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阴雨绵绵。
入夜,汉城又下起了雨,城市上空阴云密布,霓虹灯在雨幕中模糊不清,染上几分凄迷,长街车水马龙。
远郊的一处风景区,精致典雅的中式庭院,灯火明亮,苏煜穿着一身淡银色绣竹叶的唐装,在佣人撑着的伞下走过庭院,路过穿堂,进了内院。
屋檐下的躺椅上,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看老式电视机里播放的京剧,佣人为他捶着腿,面前的木几上放着一只紫金香炉,细细的一线檀香袅袅升起。
苏煜走过去,接过佣人递来的茶,端给老人。
“爷爷。”
老爷子缓缓的抬了下老花镜,看了孙子一眼,接过他端来的茶。
“爷爷,这里还住的习惯吗?”
苏老爷子喝了口茶:“嗯,习惯的很,空气比京城好。”
苏煜坐在佣人端来的椅子上,语气冷冷清清的:“爷爷,孙儿这次来是想问一件事。”
他话说完,苏老爷子端着茶杯,一双老却精神烁烁的眼睛盯着孙子看,说:“想问什么事?”
苏煜的眸色带着几分冷:“妹妹当年是不是被送到了汉城?”
苏老爷子脸色突然变了,气急的说:“那丫头早就死了,你何必再提!何必在老头子我面前提这件事?你是想把我逼死吗?”
说着,用力的咳嗽起来。
苏煜的神色一丝不变,说:“孙儿不敢,但我这次回国就是来找她的。”
苏老爷子怒道:“快扶我起来,我回房,别再来烦我!”
苏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被佣人扶起,苏煜上前一步,问:“您这次来,不也派了人在寻吗?”
苏老爷子咳嗽了几声,没回答,佝偻着身子,在佣人的搀扶下离开。
苏煜收回视线,管家李叔走过来,对他说:“老爷子老了,心里还放不下那件事,一直愧疚着,少爷您这会子跟老爷子提,他好面子,当然会生气,您可千万别为这事误会他。”
苏煜说:“知道了,李叔,我这次回来是来拿母亲的相片。”
李叔转过身,从柜子上拿过那个木质的盒子,捧给了苏煜:“少爷,先生把夫人和小小姐所有的照片都放在这里面了,钥匙不在,要不我找人打开?”
苏煜看着那个盒子,接过,说:“不必了,现在不用。”
说完,也没有在这里停留,便连夜离开。
他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雨和山,山路旁边的温泉山庄看起来客人不怎么多,晚上很是安静。
他的手指抚摸着这个盒子,自从父亲把这个盒子锁起来,他就再也没有在家里见过一张有关于母亲和妹妹的照片。
她们的样子,他都快记不清了。
苏煜看着盒子上的锁,锁头上有薄薄的锈迹,很显然这些年都没有人开过。
他放下盒子,陷入沉思。
那天第一眼看到白若苏,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如果不是这股熟悉感作怪,他也许根本不会让她参加自己的节目。
他只把这种感觉当做巧合,或者是一种错觉。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白明雅。
她们都姓白,这也许无法说明什么,可就在他见到白明雅的那一瞬间,突然发现,她们连长相都有那么一两分的相似。
苏煜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念道:“白若苏……若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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