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梦之清河

缘起2


一声“退朝!”隐去了文武百官的殚精竭虑。
走出朝晖殿的那一刻都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心想好在此事已经有所结果,不然每次上朝都如同赤脚踏在荆棘之中。
看着一身正气的季川走了出来,便有一大群人拥了上去:“恭喜季将军,甚得皇上重用啊!”
“是啊是啊,季将军可真是肱股之臣啊,此次季公子能取得那北漠公主,正是为季家增添了殊荣啊。”
季川一向自是看不惯这些人拍马屁的样子,冷冷的说了一句:“莫不是各位生怕招惹麻烦,想必那北漠驸马之位就不会落到小儿的头上了吧?各位难道不是暗暗高兴我将军府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众人皆一脸尴尬,见季川不想多说什么,只好拂袖离去。
刚要举步离去,便看见百里铭刻从朝晖殿里出来。
季川上前行礼:“景王殿下!”
百里铭刻合上手中的折扇,一脸笑容道:“恭喜季将军。”
季川垂下眼眸,唇角微微挂起一丝浅笑:“还要多谢殿下向皇上进言,小儿才得此殊荣。”
百里铭刻扶起季川微弯下的身体,用开玩笑的语气道:“将军客气,莫不是父皇不想让本王取那北漠公主,这等好事自是不会落到世子的头上!”
只见季川微垂的眼眸瞬间抬起,一脸诧异的看向百里铭刻:“属下还以为殿下真的不想娶亲呢,原来是知道皇上的想法。”
百里铭刻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悠闲的煽动着,两人抬步向宫外走去:“恐怕不只有本王知道吧,整个朝臣想必都知道,父皇偏爱太子,深怕本王有不臣之心,又怎会让本王取北漠的公主?”
季川看着一脸平静的百里铭刻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并没有因为皇上偏爱太子而垂头丧气或是心生妒忌。反而如此从容淡定,与世无争。
季川在心里想:“这个人,不简单!”
“在臣的心中,殿下乃是有才之人,并不比太子差,又何不多多为皇上解忧排难赢得皇上的信奈?”
百里铭刻斜着眼睛看着季川笑了笑:“将军当真是把本王看重了些,本王对朝堂之事并不感兴趣,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季川颔首点头,叹了口气道:“像殿下这般人才,不在朝堂出谋划策真是可惜了。”
百利铭刻脸上的笑意加重,潇洒的迈着步子:“将军不必惋惜,能为父皇解忧的皇子多的是,本王何不好好欣赏着大好河山的美景?”
季川深知此人并不简单,想想哪朝哪代的皇家无不暗潮风涌?想要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活得潇洒自在,没有点手段心机怎会生存下来,更别谈像百里铭刻这般活得轻松自在。
一脸惋惜渐渐化为淡淡的笑容,回应道:“那倒也是。”
不知不觉走到了宫门口,季川点头告别,目送百里铭刻上了轿撵。
百里铭刻前脚刚踏入轿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笑道:“不知季风兄身体可好些了,本王已经许久未上府去见他了。”
季川拱手弯腰道:“谢殿下关心,小儿近日身体好了些许。”
百里铭刻安心的点了点头:“还请将军告知季风兄多保重身体,大婚在即容不得半点疏忽,他日本王定会登门拜访。”
季川满脸欣慰的深深鞠了一躬:“谢殿下!”
百里铭刻坐进了轿子,随着眼前的帘幕微微放下,那一双饱含笑意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幽黑的瞳孔不再清澈,像极了深不见底的潭水。
车马走过繁华的长华街道,热闹的叫卖声在耳边此起彼伏何其热闹。
阳光洒在街道两边的红砖绿瓦上,闪烁着茫茫的光辉,哒哒的马蹄声随着清风拂过,在青石板上留下车轱辘的浅浅印记。
黎名百姓见马车路过都微微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那马车上的帘子被一只修长洁白的手微微掀开,露出一副绝世好看的脸。
百里铭刻看着眼前繁华的景象,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大好河山,果然是好风景。”
通过长华街向东的尽头,一座砖灰色府邸近在眼前,朱红色大门顶端悬挂着金色匾额,匾额上“景王府”三个大字格外醒目,匾额四角麒麟攀附栩栩如生。
白玉砖铺地沿着府里到府外,大门两庞立着比人还高的石狮子甚是壮观。
放眼望去,占地宽阔的府邸好生气派。
车马刚到府邸,便看见身着一身轻装铠甲的护卫笑着脸迎了上去。
上前掀开帘子,那轿子里的人又是一张带着温暖笑容的脸。
伸手扶百里铭刻下了马车:“殿下累了吧。”
那人敲了敲护卫的脑袋,像极了男人调戏小媳妇一般笑道:“你当你家殿下是个娇弱娘子?才进宫一趟就累了?”
七月挠了挠头,羞红了脸道:“殿下总是拿我打趣。”
见人大步跨向府内,七月也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屋子,七月便合上了房门。
百里铭刻端庄的坐在榻上,一脸沉静,双眸顿时袭上寒冰,如鹰一般的眼神太过犀利:“今日府里可发生何事?”
七月也恢复一脸正经,目光沉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稳:“回殿下没有,只是暗处依然有人在监视,府上的那些个被充作丫鬟和小厮的眼线已经被我打发到外院做粗活去了。”
百里铭刻点了点头:“我那个父皇还真是固执,这景王府都快要成他养眼线的地方了。”
七月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上:“殿下不用担心,属下会时刻防备,定不会让那些眼线生事!”
百里铭刻轻嘬了一口茶水,紧抿的唇间嘲讽的扬起:“就凭那些个废物也想监视本王,还真当本王是傻子呢!”
七月冷笑道:“殿下这般聪明,他日定能完成大业!”
百里铭刻斜眼瞥着他,突然赞许一笑,笑得甚是灿烂毫无心机:“你这般衷心要我赏你些什么可好。”
“啊?”七月没想到他家王爷变脸会这般快,完全没反应过来道:“属下能跟在殿下身边,已是最大的赏赐。”
“哈哈哈哈哈...”百里铭刻笑出了声,七月也无厘头的跟着笑了起来。
要说现在的百里铭刻和平常那个一脸温和笑容的百里铭刻是同一人,恐怕除了七月,没有人会相信。
百里铭刻伸出手指沾了点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七月顺眼看去。
‘北漠’两字近在眼前。
紧闭的房中一深一浅的笑声传了出来,好像是有喜事发生一般。
昏暗的房间里,一男子斜靠在躺椅上,消瘦的身体穿一身白衣,煞白的脸上毫无半点血色,苍白的唇紧紧抿着,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房里燃着的檀木香烟雾缭绕,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缕幽魂。
房门外跪着两排丫鬟,头都埋得低低的,深怕屋子里的主再大发脾气。
见百里铭刻的到来,众人便微微侧身俯首行礼:“参见景王殿下!”
百里铭刻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问:“怎么?你家世子又为难你们了。”
一小丫头回道:“求殿下劝劝世子吧,他已经两天没有喝药了,老爷也来劝过,可是世子还是不愿喝药,再这样下去,世子身子怎么受得了?”说着说着便见那小丫头哭了起来。
百里铭刻调侃地笑道:“好了不要哭了,本王我最见不得女人哭,都下去吧,我进去会会你们家这位难伺候的主。”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想也只有景王能劝得动世子了。
大门被推开,阳光瞬间照射进了屋里有些刺眼,屋里的人伸手挡住了眼。
百里铭刻寻了一处一屁股坐下,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季风道:“你还有时间来看我?”虚弱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的不悦,像是在抱怨。
百里铭刻斜眼看着那人笑道:“本王好不容易来见你一回,你耷拉着脸是个什么意思?”
门外吹进的风有些凉,季风紧了紧盖在身上的毯子道:“景王也还真是忙啊,难得来见臣一回,想必又是在朝上为哪家公子乱点鸳鸯谱吧?”
百里铭刻顿时笑出了声:“原来你是怨本王为你牵了这桩姻缘,才会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
季风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百里铭刻看着那张清瘦而面无表情的脸,两只大眼珠子毫无光彩。
起身抬起桌上的药走到季风面前,关切的说道:“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季将军着想吧,你若是有个什么事,你让他老人家怎么办?”
靠椅上的人抬眼看着站着的人,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他的表情是那样的真诚。
良久,拿过他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
百里铭刻接过空碗放到桌上:“你还真是难伺候,想我堂堂的八皇子竟然伺候你喝药。”
季风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毫无察觉的浅笑:“那是你自愿的。”
百里铭刻悠闲的靠在门边:“是啊,谁叫你是本王的好兄弟呢。”
“所以啊,你的终身大事本王都替你想好了,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本王?”
“感谢?”季风唇角泛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北漠的公主?不耽误别人的幸福就算好的了。”
百里铭刻自然知道季风说的是什么意思,他长年卧病,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所谓男儿的志在四方、远大的报负都和眼前这个人无关。
百里铭刻的笑容淡了几分,上前低声安抚道:“你也别想多了,你这屋子里太过清冷,多个人进来也能添几分人气,到时候你再为季将军添个孙儿,想必他也能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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