。
她把手机关了机,欧雨声不停的在给她打电话,一个小时前,她告诉他:“欧雨声,叶枫是我害死的。”
她想安安静静的去见叶枫。
墓园里静悄悄的,有面容悲戚的外国男子与她擦身而过,这里睡着许多人,每个人都占着方寸之地,没有国界,没有种族,不分男女,灵魂是一样的重量。
她提着两杯豆浆,抱着一捧冬菊站在他的面前。她又来了,他还在对她笑,她要怎么还给他?
昨天的玫瑰还在,只是有点风干,摸上去花瓣蔫柔,像冰冷的绸缎。她把玫瑰一枝一枝在他碑前排开,然后把新鲜的菊花和豆浆放在玫瑰中央,“叶枫,我给你带豆浆来了。”她说。
白色的是玫瑰,黄色的是菊花,明朗稚气的,是他的笑容。
拿起豆浆,她缓缓的洒下。两杯,他每次都能一下喝完。
有风迎面吹过来,她的头发在面上乱舞,有几缕沾在了脸颊上,泪水被风吹干,脸生生的疼。
异国他乡,蔚蓝的天空,深深的冷,深深的歉疚,天都承不住。
两点的太阳照下来,照着一个承载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爱的女子,在这片空虚荒芜里,埋头饮泣。
从墓园出来,已是黄昏,她坐着出租到了叶枫家附近,在一条长椅上,她坐到深夜。
她没有勇气去见叶枫的母亲。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是虚伪的了,除了勾起无尽的伤痛,她不能把一个儿子,还给一个母亲。
最后她对着那亮着灯光的落地长窗磕了几个头。
她谢绝了amy来机场送她,amy说,是叶枫母亲要她送的,她说,你帮我谢谢他妈妈,告诉她,夏小星对不起她。叶枫表哥打电话和她告别,她告诉他,钱已转到叶枫母亲的户头上了,五十万,你让伯母去查一下。他表哥很吃惊,说不是三十万吗?她说,我说的是五十万,你听错了吧。
他表哥没有深究,就祝她一路顺风,他心里,多少是明白的吧。
上机前,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短信信箱已满了,她删一条,就进一条,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条,都是欧雨声发来的。
到后来,那些短信都变成两个字,“小星。”
她记起,曾经有一次,也有人这样给她发短信,一分钟一条,不停的发,直到她接电话。
她眼里涌起泪水,按了欧雨声的电话号码。
“小星!”他的声音焦急的在那头响起。
她回答他。
“我在机场,马上就回来了。”
沉入低谷
到北京是清晨,欧雨声在出口处接她,见了她,他只紧紧的拥抱住她,什么话都不说。
她也不说话,把脸贴在他肩上,眼睛热热的,她闭住了,不想流泪的,眼泪还是下来了。
欧雨声松开手臂,抬手替她揩眼泪,说:“你不是有意的,是他自己要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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