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天庆二十年。
三月初九,孟春。
太子东宫云罗殿
“太子妃娘娘,接咱们的马车已经到了宫外,该启程了。”乐辛身着丫鬟衣装,轻声提醒。
室内,太监周保忙纠正:“乐辛姑娘慎言,温小姐已不再是太子妃,今后莫要再叫错了称谓。”
古香镂花梳妆台前,女子一对柳叶眉愁蹙不展,妖娆桃花眼内布满悲伤与不舍,视线扫过室内,熟悉的陈设,却透着无情的冰冷。
踏出这道门,她便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也不知今后它的主人是何模样。
不管会是谁,这里所有的一切和她已经不再有任何关系。
周保见她迟未动身,出声催促着:“温小姐,东宫不是您久待之地,烦请快些出宫。”
太监的句话,触动温北茉某根神经,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突然双膝跪地:“周公公,求您替我去朗坤殿带句话,请求殿下开恩,让臣女临走前再见他一面。”
周保始料未及,却不为之动容,不耐烦道:“温小姐,殿下说过不会再见你,你还是痛快些出宫,也能给自个儿留些体面。”
温北茉闻言瘫软在地,面上表情愈发地悲痛欲绝。
体面,自从来了上京,她哪还有什么体面?
即使不顾体面,他也连最后一面,都不愿相见。
周保早就等不耐烦,此刻又见温北茉哭哭啼啼神情涣散,这要等下去,他何时才能完成差事。
细尖的嗓音对殿门外吩咐道:“温小姐身子不适,你们几个进来伺候温小姐出宫。”
朱漆殿门外,几个小太监闻讯进内,不等言语直接逼近温北茉。
乐辛见此拦在温北茉身前,看着周保,低声下气道:“不要啊,周公公,求您给我家小姐留点颜面,咱们自己会走的。”
转而跪在温北茉身旁,哀求着:“小姐,咱们还是走吧,有什么委屈一切等出了宫再说。”
温北茉瘫坐在地板上,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抬眼间神色慌乱,不甘道:“不要,我不要出宫。”
周保眼神瞥过,几个小太监会意,绕过乐辛便将人抬走。
“小姐,小姐。”乐辛在身后追赶着,直至宫门外。
马车上,温北茉蜷缩着双膝,喃喃呓语:“我不要出宫,我没有做过,我真的没有做过,殿下,不要休我,求求您了。”
她真的没有做过那件事,为什么要冤枉她?
为什么要休了她,为什么要赶她出宫?
“咻!咻!咻!”几道厉箭划破长空。
紧接着马匹受惊地嘶叫声响起。
“不好,有刺客埋伏!”马车外,马夫留下最后一道声音,便倒身在血泊中。
箭羽刺破车窗布,直射进马车内,一支接着一支,密如雨下。
“小姐,小姐,您醒醒…噗!”
马车内,箭羽被横七竖八插入,无任何生的气息。
*
二十一世纪,岳阳城。
温北茉躲在被窝里,终于追更完最新章节,忍不住唏嘘女配的悲惨命运。
大好的青春尚在,死得真可惜。
她之所以熬更守夜的追书,是因为书里角色和自己同名同姓,便引起了她的兴趣。
没想到这个该死的作者,居然不给人家一条活路。
“哎,弃坑,弃坑,果断弃坑。”喷喷不平中,她放下手机,便沉沉睡去。
*
商朝天庆十九年,九月初九,孟春。
太子东宫
“啊!”一道吃痛女娇音。
“嘶!”狭小狗洞中,男人抽吸凉气的嗓音。
温北茉秀美急蹙,细嫩指尖死死护着头部,只感觉脑袋瓜嗡嗡直响:“谁啊?想撞死老娘啊。”
不对,被窝里还能有谁?
迟疑一阵,膝下触感冰凉且硬实。
这不是床,柔软手掌往下一摁,坑坑洼洼碎石子搁在手心。
她怎么跑地上去了?而且还是混泥土地面。
四周黑漆漆,更像是在洞中,她尝试着往前爬。
“嘣!”一声脑瓜子与脑瓜子撞击的脆响声。
来不及捂头喊疼,一阵冷冽寒风袭来:“温北茉,你找死!”
男人的嗓音如同寒冬里的冰刀子,刮在她身上,为之一颤。
震地她撑起手掌,弓着身子直往后退。
恍神间,她才察觉不对,心下了然,原来是在做梦,可能昨晚看太累,才会呈现半梦半醒的状态。
红墙青瓦上樱花浅浅,一缕阳光穿过树荫洒下墙角,墙角下杂草初生。
温北茉盯着被杂草堆掩盖住的黑洞,眼神怔怔。
古代?故宫博物馆?狗洞?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哪里?
“沙沙...”草丛声作响。
锦缎黑衣身影从洞口钻出,男人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喜怒难辨,眼色却令人莫名生寒
“你怎么在这里?”他嗓音平淡,却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不可侵犯。
温北茉双唇微张合,下意识想开口回答他,又无从说起,她总不能说在做梦吧?
迟缓一瞬,反应过来,她为何要听他的。
她双眼一凝,看着他。
男人一袭黑衣,面容俊美却又冷漠,一双眼眸犹如古潭般深沉,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举手间散发着高贵而又不羁。
缓缓开口问道:“你是谁?”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不耐烦道:“温北茉,孤再问你一遍,为什么在这里!”
孤?what?
他当他是太子殿下吗???还孤!
等等,温北茉,太子殿下…
那他岂不是...
不确信问道:“你是娄绪恒?”
原来她梦见的不是故宫博物馆,而是在商朝东宫。
娄绪恒脑海中有一瞬狐疑,狭长眼眸中放出一丝危险的精光:“敢直呼孤的名讳,知道该当何罪吗?”
温北茉不管该当何罪,反正梦里的一切都做不得数,只管惊喜:“我得个老天呀!你还真是娄绪恒,长的怪不错嘛。”
没想到,做个梦而已,看能一饱眼福,男主俊是俊矣,可惜终究不过是黄粱一场梦。
娄绪恒眉心蹙了蹙,这就是她给的解释?确定不是在对牛弹琴?
突然,一只手冷白皮,修长且骨节分明,伸入眼底,一把拎起她的衣领。
他没了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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