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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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雨霏这句话，让蒋处长从中获得了一个重要信息。
那就是李局一定会在这次行动中倒台，而不是在下次或以后。
这丫头，大家话都说到这份了，还在那躲躲藏藏的不肯完全表明态度。
好像这次与李局斗，是咱一个人的事，只有咱一个人会从中得到好处，她只是作为朋友局外人，在旁边为咱参谋似的？
朋友局外人？
蒋处长脑子里电光一闪。
局外人？难道这就是雨霏对这件事的态度？
雨霏的意思，还是想让咱一个人去正面与人家斗？
她这是在隐晦告知咱某个结论？还是在试探考验咱？
哎，这男女间谈事，大家互猜对方心中的想法，全都不肯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麻烦***累！
干脆，来个开诚布公说出自己真实想法得了，免得人家在那胡乱猜测，猜来猜去，大家再弄出点什么误会，就得不偿失了。
蒋处长终于有点绕烦了，终于下定决心直抒自己对此事的想法意见。
“雨霏，我现在请你慎重告诉我，你们刘氏企业背后那位程书记，他的想法意见是什么？说实话雨霏，我现在只能跟着党走，党如果不要我了，放弃了我？那我就只好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回去过正常人日子。什么英雄烈士的，这些我全都不想当！不过组织上要是没有放弃我？哪怕是个人冒点风险做点牺牲，也无所谓，我这人虽不是什么优秀党员，但好歹也是党员，基本立场还是很坚定的，怕事归怕事，但也不是怕到完全不敢作为的地步！”
蒋处长长篇大论讲完后，底气也随着自己这番讲述厚实起来，隐隐展现出成年男子的担待与魄力。
人就是这样，当你想着某件事，越想越害怕的时候，用口说出来，则会分解淡化这种恐惧情绪，同时也能找回勇气。
这大概也是解放前那些共产党员，为什么总喜欢在危急关头大喊口号的原因所在。
“蒋大哥，你先别激动，听小妹我慢慢跟你说，”
男人的气势一强大起来，女人的气势，就会迅速弱小下去。
“我的意思是，这次与李局斗，你们上面是知道的，你不是孤军奋战，而是在为你们上面，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组织，在做先锋，打前站，我先前没这样说，那是怕你不相信我的话。”
刘雨霏一时间被蒋处长坦然气势镇住了，开始很自然地向对方交底。
但是她先前怕不被对方相信的担心，还是出现了。
“哦？那你现在说出来，就能让我全信？雨霏，我如果没对你说李局他们走私一事，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蒋处长气势占上风后，脑子也变得更加全面灵活起来，事件中一些细节上的破绽，也开始逐步发现。
是呀，如果上面那位真的向刘雨霏表过明态，那她又怎么会事先不知道此事呢？
这显然是一个破绽，看雨霏怎么答？是否认？还是编故事给咱听？
“是，我也是今天才从你口中知道的。”
刘雨霏居然一点也没有隐瞒事实，很是配合与乖巧。
不过这也在蒋处长预期之中。
这女子，没临时编故事来骗咱，嗯，有点可信性。
于是蒋处长继续发问。
“雨霏，既然你事先一点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可以说，你身后那位程书记，也毫不知情？”
这是最关键，最核心的问题，必须要弄清楚。
否则就无法决定自己今后行动的取向。
“这倒也未必，他应该知道点，但却并没对我明说，只是让我不要参合进李局事件中去。”
刘雨霏在蒋处长接二连三的轰炸下，防线已全面动摇，只好实话实说。
同时她也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实话实说，有什么不妥。
因为刘雨霏想到，既然要寻求人家的合作，不实话实说拿出诚意，又怎么能行呢？
这位蒋处长可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可以随便哄骗得过去。
“不让你参合进去？”
蒋处长听罢刘雨霏这句回答后，喃喃自语地重复了她话语里的这几个字，眼中目光闪烁，思索一阵后，若有所悟。
但是刘雨霏此时却是心里悚然一惊，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里，有毛病，透露出点不该透露出来的内在含义。
不行，得赶紧打断这位蒋大哥思路，不能让他琢磨深了。
因为对方知道刘氏企业背后有个他，可以，但是却最好不要让这位蒋处长察觉到自己与那位他之间，有着男女之事。
“蒋大哥，其实我刚才那样说，是在为你好，为你着想，你知道吗？”
刘雨霏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露了嘴，讲错了话，但却也知道绝不能在这件事上专门再去澄清解释什么。
“为我好？嗯，我知道，这次对我来说，也许的确是个机会？”
蒋处长此时已是目光深沉，面目冷静，说话的语气，更是变得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他现在考虑什么？
更加看不出他是否已经转移思路，不再琢磨刘雨霏刚才话语中的漏洞？
“是呀，蒋大哥，上面一直都在暗中关注这件事，李局他们又犯下这大的事，倒台，那是一定的，坐牢枪毙的可能性，都有，你只要在这次事件中有所表现，就一定会引起上面的关注重视，前途无量。”
刘雨霏现在也顾不得猜想蒋处长是否还再继续琢磨自己先前那句话里的破绽，一心只想着快点将对方的思路引开。
“嗯，不过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上面只怕早就已经在暗中关注考察我了吧？”
蒋处长现在，思路越来越活，考虑问题，也越来越深透全面，如有神助，于不知不觉中进入最佳状态。
这下刘雨霏不敢再随便接话了。
因为她清楚，自己那个他，是位原则性极强的上位领导。
有些话，暗示一点，让对方明白，可以，但是却绝对不能随便说开。
“蒋大哥，你所知道的这些事，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刘雨霏没办法，只好继续再次岔开话题，轻飘飘地又问起另外一件事。
但是她这轻飘飘的一问，却恍如一枚最最精准的导航子弹，一举命中了蒋处长最最致命的软肋。
从谁那里听来的？小珍？！
蒋处长像是挨了颗子弹般心中一震。
这下终于轮到该他自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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