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的自我修养

在屋内。
杜维试探完古董钟表以后。
他便决定开始处理艾利克斯的问题。
目前艾利克斯还在维特巴赫家族，意识却已经消失。
自己本来的目的，便是在虚荣教派找到相关的人，从对方的嘴巴里撬出来答案，结果却只当了一天的卧底，就被灾厄追杀到马萨斯城。
时间很紧凑。
可却发生了太多事。
从风衣内抽出那副裁下来的油画。
杜维双手展开，走向了二楼的卧室。
……
推开卧室的门。
屋内的床上放着的是油画的框架。
杜维把油画重新装裱好以后，便“走”了进去。
眼前仿佛看到了黑白交织的奇幻景象。
实际上却只是瞬息刹那。
他来到了油画内的世界。
也就是鬼次元。
和十年前的学校一模一样。
可其中的那些学生恶灵却全都已经消失了。
从真正的鬼学校，到那一百多个学生恶灵，以及马萨斯城内的学生恶灵，已经全都被杜维坑死了，不会再出现。
此时，学校的广场上摆放着的是擘内的三石棺。
三石棺前则有着漫漫血迹。
血迹的源头则是盖斯科因，他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脖子处有着狰狞的伤口，早已没有了任何气息。
看起来就像是死了。
杜维皱了皱眉，低声说道：“竟然死了，我本来不想杀你的，即便我讨厌你，可毕竟你也能算得上是老朋友。”
说着。
杜维便走向了盖斯科因的尸体。
他用略带悲伤的语气说：“命运总让人无力反抗，下一秒你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在我的家乡有句话叫死者为大。”
“我不希望你们这些老朋友们死后，连座坟墓都没有。”
接着，杜维便低下身要拖动盖斯科因的尸体。
抓住尸体的肩膀。
用力一翻。
盖斯科因戴着面具的面孔，便暴露在了杜维面前。
那面具和脸早已长在了一起。
就像是真实的血肉被蒙上了一层怪异的纹身。
突然……
盖斯科因的尸体猛地睁开了眼，一双眼睛血色弥漫，暴突而出，像是要跳出眼眶一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发现我在装死吗？”
话还没说完，盖斯科因便抓住了杜维的双手。
咔嚓。
骨头直接被捏断。
盖斯科因狞笑出声。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杜维的表情压根就没有变过，冷淡依旧，仿佛双手被掰断的不是他一样。
“你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你所知道的，都是我想让你知道的。”
“你所看到的，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你以为我是想杀你吗？”
杜维摇了摇头：“不，我想要把你的脑袋撬开，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盖斯科因面色大变，立马把杜维的身体丢开。
同时，面具中的魔灵也和他融为一体。
窃取魔神的力量，也以图案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轰的一声……
盖斯科因只是伸手一握，杜维的脖子便被拧断，爆成了一团血雾。
可这却让盖斯科因更为惊恐。
“不可能……”
在他的身后，杜维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可能什么？不可能杀了我吗？”
“你最想杀的人就是我吧。”
“为什么现在又觉得不可能呢？”
盖斯科因猛地转过头，便看到穿着黑色风衣，缓缓走来的杜维。
“是幻象？”
在身旁。
另一个杜维同样走了过来，冷淡的说：“答案正确。”
紧接着。
更多的杜维沿着不同的方向走来，将盖斯科因围在一起。
他们都在说。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这是我的新能力，虽然随着力量的流逝，效果会越来越弱，可现在拿来用在你身上，算是再好不过。”
盖斯科因看着无数个杜维，脸色变得极为苍白，有失血过多的原因，也有着恐惧。
“你是什么让我陷入幻象的？”
杜维友善的回答：“就在你和我对视的那一秒。”
盖斯科因脸皮抽搐。
他总算是懂了那句话。
你以为的只是我让你以为的。
他自认为杜维知道自己在装死，想着以此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恍然间，原来对方根本就不在意。
不过，盖斯科因也不在意，他咬着牙冷笑着说：“你想从我这里知道米内特和艾利克斯的事吧，怪不得你会来虚荣教派。”
“看来艾利克斯的意识已经去了那个地方。”
“嘿……你可真是可悲，遗忘了那么多记忆，就连你亲手布下的监狱都忘记了吗？”
“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的，哈哈哈哈……”
“你就算能让我陷入幻象，可两百多年的岁月，我的意志早就已经疯狂了，你什么都不会知道。”
那众多的杜维点点头说：“我也这么认为，可现在你又看到了我的眼睛。”
盖斯科因眼皮狂跳。
他立马闭上了眼睛，怒吼着向幻象发起袭击。
可却听到杜维说：“力量会让人迷失，现在你本身就已经迷失了，你现在所展现的力量，真的是你以为的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面具里的魔灵已经附体了呢？”
“你已经落入了幻象中，你使用的，窃取自魔神的力量真的是真实的吗？”
盖斯科因咬着牙说：“都是真的，不可能有假。”
杜维却说：“真假的区别是什么？你听说过梦中梦吗？”
最后一句话，击破了盖斯科因的心理防线。
……
依旧是学校的广场。
杜维坐在草地上。
在对面的则是睁着眼睛，鲜血顺着眼角流下，眼神茫然的盖斯科因。
恶灵杜维现在已经和杜维不在一条时间线上。
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怎么可能离开不留下一些手段。
况且，恶灵杜维控制身体的时候，把那只眼睛硬生生的嵌入了自己的右眼中。
得到的，便是堪称bug一样的幻象能力。
只是就像杜维说的那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右眼的幻象能力会递减，最终还不如心理暗示来的好用。
紧接着。
杜维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对盖斯科因说：“现在，我问你答。”
盖斯科因茫然的说：“你问，我答。”
杜维问：“先说艾利克斯吧，她的意识在哪里？”
盖斯科因回答：“在监狱里，在锁鬼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