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阳郡君的外公是齐老王爷,一生只得一女,就是长宁郡主,为了这个女儿能够幸福,老王爷可谓是倾尽心力为她寻了一位夫婿。
却不想这位借着老王爷光平步青云的女婿,背地里却是个不省心的,居然偷偷养了外室,还被长宁郡主给知晓了。
长宁郡主早产生下了湘阳郡君,自己却在气急之下难产而亡。
齐老王爷自不会放了那个负心汉,先斩后奏,大义灭亲。然后将湘阳郡君养在身边,可不过几年,老王爷也去了,太后心疼湘阳郡君,就将湘阳郡君接到皇宫养在身边。
只不过这几年太后也老糊涂了,养在太后宫里的湘阳郡君便渐渐淡忘在了人们的视野里。即便有人看到,最多也只是唏嘘几句,并无更多的关切。
幸云说到此时微微抿眉,呢喃道:“算下来,湘阳郡君如今好像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
宋朵朵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眼见梵音殿到了,急忙推门而入,一番寻找之下得知,萧淮北早在两个时辰前就离开了皇宫……
…
宋朵朵一回王府就直奔着堂厅奔去,却不想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她站在紧闭的门前眨了眨眼,拍着门板喊道:“大人,开门呐,我知道你在家。”
厅内空无声响传出。
宋朵朵也不气馁,向前几步走到了窗前,抻着脖子往厅内望去,果见萧淮北正端坐下棋,故而扯脖子喊了一句:“大人,我回来啦。”
萧淮北依旧不为所用。
宋朵朵只得撑着窗沿蹦跶几下,准备跳窗而入,可惜个子太矮,惜念也不知去了哪里,干脆一路小跑回了房,费劲巴力的抬出了一把太师椅行至窗前时,发现窗户居然被锁死了。
宋朵朵:“……”
宋朵朵觉得萧淮北一定会给自己留一个入口,于是逐一窗户推过去,终于开了一扇窗。
搬椅子,踩上面,骑在窗上一蹦跶,入了堂厅后,还得意的拍了拍手掌上的灰,然后才小跑冲到了萧淮北的面前,乐滋滋道:“大人,我进来了。”
萧淮北静观棋局,淡漠落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宋朵朵不由挠头,扯着他的衣袖道:“大人,这么会跳□□的小姑娘,你真的不想搭理一下吗?”
萧淮北用‘理都不理’的冷漠态度,给予了她准确的回复。
宋朵朵尴尬的静默片刻,索性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没用;
将脑袋慢慢放在棋盘上,没用;
干脆将棋盘端走,依旧没用……
见无棋可下,萧淮北侧身倚靠凭几,闭眼假寐。
她都这么哄了,他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宋朵朵实在有些恼火,默立须臾光景后,不知哪根筋搭的不对劲,三两下爬上了榻,噘起嘴以迅雷之势,照着他的脸实实在在啃了一口。
“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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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傍晚十分,太阳西沉,红霞散照万物,将它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紧闭着门窗的堂厅光线稍稍有些暗,榻上的两人似乎也不在意这些,两人只知吧唧一大口后,他们世界安静了。
萧淮北倏地睁了眼,四目相对,罪魁祸首后知后觉,愣怔了两秒后,咕涌着小屁股准备来个匍匐后退,却不想后脑牢牢被人抵住,紧随的,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恍惚之余,唇就被他牢牢锁定。
开始只是轻轻的碰触,试探着、试探着,呼吸逐渐加重,开始的浅尝辄止变成了肆无忌惮的掠夺。
仿佛世界没了引力,一瞬间的天旋地转,宋朵朵迷迷糊糊的躺倒,温热的气息逐渐升温,被紧紧桎梏的手腕刚一得了自由,一道电流便蔓延开来,从手腕到掌心,再后来就是大手压着小手的十指紧扣。
呼吸、心跳同频率叩响着彼此的心房,直到唇上的触感变得灼热,一吻方罢。
神志还是一片空白时,萧淮北的指腹已经沿着自己的眉眼轻轻游走了一圈,这时,听他低声道:“师爷用心了。”
宋朵朵不明所以,只是拼了命的将脸埋进他的胸口里。忽听他又说一句:“很好看。”
原本还在娇羞的宋朵朵突然冒出了头,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大俊脸发了会儿呆。
懂了!
他的内心os:女为悦己者容诚不欺我,瞧瞧,我不过就是生个气,小师爷就害怕了,甚至为了哄我开心,不惜装扮了自己。
娇羞度直线下降50%。
算了,两世为人应该看开点,跟个憨憨计较这么多干什么?他也是人生第一次,估计不了解接吻后的流程。
宋朵朵打算再次给他一次机会,于是,重新把小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看她如此懂事,萧淮北更得意了,笑的如同开了屏的孔雀,语气却十足冰冷:“萧宏祥真有那么好看吗?”
宋朵朵:“……”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亲亲额头揉揉唇,深情表白在一起,我爱你啊你爱我,山盟海誓不负你,再次缠绵不分离,顺便开车去巴黎吗?
这货到底肥实?这个时候提什么萧宏祥,神经病啊!
好好的气氛全给整没了!
烦躁!
娇羞度瞬间清零的宋朵朵一骨碌爬坐起:“不仅好看,他还发光!我还就告诉你了,女人天生就对闪闪发光的东西没有抵抗力!我也一样!怎么着,你气不气!”
萧淮北:笑容渐渐失焦!
萧淮北恶狠狠道:“你再说一次!”
宋朵朵白他一眼,三两下爬下了榻,大马金刀的往出冲:“没功夫哄你,自己玩小棋子去吧你!大沙雕!”
萧淮北:“……”
小师爷走后,萧淮北愣怔了许久,一瞬间竟忘了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他们刚刚是不是接吻了?萧淮北摸了摸发麻的唇:“嘿,嘿嘿,嘿嘿嘿嘿。”
一直候在门口,等他追出来道歉的宋朵朵:老年人地铁看手机.jpg妈妈,我可能要结婚了,新郎叫萧淮北,是个傻子。
…
翌日,晨。
宋朵朵同萧淮北一道来了慈安宫给太后请安。
满头银丝的太后躺靠在榻上,窗户半开,温暖的日头打进来,照的人暖阳阳的,两个妥帖的宫女,一个捏肩一个捶腿,手法温柔细腻,哄的太后昏昏欲睡。
萧淮北的出现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太后也只是呢喃一声,翻个身继续睡了。
此时湘阳郡君靠坐在榻的另一头,懒懒的倚靠着一个绣花软枕静静看书。湘阳郡君的父亲姓李,因背叛了郡主,齐老王爷便做主让她从了皇姓,名为萧云梦。
宋朵朵一眼注意到她,此女不似宫中其他嫔妃那般衣着华丽,反而仅穿了一套家常的衣饰,就连发髻也仅是用了一根素簪盘起一束,剩下的三千青丝散落身前。
如此随意的装扮却丝毫掩藏不住她骨子里天生的矜贵婉约。
听到房内的动静后慢慢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对萧淮北福了一福:“三皇兄。”
他的声音很轻,但不失温柔,微微抬眸迎上了萧淮北道:“太后昨儿晚闹了许久,今晨才终于安宁了下来。”
萧淮北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动静放轻了许久,一个眼神示意,几人便去往了偏殿。
太后糊涂后,除了年节,慈安宫很少有人造访,时日一久,慈安宫便由萧云梦做主,渐渐的,内部装点逐渐年轻化。
稳重不失清雅,身处久了,使人身心放松。
尤其太后如今的状况如同稚子无二,所以慈安宫没那么多繁冗的规矩,宋朵朵突然有些羡慕她了,明明小小年纪,却能过上如此自在舒心的日子,还享受着天下养的恩典,如此逍遥自在的生活,怕是普天之下所有咸鱼的梦想吧。
宫女奉了茶后退出门外,萧云梦则自顾取了天青色的盅行至窗台下的木桌旁,掀开了熏炉的盖子开始印香。
明明有客候着,她却不理不睬,只专心着自己手头的活计儿,从理香、压香,到脱香、点火,每一个步骤都十分耐心。
一举一动落入萧淮北眼里,好像都见惯了似的。
久久之后,轻烟丝丝缕缕从香炉中飘出,四散,一阵微风过后,淡淡的馨香萦绕在了偏殿的每一个角落。
她这才缓缓行至堂中坐下,端起了刚刚好温凉的茶吟了一口,轻笑如烟的将目光落在了宋朵朵的身上:“这位应该就是三皇嫂了吧?”
宋朵朵笑而不语,落入萧云梦眼中倒像是默认姿态。
出于对彼此的好奇,两人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相互打量着对方的样貌。
萧云梦是纤巧削细的身材,身穿藕色宽松衣衫,头发松松挽就,看起来慵懒散漫,偏巧生了一副小巧精致的五官,尤其那双湛湛明亮的双目,一颦一笑美则美矣,却少了洒脱气韵,反倒藏了诸多小心思的模样。
“听闻三皇嫂在查温家小姐惨死一事?”萧云梦纤纤玉指转弄着杯盏,言此时,明眸低垂,语意淡然问:“不知可有结果了吗?”
慈安殿外种着几排青竹,微风扫过,青竹摇摆,叶子相互摩挲发出细弱的窣窣的声响,叩响耳畔,让人心生平静。
宋朵朵看起来极其沮丧,一脸遗憾的说:“还未。”
未见宋朵朵时,萧云梦一直以为她是个女中诸葛,聪慧过人,所以才会入了萧淮北的眼。今日一见实在失望。萧云梦凝她神色,心中摇头,口上确是温声细语的安抚她道:“一定是凶手太过狡猾,三皇嫂也莫要心急,真相总有水落实出的那日。”
宋朵朵喟叹一声,情绪更加低落。
萧云梦很懂眼色,马上调转话锋与萧淮北玩笑道:“据说那刘家小姐近来痴缠三皇兄痴缠的厉害?”
萧淮北严厉道:“刘家小姐端庄守礼,何曾痴缠本王?往后这样的浑话莫要再提!平白污了人家闺阁女儿的名节!”
萧云梦微有色变,正要起身认错时,忽闻萧淮北又道:“何况父皇已经下旨将她赐予宏祥为妻,不日就要成为你的嫂子,你更该对她礼敬有加!”
萧云梦眸光瞬间转深,死死的盯了萧淮北须臾后,嘴角轻扯汇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梦儿虽久居皇宫,可这慈安宫的消息向来来的迟,梦儿竟不知……这门婚事,陛下是何时下的旨意啊?”
萧淮北随意回:“昨日父皇唤了宏祥去回话,宏祥似是对那刘家小姐心生欢喜的,所以今儿个一早,赐婚的圣旨就下达去了刘家。”
萧云梦面带浅浅笑意,视线瞥向杯手中杯盏时,眸色浮出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神情来:“那可要恭喜宏祥哥哥了。”
一旁的宋朵朵突然叹息一声,一脸小女儿家的担忧之色:“希望这次的婚约能顺利,否则这安世子恐怕要担上克妻之名了。”
萧云梦闻言莞尔一笑,嘴角轻扯:“是呢~”
三人又闲聊几语,睡熟的太后终于醒来,萧淮北带着宋朵朵向太后请了个安,太后却如同小儿一般只嚷着吃糖糕。
萧淮北看在眼里,只得带着宋朵朵走了,谁料,刚一踏出宫殿的大门,宋朵朵竟骤然眩晕昏迷,好在萧淮北反应神速,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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