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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我都收拾好了。”
红梅帮着马兰花一起把红薯收拾好,母女俩还在箩筐上面给盖了好些层红薯叶。
现在是春天,这个红薯叶还是能吃的,这红薯也不像是今年刚长的,母女俩虽然被吓了一下, 都不是很放在心上, 虽然安宁了十多年,可是十年前到处都是战火纷飞,自己也是天天被惊吓几次, 再早之前, 更甚。
红梅则是在乱世中穿越来的,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儿科,她没啥反应。
这次的匪徒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匪徒, 是伪装潜伏下来的,这次也是因为他们盗走了一份极其重要的文件,一部分逃窜到这里的,这才被逮。
坐落在半山腰的红梅家,已经升起袅袅炊烟, 从山上下来的母女俩, 进家门就瘫坐在板凳上, “娘,我给您打水洗把脸。”
津明刚把孟大山背进屋内, 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 外边也会冷。一转脸就看到自己娘挑着箩筐, 沉颠颠的,还有三妹也是背着篓子,提着篮子 ,看样子也是很沉的。
津卫也进厨房给三姐那毛巾,这是三姐特意买的汗巾子,说是毛巾,肯定是从外边供销社听来的,还要求家里人都不能说是汗巾子,要叫毛巾,就是事多,事儿妈一个。不过津卫也就是那么嘀咕一下,自己三姐可是家里保护神。三姐还是很好滴。
家里基本都是如此,只要马兰花没空,都是孟红娟做饭,孟津明在家里打杂,小津卫见子打子。一家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三姐,洗把脸。”小津卫双手把汗巾子送上。
“小弟,姐姐回来的时候,给你抓了一只野鸡。你让二哥杀了,今晚给你好好补补。”
“姐,真的吗?那爹可以吃吗?”小津卫心里记挂亲爹,也记挂着爹的伤。
“当然能吃啊,你和爹都吃。”红梅很喜欢小弟,可能是她上世是个独生子女的原因,对津卫有种天然的喜欢。
“嗯嗯,快去吧。找二哥,杀鸡。”
小津卫哒哒哒的跑到津明面前,“二哥,三姐搞了一只野鸡,你帮着杀杀吧,三姐说给爹炖鸡汤喝。”
“真的呀,这妮子刚才咋不说呢,我这就去。”
吃肉这事对大家来说,那是一种无上诱惑,就没人不想吃肉的。老人孩子都是一样,这年头谁家一年能吃上十次肉那就是家庭条件顶顶好的。
孟津明那也是想的,做梦都想吃肉,三步并两步,几步就过去拿出野鸡,跑进厨房,“姐,你赶紧烧水,烧开水杀鸡。”
“你哪来的野鸡?”孟红娟也是惊喜的,她都好多年没有尝过肉味儿了,怎么可能不馋肉。
“是三妹带回来的。”
“好的,我烧水,你等着。”
姐弟俩高兴的在厨房里面忙活着,红梅享受着弟弟的伺候,马兰花已经一心一意的在房间里面和孟大山说着今天发现的惊喜。
“老公,今天我和三妮儿在山上发现不老少的红薯,不是今年长的,老大了。要是都挖完,几年咱家不会缺吃的,这红薯虽然吃多了烧心,可总比没得吃要好,咱们都挖回来,变着法的做成别的东西吃,也是可以的。”
马兰花真是高兴,虽然那是比较深的山里,可也不是很深,可以进去的,只是挖完红薯以后,就不进去了。
“那感情好啊,这下家里就不缺吃的了。要是我没有受伤,我一人就能帮你弄回来。”
孟大山有点感伤,自己以后不会成了废人了吧,摸摸自己腹部的伤,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自己幸亏被三妮儿救回来了。要不然家里的孩子和老婆咋办啊?
“大山,你别这么想,等你的身体好了以后,咱家还得靠你撑着了。”马兰花知道孟大山心里不好过。
夫妻俩含情脉脉的相互看着,眼底都是温情,他们俩算是自己恋爱的,从小就认识。
家里的袅袅炊烟,带着一丝的肉味,飘散在山下的孟大河家里。孟大河家里是孩子闻着淡淡肉味,不停的咽咽口水,孟津员吧嗒吧嗒小嘴,仰着头问哥哥孟津鹏:“哥,是大伯家里传出来的肉味吧?”
孟津鹏咽咽口水,仰头望望山上,再看看远处,机械的点点头:“可能是吧,不过我们不能去大伯家里,大伯的伤还没有好呢?”
“哦,我不馋,就是闻闻味儿,好香啊!”
津员也就比津卫大三岁,最是馋嘴的时候,能这么说也算是懂事的孩子。
孟大河也听见了孩子们的声音,知道孩子馋嘴了。心里很不好过,自己没有本事让孩子吃上一顿肉。他心底不好过,他最近天天上工,也没法管家里的事儿。
“津员,津鹏,等过段时间爹空闲下来,也去山上给你们逮一只兔子。”
“爹,真的呀,你还会逮兔子呀?我怎么不知道?”小白兔孟津员仰着小脸,一脸仰慕。
孟大河正在喝水看着小儿子那一脸的天真,还有那天真的话,一口水呛的上不上下不下的,“咳咳咳……”孟大河激烈的咳嗽,这熊孩子,真是不会聊天。
边上的一对母子看着就好笑,即使家里很穷,可是一家人却和和睦睦的,齐乐融融。
一股腥臭的尿骚味儿,传了过来,“哈哈哈哈哈,孟大川尿裤子咯!”
外边的人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好多老少爷们儿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多少年没有看到一位老爷们儿尿过裤子。
孟大川已经顾不上被人嘲笑,大声的喊,“玉米,快把钱票给三妮儿,快给。”
“给啥给,又不是你拉的他过来挡牛,死了都活该,那老头子自己都死抠,不愿意出钱,咱们凭什么出钱,想的美。这还有没有人管,侄女打叔,还有没有天理。”
胡玉米的话一说完,一只乌鸦就直接戳到她白胖的脸上。大家都是枯瘦的骨干,只有她白胖白胖的。
白胖的脸上一个尖尖的深深的洞,鲜血顺着洞,一滴滴的留下来。
“啊啊啊,这见鬼的乌鸦,干啥要盯着我家。孟大川你个窝囊废,快点来扶住我。”
“哈哈哈哈,遭天谴咯!胡玉米和孟大川遭天谴了。”被乌鸦盖住屋顶,在这个地方的风俗,乌鸦压顶,是遭了天谴的。
被乌鸦压顶过得人家都是不孝不慈的人家。
其实也没错,这家人都是不孝不慈的家伙。
孟红英和孟津祥躲在角落里面看着爹妈被戳伤,被吓,也不敢出声。也不敢过去拉拔自己爹妈一下,这点和他们爹妈的自私自利是一样的。
“胡玉米,我再说一遍,你去拿钱票,那些钱票比你男人的命还重要是不是,你是想当寡妇吗?”
孟大川第一次这么色厉内荏的大声呵斥胡玉米,胡玉米着实吓得不轻,“你个死鬼,你是想气死老娘吗?你一个做长辈的,还怕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我不给咋啦?”
“哐啷哐啷”胡玉米的话刚落音,红梅一脚就踹向院门边泥巴围墙上,围墙倒了一大片。到处都是飞扬的层土,呛呼呼的。
大家伙都掩住嘴巴,不停的用另外一只手扇着周围飞扬的层土。
“我给,我给,我给,别踹了。”胡玉米还能说什么,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也是个势利的泼妇。
“快去拿,我可不是一个耐烦的人。”小小人儿站在大石头上,手插着腰,大有占山为王的架势。
胡玉米在红梅强大的武力面前,就是屁都不敢反驳,回到房间里面到处寻摸,几个地方的寻摸出来一些钱,还有一些票券。清点一下,拿出来一半,一半揣进裤袋里面。
“给你,给你,就这么多了,这可是我的陪嫁,全给你了,满意了吗?”胡玉米气呼呼的把一些零碎的钱甩给红梅。
红梅早就知道这里有多少钱,也知道胡玉米藏了多少钱,她不会再问着要,不过也不会便宜她。
“算了,我知道你家还有,不过我也不要了,你们家遭瘟了,我也不再来,怕染上你家的瘟病。”乌鸦来也可以说遭瘟了,是另外一种瘟病,也不是真正的病。只是一种另类的说法。
一早上红梅闹的那一出乌鸦记,整个裕村是传遍了,屏幕另外一边的宝宝们看得乐呵着。
“唉哟,耽搁我好长时间,今天的野菜蘑菇少采好多。真是郁闷,生意少了好多。”红梅嘀嘀咕咕的,一个人不停的叨叨,可把屏幕另一端的宝宝们笑死了。
走到家里,一家人都乖乖的待在家里,“娘,我把钱和票给要过来了,还有我饿了。”
马兰花和孟红娟早已最好早饭,一家人除了孟大山吃了一个煮鸡蛋以外,别的人都等在家里。
“哎,吃吧,饭都好了。”就几天时间,一家人接连的出事,都是红梅雄起解决的,心理上大家都已经开始依赖。
“娘,这个钱和票你拿着,收好,别让一些母夜叉进来抢走咯。”
一沓钱和票放在马兰花手里,马兰花这一辈子还没有数过这么多钱。看着这一沓钱和票,哪怕不是很多,也是颤颤巍巍的。“三妮儿,你二婶愿意给的吗?”
“嗯,她亲自给我的,不信您到村里问问去。好多人看到过的。”红梅的嘴巴里塞了一块豆饼。
马兰花捏紧手里的钱票,有了这些钱票,家里这段时间一不会没饭吃。里面有些粮票,她可以买些粮食,家里的也修整一下,要不然冬天咋过。
“那就好,那胡玉米就是个搅死棍,要不是她愿意的,铁定会来咱家吵吵,你爹又在养伤怕是不好。”
“娘,您放心吧,她不敢也不会来吵吵的。”
吃过饭,“娘,今天让津卫在家给爹端茶倒水,您和我一起上山吧,我发现一个很多野菜的地方,咱家多挖一些,洗干净以后晒干,冬天也可以吃。”
“行,我和你去,津卫你在家给你爹端茶倒水,有事就去田里叫你三叔和大爷爷他们,知道不。
?”
小津卫一直想帮家里,最近家里接连出事,这个四岁的孩子也被迫明白很多东西,知道生活的艰辛,这时他就开始担负着生活中一些简单的事务,希望用自己还弱小的肩膀,帮助家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红梅带着亲娘一起上山,今天一上到森林里面,就发现问题,太安静了,还有股血腥味和杀气。
她展开精神力,在周围转转,看看是怎么回事儿。这一看好家伙,前面不远处,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一个个头戴草环。手里端着木仓,屏注呼吸。
再看看更远的地方,有一伙面容凶恶的男人躲在一边茂密的草丛中,正在注视着前面,不敢贸然迈进一步,他们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
红梅走到孟大山身边,把背篓放在孟大山身边,青青的背篓,还是崭新的,里面装着沉甸甸的东西。“爹,我卖了一点贵价的药材,买了一点东西,我还换了点布票买了一些布,这几天让你娘给大姐二哥做新衣服 ,还有小弟呢?怎么没有看到。”
“行,你大姐和二哥也都是穿的我和你娘的旧衣服改的衣服。是该给他们做一件新衣服。津卫刚刚有点困了,吃过午饭就睡觉去了。”
“哦,我还买了一点筒子骨,刚给了三叔家里两根,这个也是可以闻闻肉味的。”
“你做主吧,爹都听你的。”
孟大山手里的活还在继续,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想着自己给孩子们一人编织一张竹床,暂且就这样。木床家里打不起,可是竹床不花钱,后山到处是竹子,也没有人说,自己多编织几张竹床,家里的孩子们都打了,这里的房间还比较多,只是有些破烂,不过能一人一间房,刚刚好。
红梅一样样的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孟大山看看,有布匹,有茶籽油,还有一斤五花肉,一双自己的胶鞋,还有一把老式雨伞,一包不是很多的鸡蛋糕。孟大山只是看着,也不三妮儿花钱了,只是宠溺的看着孩子一个人收拾东西,三妮儿别看她用钱多,可是这孩子大部分都是为家里人花的,很多东西也是早就要置办的,只是以前穷的要死,哪里有钱置办东西。现在看看,三妮儿给家里置办了多少东西,三妮儿前段时间就说家里还差一个柜子,最好是家里大柜子,还有她们每人都有一个小柜子装衣服和自己的小东西。
等他身体好了以后,到镇上的废品站去找找一些破旧的柜子还有一些桌子,椅子买点回来,自己会修,以后家里可以节省很多钱。
不用火热的艳阳,他的内心此时就是火热的,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他觉得分家真是太好了。自己当家做主,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孩子们再也不会被那天杀的胡玉米打了,以前自家的孩子不知道被胡玉米打了多少次,特别是三妮儿,每天都要被天杀的胡玉米打骂。
夜间的裕村
夏季的夜晚,萤火虫星星点点的装点浩瀚的夜空,树上的知了也似乎要睡觉了,有一下没一下的叫嚷,沉睡的人们已经进入香甜的梦乡。
月明星耀,红梅轻轻的走出家里,一人进了深山密林,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在一颗百年老树上,双腿盘坐,进入深层的修炼时间,手里捏着一颗晶核,这还是上世自己存下来的晶核。自己必须快速提高修为,要不然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或者别的什么事等着自己。
红梅周围方圆几十里已经入睡的各种动物都被强大的气压,给惊醒,即使灵智未开,也能知道这是强者的气息。一个个吓的瑟瑟发抖,没有动物能反抗。可是气压中又有丝丝能量散发出来。这也是让动植物受益的,就是那么一丝丝,也能让它们有质的改变。
在晋级中的红梅对外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周围都感到了强大的气压,可是红梅盘旋的这颗百年大树,却安然无恙。晋级时候溢出来的能量还能给它带来益处。
阳光透过茂密树叶空隙,撒下点点光芒,奔走在森林里面,闻着木香,红梅快速奔走。顺手还在山里提溜几只野鸡出来,自己一出来就是一晚上,现在还没有回去,光手的她,不能捡蘑菇野菜,只能提点野鸡,还找在储物空间里面找了一把匕首出来扎了三只野鸡,各有伤处,到时就说是在自己挖的陷阱里面提出来的。
匆忙而归的红梅,还没有进门,在半山就遇到焦急寻找她的爹孟大山,“三妮儿,你去哪儿了?一早就没有看见你。”
孟大山急的都火上房了,家里都急的不行,大妮儿和二小子今天都没有上学去,在家里帮着找三妮儿。
孩子她娘都急的哭了起来,他也急。只是男人嘛,总是比女人的泪水要少,也能忍。
“爹,我去山上,我昨晚做梦梦见了我挖的陷井里面有野鸡,怕野鸡跑很早就着急忙慌的跑到山上去了。哈哈哈,还真有,爹你看真的有。”
红梅略带兴奋,带着撒娇的语气,孟大山才在闺女的撒娇下看向闺女的手,真的有几只野鸡被闺女拎着,接过闺女手里的野鸡,孟大山另一只手牵起红梅的小手。
“下次要跟我和你娘说一声,别自己乱跑,家里都急死人,你大姐和二哥都请假找你,津卫都急的哭起来了。”
平时真是没有看出来,津卫听到三姐不见了,当下就到处找,除了山里,所有他三姐去过的地方他都找了好几遍,一点影子都没有看到,小家伙是哇哇大哭着回来的,一抽一搭的。
“爹,下次我一定先告诉你和我娘再出去好不好?”
红梅娇憨的嬉笑,这么可爱的闺女,还撒着娇,孟大山就是有天大的火,也发不出来。
院门口站着一位瘦黄的小男孩,眼巴巴的望着山下,从孟大山牵着红梅冒出头来,他的神情从恍惚变为欣喜,高兴,还有小小的怨怼,三姐出去咋不叫我。
“三姐,……。”话尾还拖曳很长,有着一股子幽怨,还有一脸的郁闷,“小弟,快看三姐给打的野鸡。”
“哼,不稀罕!”小家伙很有志气的转身,走进院子里面,不过上扬的唇角,显示自己的好心情。
小家伙学着大人的模样,背着小手朝里面走。
“走吧,你这孩子,快进屋洗把脸,脸上都是汗。”
“爹,您真好。”红梅蹦蹦跳跳的蹦了进去,孟大山提着野鸡,跟在后面。
上午大家相继回家,红梅乖巧的端水给娘,还有大姐,二哥洗脸,喝水。“娘,别生气哈!三妮儿不是故意的,下次三妮儿再出去一定先告诉您和爹,不再让您二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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