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此时此刻就很无语,胸口发闷。这是几天下来没有比这更“震惊”的事。
羊肉还没吃到嘴,怎么就飞了?
飞得还挺快的,难搞。
在脑子里充斥着难以置信中,林让将再度过了难熬的一夜,等待他的还是一夜的‘仰卧起坐’。
忙忽的身影最后终是融在了茫茫夜色里。
反之,萧杵泽则是一夜好眠,一觉就大天亮了。就是让他挺意外的是,萧予居然早起给他做早餐。
还煮的是粥呢,没想到这小妮子长大了不少啊。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知道心疼哥哥。
“哥,你又要走了吗?”萧予端着盛粥的碗,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萧杵泽点点头。
“嗯,是得走了。”萧杵泽边说边理了理衣领。将其摆正。
“哎......”萧予轻轻叹了口气,并把盛着粥的碗往她哥怀里一塞,“工作归工作,早饭还是得吃的。你知道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萧予表情相当正经,叫人不容拒绝。
举起粥萧杵泽连忙应下,放软声音循循称‘是、是、是’。
既然妹妹都发话了,那还能怎么样。做哥哥的当然是选择一口干。
因为萧杵泽还是会觉得他对不起萧予,欠她的太多,要弥补的也太多。
怕是还不够。
只得一点攒一点的满足她。
萧杵泽两三口就把粥给咽下去了,匆忙地给萧予喊了句‘再见!’便消失不见踪迹了。
“这么赶急着走,怕不会是真栽在哪家闺女手上了?不会吧......”萧予站在阳台上,冲着她哥远去的方向喃喃道。
不会...真被哪家白菜拐跑了吧?
“我去!兄弟您还知道要回来啊?!我太难了,我tm想死你了啊!!”宿舍房门刚一拧开,方致源连滚带跳地朝萧杵泽俯冲而去。
‘duang!!!’的一声,方致源就蹦到萧杵泽身上给黏糊起了。
还不等萧杵泽开口,方致源便已经劈头盖脸地倾诉了一通。
类似什么‘你走后我有多么多么多么寂寞、多么无趣、人生多么阴暗.......’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你不在之后老鲁对我们的训练简直是惨不忍睹!还好你终于回来了!
“下去,自己动。”萧杵泽冷冰冰地看着身上多处来的‘大挂件’,啧,整理好的衣服又乱了。
“行行行,知道了。你别凶我。”方致源一脸的恋恋不舍,嘟囔着嘴,“下次不粘糊你了,我还不稀罕呢。”
“还有下次?谁稀罕你的稀罕啊。”萧杵泽一脸冷漠,边说还边走了出去,“走,下去。要整队了。”
“害...阿巴阿巴巴......”方致源有气无力地跟在后面。
该死的晨练啊。
萧杵泽到楼下时,队友们也紧跟着一个个来齐了。
“萧队早。”队友们叫道。
“早。”萧杵泽点了点头,“热身小跑20圈,疾走1圈,军姿半小时。”
“是!”队员们喊道。
早晨还是顶美好的,没有知了闹心的呐喊,有的只是鸟儿婉转悠扬的啼鸣。
“小萧,早啊。”就在萧杵泽监督得认真时,老鲁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的,这洪亮的金嗓子吓他一跳。
“早,鲁队。”萧杵泽颔首道。
“跟我来一下,我找你”,老鲁背着手,笑眯眯地走在前面带路。
老鲁原名鲁国安,别看老鲁名字虽然古早了点儿,但人可是消防大队队长,立功无数。
老鲁坐在他的转转椅上,让萧杵泽把门给关好了。
“来,小萧你来我对面坐着。”老鲁把他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笑眯得只剩下个缝,“快坐好,不用太紧张,咱就随和点儿。”
“嗯,您说。”萧杵泽端正地坐下来,对着老鲁。
“看孩子你紧张的,我又不会吃了你。”老鲁打趣着挥了下挥手。
“好。”萧杵泽再颔首。
“小萧啊,哥就问一下,你有喜欢的女孩子或者你有女朋友吗?”老鲁一脸正经地询问,过了俩三秒发现可能表情不太对,又连忙补充道,“这只是哥对你私下的关心啊,就上级对下级的体贴,长辈对小辈的照顾,你可别多心啊。”
“嗯。”萧杵泽答道。
“不是,孩子你倒是说有还是没有啊?!”老鲁虽然表情还是很和善,但语气不免还是有些急了。
“没有。”萧杵泽斩钉截铁道,本来他想说‘没’可细想觉得不太好,别人十句你一句,多不好意思。
不算好,但还是得给个面子。
毕竟是长辈,是上司,也算是个能够嘘寒问暖的大哥。
“没啊,没啊...”老鲁一边小声念叨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像四月的花朵,招展婀娜。
“那行,你先回吧。”老鲁现在乐滋滋的冒泡泡。
“嗯,好。”萧杵泽说。
就在转开扶手的瞬间,老鲁又叨了句,“这是咱哥俩的小秘密哈,歪说。”
“好,不说。”萧杵泽心里笑了笑,老鲁有时候吧还真挺可爱。
就只是有时候。
“萧啊,你差不多就成了。这样对待兄弟你还是人吗?”方致源站着军姿,嘴上也不歇息。
我不是,你是?
“萧啊,趁着老鲁不在少站一会儿呗。”方致源努了努嘴,大家搁一块儿站着就他话最多,bb来bb去。
做,梦。
“方致源出列,俯卧撑五十个。”萧杵泽淡淡的说,一个眼神都不给对方。
“啊?”小方同志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听差了。
“加十个。”萧杵泽无情道。
“是!”小方回过神,猛喊道。
“张磊帮我给他数着,一个都别少了,六十个整,少一个都不行。”萧杵泽说。
“是。”张磊回道。
在结束了每天早晨日复一日的晨练后,小方同志指着萧杵泽就是一句“你没有心!”
“嗯,没有。”萧杵泽面无表情道。
“你!你!你!”小方同志现在很‘愤怒’,脸都给憋红了,说一句话都带喘的。
“嗯,我。”萧杵泽说。
“大帅哥你,萧队快来扶我一把。”方致源叹息着歪了歪脑袋。
“加油,你能行。”萧杵泽朝着方致源就是微微一笑。甚至差点儿竖起大拇指。
嘴上虽然说着加油吧不去管,但实际上还是去帮了。
刀嘴子,豆渣心呐,自己多善良啊。萧杵泽如是想。
“啊……哥们,我不会再爱了。”小方同志瘫倒在床铺上,宛如一条失去理想的咸鱼。
“你…你好狠的心呐!”语毕,方致源垂下了脑袋,装死。
“你看咱院里的花好看吧,别人是修长而典雅,你呢,你是个屁,是颓靡而萎缩。”萧杵泽站在小方同志的床边,“你下次晨练要再那么多废话,看我不好好治治你。”
小方同志仍然是一动不动。
“我叫老鲁亲自给你开小灶,下次一定。”萧杵泽说。
“不,不是。你今儿是踩狗屎运了?话居然这么多,难得啊!”方致源一跟头蹿起来,气呼呼的。
萧杵泽瞄了小方一眼,真是谢谢您嘞。
“废源。”萧杵泽轻声说。
“你废,你才废!有了妹妹就忘了兄弟,老萧你可真有你的,真行。”小方一时间感慨万千。
-哥最近就不会来了,你自己也得注意安全。有啥事都记得给哥说。
萧杵泽靠在门框边也不再理会身后发癫的废源,忽然就突发奇想就给萧予发了这么条短信。
就挺突然的。
太久没见了,突然再这么磨合接触,实在不大习惯。
他一个人惯了。
就算是亲妹,也得慢慢适应。太主动的性格不适合他也不属于他,像秋后的余辉暖不化初春的绒霜。
良久,只见对方回复了三字。
-好,老萧。
“喂?爸爸干嘛啊,人家现在在逛街呢?”娇滴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不是让你爸我给你打听小萧嘛,爸帮你问道了。”
“怎么样,怎么样!?”
“你就自己抓紧机会吧,小萧现在还没女朋友呢。”
“嘻嘻,好的。谢谢爸。今儿你们下班我得来一趟!”
“嗯,好。”
结束通话,老鲁轻快地哼起了歌,还扭着秧歌儿看向窗外,太阳在天上高高挂起,把大地照得暖乎乎,红透透的。
要是再来一口五粮液就更好了,老鲁那五音不全的调调哼唱得更加卖力了,脸上的肉也是一抖一抖的,好不‘滑稽’。
“滴滴…滴滴…”安静的卧房里传来尖锐刺耳的闹铃声,声声烦心。
扰人清梦。
林让的好觉因此也被搅得个西八碎,真是太操蛋了!
“喂?”林让连眼看都没看谁来的电,反手便迷迷糊糊地接通了,语气还带着些许的困倦疲惫和不耐烦。
“小让吗?是妈妈。”对面传来一道温和平转的女声,“是才起床?”
“嗯。”林让虚了虚朦胧的眼,不想说话。
“你这孩子我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叫你来我们公司上班你非不听,偏偏要跑去当什么医生,我拦都拦不住你!看吧累不,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你,一直听妈妈的话不就好了?”女人的话语间带着丝丝埋怨和急切。
“哦…”林让说。讲真的他现在头特别大,在原本就没有休息好的基础上,还来了个大脑‘马杀鸡’。
烦啊,现在就是相当的烦躁,密密麻麻的都给全身缝满了。
“你在听没?我给你说你听好了,今天晚上公司有个饭局,你必须来。我不管你有事没事,有事就给我请个假,扣的钱咋也又不是缺。七点准时到世纪酒店啊。”女人像是怕林让听不懂一样,再次强调,“七点准时啊,世纪酒店。”
“好。”再见您嘞,说完林让就摁断了来电,把头埋在被窝里。
真烦啊……什么妈妈爸爸的,有够讨厌。
“讨厌就讨厌呗。”萧杵泽淡淡的说道。
“你……!”小方同志紧捂着胸口,一副难以置信有被伤害状,“害不装了,讲真咋又是我们队去啊?”
“这不摆明着是欺负人啊!”小方喊到,“老萧!”
“你叫爷爷都没用”,萧杵泽拍了拍小方脑袋,“命令就是命令,不许违抗。”
我们是当兵的,是军人,为人民服务!
“看。”萧杵泽示意让小方看看他们消防大队楼顶上立着的字。
对党忠诚,纪律严明,赴汤蹈火,竭诚为民。
十六个鲜艳而火红的大字,庄严而神圣。
“报告,萧队,对面说快不行了,让咱快点出发!”张磊冲过来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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